聪明的任臻却抢先一步开口解释:“没关系,你不要生气,衣服换一件就好了,不值钱的。”
宋洛灵被这番话气地甩开了手里的酒杯,可怜的玻璃杯被狠狠掷在地上摔碎。
她的食指激动地指向任臻,已然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厉声:“你陷害我!”
宋洛灵怎么也不会想到任臻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她气到要吐血,极力地向时柏年解释:“我没有泼她,是她在污蔑我!”
任臻手指擦了下溅在眼角的酒渍,这一幕被时柏年当作掉眼泪,他沉声:“张姨还不快去?”
任臻被张姨带上楼,餐厅剩下宋洛灵和他,宋洛灵攥着拳,气愤地看着他。
“柏年哥你不信我是不是?我真的没有泼她酒!只因为我刚说了她的坏话,她看不惯我所以故意报复我!”
“那你的意思,昨晚那杯奶茶也是她看不惯你故意泼到她自己身上的?”
宋洛灵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哑口无言!
餐厅门口,折身回来的丁正不合时宜地轻咳了一声。
“那个,打断一下,刚才我似乎目睹了全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任臻:我是恶人/微笑
作者:真刺激,婊气冲天人设点题了。
时柏年:那我的护妻狂魔人设呢?
对不起昨晚请假说凌晨三点更,结果没想到这章码了一晚上,弄完就到六点了。
我先去睡觉了,睡醒了继续更。
第11章 安痛定
任臻握住楼梯间的扶手,脸微微侧了侧,纤长卷翘的睫毛下敛,楼下餐厅的状况被她收进眼底。
那声‘我目睹了全过程’毫无疑问将任臻吓傻了。
刚才倒酒是她一时冲动,也的的确确是故意为之,但她只想着自己快落,耍心眼掉眼泪后,压根也没想到如何收尾。
如今听到丁正亲眼看到怎么回事,任臻感觉眼前一黑,转身看到张姨打开了一间卧室,她跟着一头扎了进去。
完蛋,她好像要完蛋了,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啊!
任臻没料到自己翻车会这么快,果然了,做坏事是没有好下场的……
楼下。
丁正好歹跟宋洛灵也算有几年的交情,她听见有人作证,冲过去将他拉进餐厅,“正哥,你快点帮我解释,我刚刚根本没有靠近她!”
“够了!”
时柏年抬起倨傲冷酷的下颌线,他的声音冰冷如霜,深邃的眸子在冷白色的灯光下显得锐利漠然。
时柏年顺手把酒杯放在餐厅上,特意避开了脚下那摊液体,“洛灵,你以前任性没有关系,但以后。”
时柏年不徐不缓地向她警告、陈述着:“不要招惹她。”
“哥!”以前时柏年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这样重的话,宋洛灵震惊的叫着他,“柏年哥我们是一起上过同一所学校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
宋洛灵恨自己昨晚一时冲动被他抓住把柄,高傲如她,却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被诬陷,“你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我对吗?”
宋洛灵转身,哀求地看着丁正,“正哥,你快点帮我解释解释!”
丁正垂眼,眼前梨花带泪的人哭哭啼啼,他无奈,想开口,抬眼却发现时柏年已经颇为不耐,高大颀长的身影走出餐厅上楼,冷漠的背影不留给他开口的机会。
屋外,一束闪电劈下,几秒后,落下一道惊雷,轰隆隆的声音在耳畔。
变天,要下雨了。
任臻在浴室随意冲洗了身体,屋外的闷雷声让想逃走的她愈发不安。
她不会今晚走不了了吧?
一想到时柏年一会要上楼来质问自己,任臻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她现在要不打开窗户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这事,实在是,太丢脸了!
张姨从衣柜里翻翻找找,勉强找到一件纯白色衬衣,她抱着衣服敲了敲浴室的玻璃门,“任小姐,家里实在没有女孩子合适的衣服,这里有小年初一时候穿的校服,尺码稍微要小些,你先将就着穿上,我一会帮你把裙子洗好烘干。”
任臻慢慢拉开门,探出一只纤细的手臂,“随便一件衣服就行,谢谢张姨。”
“任小姐客气了。”
时柏年进来时,恰好捕捉到消失在磨砂玻璃上那抹曲线,张姨看到他后拿着任臻换下来的衣服退了出去,任臻用手心抹走镜子上的水汽,肩上宽大的白色衬衣,哪里像是初中生的尺码。
她诧异又惊奇,这件衬衣的尺码至少可以说明,他初一时的身高就已经不止180。
多神奇的一个人。
浴室门拉开,任臻提着松松垮垮的男士黑裤,迎面撞见了站在门口的时柏年。
卧室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任臻的心脏骤停,她捂着胸口后退了一大步,脸色白了白,“你吓死我了!”
