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看呆了。
孟清音是高知家庭，说话有他们自己的准则。像婊.子这种词，她是从来不会说出口的，就好像说出来会辱没她自己一样。
由此可见，她是真的恨极了盛夏了。
李佳想说，为了这么点事至于吗？
不过这话她是肯定不会当着孟清音的面说的。
当下她只是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
此时，盛夏正在跟程薇薇说话。
盛夏说：“我被她吓到了。本来，她总是用趾高气扬的口气跟我说话的确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而且还在背地里那样编排我。所以我对她有一点小讨厌。本来我也只是想以牙还牙小小地教训她一下，但是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早知道她那么在意这件事，我就不会当着陆择的面说了。”
程薇薇喝着奶茶，扑哧一声就笑了：“夏，你也太心软了吧？”她撇了下嘴角：“她说你刻意炫富欸，你看看她这个险恶的用心。你明明只是不小心把项链带出来的，到她眼里就变成你故意这样做，只是为了在同学面前满足虚荣心。她就是总是这样用最险恶的用心来揣测你。如果是光揣测就算了，但偏偏她还要说给李佳和周菲儿听，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嘴巴有多大？一天到晚的到处bb，什么都堵不住她们的嘴。我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
放下奶茶的杯子，程薇薇又说：“要我说，内心黑暗的人看什么都是黑的，她编排的你的那些罪名，恰恰是她内心的折射。”
盛夏没想到程薇薇平时咋咋呼呼的，此时却能说出这样富有哲理和深意的话。
盛夏又说：“你是没看见她当时的表情，真的特别可怕。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创伤一样。”
程薇薇表示不屑：“哎呦我去，多大点儿事儿啊姐妹！不就是她喜欢陆择这件事被陆择知道了吗？多大点事儿啊？那陆择也知道我喜欢他啊。那又怎么样？那我还不是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而且我看见陆择也从来不尴尬。每天看见他就欣赏他的美色，偶尔跟他说句话我能兴奋半天。你看，这不挺好的嘛。而且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让他知道啊。”
盛夏说：“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人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啊。”
程薇薇总是以己度人：“难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那种克制不住想告诉他你喜欢他的感觉吗？每个人都有吧。”
盛夏说：“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你喜欢陆择，就像粉丝喜欢爱豆。粉丝喜欢爱豆，虽然也是很狂热的爱，但是粉丝内心的标准降得很低，就是很佛系。他能看你一眼你就觉得自己赚了，从来没想过要在他的心里有位置。”
程薇薇猛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样！”
盛夏说：“所以说你跟孟清音不一样的。”
程薇薇嘬一口奶茶，然后耸了耸肩，说：“也许吧。”
——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盛夏和程薇薇去到网球场，看见陆择跟菜鸡打完一局正在场边休息。
菜鸡看见盛夏来了，就问：“大小姐，你要打吗？”
盛夏其实想打，但看了眼陆择，说：“算了。”
跟陆择打只会像上次打羽毛球一样被他狠虐。
陆择听懂了盛夏话里的意思，轻笑了下：“这么记仇啊？”
盛夏斜了陆择一眼。
程薇薇说：“夏你不来就我来了？”
盛夏说：“你要打就打呗。”
然后陆择跟程薇薇打了一局，两个人状态都很好，程薇薇全程兴奋：“哈哈哈哈哈，我又接到了！”
盛夏在场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跟她打羽毛球的时候就那样，跟程薇薇打网球就这么绅士。
连菜鸡都说：“今天老大好照顾女生啊。”
最后是程薇薇体力不支了，她蹲在地上大喘气：“不行了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但陆择握着球拍，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他问盛夏：“你打吗？”
盛夏：“……打。”
陆择这次跟盛夏打网球，可比之前打羽毛球正常多了，至少会让盛夏接到球。
