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明天带我男朋友来买。”
谢思萍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又很快,她勾唇轻笑,不确定地问:“叫男朋友来买?”
“不是。”任臻摇了摇头,认真地纠正:“是我给我男朋友买,送他的礼物。”
桌上一静,有人不说话了。
——
十月份的夜晚还是比较阴冷,今年南城的天气的确有些怪,经历了二十年不遇的洪灾之后,或许今年寒冬也将会提前到来。
酒后饭饱,大家一同从酒店里出来,男生们喝多了就勾肩搭背继续吹牛造势,女生们窃窃私语说男朋友一会来接,没男朋友接的就坐网约车,酒店门口一时都是他们的说话声。
焦浩南从酒店大堂出来,经理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他有些不耐烦,目光扫寻一圈,见任臻站在门口张望,他大步走过去主动询问:“坐我的车吧,司机一会就到,我送你回去。”
谢思萍今天喝的有点多,她被吴文博搀扶出来,听到焦浩南关心的话,她真的好后悔今天打电话叫他过来了,“浩南,臻臻有男朋友。”
焦浩南蹙了蹙眉毛,还没言语,任臻就附和地点了点头,“嗯,我老公马上就到。”
焦浩南:“……”这才多一会功夫,就又变老公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一道大灯朝任臻闪了下。
任臻眯了眯眼,看到酒店的地面停车场上驶停了一辆魅影,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从驾驶位上下来。
尽管她晚上视力好差,但借着廊下的照明灯,任臻还是认出了时柏年的身影。
廊下,随着他的走近,男人笔直而修长的身材逐渐清晰,冷硬的五官映入众人的眼中。
时柏年跟以往不同,这样比较阴冷的天,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袖口挽上去,外套挂在臂弯,黑裤,利落的三寸黑发,仔细看领口上还戴了一只低调内敛的蓝色胸针。
他五官英气,下颌线十分流畅柔和,目光就那样,很赤.裸.裸地直视着任臻,迈步走过来,步伐很坚定,表情有点冷,有点酷还有点man。
任臻站在廊下一动不动,锃亮锃亮的眼睛看着他,安静地等他走到自己面前,站定。
时柏年把外套在她面前展开,低声:“伸手。”
任臻乖乖伸出手,衣服穿过她的手臂,宽大温暖的布料贴在她背上,身体瞬间热血沸腾了起来。
时柏年附身,修长的手在她眼前,一颗颗扣住纽扣,他低醇的嗓音震在她的耳畔,“醉了没?”
任臻摇了摇头,“你不在,不敢醉。”她没有安全感,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喝醉。
“呵。”时柏年似乎对这句话很受用,扯了扯嘴角,粗粝的指腹在听到这话时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配合地夸了夸她:“不错,很乖。”
“嗯。”任臻抓住他的手,亲昵地在脸颊上蹭了蹭,“你穿的好少,别生病了,我们快回去吧。”
“好。”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清晰的对话在安静的廊下听得一清二楚,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焦浩南,后者神情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任臻主动把手塞进了时柏年的大掌里,他握住,牵着她向自己的车走去。
“任臻。”
一道声音在廊下叫住她。
焦浩南下巴微扬,五官线条清晰明显,又黑又硬,他看着任臻迷茫的眼睛,说:“再见。”
青春,再见。初恋,再见。
任臻扭头看向焦浩南,轻轻应了一声点头,神色依旧很淡薄:“再见。”
她还没回头,忽然,一道力将任臻牵到车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时柏年打开副驾的车门,另一只手挡在门框上,“上车。”
一声油门轰下,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
窗外向后穿梭的照明灯反射,斑驳陆离的光影闪烁在她脸颊上,忽明忽暗。
“你刚刚捏痛我了。”
任臻侧靠在椅背里看着时柏年小声说。
时柏年看了眼后视镜,他调整到右车道,车速放慢后才扭头看她:“我错了。”
任臻两边嘴角扬起,她慵懒地看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皮,很轻地嗯了一声,像是满足的音调:“那我原谅你了。”
时柏年目光看向窗外,他不动声色,就在任臻的眼神不断往他身上瞄的时候,后知后觉意识到周围暗了下来,车子也停靠在了路边。
看到他的动作,任臻突然就不笑了。
一声清脆的响声,是时柏年解开了安全带。
时柏年侧身,大掌抓起她放在腿上的手,捏了捏,作势检查着:“真疼了?”
