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初冷漠脸：“那改不了。”
第29章
“栖玥, 你火了！”陈意欢捧着手机风风火火地闯进宿舍看到周栖玥就喊。
周栖玥正在修指甲，对陈意欢的咋咋呼呼早已习惯, 闻言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陈意欢拉着椅子到她身边坐下, 将手机递给她，“你看，校园论坛里都炸了，全部都在说你追求赵十初的事。”
周栖玥稍稍提起了些兴趣, 接过手机往下划拉。
【这女的谁啊，太不要脸了吧！】
【据说是药理学大二的，长得还挺漂亮。】
【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怎么能这么骚扰我们十初啊！】
【十初就是脾气太好，肯定是被缠得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诶, 不是啊，第三张照片，赵十初分明在对她笑啊。】
【什么啊, 赵十初对我们系的秃头教授也是这样笑的好吧。】
【其实光看颜值这两人还挺配的……】
……
周栖玥翻了几下就没再看他们的言论，找到上面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谁拍的, 应该也不是同一个人拍的。
有图书馆里赵十初给她辅导的照片，有食堂里她跟赵十初一起吃饭的照片, 有她去赵十初教室和实验室门口“骚扰”他的照片, 还有在学校操场她从后面拽住赵十初手腕的照片……
陈意欢刚才也没看多少，这会儿凑着脑袋跟周栖玥一起看，才发现有那么多针对周栖玥的的言论, 甚至还有不少口吐芬芳扬言想修理她的。小心翼翼看了眼她的脸色，却见她倒是神色平淡不为所动。
周栖玥目光久久停在一张图书馆她在埋头写着什么，赵十初看着她的侧脸神色无奈，但唇角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的照片上。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赵十初身上，给他笼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拍得不错。”周栖玥勾唇一笑，将手机还给陈意欢，“这张照片发给我一下，我要保存下来。”
陈意欢：“……”
“她们都在骂你诶，还有人说要找你麻烦要修理你呢！”陈意欢担忧地道。
“找呗，还当自己是青春期的中二少年，想搞校园暴力不用负责的那种吗？”周栖玥继续修指甲，语气洋洋洒洒的，“她们要真敢来，我就当是找点儿乐子了。”
陈意欢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你这妮子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周栖玥一顿，抬头冲她无害地笑笑，“放心啦，她们就是网上过过键盘瘾。”
陈意欢想想也是，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也干不出中学时期欺负同学的那种事儿，“不过你跟赵十初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诶，我说你现在怎么总不见人影，原来是这情况啊。”
周栖玥以为她因为自己没告诉她不高兴，解释说：“我这不是之前信誓旦旦说了不当舔狗结果打脸了有点儿丢面嘛，本想着成功之后给你分享喜悦，要不成功的话也就不想多说了。”
陈意欢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然后现在你还没成功但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周栖玥：“……”
确实，还挺烦的。这下都知道她周栖玥不要脸的去勾搭赵十初了。要是勾搭上了她就是逆袭传说，要是没勾搭上她就是人们的笑谈。
不行，人要脸树要皮，追男人不要脸就算了，追男人没追到被世人耻笑这就有点太扎心了。
下午，周栖玥算着时间赵十初应该是从实验室出来了，准备去找他借着这事儿不要脸的“讹”他一下。
到了赵十初所在的教学楼下，被人从身后叫住。
“栖玥。”
周栖玥回头，看见秦苏叶，微讶了一瞬弯起唇打招呼：“你好啊。”
秦苏叶抱着书走近她，看到她的喜悦十分明显的表现在脸上：“真巧，我心里还正想着你呢，没想到就偶遇了。”
周栖玥笑笑，随意地问：“你怎么会在这边？中药系不在这栋楼吧。”
“我来找一个学长借点学习资料，”秦苏叶说，“你呢？”
“我来找人。”
秦苏叶神情微滞，声音低了些：“我，我今天听到好多人在讨论你，还有校园论坛，也有很多人在说你的不好……”
“啊，那个啊，没事，我都不放心上的。”
“那就好。”秦苏叶顿了顿又试探地问，“所以，你是来找赵十初的吗？”
“是啊。”周栖玥大方承认。
“你之前说有在追求的人，就是赵十初吗？”
“是啊。”
虽然心里知道了答案，秦苏叶还是无法抑制地感觉到窒闷苦涩，短促地笑了声，“挺，挺好的，赵十初是个很优秀的人，我也挺佩服他的。”
