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襄的话题突然一转，就让贺成章有些摸不清她这又是什么套路。
感受着文奇和禾田好奇的目光，阮襄没有继续卖关子。
“我之前从狂妃剧组出来，表面上看是因为我黑料在身，导演和投资人想换女一号，但实际上如果我不想让出女一号的位置，你觉得以禾姐的能力我会轻易的就被扫地出门吗？”
“会吧。”
贺成章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然后立马觉得背脊一凉，好像哪里不对。
他刚刚鄙视的是阮襄还是禾田？！
禾田目光锐利的跟刀子一样刮在阮襄身上，阮襄立马端正态度讨好的一笑。
“禾姐，是他看不起你，在我心里你可是无所不能的。”
“你闭嘴吧。”
禾田现在是真有点看到她就生气，阮襄嘿嘿一笑就转头对着电话另一端的贺成章说道。
“贺总觉得狂妃的收视率和口碑如何？”
贺成章心思被她牵动着，竟是下意识的就在想狂妃的口碑到底如何。
狂妃签了两个上星台同时开播，每个台都是每周播八集，周一到周四一天两集。
现在播完十集，已经是过了一周多的时间。
狂妃那部剧算是高开，毕竟开播的第一天双台中其中一家收视率就破了1.
这在收视人群原本就不算多的地方台中已经是很不错的开局，但八集播完晚上就是各种吐糟的声音，在豆酱上评分更是低到了4.9。
这其中固然有竞争对手和男一女一的对家故意给刷低分，但剧情也是被吐槽的最狠的地方。
前一天刚播完的第九集 、第十集收视率居然都掉到了0.5，这个跌幅已经快的有些吓人。
“贺总觉得以狂妃现在的局面，这部剧会不会扑？”
这犀利的问题……贺成章擦了下头上的汗，他心里的小人拼命点头，可这话他却是半点不能说。
万一对方录音了呢！
“贺总不用为难，我们又不是非要听口是心非的答案，我这么问就是想说我当初就是不看好狂妃被改编的无比杂乱的剧情，所以顺势退出了剧组，嗯，顺便让禾姐将星辰的投资也抽回来了。”
狂妃一播成绩都这么垃圾，以后想二卖估计也不太容易，投资人……唔，好像是华声，嗯，这次只能赔本了。
谁让莫大少那么坑呢，米青虫上脑的时候就连用脚指头思考都不会。
贺成章额头上的冷汗流的更快了，阮襄把自己说的跟神棍一样，他现在怎么办？
他现在就后悔接通这个电话。
“谢谢阮襄小姐的提醒，我们会再考虑一下的。”
这么官方又套路的话半点没超出阮襄的意料，贺成章这人光听他说话都能感觉到这人多么固执和自我感觉良好。
挂掉通话，阮襄揉着下巴突然看向禾田：“我觉得星辰可以开始存钱去买东鸟有潜力的艺人了。”
禾田：“……”
这么光明正大的鄙视东鸟会糊真的合适？
不过，东鸟旗下好像有几个艺人确实不错！
“禾姐，我最近不想进剧组，有没有合适的综艺节目可以接？”
之前的让大脑飞和我爱你拍的时候虽然都很坑，可节目组的花花妙手剪出来的片子都让阮襄觉得里面的情节……自己根本没拍过。
被乾坤大挪移后，情节看起来居然很有趣！
她尝过了节目播出期间涨粉丝的甜头，就真香的准备再接几个。
“你当好的节目是大白菜，你想要去地里拔一颗就行？”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忽悠
没有得到禾田正面回答的阮襄被直接轰出了办公室。
她撇了撇嘴，掏出手机正准备去联系小琴，就见这位立志化身007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又突然钻出来。
“襄襄，我刚听到一个消息。”
小琴扯着她的胳膊将人拖到角落里，这才露出八卦的嘴脸，笑的猥琐。
“我刚去了法务部，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董泽晗居然真要来星辰了。”
阮襄：“！！！”
那个家伙摆脱赵越了？
如果她没记错，当初禾田开给董泽晗的条件就是如果他想来星辰没问题，星辰以后一定对他有资源倾斜，但前提条件是他自己搞定现在的经纪人。
赵越那个家后固执又偏执，如果他能压得住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真没看错？”
“这怎么能看错，再说我是谁啊，公司里谁都认识能聊几句，据说运营那边最近给水军的负责人下了指令，就是要养和收集一批董泽晗的粉丝号，为了接下来的撕逼控评做准备。”
阮襄张着嘴巴，完全不知能说些什么。