任臻还没开口,就又听到他有些恶狠狠的声音:“疼死你算了。”
说着,他突然埋首,咬住她的一根手指,任臻在这样静谧逼仄的空间里,身体的所有触觉都变得异常敏感,她小声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感受到手背上落下一个软软的触感。
“早上去哪儿了?我胡思乱想了一上午。”时柏年抬起头,他的大掌还抓着她的小手,眼睛看着她问,目光熠熠。
“我……”
“别跟我离婚。”时柏年嗡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
“你不喜欢我哪儿,我改。”
不过话落,任臻就感觉自己的眼睛泛潮,眼前涌起了大雾。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如履薄冰的话,一种心疼和怜惜的情绪一直击缶着她的心脏,她解开肩上的安全带,起身上腿一迈,跨过扶手箱,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埋首,想要吻他,但意外被时柏年偏头躲开了,他抱住她的腰,冷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克制着最后一丝耐心,“任臻,吻了,你就说你喜欢我,离婚的话收回,以后不能离开我了,嗯?”
任臻轻笑,心想时柏年也有这样幼稚的一面,但细细琢磨下来又很快释然了,能说出昨晚那堆不要脸自夸话的人,说他幼稚也不意外。
“何止喜欢……”任臻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在她皓齿娇舌的撩拨下,任臻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喉咙滚动。
“爱你,我爱死你的一切了。”她的手不老实地钻进他的衬衣,他腹部肌肉滑腻的触感让她兴奋。
以前,她特别讨厌自负自夸的男生,现在看来,完全是看人。
任臻解开他的衬衣领扣,低下头,她在含糊中表白:
“时柏年,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吴彦祖都没你帅。”
“好爱你。”
她最后的那三个字,是男人克制的最后毒药,时柏年像是一只久旷的野兽突然破笼,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大掌用力按下她扭动的身体,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用力吻住她,交换气息中亲密掠夺!
她嘴里甘甜的香气像是陈酿了百年的酒,醇香中带着灼烧,是魔法,只需轻轻一搅,就立即能让他热血,所有脉搏沸腾!
……
空气中,那条甬道发出黏腻的水声,任臻浑身颤抖倒在他的怀里,满眼的欲和迷乱,她吃力地从他怀里攀爬起来,绯红的脸颊微微一侧,用力咬住他的肩膀以泄羞耻:“时柏年,你是天下最坏的男人!”
时柏年不吭声,默默抽了纸巾收拾干净,任由她恼羞成怒对他又抓又挠,等她折腾累了,就抱着她把她‘丢’到副驾,“先回家。”
时柏年按开车内空调,吹散那些放诞的气味,他应该是在极力忍耐了,嗓子像是含着砂砾在说话。
任臻折腾累了,此刻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咪,她身上盖着一个宽大的男士外套,妩媚慵懒地靠在座椅里,抬手拨弄了一下车内的挂件,“这车好炫!你借谁的?”
时柏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路况,脚下的油门轰的更快了,不看她一眼,却能准确地伸手帮她提好垂落的胸带,“我从车库随便提的。”
任臻:“!!!”
她迷离的瞳孔地震,瞬间清醒了不少,睁大眼睛,看向他:“随……随便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妞儿问什么时候完结,就这两天了,不过是正文完结,大纲没撒出来的糖从这章开始了,之前还留过一个小小伏笔说时先生要送任臻一个礼物,你们绝对想不到是什么……拿出来吓死任臻。
不过我评论区有很多聪明的妞,说不定真猜到了,昨天有条绑架的评论其实猜对了,但因为我自己卡文的原因给改了,不过还是会写到,只不过换个和谐不黑暗的方法解决。
等接下来把文案上穿护士服嘿嘿的,还有他抄的那些‘睡前故事’、两年前发生的事,掉马,最后还有时柏年的身世写了。
等我到时候完结了就精修全文,把部分我发现读者还没发现的bug改了
第51章 氨苯喋啶
“这车怎么了?你是不是有话想要说?”
任臻言不由衷地摇摇头, 莫名好心疼那刷出去的一万块。
他既然能从车库随便提车出来开,那她今天看上的车型, 在他眼里岂不就是小喽啰?
