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后娘的亲儿子(穿书)——糖崽儿
时间:2020-07-10 09:29:52

  魏学冬此刻正坐在谢青云的座位,手中拿着一本账簿,似是朝他旁边的宣筠询问着什么,看着极为认真。
  谢青云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魏学冬的小心思,应是因着宣筠是三皇子带来之故,趁着自己如今不在,想与宣筠交好。
  对于他这种做法,谢青云能够理解,也没想做什么,魏学冬若真能让宣筠对他另眼相待也是他的本事。
  如此想着谢青云也就没想直接进去,准备去食堂等孙番二人,毕竟那座位也不是固定的,往后的日子,自己怕也不会再在这里看账簿。
  魏学冬想占着就占着吧,谢青云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况且看宣筠那模样,若是她想拒绝,依照她的本事,魏学冬怎么能与她说上话。
  谢青云刚要转身,这时正巧午时的钟声敲响,厅中正在看账簿的监生们闻言全都抬起了头,自然就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谢青云。
  大家心中都在好奇谢青云为何被常司务叫走,便一个上午都没有回来,终于见着人回来了,便有人叫了一声。
  因着这叫声,所有人都看向谢青云这边。
  面对这些视线,谢青云只是笑笑,招呼起孙番二人。
  魏学冬乍一听到谢青云回来,心里还有些尴尬,毕竟他占了别人的位置,但想着宣筠对自己态度温和许多,又有些自得。
  越想越是如此,魏学冬想着便带着一丝得色的迎上谢青云的目光,若是谢青云说什么座位的事,魏学冬自有言语反还回去。
  魏学冬还隐隐有些期待,只是谢青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直接眼含笑意的看向了孙番二人,“还不出来。”
  两人闻言便站起身子,随后又看了宣筠,犹豫起来。
  他们与谢青云如今交好,本来和魏学冬就不怎么对付,如今更是看不上,只是今日一上午看着宣筠对魏学冬倒似有兴趣,他们与宣筠相识不久,也不好在背后闲语,如此便放任了魏学冬这般。
  只是往常宣筠都是与他们一起吃饭,此时这样的情况孙番不知该不该招呼宣筠。
  魏学冬本来被谢青云忽视还有些恼怒,看了孙番这模样,便想通其中关窍。
  心下就有些喜悦,自己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将宣筠拉进自己的小团体,那岂不是一桩美事。
  “宣兄不若与我们一起…”魏学冬这话才刚说一半,就被宣筠直接打断。
  “我不习惯与不熟识的人同坐饭桌,还是不用了。”说完,宣筠便直接站起身朝谢青云走过去,孙番二人见状也赶忙跟上。
  独留被下了面子的魏学冬尴尬的坐在那处,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目光,魏学冬恼怒宣筠不给自己面子,但又有求于人,不敢和人撕破脸面,只能容忍下来,装出一副风轻云淡,誓不让人看他笑话。
  这边谢青云几人去吃了饭,途中谢青云也没提魏学冬的事,只将自己往后不去看账簿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孙番和蒙山虽不知道左尚书是谢青云师伯,但也不意外谢青云有此境遇,羡慕之余也是为他高兴。
  宣筠比他们二人想的要多些,这些日子谢青云都是与他们一起,怎么就被尚书大人看上了。
  谢青云的确是有真材实料,但也没人传出去,看来谢青云的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
  宣筠如此想着,不过也没有纠结多久,她只是对谢青云的本事感兴趣,谢青云能被人看中,都与她无关。
  一行人吃完了午饭,谢青云与他们约好每日午饭时辰,便又回了屋子,继续上午没完成的事。
  又花费了六七日,谢青云才彻底将账簿整理出来,这还是他怕自己太快,特意放缓了进度。
  就算如此包伦也十分满意,没让谢青云直接回去,而是让他待在这里,将他整理账簿的法子写下来,到时候教起来也方便。
  而包伦也是加班熬夜的将谢青云整理出来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又是连夜写了奏折,第二日就呈到了圣上面前。
  朝堂之中,宣德帝将呈上来的奏折看完,眼中有惊异之色闪过,他对这个谢青云有点印象,毕竟是当初自己下召将人破格提入率性堂,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才能。
  当下便应了包伦所书,让包伦将此法先在户部传播。
  包伦这只是件小事,等再有人呈上奏折,朝堂分为两个派系,吵的不可开交。
  这样的争吵,近几个月来发生了好几次,宣德帝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听着底下的声音,还是额头青筋直跳。
  宣德帝知道,只要盐税的事一日不解决,眼下的情况还不知要上演多少回,这么一想头就有些隐隐作痛。
  终于等到下面的人例行一吵结束后,宣德帝眼神示意身旁伺候的太监,那太监张嘴就要喊退朝,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严双突然站了出来。
  “启禀圣上,微臣有要事禀告。”
  严双是宣德帝最信任的老臣,而且严双开口的都是大事。
  “爱卿直言便是。”宣德帝道。
  “微臣已将盐税之事查明,请圣上圣明。”说罢,严双从袖口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
  此言一出,之前与保皇派吵的激烈的士大夫们,心下皆是一惊,众人都四下看看,为首的几人暗自皱眉,他们早已经派人将严双那派系的重要之人盯视的紧紧的,并没有察觉到严双是何时派人去查的。
  就连户部都有他们的钉子,若是有什么进展,下面的人肯定会报上来。
  为首的人心中怀疑严双是吓唬他们,但看严双言之凿凿,便有些忐忑起来,难道真的被这老匹夫查出了什么?
