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穿书)——花惜言
时间:2020-07-12 08:42:37

  这些大臣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了。
  周梓安回了府,不一会儿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便来人找她问话。
  然后接下来三天,是天天都来人,每次还是不同的人,是一天换一波人。
  虽然每波人不同,但问的话意思都是差不多,就是弹劾周梓安的那点事是翻来覆去的问。
  这每波人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
  周梓安总结了一下,有笑里藏刀型的,态度非常好,但是问的每句话,都是在给你挖了坑,你一个不留神,就掉坑里了。
  有威胁恐吓型的,上来便是冷了脸,气势逼人,言语毫不客气,是吹胡子瞪眼睛,怎么吓人怎么说,是定要将你吓破胆。
  还有软硬兼施型的,通常说话的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白脸的是各种难为,红脸的是推心置腹,是定要把周梓安忽悠蒙。
  反正是各种手段都是使上了。
  但周梓安知道这些人都是世家派来的,想要抓她的错处。
  她也不慌,反正她就是一招,当滚刀肉,以不变应万变。
  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不管这些人问什么,周梓安都是一套话应付,她记忆力好,措辞又严谨。
  到后来,那些问话的人回去一碰,居然周梓安跟每波人说得答案都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这些人也有些惊讶和着急了,没想到这周梓安年纪轻轻,心里素质这么好,这么难缠。
  但是人家周梓安属于在家协助调查,不是进刑部直接关押,如果进了刑部大牢,他们还能给用个刑逼个供。
  如今只能是想尽办法套周梓安的话,但是周梓安是怎么也不上套。
  其实周梓安心里也是着急的,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如今朝堂上这种形势,她只能是自证清白了。
  而如今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就是抓到那个给宇文青下七叶草毒的人。
  这件事她怕被刑部这些人知道,走漏风声,所以只让刘大姑等人私下调查。
  这几日刘大姑等又按查到的线索返回了肃宁州,周梓安也在等她们调查结果回来。
  千盼万盼,一个月后,刘大姑终于回来了。
  周梓安把刘大姑招到书房里,忙问道:“大姑,可曾找到下毒之人!”
  刘大姑摇头回答道:“公子,没有找到,我们去时,人都已经死了!”
  “人死了?”周梓安跌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些人难道提前知道我们认识七叶草的事了?
  刘大姑仍低着头道:“属下分析,他们是被幕后主使之人给杀了!”
  “被主使之人给杀了?”周梓安讷讷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刘大姑支支吾吾道:“大人,您可曾找过陛下!”
  “找陛下?”周梓安想着谢珣在金銮殿上的态度。
  她知道她还能坐在家里与刘大姑说话,是因为谢珣保了她的。
  但是在朝堂上的事情,她不能次次都指望着谢珣来保她,而且还要她自己主动去找谢珣来保她。
  如果这次谢珣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保了她,那么她的名声和官声以后又能好到那里去了。
  以后人人都可以讽刺她是因为与谢珣的特殊关系才逃脱牢狱之灾的。
  那她在所有眼里不又成了上一世以色侍君的周梓安嘛!
  那她以后又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她又怎么能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大姑,你再详细给我讲一下你们找人的经过”
  刘大姑说了一遍,周梓安又仔细的询问了几句,让刘大姑下去休息了。
  周梓安回到自己的内房,沈芸娘看了她的脸色,迎上来:“四郎,怎么样?刘大姑她们事情办得怎么样?”
  周梓安沉默的摇了摇头。
  沈芸娘着急道:“那四郎,你可怎么办?”
  周梓安想了想,在沈芸娘耳边轻轻说了两句,沈芸娘点头:“四郎,我明天便去!”
  “姐姐、小心些,不要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放心吧,四郎!”
  周府,只有周梓安是不允许出府的,沈芸娘和下人们还是可以自由出入。
  因为周梓安也是有交际的,沈芸娘前些日子定了一个玉观音准备作为寿礼送人的,今日便去玉石铺子看货。
  沈芸娘只出去小半天便回府了,到了内房,见了周梓安。
  周梓安忙问:“芸娘,萧煜来信了没有!”
