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毕竟她只是芸茹和芸珠的嫂嫂,并不是姐姐,两位妹妹选秀皆被选,索绰络氏颇觉自豪,并不会太过在意她们的感受。
 
    宁琇却觉得很正常,“还不是因为东珊嫁得好,东珊既是皇后娘娘的弟媳,那么咱家的女儿也会被重视。当年旁人总笑咱家女儿多,男丁少,如今这些姑娘们个个都争气,与皇室宗亲联姻,谁还敢嚼舌根儿?唯有羡慕的份儿。”
 
    说来这愉郡王府办事也算利索,两日后便差媒人过来,预备择日子正式提亲,愉郡王今年已十岁,不可再耽搁,王府那边希望两人能尽快完婚。
 
    宁琇自是无异议,四月二十八,愉郡王府差人来送礼提亲。
 
    考虑到六月间皇帝要移驾避暑山庄,且暑天不宜举办婚仪,再等便得到九月,两家商议之后,便将婚期定在六月初。
 
    自始至终,芸茹皆未表态,反正她的婚事是家事,并不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愉郡王品行如何她管不着,是好是歹她都得嫁,且这婚事还是她高攀,她哪里有资格说什么。
 
    此刻的芸茹很想见一见二姐,她的心里话只敢与二姐说,奈何大哥说她很快便要出嫁,不便出府,她只能继续困在闺房里,旁人皆在为她的婚事欢喜的筹备着,而她则茫然的立在窗前,看着游飞于花丛间的彩蝶,对将来的日子充满了畏惧。
 
    芸茹并非虚荣之人,她只想嫁至小门小户,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媳妇,如今却要让她给王爷做福晋,那样的深宅大户,勾心斗角必是少不了的,单是想象她便觉可怖,实不愿踏进那幽深似海的王府大门。
 
    东珊与妹妹心有灵犀,她猜着妹妹骤然被赐婚,估摸着心里头没个着落,便打算抽空回一趟娘家,见一见芸茹,也好让她有所宽慰。
 
    五月初,东珊终于得空,她已经跟傅恒说过,说今日想回家一趟,只为见芸茹,没什么大事,便没让傅恒相陪,傅恒照旧入宫去当值,东珊正在梳妆之际,夏果儿进来扬声道:
 
    “夫人,六夫人屋里有动静,好像是要生了呢!”
 
    东珊与锦悦相处得很是融洽,得知锦悦临盆,她临时改了主意,今日先不回娘家,先去瞧瞧锦悦的状况。
 
    傅新本想留下陪伴,可官员若是不请休便缺席,会被记录在册,若只是扣俸禄倒也不算什么,最紧要的是影响政绩考核。
 
    礼部侍郎吴家驹因收受贿赂已被革职查办,傅新若是表现好,极有可能升任侍郎一职,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更加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章佳氏也劝他,“锦悦有我们照看着,你尽管放心,先去千步廊,公事要紧。”
 
    李锦悦也不愿耽误他,此刻的她坐立皆难受,斜倚在塌边,捂着腹部忍痛道:“我没事,现下才开始阵痛,稳婆说还得等着,你留在家里作甚?并不能替我受着,还是先去忙公务吧!”
 
    斟酌再,傅新才点了点头,“我先去礼部点个卯,如无要事,我会尽快赶回来。”
 
    待傅新走后,一众妯娌皆在此陪着她,东珊命人去做碗牛肉汤,趁着她还没生,赶紧吃点儿。
 
    李锦悦艰难的摇了摇头,只道吃不下。腹痛的厉害,她实在没心情吃东西。
 
    “勉强吃点儿,这还得等几个时辰呢!不用膳,没力气,待会儿如何生孩子?”
 
