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维护家人为荣,以偏帮外人为耻。
以明辨是非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
以好好学习为荣,以沉迷恋爱为耻;
以及时醒悟为荣,以耽于过去为耻;
以好好反省、好好抄完为荣,以任何形式的耍赖行为为耻。
谢思齐:“……”
谢思齐的生日在十月的最后一天,因为他自己的排斥,谢思齐前几年的生日是非常低调的,也没有特意办过Party。
但是今年,谢思齐仿佛突然之间想通了,在饭桌上的时候,主动提出今年的生日想请同学来玩。
谢家当然是支持他的,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本来就该早一点习惯这种交际。谢思敏甚至主动揽过了这个活,声称要给他办一场绝对盛大也绝对难忘的生日趴。
此时的许家,许茵茵端了一杯果汁蜷在沙发上,应对对面周玥炮仗一般的谈话。
“你知道吗?谢思齐今天突然来我家找我,还给我道歉。他竟然真的给我道歉了,虽然没有双膝跪地,但是是九十度鞠躬,很诚恳的,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对了,他还送了我一条项链当道歉礼物。不过项链不重要,本小姐又不缺项链,重要的是他竟然真的给我道歉了,他这行为,让我有点慌啊。”
“美梦成真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许茵茵喝了口果汁,将杯子放下。
谢思齐昨天将他的一百遍八荣八耻送了过来,手写的一百遍,她特意找人鉴定了,是谢思齐的笔迹,没有偷懒。许茵茵觉得自己作为表姐,对他的教育可真是操碎了心。
其他人还没有这待遇。
许茵茵看过原著,谢思齐养成如今的性格,和他家里人有很大关系。她的表哥表姐确实都不太靠谱,舅舅又忙,舅妈太在意自己在圈内的名声和自己豪门贵妇的地位,过于端着。她就当为舅舅调.教儿子了,毕竟她的舅舅对她是很疼爱的。
“黄霄和庄雅怎么样了。”许茵茵问道。
“这个啊。”周玥坐直,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庄雅每天找黄霄聊天,不过黄霄已经开始对她冷淡了。本来自始至终黄霄也没说过喜欢她,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许茵茵弯了下嘴角:“我就想知道当她得知谢思齐家里其实比黄霄家里还有钱的时候,她是什么想法。”
“我也想知道。”周玥一想到那个场面,眼睛都要发光了,“上次听你提起过,谢思齐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有安排吗?”
“会办Party,等着收请柬吧。”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搞事情了……
第26章
谢思齐的生日宴由谢思敏亲自操刀, 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将Party弄得极尽奢华,就差往每个摆件上都镀上一层黄金了。
其他人早就对谢思敏的作风见怪不怪, 佣人们有条不紊的工作,努力将谢思敏的设计图还原出来。
谢思敏站在楼梯上,提前检查自己的布置成果,墙上的大屏幕上, 放着谢思齐从出生到现在的各种照片,谢思齐从楼上下来, 正好看到自己光着屁股在地上爬的一幕,顺手抢过她手里的遥控器一按, 屏幕黑了。
“干嘛关掉,你小时候多可爱啊。”
谢思齐并不理会谢思敏的卖萌,他将遥控器给了一旁的佣人, 让他将照片换下, 这才问谢思敏:“范思思联系到了吗?”
“这么关心, 你暗恋人家啊。”谢思敏吹了吹自己刚做过的指甲, “不过也可以理解,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 范思思是你们宏音上一任校花, 还是器乐团团长,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你喜欢没什么可羞耻的。姐是一个很开放的人,是不会反对你谈恋爱的。”
谢思齐冷眼看着她。
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现在不好逗了,谢思敏这才认真说道:“放心吧, 她答应了会过来。”
谢思齐点了下头,转身往楼梯下走。
谢思敏站在楼梯上喊道:“寄出去的请柬名单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检查一下,有漏掉的人自己补上。”
谢思齐走到桌子旁,没有翻上面的名单,而是走到另一边拿了一张新的请柬,让佣人写上名字和地址,让人寄了出去。
谢思齐的十六岁生日Party是在周六。
他之前一贯低调,除了部分和他们圈层有接触的人,大部分人都以为谢思齐只是个普通家庭。因此班上的人收到请柬的时候,纷纷看着请柬上的地址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个地址,竟然是在临北,临城最富有的人居住的地方。
不过之前有传言说谢思齐他爸是给富豪开车的司机,所以地址在临北似乎也不奇怪,说不定是他爸工作做得好,和雇主关系好,雇主家特意借给他的场地呢。
这封请柬,庄雅也收到了。
她和谢思齐已经分手,而且,自从她知道谢思齐他爸竟然只是个司机后,她越回忆以前越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本来打算置之不理,但也同样看到了那个显眼的地址——临北。
她生在临城,长在临城,临北和她家也就一个多小时的出粗车车程,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踏进过临北。
不是距离的差距,是阶层的差距。
“临北”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让她想去一探究竟。
于是,本来打算搁置的请柬又被她拿了起来。
“雅雅,出来吃饭了。”外面,庄雅的母亲叫她出去吃饭。
庄雅拿着手机走出去。
能付得起宏音昂贵的学费,庄雅的家庭不算差,父母都是教师,父亲还在去年当选了校长,家境算不上优越,却也殷实。
但这些和她想要的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庄雅看了眼手机,她一个小时前给黄霄发的消息,黄霄还没回,庄雅打算晾一晾他,又想起了那封请柬,决定和晨露商量一下。
庄雅拿着手机飞快的打字,她母亲走过来将她手机抽走:“最近怎么老玩手机,期中考试快到了,准备好了吗?”