这男孩到底单纯年轻，心思都写在脸上，即使极力掩饰也藏不住难过。
周栖玥心里暗叹一声，从前拒绝别人会说的狠话对这个男孩儿都说不出来，虽然知道对这样的男生把话说狠一点更能断掉他的念想，但同时也可能造成很大的伤害，周栖玥有些不忍心。
所以只当不觉他的情绪，笑着说：“那你去忙吧，我也要上去了。”
“嗯。”在她转身之前秦苏叶又忙叫住她，“那个，我听说，赵十初不是一个会容易喜欢上谁的人，所以，所以你如果追不上的话，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很优秀，不用把自己放得太低。”
周栖玥一怔，看他的眼神认真了些，“谢谢。”
“那，我先走了。你不开心也可以找我说，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就、就算是追求人这种事，我是男生，也可以站在男生的角度帮你出出主意的。”
说完就慌乱的别开眼走了。
周栖玥望着他的背影还在诧异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有奉献精神。
算了，这么柔软善良的孩子，跟陈意欢有得一拼，确实是不忍心伤害他。
转身的时候一眼看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赵十初，眼睛一亮，小跑到他跟前：“我正说上去找你呢。”
赵十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看她一眼便抬步往前走。
周栖玥跟上同他并肩，也许是论坛的原因，今天两人收到的打量目光比之前多得多了。
周栖玥只当看不见，笑着跟赵十初讲话。
赵十初也没在意那些视线，周栖玥的话他也没听进去。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是从未有过的复杂的坏情绪。
他刚刚站在周栖玥身后有一会儿了，自然也看到了她跟秦苏叶交谈的情景。他记得那个男孩子，就是上次和周栖玥一起吃饭的男生，后来还被周栖玥拒绝了的男生。
既然拒绝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话？
赵十初眸色微暗，他拒绝过那么多人，拒绝之后就不会再跟她们有交集。
除了……周栖玥。
就因为他对周栖玥的特殊，导致给了她希望，让她缠自己缠得越来越紧。那么她对那个男孩子呢？分明已经拒绝了还联系还说话，是也在给他希望吗？
脑海中又蹦出来海王这个词眼，气闷地发现这个词跟现在的周栖玥十分搭得上。一边说喜欢他追求他，一边又跟她的追求对象牵扯不清。
周栖玥讲了半天话都没回应，侧头一看，见赵十初脸色有些阴郁，愣了愣，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啊？”
赵十初回过神，眉眼微敛掩去里面的情绪，再抬眼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没事。”
“吓我一跳。”周栖玥说，“你刚刚那表情我还以为谁得罪你了。”
“没。”
“我刚刚问你呢，你怎么不理我啊？”
赵十初睨她一眼，“问我什么？”
感情这人根本没听她说话，周栖玥噎了噎，压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声好气又说了一遍：“学校论坛已经炸开了，现在学校好多人都知道我在疯狂地不要脸地追求你，你什么想法？”
赵十初语气平淡：“我该要有什么想法？”
“……”周栖玥又被噎了一下，“那你现在还敢跟我一起出双入对吗？”
赵十初侧眸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要不跟我保持距离，这不就更加引人遐想嘛。说不定很快人家就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了呢。”
“你想跟我保持距离？”赵十初淡声问。
“……”这人怎么总抓不住重点，周栖玥的白眼到底没忍住，“我当然不想啊，我想跟你零距离。”
闻言，赵十初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好转了些，语气也比刚才柔和：“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栖玥探究地看了他几秒，发现他是真的没有在介意他跟自己已经绑在一起成为大家的谈资这件事，眉梢微扬目露狡黠，“我想说，现在全校都知道我周栖玥在追求你赵十初，还是那样没皮没脸的追，我的形象节操都没有了，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
“对啊。”周栖玥理所当然地说，“这样学校里的男孩子肯定都不会喜欢我了，喜欢我的也该收回心思了，那我大学期间谈甜甜恋爱的希望就渺茫了，你不该负责吗？”
赵十初：“……”
要不是看到她眼里的古灵精怪，他都要认下她这番话了。
