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爱人丧病了怎么办——予我白鹭
时间:2020-07-13 08:35:00

  老莫:薛定谔的猫这个实验你肯定听说过,这个物理学家是为了求证观测介入时量子的存在形式,如果你不排斥,有时间可以去了解一下双缝干涉实验。
  姜未:你简单跟我讲讲,虽然我的文科头脑不一定能懂。
  老莫:简单来讲,这个实验是为了验证光到底是波,还是粒子,或者波粒二象,科学家在一块隔板上开两条缝,用激光器发射光子,通过狭缝,在屏上留下图案,就知道是波还是粒子……中间过程你自己查资料,总之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姜未忽然有点想像他前妻那样,拿烟灰缸砸他一脑袋。
  没有结论是什么意思?!
  还好老莫很快就解释了,还让姜未少安毋躁。
  “最后经过好几次的实验,人们发现,光在屏上留下的图案,并不取决于实验的方式,而取决于是否进行观测。”
  姜未:观测?
  老莫说:延伸到平行宇宙的概念里,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每一次做选择的瞬间。
  站在一个分叉路口,你决定向左还是向右;
  面对同事的邀约,你决定上他的车,还是不上他的车……
  每做一个决定,这个世界就在这个决定上分叉,产生新的分支,而你毫无察觉,也感觉不到另一个自己。
  你们从此走上不同的人生,又或许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就这样互不知情的独立生活,原本世界可以这样正常的运转下去。
  直到有一天,你因为某种原因,无意中穿过两个世界的缝隙,最开始你毫无察觉,依然有条不紊地继续工作生活,直到被一件类似“曼德拉效应”的事件打破平衡。
  你终于开始发觉这个世界不对。
  老莫说:我们很幸运,穿越的刚好是和原来截然不同的世界,才会一直怀疑。
  因为太多事不一样了,生存和死亡,健康与病态,足以颠覆人的认知。
  可这,真的是幸运吗?
  姜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老莫的话,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仿佛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忽然拉开窗帘,眼睛会被剧烈的阳光刺痛。
  他说的话听上去那么无稽,也无法论证,姜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世界本就是在一个个假设中不断推进的。
  她和老莫,很有默契地互相沉默了十多分钟,他知道,需要给一点时间让她消化。
  等到差不多了,老莫才说:六年了,我已经“疯”了六年了,我知道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回到过去的世界,但至少我要知道为什么,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说:其实你想要论证这个假设,也很简单,只要你没对我说谎。
  姜未马上问:怎么做?
  老莫:很简单,五个字,身体很诚实。
  他马上补充:别误会,我没开荤。
  看着那五个字,姜未皱眉,露出思索的神情,很快地,她忽然笑了。
  对啊,她居然没想到,身体可不是很诚实吗?
  姜未感觉到久违的开心,她向老莫说谢谢,他愿意花时间给她解释这么多。
  不用谢,老莫说:因为清醒无罪。
  晚上,快到十二点,秦赐才回家,他经过姜未卧室门口,脚步滞了一下。
  就在这时,卧室门打开,姜未穿着白色睡裙,从门里露出个脑袋。
  真难得,她居然肯对他笑,像以前那样明晃晃,毫无保留的笑。
  秦赐没有顿住脚步,但他的余光注意到,姜未走近,牵住了他的袖口。
  “秦赐,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秦赐回过头,看了眼她的手,喉结动了动,又移到她的脸上。
  他语气生硬地说:“这次又怎么样,是要用手机,还是想去射箭馆?”
  ……
  她还没说话,他就生气了,真难伺候。
  姜未准备好的一番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在这时,秦赐忽然又开口了,带着一点古怪的表情,就像每次她发现他偷偷看她时,那种恋恋不舍,又复杂难名的表情。
  “无所谓,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平行宇宙,或者多重宇宙,并不是一个既定理论,以目前的科学水平也无法证实。
  但不可否认它是解释这个世界的一种角度,也有很多支持者,我个人倒谈不上信不信,只是觉得这个概念很有意思。
  或许这个世界的不完美,能在另一个世界融洽,不失为一种浪漫的想法。
  很多读者小可爱早就猜到了(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气)
  也有一些读者不喜欢这个设定,我也只能说声抱歉啦,因为这个设定是最初的设定,中途也不可能更改。
  争取下本写一篇没有科幻玄幻元素的悬疑小说,想到就开始兴奋了(不是)
  这本快完结了,应该会有几篇番外。
 
 
第67章 
  姜未感到莫名, 她重复了一遍:“我想要的, 你都会满足?”