盛夏发现陆择的网球也打得相当不错。
总之这一局盛夏很尽兴。
但最后她也跟程薇薇一样累瘫：“不行了不行了，我休息。谁要打？她举着球拍问后面的人。”
李佳对孟清音说：“清音你上吧？”
孟清音过来接盛夏手里的羽毛球拍，盛夏递给了她。
孟清音一脸期待地看向陆择，结果陆择说：“累了。”然后把球拍随手扔给了菜鸡。
菜鸡对孟清音说：“学霸，我跟你打啊。”
孟清音突然变脸：“不想打。”说完这句，她把球拍扔给别人转身走了。
菜鸡站在那里一脸懵逼，他挠了挠头，有点困惑地说：“我啥时候得罪她了？”
站在一旁的胖子撇了下嘴，说：“人家不想跟你打呗。”
——
月考之后，很多同学被班主任找去谈话。盛夏也被班主任叫过去了。
“盛夏，你这次的成绩，进步不是很大。”班主任略微委婉地说。
“是的，老师，我知道。”
“是不是还没发现学习的窍门？”班主任试探着问，“以前落后了，现在要追上来是有些难度的，因为你进步的同时别人也在进步。所以不要泄气。”
盛夏解释：“因为很这次考试考的很多知识点都是以前的，我以前学得不好，考前也没有复习到。”
班主任说：“这样啊，那也情有可原。”
盛夏说：“谢谢老师。”
班主任说：“月考后很多同学都要求换位置，那么你有没有想跟谁坐的？”
月考之后一般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很多没考好的会认为自己成绩退步的一部分原因在于周围的学习环境不好，或者是同桌影响自己学习，然后就会找班主任要求换位置。
盛夏说：“不用，我觉得现在还挺好的。”
班主任却不赞同：“你同桌程薇薇那孩子现在还不学好，你跟她坐很难进步。”
盛夏没说话。
班主任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看你跟林熠轩关系挺好的，好几回看见你问他问题，你想不想跟他坐？”
盛夏想了想，跟程薇薇做同桌是不错，但是跟林熠轩做同桌的话方便问他问题，而且跟好学生坐的确会受到很多正面影响，对学习非常有帮助。
这次成绩没考好，盛夏虽然知道主要是出卷方面的问题，但她心里也难免会有些泄气。进步太慢，距离她的目标太远了。
于是盛夏对班主任说：“如果林同学愿意的话。”
她在心里默默对程薇薇说：“对不住了，老铁。”
她只能对不起程薇薇了，大不了以后经常给她买奶茶好了。
盛夏抛弃玩得好的死党选择跟学霸做同桌的行为，在班主任看来就是弃暗投明，是真正想要学好的表现，于是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但是高中生正是自由意识比较强的年纪，谁跟谁同桌这种事并不是班主任可以完全独断的，于是他对盛夏说：“你先回去，我找时间问问林熠轩有没有意见。”
——
班主任很快就找了林熠轩，开门见山地说：“林熠轩，盛夏同学想跟你做同桌，你觉得怎么样？你成绩好，帮助一下后进同学。”
林熠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反应过来，说：“我都可以。”
——
晚上放学，陆择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管家的声音：“先生让您回来以后马上去他的书房。”
看管家的神情，还有他口中的那个“马上”，陆择意识到情况不太妙。不过他仍是淡定地问：“我妈呢？”
管家说：“夫人临时去巴黎看秀了，今天下午的飞机，刚走。”
看来是父亲故意支走了母亲。
陆择点了点头，顺着台阶大步往上。
上了楼，他敲了敲陆耀辉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陆择开门进入：“爸，你找我。”
陆耀辉从文件里抬起了头，看向陆择：“你这回的月考成绩我看了，怎么回事？一点进步也没有？总分还是跟以前差不多。不是已经找了那什么名师给你补课了吗？人家还是去年高考的出卷人，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
陆择没说话，脖子梗着，神情有些倔强的样子。
陆耀辉一看陆择不驯服的样子就来气：“你能不能学学人家熠轩？人家这次考了——”
“我知道他成绩好！”陆耀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择打断。
陆耀辉看着陆择，明显忍着怒气。
陆择看着陆耀辉：“但那又怎样？”
陆耀辉被气得不轻，他有些失态，也有点口不择言：“你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你还有没有一点上进心？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陆择听见自己父亲这样说自己，心里难过。就算他考了物理第一，但在他爸面前仍旧是一无是处，连林熠轩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不羁的样子：“可能我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让您失望了吧？”