时柏年薄唇微抿,深色的眸子不留痕迹地划过她深V领口,隆起的喉结一动,他别开脸大步走到窗边。
任臻:“……”不理她?
她悄悄抬起眼皮,看着窗边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形,心中惴惴不安。
他生气了。
这是任臻对他不理自己做出的唯一、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任臻低头,小心翼翼对了对手指,她刚刚穿衣服的时候也思考了一下利弊,如果中途放弃演戏,一时间她还真找不到合适骗婚的男性,而时柏年无疑是当前最符合条件的人选,知根知底,至少人民公仆很靠谱。
医生说母亲的心脏结节病已经到了最严重的四等级,但凡是心情不好或者气急攻心,人可能一下就没了,为了积极配合治疗,任臻时刻提醒她吃药保养自己,身边也时刻预备着救心丸,以防意外从天而降。
医生说这病可能活不过三年,这也是母亲孙佩珍着急想看着她嫁人的原因。
那个固执的中年妇女,非要让女儿幸福。
思来想去,脑海中浮现母亲的模样,任臻瞬间释然了,也的确,比起能让母亲能开心地多活一天是一天,她那点脸面已经不算什么了。
男人顺手抓起窗台上的烟盒,从中取出一根点燃送到嘴边,一缕薄薄的烟雾送他口中送出来,让卧室里柔色的照明灯变得虚幻诡秘。
“刚才的事对不起啊……”任臻走到时柏年身后,“是我僭越了,你骂我吧。”
时柏年微微侧脸看向她,她的道歉让男人微微拧眉,他移开香烟,看着她冷静提醒:“你以后还是离宋洛灵远一点。”
任臻此刻以为丁正早已经把真相告诉了时柏年,尽管她自知有错,但听到他警告自己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心里竟莫名感到不爽。
她其实也好无辜,之前明明是宋洛灵先撩者贱挑衅自己,可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哦,我知道了。”
“她从小被娇养惯了,行为举止难免有些任性,你下次还是不要激怒她了。”
她低下脑袋闷声应着,却不知自己此刻的神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时柏年的眼神随着她低头,看到一抹圆润,男人如砂砾刮过嗓子,他暗哑开口:“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怕你吃亏。”
任臻猛地抬起头,同一时刻,时柏年视线别开,颇为认真地解开误会:“你不知道,洛灵学过巴西柔术,随随便便能放倒一个两百斤的胖子,你与她发生矛盾肯定会吃亏。”
其实即便丁正不说,通过任臻的反应,时柏年已经洞悉了事情的原由。
他意外她竟也有另一面性格,这算是意外收获。
听到宋洛灵还会柔术,任臻缩了缩脖子顿时感到一阵后怕,从没打过架的她,再加上没学过任何防身技能的小身板,估计宋洛灵一拳下来,她就被放倒了。
“你说的是真的?”那她以后再也不招惹宋洛灵了。
“我以后一定会离她远远的。”
时柏年微微颔首,认同了她的话。
听着屋外的雷声,他提到了任臻在洗澡时的顾虑:“下雨山路很滑,我们可能要在这里留宿一晚。”
留宿两个字,让任臻脑中闪过欧阳飒飒在电话里对她说的话——
别留宿!!
你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必须要留宿?”任臻警惕地看着他:“你来的时候说好的,今晚我们会离开!”
“可外面下雨了。”
“下雨了就不能走?”
“嗯,路滑会出事。”
“当真?”任臻认真观察他的反应,但凡他要露出点猥琐的表情,她立马就跳窗离开!
时柏年下颌微微收紧,点头,“当真。”
时柏年低下头把烟按在大理石窗沿上,他看着眼前在空中飘散的缥缈的烟雾,面无表情。
真是该死!