    几位嫂嫂是过来人,皆晓得生孩子就是靠着一股子力气,虚脱之际,谁也帮不了,四下皆劝说,等牛肉汤端上来时,李锦悦这才忍着痛勉强吃了些。
 
    且说傅新到得千步廊的礼部,点卯之后便与礼部尚书泰讲明情况,说今日夫人临产,想提前回去。
 
    泰为人谦和,对于这种特殊情况自是理解,加之傅新又是富察家的人,遂行方便之举,将他今日要办的公务交由他人暂代处理,准他先行回府。
 
    待傅新匆匆赶回府时,李锦悦羊水已破,正痛苦的躺在榻上,由稳婆接生。
 
    傅新被拦在外头,焦急的等待着,院的那片紫罗兰在风来回轻摆,听着屋里的哀呼声,他越发慌乱,不禁回想起少时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时的她很喜欢紫罗兰,但她家没有这种花,他便在花园起了几棵,放在花盆,让她带回家。
 
    几年之后,他摔伤腿,在家躺着养伤,李锦悦曾来看望过他,还给他带了一盆紫罗兰,说是摆在房,瞧着心情会好一些。
 
    当时他失落到极致,满身戾气,不论谁来说好话他都听不进去,甩便将那盆花给挥落在地,花盆就此碎裂,泥土与花散落一地。
 
    他非但不领情,反倒恶狠狠的冲她发脾气,“我的腿都废了,看花有什么用?你们根本不懂我的感受,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滚!都给我滚出去!”
 
    当时的李锦悦委屈的直掉泪,他心情烦躁,懒得安慰,不耐呵斥,“你哭什么?哭丧呢!我又没死,晦气!”
 
    许是受不了他的责骂,李锦悦哭着跑了出去。
 
    很多事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今日骤然回想起来,忽觉自己的言辞太过恶毒,按理来说,锦悦应该很恨他才对,可她竟然没有记仇,反倒想方设法要嫁给他。
 
    纵然是块石头,他也被她暖热了,可锦悦却说这只是感动,不是感情,为此他自我纠结了许久,始终无法确定自己对她究竟是感动还是感情,以致于他到现在都没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直至这一刻,在她遭受临盆之苦时,他的整颗心全都扑在她身上,哪怕瞧不见,也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里头的动静,他甚至感觉到有种陌生的情绪在内心不断的翻涌着,之前他一直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此刻却由模糊到清晰,真实而又奇特的感知终于冲破心间的迷雾,直奔灵台而去!
 
    屋内的李锦悦并不晓得傅新究竟在想些什么,孩子胎位不正,到现在都没瞧见头发,她已被折腾得浑身无力,到得阵痛时,稳婆让她加把劲儿,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一身虚汗,衣衫尽湿,喘着粗气的她喃喃道:
 
    “我……我好累……能不能不生了?”
 
    “傻丫头,这会子说什么胡话,箭在弦上,由不得你做主啊!”章佳氏在旁给她鼓劲儿,东珊耐心的教她如何调整呼吸,她很想调整,奈何呼吸紊乱,她下意识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像是离了水的鱼,几近窒息。
 
    其他几位妯娌生孩子似乎都挺容易的,怎的到了她这儿就这么难?
 
    东珊最怕见到女人生产受罪,可她也明白,这种事但看天意,锦悦身形娇小,生孩子本就不易,一旦胎位不正,谁也没办法,毕竟这时候没有剖腹产,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赌运气。
 
    恍惚间,李锦悦似乎看到稳婆来到她婆婆跟前,附耳说着什么,稳婆的神情很严肃,难不成是她的情况有异常?
 
    她突然好害怕,生怕自己挺不过去,下意识喃喃的哭唤着,“六哥……六哥……你在哪儿?”
 
    怀孕这大半年,她都尽量与傅新保持距离,不愿再把自己的心交给他,其实她一直都在等着,等傅新给她一个答案,可惜那晚过后,傅新再没有提过此事,碍于颜面,李锦悦没有主动问过,可是这一刻,她徘徊在鬼门关之外,也不晓得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生死难料之际,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想见一见傅新,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东珊看得心涩,劝她不要多想,“现在你谁都别想,也别哭,越哭越累,尽量集精神,想想你自己,只要你再加把劲儿,孩子一出来你就不会痛了!”
 