“考试考试,只知道考试。”庄雅不满地嘟囔道,“考试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给人打工。”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什么。”庄雅站起来,“我去叫爸出来吃饭。”
在各种人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思下,周六到了。
许茵茵还在床上打着哈欠,许母拿着两套裙子进来:“帮你选的礼服,我觉得左边这件更好看,你爸和你哥这两直男非得说右边这件更好看,他们懂什么女性服饰,左边这件明显更加心机。”
许茵茵又打了个哈欠,拿手背擦了擦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好吧,你再睡一会,睡醒了试试这两条裙子。”
许母将裙子放下,自己出去了。
许茵茵发了会呆,看手机,才八点多嘛,打算躺下去再睡一会,周玥的消息紧接着响起:茵茵,起来了吗?你什么时候过去。
许茵茵拿起手机回她:少女,现在才早上。
周玥:我知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以我对八卦天然的敏锐度,我有预感,今晚肯定会有大瓜吃。
许茵茵:……这谁不知道。
许茵茵:你礼服选好了吗?
周玥:在挑。
许茵茵:去挑衣服吧,乖。
被这么一打岔,许茵茵也没有了睡意,她掀开被子起床,看到母亲放在床尾的两套衣服。左边是一条黑色刺绣裙,版型很漂亮,胸口处的折叠保证一点不漏的同时又有种遮掩的禁欲感,下面裙摆大开,露出洁白的双腿,穿上去典雅又不失活泼。右边那套是则是粉色缤纷花瓣裙,乍一看上去,仿佛将整个春天穿在了身上,可以出去招蝴蝶了。
许茵茵:“……”
倒也不是不好看,不过并不是看上去漂亮的裙子穿起来就会漂亮的。
许茵茵最终选择了听从母亲的意见。
穿上礼服的许茵茵就像戴上了皇冠的公主,她从楼梯上拾级而下,脖颈修长,双腿笔直,黑色的礼裙让她多了几分疏离感,高贵得不可一世。
原本还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纷纷抬起了头,许母站起来:“看看我的眼光,我女儿真是好看。”
许父和许修宁也不得不承认,这裙子看着黑乎乎的,远没有那条花瓣裙好看,但上身后就跟变了身衣服似的,所以还是因为许茵茵好看。
“先别动。”眼看许茵茵要走过来了,许母叫住她,然后拿了手机,像模像样调了角度,“我要发个朋友圈。”
相比许茵茵这种半个月难得有一条动态的朋友圈,许母的朋友圈更新非常勤快,而且上面经常有大佬们一本正经讨论鸡汤,朋友圈非常精彩。
这不,图刚发没一会,点赞已经超过十个了。
今天正好是周六,又是早上,看手机的人尤其多。
许母这边图发出来不久,沈母就看到了。
她将照片点开,又放大,盯着看了一会。
许茵茵好看是好看,就是身体不太好,不然也是个好姻缘。
沈母将手机放下,正好看到沈哲进来,叫住他:“你晚上是不是要去谢家。”
“嗯。”沈哲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喝了两口。
“你衣服选好了吗?”沈母问道。
沈哲略感诧异,他母亲一向不在这种事情上操心。
他将杯子放下:“不用选。”
又不是去走秀,衣柜里随便拿一套就行了。
沈母多说了一句:“别穿得太素了,我看你穿个彩色或者格子都不错。”
什么白色、黑色不就和许茵茵情侣装了么?沈母心想。
沈哲:?