他实在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这样一来一去无聊的对话中,他想,此刻配合着屋外淅沥沥的雨声,她张合的的唇瓣不该如此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眼前的这张红唇,应该贴在自己的唇上。
做.爱肯定比讲话有趣多了。
但这个疯狂念头,可不能让她知道。
会吓跑她。
……
任臻坐在时柏年的卧室里等张姨帮她收拾出来对面房间。
听着远处浴室里的流水声,任臻红着脸,尴尬地直抓腿上宽松的布料。
她身上的裤子太松,刚差点掉下来,幸好时柏年及时转身说要去洗澡才没让她太尴尬。
稍稍冷静了一会,任臻想跟欧阳飒飒发个消息把留宿的事情说一下,又想起自己的包在进门的时候被时柏年随手放在玄关柜上了。
任臻从时柏年房间探头出来,走廊里寂静无声,她悄悄下楼去拿手机,一楼只有玄关处的壁灯开着,楼梯间的光线很暗,加上任臻夜晚视力不太好,她小心翼翼向前摸索着。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许是任臻的脚步声轻,宋洛灵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对方猫着腰悄悄闪进客房,关上了门。
任臻移开视线,只觉得宋洛灵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她穿过走廊看到自己的包放在玄关柜上,拉开包链,任臻摸黑在里面找到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的时候,她包里突然有东西一亮,闪到了眼睛。
任臻手探进包里,在里层捞出了一只满钻的玫瑰金女士手表,在壁灯的照耀下,精致的表面锃光锃亮的。
任臻拿着手表在壁灯下一照,倒吸一口冷气。
这只表她今晚见过,就戴在宋洛灵的手腕上!
此刻却不知道怎么到了她的包里。
这只表是Breguet的那不勒斯皇后系列,没有七位数,少说也有六十万。
如果按盗窃罪……
任臻紧紧捏着手表上的鳄鱼皮表带,手指在抖,她感觉整个胸腔都在膨胀,心里的火蹭蹭蹭往上冒,肺子跟炸了似得。
又是她,这个女人从见第一面就在跟自己作对,其他也就算了,如今却碰了她最后的底线。
任臻猛然抬头,她看到玄关柜上,宋洛灵的爱马仕包包就挂在上面。
沉思几秒,她毫不犹豫伸手拉开宋洛灵的包链,把手表扔回去的那一刻,身后的楼上传来异动。
“你在干什么?”
时柏年裹着纯白色的浴袍站在楼上往下盯看着她,男人黑而硬的头发上还往下低着水滴,浴袍有些松松垮垮,胸口的肌肤大片地敞开着,男人敛着眼皮,眉眼深邃,他的声音低的听不出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算了下,下章把女配彻底解决了,13章领证
第12章 绝情丹
另一边。
时爷爷和时奶奶已经拉灯躺下,以前这个点早该歇下了,今天两位老人却睁着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觉得像是请来的演员。”时奶奶突然说。
时爷爷惊坐而起,拍了下大腿,神色激动,憋了半天老伴终于提了,“你也觉得吧?好歹是我们从小带到大的小兔崽子,他放个屁我都能闻见什么味,还以为真的骗过我们了!”
时奶奶无语了,瞥他一眼,“你刚怎么不直接说?”
时爷爷白眉一动,闷声:“臭小子装模作样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又是牵手又是夹菜,我总不能冲上去给‘搅黄’吧,万一两人成了呢?”
时奶奶翻了个白眼,颇为无语:“要不是你着急找孙媳妇我们旦旦至于想到这一出,孩子有孝心,你也是个喜欢折腾人的主。”
时爷爷把床一拍,有些恼怒了,想发作,但被老伴一个眼神吓退,老爷子胡子一翘,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时奶奶微微侧头看过去,以为他在闹脾气,“大晚上的你又作什么?”
“口渴,我喝水!”
披上轻薄的外衣,时爷爷拉开房门哼哧哼哧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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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柏年的声音出现的太突兀,任臻心里咯噔脚下大乱,刚洗澡的时候张姨拿给她的是时柏年的拖鞋,四十几码的鞋又宽又大,她后退一步,不料被地毯一绊,小腿直直在四角柜边缘磕碰了一下。
楼梯间传来匆匆下楼的脚步声,任臻连忙松开手表,一只手扶着膝盖,痛地弯下了腰。
撞到了前几天被车刮蹭到的伤口,真是要命。
时柏年一只手托起她垂下的手臂,低头借着照明灯昏暗的光线打量她的小腿。
“疼了?”
任臻感觉自己的腿上一波接着一波的余痛,火辣辣滋味,她尝试着独立站稳,膝盖却软的想往下跪。
时柏年二话没说,修长的手臂穿过她微弯的腿窝,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任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浴袍,不料他身上的衣料松散,被她那么一扯,男人宽肩外露,大半个胸膛贴在了她的脸上。
撑开他的胸脯,任臻为避嫌把身子向后扬了扬,结果看到时柏年的脸色不太好,也或许是因为楼下光线幽暗,他朝她低吼:“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