买了还不如不买。
任臻没想到哄男朋友的第一步, 就被金钱给打败了。
她有些郁闷, 情绪一下就沉了下去。
时柏年把车开进车库, 熄火解开安全带, 看向她。
“怎么了?”时柏年顺手把车里的挂饰摘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以为她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轿车、SUV,还是跑车?或者明天带你去车库选一辆你喜欢的开?”
任臻:“……”
“时柏年你很有钱吗?”
“咳…”他本来想讨好着她的喜好,但考虑到昨晚她口中关于两家背景的差距,所以此刻并不是很想谈论到钱,“我没有跟你炫耀的意思。”
“没关系,我喜欢你炫耀。”任臻想起刚刚在酒店门口谢思萍的表情, 有点想要发笑, 她扭头看他, “你一定是故意的,选了一辆这么炫的车。”
时柏年看着她目光坦荡, “你的同学会,来接你自然要给你长脸撑面, 不高调怎么让他们酸?”
任臻睁大眼睛, 一副第一次认识他的表情,“时柏年你变坏了!”
“那你喜欢吗?”
原本想逗逗她,任臻竟乖乖在他面前点了点头:“你不知道谢思萍今天晚上一直挖苦我, 刚才她看见你的车,脸上的表情变得像彩虹,舒服了,我喜欢你的惊喜。”
接着,任臻又特别不好意思害羞地说:“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但是你可能用不到(*/ω\\*)”
“什么惊喜?”时柏年眸子亮了亮,“只要不是明天起床后让我恢复单身的惊喜,怎么样我都喜欢。”
任臻:“……”
时柏年在室内幽暗的光线里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叫她的名字:“任臻。”
“嗯?”
“你真好看。”
任臻脸颊一烧,她轻咳了声掩饰害羞,“下车吧。”
她把怀里的男士外套扔给时柏年,推开车门,地库比较阴冷,她下车后打了一个冷颤,哆嗦着关上车门。
时柏年绕过车头大步走过来将她搂进怀里,任臻扭捏着要动,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低低地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你还跟他说再见,依依不舍。”他语气低落,还藏着一些埋怨。
任臻夸张地从他怀里抬头看着他:“哪有依依不舍?”
“你跟他并肩站着,挨得那样近。”
“大家都在一起的呀,又不是只跟他。”任臻耐心解释。
时柏年牵着她的手,没说话,目光却还是有些哀怨和不开心。
任臻目光审视,抓住他的衬衣轻轻扯了扯,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嘴角上扬,弧度愉悦,歪着脑袋戏谑地打量他问:“时柏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是谁?”时柏年比较在意这一点。
“没有。”任臻话落,她感觉手指一疼,哎呦了一声,立即话锋一转:“但是我告诉他我老公来接我!”
时柏年看到她肩膀微微颤抖,意识到地库温度比较低,便牵着她走进电梯间,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真的?”
“不是吧阿sir,陌生人的醋你也吃?”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任臻觉得心里好甜,那种被人在乎的感觉,不要太好!
今晚的时柏年也是比较不要脸,他丝毫不觉得吃陌生人的醋有什么丢脸,反而她身边这种不确定的危机感让他担心,他按下电梯,上前把她逼退在墙壁,圈住:“老婆,真想把你藏在家里养。”
任臻抬头,看着他狭长深不见底的眼眸,拖着长长的音调,哦了一声,“本仙女可不好养,要求多着呢。”
时柏年牵着她走进电梯,按下顶层按钮,等身后的电梯门缓缓合上,他低头配合着她,“洗耳恭听。”
“暂时没有想好。”任臻眼珠子转了转,俏皮地说:“不过今天可以赏你伺候我洗脚。”
“呵,这还不简单。”时柏年熠熠的眸子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他一只手虚扶住她的腰,勾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轻轻磨挲着她的红唇,男人的嗓音暗哑性感:“我还有别的技能,保证把你伺候舒服了。”
他的大掌与她十指紧扣,一个热烈的吻落下,大掌攥紧她的衣摆,暗示意味明显。
任臻背脊一僵,身体微微颤栗,被他暧昧的动作搞的脸颊不自然的涨红,她身体上压制不过他,只能用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时柏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流氓!”
时柏年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附身在她耳畔磨挲,一个吻含在她的耳垂,男人认真陈述:“你刚才的确很舒服,不是吗?”他讲的好赤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