  事关盐税,宣德帝也郑重起来,将严双的奏折看过几遍,脸色直接沉了下去。
  那底下偷偷打量圣上脸色的士大夫们,更是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宣德帝在看过最后一遍,眼神阴沉沉的扫过底下众人,用力合上折子,“爱卿所书可否属实?”
  严双低着头,“微臣绝无虚言。”
  宣德帝怒极反笑,“好,好,朕好好的俸禄供养你们,个个口中为国为民,私下里竟做如此勾当,伤国伤民,莫不成都将朕当做傻子,可任你们随意糊弄?”
  宣德帝这话说的严重,臣子都吓得跪下,口中大喊,“圣上息怒。”
  “息怒?你们干出这样的事情,叫朕如何息怒?!”
  宣德帝对臣下一向温和,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还是头一次,士大夫那派不知道严双到底在折子上写了什么,一个个在心底将严双唾骂了好几遍,同时也努力回想自己和盐税牵扯的深不深。
  发了一通火后,宣德帝总算是冷静下来,肃着一张脸吩咐道,“传陶吉。”
  殿里伺候的小黄门打开殿门,出去吩咐,便有御林卫直奔陶府而去。
  而剩下的士大夫们不少战战兢兢的,心中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牵扯深的都知道,他们是通过陶吉才将手伸到了盐税中,这些年裤腰带着实丰厚了不少。
  只是拿银子花时有多畅快,如今心中就有多懊悔。
  那边陶吉在家休假,闲来无事去了儿子的院落,见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正在发火要教训人,被闻讯赶来的妻室拦下,又被那哭喊声吵的头疼,“将夫人送回去。”
  陶吉冷着脸吩咐一声,他是当家人,积威已深,就有婆子上来拉人。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过来,陶吉皱眉,“匆匆忙忙,成何体统?”
  家丁还不待禀告什么,门口就有一群御林卫直接闯了进来。
  陶吉自然是认得这群人的,不知怎么眼皮跳了起来,心里也发慌的难受。
  御林卫为首一人走上前来,像是没看到院中的情形,对着陶吉道,“还请陶大人跟我们走一趟。”
 
 
第155章 
  陶吉心情忐忑的跟着御林卫进了皇宫, 期间多次试图从御林卫首领身上询问发生何事,却都被那张冷脸挡了回去。
  到了殿门外,早已经有个小太监候在那里, 陶吉被引进殿中,他感受到众人传递过来的目光,尤其是士大夫派给他传递的眼神,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恐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脑中思绪万千, 又偷偷打量龙椅上皇上的脸色, 陶吉能想到的就是盐税一事。
  这些年他从盐税中牟利有多少, 陶吉心中清楚,那记录笔笔的账簿还藏在他书房的暗格里,陶吉努力稳住心神, 且还不知道皇上查到多少,自己不能首先露了怯。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陶吉行礼跪拜。
  宣德帝心中怒火在见到陶吉那一刻再次被引了起来,将严双呈给他的奏折朝陶吉砸过去,“万岁?好一个万岁?朕不被你们这些个乱臣贼子气死就是万幸了?!”