  这话听起来实在古怪, 明明像是甜言蜜语, 可秦赐的样子, 却让她联想到午睡后傍晚醒来,望着绯色天空, 心中涌起的巨大失落感。
  而且他看上去挺累的,不是睡眠不足的累, 倒像是消耗了很多体力。
  之前每回秦赐从健身房出来,常见就是这幅样子。
  他点点头说:“对,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要再拐弯抹角。”
  姜未:“……”她就知道他果然还在记仇。
  看来上次利用他到射箭馆见杨照那件事, 秦赐是没那么快忘记了,他这人看上去彬彬有礼, 实际上倔强得很。
  那晚宁肯冻到发烧, 也不肯靠过来盖被子,就可见一斑了。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打算记一辈子吗?”
  这话一说出口, 她心中暗道,坏了。
  在这时候,有些话是很敏感的, 说不得,碰不得,连看一眼, 都要小心翼翼的。
  他们都守着这个界限。
  秦赐朝她看过来,眼神温温的,他像是很想对她说什么,姜未心里慌了一下,她低下头,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过了几秒,就在姜未以为秦赐要走了,他忽然开口说:“我想记多久记多久,你管不着。”
  姜未哭笑不得,随他去。
  “你要是没事说,我就去洗澡了。”说着,秦赐转身往回走。
  “有事,你等等,”姜未前思后想,索性直入主题,“我想做一次全身检查。”
  秦赐看了她一眼,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了,明天给你安排。”
  这么痛快?
  姜未愣了一下,她准备好的一番说辞都白费了。
  她没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顺利到有些奇怪的地步。
  仔细想想,自从上次从展绩勋那里催眠回来之后,秦赐就开始变了,他不再让她吃药,主动搬到其他房间,这会儿也不为难她。
  要不是他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姜未都没注意到,他今天戴了眼镜。
  显得斯斯文文的,愈发精英气质。
  秦赐平时不常戴眼镜,记得刚回国那阵,每回他从书房出来总会戴着,因为要看东西,或者工作需要。
  偶尔出现在新闻里,他也会戴着眼镜。
  平时生活里,眼镜出现频率的并不高。
  姜未都好久没见他戴眼镜的样子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姜未问。
  秦赐看了她一眼,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未免太迟了一些。
  他平淡地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姜未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忽然感觉他在忙的事似乎跟自己有关,她有些好奇,但秦赐显然不会解释。
  他原本就是比较寡言的人,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沉默。
  给她的感觉也越来越压抑。
  老实讲,姜未并不喜欢看到秦赐这样,尤其是一想到,是她让他变成这样的,姜未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来化解他们之间的僵局。
  秦赐没离开,他始终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好像在等待什么。
  可姜未只是说:“不早了,晚安。”
  各自回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姜未还没睡醒,胡亚菲就来了。
  她穿着一双颇有重力感的鞋,走起路来,迫有些鬼子进村的感觉,即便她已经收着脚步,还是把姜未给吵醒了。
  然而姜未只是醒了短暂的几秒,就又睡了过去。
  “她平时都几点起?”胡亚菲问秦赐。
  秦赐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胡警官这么早,来我家有何贵干?”
  胡亚菲不客气地说:“当然是来看我表妹,难道是来看你吗?”
  秦赐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欢迎她。
  从小时候,姜未出事的那天起,胡亚菲就注定了不可能对秦赐有好感,她和秦赐是同校同届,虽然不在一个班,但秦赐的大名,学校里谁不知道?