“知道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吗？”
如果她那时没什么事，还在做老年人养身体，没准还能好好看看热闹。
小琴摇了摇头：“据说是董泽晗那边还没准备好，毕竟他合约没到期，要是拆伙也挺麻烦的，好像是要他那边给消息，怎么这边才会开始配合。”
这个过程估计不会短，反正小琴不太看好董泽晗的这次解约跳槽。
赵越那女人就像疯狗一样，肯定会让人掉层皮。
“还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两人慢悠悠的上了电梯，阮襄突然发现八卦原来如此使人心情愉悦，难怪小琴最喜欢暗搓搓的四处打听消息。
小琴嘿嘿一笑，一副你问对人的表情。
“当然还有，不过这个就跟你有关了，据说禾姐手上有宁木兰的黑料，而且是她死都洗不干净的那种，就等她再来招惹你，咱们这边就找人放出去。”
洗不干净的黑料……这个圈子里能让女明星洗不掉的黑料，无外乎就那么几种，阮襄都不想知道的更详细。
“还有吗？”
“有啊……”
电梯门开有人上来，两人很默契的收声。
回到家里，阮襄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一会，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些不适应突然无事可做的状态。
之前在剧组里脑子里就只有一个信号，那就是拍戏拍戏拍戏。
现在拼命赶戏的日子过去，一闲下来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我在楼下，给我上楼的权限。”
像是回应她的感叹般，莫衡的电话突兀的打了过来，阮襄现在就恨自己的爪子为什么要比脑子快，这电话明显不该接！
“你又来做什么？”
“你拍戏回来，你的潘姨对你不放心，但她现在在国外复查，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所以让我来陪你。”
阮襄：“……我现在不是三岁。”
莫衡拉开冰箱又开始往里面塞东西，闻言还回头上下看了她几眼。
“嗯，确实不是，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你放心。”
阮襄：“……”
就知道跟这个家伙就没办法沟通。
“我还是觉得咱们关系没多好，而且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莫衡将放进冰箱里的鸡胸肉又拿了出来，直接无视了阮襄的那番话。
“想怎么吃？”
“你随意吧。”
她气都气饱了，跟这个家伙一提这些他就回避话题。
莫衡有些无奈阮襄的不开窍，又不想她太早开窍，如果她没有换回去的打算，那他一定早就已经表明心意，然后用更直接的方式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只能不远不近的守着。
阮襄看到他抬手又从冰箱里取出一条鱼，顿时就觉得这顿饭热量一定会大大的超标，忙换了衣服进了练功房。
“之前的论文没有再给你带去困扰吧？”
用完晚饭，两人照旧是一人一杯绿茶对坐在沙发上。
阮襄摇头：“挺好的，涨粉千万，再没有比这更绝佳的炒作方式了。”
提着这个阮襄就忍不住翘起唇角，她现在也是坐拥两千万粉丝的流量小小花。
只等《醉华亭》和《霓裳》上映，有了作品再进一步吸粉固粉。
不过，《醉华亭》都杀青四五个月了，后期还没制作完？
她记得这部剧开拍的时候就已经卖出去了，卖的还是妈妈粉最多的北城台。
怎么会还没上映？
阮襄说话间就已经开始走神，莫衡对她的小毛病越来越了解，就只是无声的给两人续了茶水。
“二期立项开始了，你要不要挂名？”
如果是一口气涨千万粉丝之前，阮襄一定会想也不想的出声拒绝，但现在她就觉得莫衡丢出来的问题无比有诱惑力。
二期立项挂名，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两年内能有科研成果，她还能趁机涨粉？
阮襄双眼亮晶晶，看着莫衡就像是在看移动的流量宝库。
“要，我要挂名！”
“好，不过只挂名我拍下面的研究员有意见，最近几天在看立项会，你要不要出席一下？”
莫衡一点一点的抛着诱饵，对阮襄他有十足的耐心。
阮襄微微皱眉，有了之前炒到只能强行降热搜的遭遇，她现在半点都不想将那人到底是谁坐实。
网友扒不出来到底是谁，那就会一直保持好奇心，到时候她和阮湘那边就会都留意，她们两个都可以蹭热度涨粉。