  陶吉被折子砸到额角, 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就被那摊落在地上,打开折子中的内容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跪下,口中皆呼,“皇上息怒。”
  严双上前一步,“皇上切不可动怒伤了身子, 龙体为重。”
  宣德帝到底是当了皇帝许多年,养气功夫还是有的,现在有人劝解,不过须臾便恢复了常态,只是望向陶吉的目光透露着慢慢的冷意。
  “陶大人不若说说这折子之中的事可否属实。”宣德帝开口。
  陶吉早已经是冷汗淋漓,面色发白,但还是强作镇定下来,将散落的折子捡起,低头双手奉至头顶,“皇上要发落微臣,还请让微臣明白缘由。”
  “那你便瞧瞧你手中的折子。”宣德帝神情讳莫如深。
  陶吉告罪一声,将折子细细翻阅,越看越是心惊,脸色随之也白了几分。
  大殿中只余他翻阅纸张的轻微声响,等陶吉将奏折全部看完,背后的衣裳早已湿透。
  那折子中对他这些年收受贿赂,何时何地,何人奉上,笔笔落落都清清楚楚,若不是陶吉今日早晨还检查了暗格中的账簿,都以为账簿早已被人盗走。
  万般念头转过,这样的事就算是事实,陶吉也打死不认,若是人了,他陶家才真是毁了,抄家流放都是轻的。
  想到那种下场,陶吉直接趴伏在地上,口中大呼冤枉,“微臣冤枉,这折子里的桩桩件件,微臣也是初次知晓,还请皇上莫听小人之言,还微臣一个清白。”
  宣德帝本就看这些士大夫不顺眼,只是为了维持朝廷稳定,一时间也不能将这些人怎么办,更何况也不能无缘故的将人的官职捋下去。
  宣德帝初登位时,士大夫们不知收敛,着实让他过了一段困难日子,现在见皇权已逐渐稳固,士大夫们也学会了夹起尾巴。
  其实盐税那事宣德帝早已猜测与陶吉肯定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真凭实据,陶吉还以退为进,主动要求辞官。
  之所以再三挽留,也是不想让这条老狐狸就此脱身,如今有了证据,宣德帝自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那你倒是与朕解释一番,这折子中的事。”宣德帝面上一阵沉色,底下的众位大臣也都噤若寒蝉。
  陶吉本来也是做事不留后手,在盐税的事情爆出后,就已经在扫尾,但是顶不过当时盐税风头太甚,陶吉的动作不能太大,还是留下了错漏。
  严双又是不动声色的派自己的学生前去调查,那名学生正是赵朗。
  赵朗因家世,被仇人认出,辞去了翰林院的官职,明面上是闲在家中,后以出门游玩散心,被严双派去调查盐税之事。
  又有谢青云整理账簿,从中发现的问题,借此调查下去,赵朗也不是孤身一人。
  在刚开始调查的时候,赵朗借助老师的力量查出了一点东西,就发现又另一方势力也在查盐税。
  因着不知是敌是友,小心试探好几番后,才发现那方势力竟是三皇子的人。
  三皇子的人调查出来的有赵朗不清楚的,赵朗也查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为了不浪费时间,两方干脆一起调查。
  谢青云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朱景焕没有和谢如意遇上,但同样是蝴蝶效应,谢青云进了户部,朱景焕的小师妹宣筠因对他感兴趣,也进了户部。
  经过谢青云的教导,宣筠本就十分聪慧,告诉了三皇子账簿中的许多猫腻,这才有了三皇子派人去调查之事。
  总而言之,严双呈上去的奏折,基本已经将盐税中被贪污的几百万两,从何处到何处,调查的□□不离十。
  陶吉才会看下去如此心惊,面对皇威,陶吉不知该如何辩解,从何处辩解,只一个劲的磕头,“微臣冤枉啊,求皇上明鉴。”
  宣德帝冷哼一声,厉声道,“你冤枉?那被你贪墨的银两不能用之民,那么多流连失所的百姓又何其冤?”
  陶吉早已汗湿了衣裳,这事情来得太快,被以为万无一失,如今却被打的措手不及,饶是他平时能多老奸巨猾,现在都想不出对策。
  “皇上不能因书面之词,就落罪老臣,无凭无据,就是让老臣强行认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到底是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紧要关头陶吉还是恢复了些许理智。
  陶吉敢确定,那些盐税贪污案中的重要人物都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就是有那么一两位如今安然无恙的,也不敢将事情和盘托出,因为说了,他们也难逃其咎。
  人证肯定不会被抓到,至于物证,乃是他亲手记录的账簿,陶吉前一晚才在确认过账簿还在,被他搁置在书房的暗砖中,也不可能被找到。
  确认过这两样,陶吉才逐渐恢复了底气,趴伏在地,“微臣不知呈上奏折之人是何居心,编造出这些来陷害微臣,但微臣问心无愧,只请皇上给微臣一个公道。”
  宣德帝闻言一滞,方才他看过奏折之后,太过震怒,再加上折子是他最信任的老臣呈上来的,所以没有查证,如今被陶吉如此反问,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作为皇上的心腹之臣,严双移步上前,“皇上,老臣既能呈上折子,自是有人证物证。”
  还不等严双继续,陶吉就忍不住了,就是这个老匹夫,与他们士大夫作对,他的学生还在户部时常膈应自己,想到此处,陶吉不再维持两派表面上的温和。
  冷哼出声,“不知严大学士是如何看我不对眼,是我占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让你的学生只能屈位左侍郎,大学士才弄出这一遭来陷害与我吗?”
  陶吉这话一出,朝堂的众臣都是面色一变,这话实在是不妥,就是士大夫一派都是不赞同的看向陶吉。
  他们与保皇派暗地里有不少龃龉,但在明面上从没有如此撕破脸皮过,更何况还是当着皇上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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