  打架,顶撞老师,仗着学习好家里有钱,谁的面子都不给,几乎可以在学校里横着走。
  还曾经在上课时公开质疑老师的教学方法,把女老师都气哭了,最后也不了了之。
  她从小就嫉恶如仇,不喜欢这种高傲自大的男生,从来都对他嗤之以鼻。
  偏偏学校里许多肤浅的女孩子,只看外表,对秦赐花痴得不得了,整天说什么校草校草的。
  看他打篮球,连他打架都觉得帅得不得了,胡亚菲觉得她们一个个眼光都很差。
  那时候,每次姜未来找她玩,胡亚菲都会凶巴巴地警告她不许早恋,更不许跟一些乱七八糟的,比如秦赐那样的男生混在一起。
  姜未那时候还小,不太懂早恋的意思,但看表姐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她捂着嘴,把小脑袋摇成拨浪鼓,生怕表姐觉得她做了坏事,再也不来找她玩。
  那只是一句玩笑之语,胡亚菲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乖巧可爱的表妹,居然真的会跟秦赐扯上关系,卷入一场不可预料的悲剧里。
  那件事,给全家都带来几乎灭顶的伤痛,那是一段挥之不去的阴影。
  未未生病了,脑子不清楚,才会想要嫁给秦赐。
  当年的事故,虽然不能把过错算在秦赐头上,可胡亚菲心里这碗水端不平,说她偏见也好,狭隘也罢,她就是看不惯秦赐。
  每次见面,总免不了冷嘲热讽几句,胡亚菲知道秦赐也不欢迎她,他们两人彼此彼此。
  既然姜未还没醒,胡亚菲也不想留在这里。
  这两天,她刚忙完李汉东的案子,马上要被借调去邻市合作办案,趁上班前,抽空来看看姜未,顺便问她一个问题。
  前几天的事,胡亚菲心里仍然很介意。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亏她还被称为警局的神勇女探,可这件事的怪异程度,远远超过了她从前侦办的所有案件。
  “既然她没醒,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胡亚菲冷冰冰地说。
  身后忽然听到秦赐的声音,同样不带一点热情,“这就走了?”
  胡亚菲讽刺地挑眉:“不走怎么着,等你赶我啊?”
  秦赐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稍等,我有件事拜托你。”
  ……胡亚菲严重怀疑她听错了。
  要不就是秦赐脑子被马蜂蛰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秦赐并没有解释什么,他转过身,兀自走进一个房间,胡亚菲犹豫片刻,还是跟过去。
  这里看上去是一间书房。
  胡亚菲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秦赐站在一张书桌边,拿起上面的一份文件,他有一秒的迟疑。
  但还是把文件递到胡亚菲面前。
  “什么东西?”胡亚菲狐疑地看着他,没伸手接。
  秦赐说:“未未想看的东西,你帮我转交给她。”
  “为什么要我给?”
  “因为我不想给她。”他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尽管胡亚菲不想对这人有任何感性的揣测,但……
  他看上去像是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悲伤。
  胡亚菲忽然想到,昨天周定钧偶然向她提起,秦赐昨天亲自去过一趟他的律师事务所。
  她问周定钧秦赐去干什么,周定钧却只讳莫如深地笑笑,不肯告诉她。
  他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你这个表妹还是很有福气的,以后你别为她瞎操心。”
  “我能打开看看吗?”胡亚菲同样是个强势的人,说着,手指已经绕开文件袋,露出里面的文件。
  见秦赐神色淡然,没有阻止,她也就放心抽出来。
  竟然是一份病例。
  还是英文的。
  胡亚菲英文一般,但红十字标志全世界通用,这她还是认得的。
  她马上想到,秦赐和姜未在旧金山那场车祸,这件事一直都让胡亚菲非常介意,怀疑根本是秦赐自导自演。
  她私下里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网调查过这件事,却一无所获。
  在这时候,秦赐把姜未那时候入院时的病历交给她做什么?
  不等她问,秦赐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这里有个视频,太模糊了,看不清细节,你是警察,应该认识相关技术人员可以处理。”
  胡亚菲皱眉冷笑:“秦总当我是什么,你的下属吗?我可没必要听你使唤……”
  秦赐抬起眼皮,平静地说:“如果是为了你表妹呢?”
  “姜未?”胡亚菲愣住,“这个视频跟她有关系?”
  秦赐用自己的手机,将那段视频播放给胡亚菲看,他简单带过得到这段视频的原因,只说是无意间调查所得。
  “就只有这一段?”胡亚菲的表情渐渐凝重,“肇事车辆没拍下来吗?”
  整段视频只有几秒钟,只有秦赐和姜未出现在画面里,被撞到的那一刻,才看见一个灰色的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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