沈哲没有多想,上楼的时候碰到自己的父亲。
沈父刚给许母的朋友圈点完了赞,还在认真戳手机打算回一句“茵茵就是好看”,一抬头看到沈哲,立刻说道:“茵茵晚上穿的黑色,你找一套差不多的,凑个情侣装。”
沈哲:“……”
沈父将照片点开,又放大,“茵茵这套衣服真不错,你穿白色吧,黑白配。”
沈哲:“……”
沈哲回到房间,目光在衣柜上略微停留,然后收回了视线。
他打开微信,将许母从朋友圈屏蔽名单里拉出来。
许家的微信他都有,不过自从长辈们开始玩朋友圈,他就将他们全部屏蔽了。
点开许母的朋友圈,最新动态就是许茵茵穿着礼裙站在楼梯上的照片。她亭亭而立,目光望着屏幕,手随意地搭在楼梯扶手上,像是一副现代仕女图。
确实很赏心悦目。
沈哲正要点出去,目光一凝,看到下面他父亲的评论……之一:沈哲说他晚上要穿白色西装,拦都拦不住。
沈哲:“……”
您的戏可太多了。
晚上六点,谢家大院外停满了车。
作为十六岁的分界线,谢思齐留了很久的长刘海终于被他剪掉,换了一个清爽的发型,那副被许茵茵嫌弃过很多次的眼镜也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就像扔掉他的过往一样。
谢思齐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礼服,领口打着端端正正的领结,没有了刘海和眼镜的遮挡,谢思齐漂亮的眸子终于重见天日。毕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这种金贵家庭养出来的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并没有因为他装穷而消弭,只是暂时蛰伏,随时等着冒出来宣告谢家小少爷在圈子里的回归。
他换好衣服走出来,谢思敏夸张地怪叫:“弟弟,你这是诱我犯罪吗?”
谢思齐冷酷地拍开她的手。
楼下大厅已经来了很多人。
除了亲戚、家人、圈子里一些打过交道的同龄人,还有谢思齐邀请的器乐团的成员和班上的同学。
对于那部分同学而言,本来觉得地点定在临北已经很玄幻了。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谢思齐的父亲在这里工作,随便借个场地还是能借到的。
谁知道到了地方后外面停的全是豪车,一眼看过去,足够开个豪车展了。
这也就算了,到了里面,大家受到的冲击并没有比外面小,一路走来,他们听到其他人的议论,比如这些花是从哪里空运过来,食材又是从哪里送过来的,哪个甜点非常好吃,是经过了多少道工序才完工……仿佛每个字都认识,内容也能听懂,但是越听越迷惑,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许茵茵也到了,她穿着早上试穿过的黑色晚礼服,两侧的头发被挽起来梳成了一个公主头,缀上黑色布面的珍珠发卡,整个人仿佛一个移动的聚光灯,一路上她走到哪其他人的目光就跟到哪。
许茵茵来这里驾轻就熟,进来后先去楼上和自己的舅舅舅妈打了招呼,拿着礼物去找谢思齐。
谢思齐正要下楼,他停住脚步,等着许茵茵过来,不吝惜地夸了一句:“今晚很漂亮。”
“谢谢,不过我一直都这么漂亮。”许茵茵撩了下头发,将礼物盒打开,里面是一副平光眼镜。
她将眼镜拿出来,往谢思齐鼻梁上一架:“我非常欣慰地看到你剪头发了,你以前的发型真是丑到我怀疑我俩的血缘关系。”
她将手收回:“看看姐挑的眼镜,斯文中带着一丝败类气质,镜片下隐藏着智慧的光辉,多好的撩妹神器,被你之前弄成了死亡选项。”
她拍拍手,将盒子也递上:“不知道你什么度数,拿着我给你的镜框自己去配眼镜。”
谢思齐接过,他将眼镜拿下来又戴上:“费心了。”
“应该的,谁让你是我表弟呢。”许茵茵将“弟”这个词拉得很长。
“你说得对。”谢思齐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尾一扬,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一个视角开阔的地方。大厅里的场景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
“你干嘛?”
“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精心为你挑选了回礼。”谢思齐站在二楼的扶栏边,指向左边某处,“看到那个女生了吗?穿白色亮片纱裙那个,她叫范思思,宏音的上一任校花,器乐团上一任团长,沈哲的团长之位就是从她手里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