转念一想，刚刚不还在跟追求者相谈甚欢吗？怎么可能没有男孩子喜欢了。
骗子。
见他不说话，周栖玥觉得无趣，也没再勉强，换了个话题说：“我过两天就搬去家里住了，到时候我们晚上就可以回去吃饭，在食堂太引人注目了。”
赵十初眉眼微动：“我们？”
“昂，你现在不是不排斥跟我一起吃饭了嘛。”周栖玥说，“怎么，在学校吃能行，回去吃就不行啊？回去我们还多了一层邻居的身份，不是应该更亲近嘛。”
赵十初：“……”
她总是有很多歪理。
但神奇的，因为她这一路的叽叽喳喳，自己刚刚窒闷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无视众人打量的视线，其实赵十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被人注目的感觉他早已习以为常可以自动屏蔽了。周栖玥说的什么论坛的事，他也是刚从她口中知道的。
两人到了食堂打完饭坐下之后，赵十初眉心轻蹙，好像是感觉到今天大家不同以往的议论。
他刚刚无意中有听到一个女生说了一句：“她就是周栖玥啊？我的天，她还缠着赵十初呢，真是不要脸。”
坐下之后没有立刻动筷，赵十初看向对面的周栖玥，她神色如常，已经开始用餐了。
“要换个地方吃吗？”赵十初忽然问。
周栖玥看他一眼，含混不清地道：“为什么？”
赵十初抿了下唇，旁边走过两个人，又在窃窃私语对周栖玥指点着什么。
周栖玥察觉到了，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们说的是我，放心，你依旧是他们心目中神坛的高岭之花。”
赵十初眉心拧得更紧：“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管不了。”周栖玥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促狭地盯着他，“你是在为我担心吗？”
“现在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单方面的你缠着我，他们为什么只说你？”
“估计是因为我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吧，”周栖玥漫不经心道，“或者是觉得我亵玩了她们的男神。”
亵玩这个词很微妙，尤其是她说完还对他勾着眼尾笑了一下。
赵十初都仿佛以为自己是真的被她亵玩了。
情绪一下被打散，赵十初睫毛颤了颤，见她是真的不在意，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默默想着食堂果然不是个能让人愉快用餐的地方。
“如果你真的担心我，或是想为我打抱不平的话，就从了我吧。”在赵十初正要吃饭时，周栖玥冷不丁开口，“这样大家就知道并不是我单方面地死缠烂打骚扰你，咱们是两情相悦的对吧？”
赵十初怔了怔，对上周栖玥期待和透着狡黠的眼神，温声道：“我会先澄清说你是我的朋友。”
周栖玥：“……”
啧，这都套路不了。
但赵十初已经明显有松口了迹象，周栖玥不死心，还想再接再厉套路一下，赵十初旁边忽然坐下了个人。
“十初，我能坐这儿吗？”沈黎书柔声问。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吃饭啦，回来得早就加更，晚的话就明天加更~小天使们帮我点点作收和预收好吗！（真诚眼抱大腿）
第30章
赵十初侧头看了眼沈黎书, 又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周栖玥，轻点了下头, “嗯。”
周栖玥吃饭的动作一顿, 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进食。
沈黎书像是松了口气，笑着说：“今天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找了一圈只看到你这边有空位。本来打算换个地方吃，看到你跟这位女孩子一起吃饭, 想着你或许现在不排斥跟女孩子同桌了呢。”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周栖玥听明白了。沈黎书这话怕也是旁敲侧击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意思以前赵十初不跟女生一起吃饭，现在会跟周栖玥同桌吃饭，而且也没拒绝沈黎书同桌的请求，那就说明他只是单纯的现在不排斥跟女孩儿一起吃饭而已, 并不是她周栖玥有什么特别的。
周栖玥似笑非笑地抬眸看了沈黎书一眼，沈黎书怔了怔，回给她一个柔柔的微笑。
赵十初没说什么, 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一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 跟沈黎书拉开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