  那玉石铺子其实是周梓安与萧煜联络的一个地点。
  周梓安得防着让谢珣还有别人知道她和萧煜联系的事,所以都是由沈芸娘出面传话的。
  沈芸娘连忙从头上取下插着的丹凤衔珠金钗,金钗上丹凤嘴里垂下的珍珠有拇指的大小。
  她用手拧开珍珠,里面竟是是空的,放着一颗蜡丸。
  周梓安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她怎么也得和她最信任的萧煜说的,让萧煜帮她分析想办法。
  七叶草一事她除了让刘大姑他们查,当然也告诉正在肃宁州的萧煜也帮她调查。
  这蜡丸里包着的字条就是萧煜帮她调查回来的结果。
  沈芸娘就见周梓安看完字条后脸色变得煞白,有些发愣的坐在那里。
  沈芸娘担心的问道:“四郎,萧煜可曾打探出来真相?”
  周梓安看着沈芸娘关切的眼神,笑了笑:“姐姐,萧煜查出来了!”
  “哦,那四郎,那你是不是就没事了?”沈芸娘且惊且喜的看着周梓安。
  “姐姐,我没事了,你放心吧!”周梓安拍了拍沈芸娘的手。
  沈芸娘看着周梓安没有任何喜色的脸,怎么说事情解决了,四郎看上去反而更加不开心了。
  沈芸娘看着周梓安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负手而立,抬头看天,沉默的整整站了小半个时辰,才甩袖出了内院。
  周梓安到了书房,招了刘大姑,:“大姑,请给陛下去个信,说臣周梓安今夜在周府恭迎圣驾!”
  一更天,周府后花园,点起了排排灯笼。
  凉亭内,周梓安看着穿着墨色斗篷大步而来的谢珣,缓步上前施礼,徐徐道:“臣,周梓安拜见陛下!”
  谢珣忙上前一步,用手结结实实的扶住了躬身下拜的周梓安的胳膊,笑了:“四郎,与朕不必如此,朕如约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1-5号码字,这两天出去社交了一下,今天先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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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帝王之心
  周梓安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谢珣的手。
  谢珣看了周梓安的动作, 微微眯了眯眼睛。
  周梓安指了指亭子里的石桌, :“陛下, 请!”
  周梓安引着谢珣进了亭子坐下,谢珣看着桌子上放着一套玉制的茶具。
  谢珣一眼便认出这套茶具是他在江南的时候送给周梓安的,茶壶、茶杯胎薄质细,光润透明,是前朝皇家越窑的珍品。
  谢珣在铺着厚坐垫的石凳上坐下, 就见这凉亭三面用花鸟屏风围了,进入亭子这面不远处是一片梅林,如今梅花花开正浓,暗香涌动。
  亭子里又放了银丝炭火盆, 倒是不冷的。
  桌面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陶瓷小风炉, 风炉里也燃着银丝炭。
  “陛下, 臣这里有些前年的云雾茶的茶饼,和从京城西山冰老泉取来的泉水, 陛下可要尝尝臣煮的茶水?”
  “四郎, 为朕煮的茶,朕当然是要喝了!”谢珣笑道。
  ……这四郎也是有心了,这是要与他品茗赏梅啊!谢珣因刚才周梓安躲开他的手, 心里产生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周梓安微微一笑,拿下茶船上煮茶壶的壶盖,放在盖置上,将水注中的冰老泉泉水注入煮茶壶中, 然后将煮茶壶放到小风炉上。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优美自然。
  很快煮茶壶中的水出现了鱼眼大的气泡,并传来微微的沸水声。
  周梓安用渣匙,挑了些盐放到水中调味。
  待到连珠般的水泡往上冒的时候,周梓安用玉瓢舀了一瓢开水放到旁边的玉碗中。
  再用玉茶针将壶中的水搅动成水涡,用茶匙从和田玉的茶罐中取了茶末投入水涡中心.待水到沸腾时,将原先舀出那瓢水倒回煮茶壶中,再将茶汤均匀地舀入五个茶盏中,用奉茶盘将茶盏奉到谢珣面前。
  在谢珣原来的认知中,这煮茶是一项风雅的学问。
  但今天他忽然觉得煮茶的关键不是茶和水的好坏,而是在于人。
  就好比此刻煮茶的周梓安,眉眼盈盈,素手纤纤,那一举一动,一姿一态,是极致妍媚优雅。
  只是看着她的样子,便已是胜却人间无数了!
  谢珣抿了一大口,笑道:“果真是好茶,但最主要的是四郎煮的好!”
  周梓安微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只要是四郎的,朕都是喜欢的!
  周梓安垂下眼睑:“可是,梓安这一次肃宁州之行给陛下是惹了麻烦!”
  谢珣伸出手握住了周梓安放在桌子上的手:“只要有朕在,四郎是不需要担心的!”