“你不用担心曝光问题，研究所的研究员都签过保密协议。”
他们就是交流也只敢在小圈子里八卦一下，对外人他们半个字都不敢说。
“那行吧，正好我最近没事，就去看看。”
为了千万粉丝，阮襄就觉得自己蹭粉也要敬业一点。
再一次将人骗到，莫衡心情大好，只他习惯了表情管理，只让上挑的唇角泄露了此时的好心情。
只这时小琴的消息突然发来，阮襄低头去看而错过了。
‘襄襄，莫教授是不是又去找你了？我跟你说莫教授这样不行啊，你们私会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意见
我啲
阮襄真的对这样的新闻已经有了免疫能力。
之前她还莫名的看到了个守垃圾桶的热搜。
就是真把她家大垃圾丢到某些人眼前，他们能看出的估计只有她一日三餐吃了什么。
阮襄没理会小琴这个人来疯，这姑娘只要是涉及到跟莫衡有关的事就会各种不着调。
不过她还是跟莫衡义正言辞的交涉了他每次过来会引发的问题。
只要人可以进来，其他的都好说，莫衡对此分外配合。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阮襄在迷迷糊糊间再一次被拉到了研究所。
不同于前一次的不情愿，她这会倒是卯足了全力，就盼着他们二期的课题可以早日立项早日研发成功，然后早日发论文……带上她的名字。
两年半，希望到时候能来得及收割一轮韭菜。
阮襄一本正经的坐在会议室里，视线没有得到半点消息的研究员们进门全都对她行起注目礼。
这就是那个让他们酸爽无比的明星！
人家一边拍戏一边远程指挥他们做实验，然后每一轮的实验设计都能得到远超他们预期的结果。
被一个三线小明星全方位碾压着，他们真心觉得对不起自己掉下的根根秀发。
可对不起又能怎么样，从莫衡身上他们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智商上的鸿沟只能通过回炉重造来试图拉近。
在娱乐圈混了几年的好处显而易见，众人的注目礼让阮襄半点不自在的感觉都没有。
她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听着身旁的田林激动的喳喳喳。
她是真没想到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激动起来也能跟鸟一样吵。
“襄襄，你说咱们二期立项朝着哪个方向研发更适合？”
“你说咱们力争在现有基础上将各项数值再提升百分之三十如何？”
“好像也不行，咱们现在的材料数据已经是现有技术下的极限，想要再次突破除非有其他外力影响。”
田林絮絮的说着这些天来的一连串想法，他对二期研发有着不小的期待，只是到底能做些什么还没有具体的方向。
原本还想着今天的讨论会很可能又是得不到半点头绪，没想到莫教授居然将这尊大神请来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阮襄，目光中的热切让阮襄想摸鱼都不太好意思。
她就是来蹭经验，然后力争割韭菜啊，这个喳喳喳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她做什么？
“二期要朝哪个方向发展，这要看所里的规划还有市场方向，没有数据做支撑想法就只是想法，所以田教授别太着急。”
阮襄一通套话打出去，田林顿时又有引为知己的感觉，他开心的不住点头。
“对对对，襄襄说的是，咱们是得考虑好市场需求，还有其他有竞争力的研究所的消息咱们也不能放过。”
心里拿定了主意，田林翻开本子就开写写画画，坐在两人另一侧的莫衡看着阮襄浅浅的笑。
那笑意像是夏日里微醺的暖风吹拂着，让人睁不开眼。
于兴文坐在会议桌的最尾部，眼观鼻鼻观心的双眼紧盯电脑屏幕，前面的一切他都眼瞎没看到！
“你们有没有发现莫教授和那个阮襄好像，嗯？”
“这还用你说，要是没那个你觉得莫教授能眼巴巴的将人拉过来，还不错眼的盯着。”
“啧啧，怎么想到莫教授这神仙一样的人物也有下凡的时候。”
“你就别算了，就问你就阮襄那样貌还有能力，你动不动心？”
于兴文身旁的研究员小声的凑在一起嘀咕着，一边说一边略带猥琐的看向阮襄和莫衡。
于兴文想了想莫衡每每遇到跟阮襄有关的事情就什么都可以先放下，聪明的再一次闭紧嘴巴，死死的忍住八卦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