陆耀辉说：“你知道就好。不要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就没人跟你竞争，你要是不成器，我以后就把集团给熠轩打理。”
父亲这样说，陆择明明很心痛，面上却无所谓地说：“那正好，我乐意做个富贵闲人败家子。”
陆耀辉被气得不轻：“你想的美。你要是不成器，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陆择说：“那我就去混娱乐圈，反正我长得好看。您可能不知道，现在娱乐圈的顶级流量赚得不比一家普通公司少。”
陆耀辉被陆择气得肺疼。
陆择：“如果您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回房睡觉了。”
陆择正要转身，陆耀辉叫住他：“站住！”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对你亲生父亲的态度？是我从小让你过着锦衣玉食被簇拥着长大的生活，怎么你还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你可真是被你妈宠坏了！”
陆择怼道：“说我就说我，关我妈什么事？”
陆耀辉：“好，不说你妈。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月考之前，你是不是去俱乐部赛车了？”
第24章
陆择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陆耀辉见他认了, 更是气得胸腔起伏：“你才多大？驾照都没有？还学人家飙车？我看你是好的不学, 那些富家子弟的浪荡气学得最快！”他气得抬手大力扫了下桌子，桌上一块名贵的砚台朝陆择的方向飞过去。
看在陆择的眼里, 就成了他爸故意用砚台砸他，他就站在那里，连躲都不躲一下。眼见着砚台朝他砸来，他心想砸得好，砸死我算了。结果砚台堪堪擦过他的额角，最后掉在地上，碎了。
当下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到了冰点。
最后是陆耀辉先打破沉默：“你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在一起是很难学好的。人要是想要进步, 首先要走出舒适区。这样，我明天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让他给你换个座位。你们班主任也真是的, 让你坐最后一排——”
“我不想换。”陆择打断陆耀辉。
陆耀辉抬眼：“你说什么？”
陆择说：“我不要换座位。”
陆耀辉冷笑了下：“这可由不得你。”
没有陆夫人做润滑剂, 这对父子之间的摩擦很大。陆择把陆耀辉气得不轻, 也没有等明天, 陆择出了书房陆耀辉就给陆择的班主任打了电话。
面对大人物的电话，班主任有些诚惶诚恐地接起了电话，听完了陆耀辉的要求, 班主任连连说：“应该的，我明白，也是我考虑不周, 之前觉得他想坐最后一排就满足他好了。到底还是孩子，我们还是应该替他们多考虑。我明天就帮他看看，看换到哪里合适，最好是给他换到一个品学兼优、热爱学习的孩子旁边，这样可以带动他学习。但是也要他自己同意，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己的想法都比较强烈，他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好逼他。”
陆耀辉会意，说：“他要是不同意你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这边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这件事我明天就着手去办。”班主任笑着挂了电话。
班主任是坐在床上接的电话，床的另一边睡着班主任的太太。这会儿她被吵醒了。
太太问：“这么晚了谁给你打电话？看你这点头哈腰的，是你们校长吧？”
班主任转头，看着太太说：“本城首富。”
太太问：“陆耀辉？”
班主任点头：“扔了个烫手山芋给我，让我给他家那位少爷换座位。”
太太说：“对哦，他儿子在你班上。”
班主任说：“那个男孩很不好管教，再加上他爸又在我们学校有股份，校长见了他也要……”
——
早上，陆择如往常一样早自习迟到，他懒懒地坐到座位上。
前面菜鸡正跟胖子说话。
胖子说：“这次月考之后座位肯定要大变动了。咱们班这次总分不好，班主任肯定要大换位置的。”
菜鸡说：“我看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按捺不住了。我跟你说，我已经看见好几人私下在给自己联系同桌了。”
胖子有些不解：“联系同桌？什么意思？”
菜鸡解释：“就是想换位置，然后给自己找同桌，两人人说好，然后一起到班主任那里去要求坐到一起。我之前听见大珊在说要跟强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