  周梓安看着谢珣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在男子中算是极漂亮的。
  可这只手到底还是帝王之手,他可以小意温柔,但更多的是翻云覆雨,搅动乾坤。
  周梓安微微一叹,抬起头眼认真的看着谢珣:“陛下,臣从未担心过,因为臣知道臣是清白的,就算在如何抹杀事实,掩盖真相,那黑仍然是黑,白依旧是白,陛下,您说呢?”
  谢珣看着周梓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眼睛里就像掉进今晚夜空中的繁星,闪着灼人的光。
  谢珣盯着周梓安的脸,缓缓的将覆在周梓安手背上的手收了回来。
  周梓安偏着头回看着谢珣。
  长长的沉寂,有风轻轻吹来,梅花树落英缤纷,白梅花瓣如雪般纷飞飘落。
  呼吸相闻中,谢珣又端起茶盏,看着里面金黄色的茶汤,笑了笑:“四郎,这世上任何事情的黑与白、对与错是分不清楚的。
  你看到的是白、是对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黑、是错的。
  如果真的想区分,只有用强与弱来分吧。
  强者做的事情永远是对的,而弱者只能屈服于强者之下!
  就像你读书是必是读过一句话的“成王败寇”,这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说胜利者会把自己的”黑”写进书里吗?”
  周梓安也笑了,这谢珣到底是皇帝,解释事情也是这般“清新脱俗”。
  既然谢珣想和她谈她原来世界的“对与错”的哲学理论,那她就和他掰扯掰扯吧!
  “陛下,您说的是有道理,不过陛下,臣还是认为这世间是要分黑与白的,最简单的就是黑夜与白天。
  这世上也还是要判断对错的,我们制定的国法,还有各种家规、戒律,就是用来衡量事情的对与错。
  就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般,这就是最简单的判定对与错。
  陛下,还有三句话,叫做“公道自在人心”、“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就如前朝秦嬴政帝灭六国,统一中原,可谓是强者。
  可他“焚书坑儒”,妄图去百家之言,结果呢,秦朝只两代便灭国了!而后世之历史还是公正的评价了他的功与过。”
  ……诶,他的四郎倒是真能讲,也是这般聪明。
  谢珣看看侃侃而谈的周梓安,这样的她越发让他觉得,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世界……
  谢珣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伸出手想摸一摸周梓安的头,可手抬了抬,终还是放了下来:
  :“四郎,你既然已经猜出来了,肃宁州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是朕对不住你了!”
  周梓安微微一愣,这谢珣竟然这么快直接承认了。
  其实她请谢珣来,心里面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和失望的。
  她没有想到谢珣会利用她,会把她推到这样的境地。
  可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样谢珣与她的关系也变成真正君与臣的关系了。
  周梓安向谢珣深施一礼:“陛下,臣没有委屈,能为国、为民、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
  谢珣看着周梓安一本正经的中的疏离:“四郎,朕知道你心里埋怨朕,可朕虽是大业的皇帝,也是有着不得已的地方。
  不过,四郎,朕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周梓安今日请谢珣过来,要的就是他这“”句“不白受委屈”的话,她不能不清不楚的让自己担了罪名的
  周梓安作势要跪下表表决心,就听谢珣淡淡道:“四郎,这是与朕要生分了?古有鸿门宴,今日四郎给朕弄了一个“鸿门茶!以后若有什么事,四郎可以直接来问朕的!”
  直接问你?周梓安心里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古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帝王之心不可测,是真对啊!
  谢珣既然都能把她推出去挡枪了,她现在还哪敢把自己再当做谢珣心里的白月光了。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的做他的臣子吧!
  今日谢珣能来,能听她说话,能给她承诺,她目的已经达到了!
  谢珣是能揣摩出周梓安的想法,他越发的有些后悔,这后悔看到周梓安在金銮殿上被大臣们围攻时,便隐隐萦绕在他心头。
  这一次周梓安肃宁州之行,显示出来的才干,让他的心底深处是有些不安的。
  这样的周梓安让他觉得他有一天会把控不住她,他想让她明白他对她的重要,想让她看看在朝堂上没有他的庇护,她会面临怎样的风雨……
  今天晚上,他也是没有想到周梓安主动约他,他以为周梓安是想明白了,想躲到他的怀里寻求他的保护,想放弃做权臣的念头了。
  可是没想到,周梓安竟然猜出了实情。
  “四郎,你是如何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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