    立在窗外的傅新隐约听到锦悦的呼唤,一颗心紧揪着,锦悦的痛呼声不由令他联想到母亲当年生他妹妹时难产而亡的情形,而他那可怜的妹妹虽是勉强生了下来,却因为先天不足,终是没能活过两个月。
 
    万一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那么他连与锦悦说真心话的会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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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唇
 
    一想到可能会出现意外,他再也不愿等下去,只想尽快见到她,把心里话倾倒而出!
 
    打定主意后,傅新再不犹豫,转身便往屋里进,丫鬟嬷嬷皆相拦,傅新一把将其推开,力道极大,
 
    “少说废话,我要见锦悦,谁敢拦阻,休怪我不客气!”
 
    里屋的章佳氏听到动静,掀帘而出,面含薄怒,恼嗤道:“稳婆正在忙着接生,锦悦不能分心,你又在闹什么?”
 
    满心煎熬的傅新急忙近前,“额娘,我有话跟锦悦说,我要见她!”
 
    章佳氏当即伸相拦,正色道:“男子不得入内,此乃规矩,有什么话等她生完再说。”
 
    “不!我等不了!我要说的话很重要,锦悦她在喊我,她需要我,我必须进去!”傅新坚持要进,章佳氏却不肯为他通融,
 
    “进去有何用?你能替她生孩子吗?”
 
    “我会给她鼓劲儿,她现在肯定很害怕,有我陪着她,她才能安心些。”傅新再恳求,章佳氏态度坚决,不愿破例,毕竟府那么多人,若是今日傅新破了例,往后其他人皆会跟着学,成何体统?
 
    无奈之下,傅新只好搬出自己的生母,“额娘你可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没的?当时稳婆也说她胎位不正,可惜我是男丁,我不能进去,阿玛也没有进去,直至我额娘断气儿,才有人出来告知。
 
    当时我就在外面,我明明听到额娘在唤我,可是你们都拽着我,不许我进,我连母亲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甚至没来得及跟她说句话,此乃我毕生遗憾,我不希望今日也留下遗憾,所以我一定要进去,我得陪着锦悦!”
 
    提到他的生母,章佳氏神色顿变,只因当年拦着傅新不许他进的人正是她!当时她没料到后果会那么严重,她以为傅新的母亲会挺过来,未料人竟是没了!
 
    年纪尚小的傅新恨了她许久,她心有愧,对他格外照顾,可傅新并不领情,直至长大些,懂事之后他才没再给她摆脸子。
 
    就在章佳氏愣神之际,傅新直直的冲进里屋,疾步行至塌边,紧握着李锦悦的,声急心慌,
 
    “锦悦,我在这儿,你别怕。”
 
    他的骤然出现让李锦悦有一阵的恍神,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唯有掌心的温暖真切的提醒着她,身边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六哥?你……你怎么进来了?她们说……说男子不可入内。”
 
    “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说,非说不可!”两相对视之际,傅新的情绪异常激动,只因心间有一株花,因恨而枯萎,又被情所滋养,悄然盛放,那么绚烂,他迫不及待的要与她分享,
 
    “你不是问我对你是感动还是感情吗?我一直不晓得该如何界定两者,之所以拖了很久没答复,正是想用光阴来验证,我对你究竟是一时的感动,还是真正的感情,现在我终于有答案了!”
 
    她一直在盼着答案,等到他真的要说的这一刻,她竟有些怕了,生怕他会说出让她失望的话来。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若然在最后一刻能得他一句实话,此生也算无憾,她不必做鬼也念着,于她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思及此,李锦悦心下释然,再不恐慌,努力的睁着眸子望着他。
 
    迎上她那期待的眼神,傅新再无任何犹豫,直言不讳,“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承认,最初的确是感动,但当我了解你的心意,开始关注你之后,这份感动便不自觉的转化为感情,所以我很确定,我对你已经动了情。”
 
    此时的他根本不在乎这屋里还有几个人,也不在乎这话能不能当众说,他只怕自己再也没会表达,满腔的情意喷薄而出,一刻都不愿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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