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无别/你是我无二无别/小小的太阳——沐清雨
时间:2020-07-14 11:06:55

  余之遇挣开他的手,坐正,说:“这么晚了,肯定有事。”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嘴上虽这样说,还是拿出了手机,看到号码,肖子校眉心微拧。
  余之遇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没存进通讯录的野号,她随口问:“谁啊。”
  肖子校眼底的温柔之意已褪尽,他挂断。
  余之遇留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看看手机,隐隐猜到几分。
  那边又打过来。
  余之遇抬眸看他,说:“我在你不方便?”话落,她伸手去开车门。
  “说什么呢。”肖子校握住她手腕,同时接通,按了免提。
  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子校,你能来我宿舍一下吗,纱窗被我不小心弄掉了,我装不上。”
  如余之遇所料,是林久琳。
  她偏过头,轻笑了声。
  “不方便,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肖子校拒绝得干脆,他扣紧余之遇手腕,沉声:“我再重复一遍,以后你的事,都不要找我,我不是乐于助人的雷锋,更没义务受你差使。”说完径自挂断。
  依然阻止不了余之遇撂脸子,她说:“松手!”
  肖子校知道她生气了,他缓和了下语气,尽量温柔地说:“即便你不在临水,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去。这份信任,你对我应该有。”
  “我信任你,和她找你,是两码事。”余之遇回身看着他:“她不是第一次给你打电话了吧?每次都是不同的理由对吗?反正人家没求复和,也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只是同事的这层关系,你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不是吗?”
  这种前任最难缠,人家什么都不说,让你连拒绝都无从说起。
  肖子校实话实说:“是第二次,上次我的态度也是一样。”之后她没再打,加之肖子校刻意回避,他们倒也没打过几次照面。
  余之遇并不质疑他话的真假,但语气已经是控制不住的差了:“我今天刚到,我们若是真的恋人,不可能不在一起。所以,她是故意给我添堵是吧?还有我不在的时候,她来找过你,还抱了你是吗?你不是习惯报备的,为什么这两件事没提过?别说怕我不高兴,她是你前女友这件
  事也会让我不高兴,你不也坦白了?”
  这是不同性质的。现下却不适合解释,准确地说,她听不进解释。
  女人天生敏感、多虑,一般是“当下”思维,她们在情绪不好的时候,不太考虑后果,脑子一热就干了。话也是一样,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所以,别指望她们在翻脸的时候会联系前因再看结果。她自己喝醉的时候也说过,不要和女朋友讲道理。
  那就不讲。
  肖子校将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吃醋了?千里迢迢过来,为了她和我吵架,值吗?”
  “吃醋?”余之遇哼笑:“我以什么立场吃?”
  “你想以什么立场就是什么立场。”肖子校俯身,与她额头相抵:“亲都亲了,不想负责?”
  余之遇侧头,躲开他,负气似地说:“不就是一个吻吗,又不是以身相许。”
  这话肖子校不爱听,但她在使小性子,他也只当是气话,不会真和她生气,他明知故问:“那为什么亲我?”
  这种情况下余之遇不愿承认是小别后的情不自禁,是喜欢,是确认和他的关系,她胡诌得随意:“心情不好。”
  这个理由……一如当年。
  初遇那晚的记忆骤然被勾起,肖子校想起来,那晚他把她送去酒店后要走,醉得不成样子的她拉着他不放,非要谈心,谈着谈着她忽然就哭了,说:“说好一起毕业,一起穿学士服拍照,就都不算了。”
  对于大学生而言,毕业是个崭新的开始。然而,对情侣来说,毕业不仅是全新生活的开始,更是感情的挑战。所以,毕业季往往又被称之为分手季。
  起初,肖子校以为,余之遇也是分手潮的牺牲者。
  后来她吐了一次,肖子校给她烧了热水,晾温了给她喝。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乖乖喝完,歪头靠在他怀里,让他别丢下她,说她会很乖。
  一时间,肖子校分不清她是否还知道他是个陌生人,又或者她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据说很帅也很疼她的前男友。
  明明自己也在失恋,却因为忙于照顾她,顾不上痛苦难过,而当时她的模样实在可怜又无助,肖子校狠不下心走。
  余之遇醉酒后有些闹腾,酒店隔音又不好,未免她吵
  到隔壁的客人,在她非要去阳台看星星时,肖子校陪她去了。
  她醉得厉害,腿软使不上力,不知怎么就绊了自己一下,肖子校出于本能地去扶她,她跌进他怀里,唇擦过他脸颊印在他唇上。
  那个瞬间,是肖子校对那晚最清晰的记忆。
  她也意识到了尴尬,无措地看着他,大眼睛由于刚哭过,水光潋滟,三分惊恐,七分羞涩,格外好看。在跌倒的一瞬扶在他腰际的小手越收越紧,肖子校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都要掐进他肌肤里。
  半晌,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哥哥。”
  微哑的嗓音透出怯意与依赖,而她闭目默许的姿态更是令人心乱如麻。
  然后,在满天繁星的见证下,两个失恋失意的年轻男女,吻到了一起……
  关于那个吻的记忆,冷静如肖子校,都找不到节点,事后甚至都想不起来怎么就吻到了一起,又是如何结束的。
  似乎只剩一个解释,酒精的麻痹。
  直到她软在他怀里,喃喃地向他道歉:“哥哥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肖子校如梦方醒。
  而她醒来后,把他忘了个彻底。
  从那之后,肖子校戒了酒,无论什么场合,有多么重要的人,他都滴酒不沾。
  时隔五年,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向自己,他以为今夜于两人而言是个新的起点,他都准备给她讲一个故事,一个分明是久别重逢,却被她理解为初初见你的故事。
  她却再次告诉他,因为心情不好而吻他。她主动招惹他,事后还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那晚是因为陆沉,他原谅了她。今夜呢?
  理智提醒肖子校,她是因为林久琳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在发脾气,是言不由衷,可情感上,肖子校上来点火气。
  他伸手,微抬起她的下巴,问:“知道我是谁吗?”
  余之遇没明白这一问的深意,只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不走心地答:“我又没喝酒,还会不认识你?”
  吻过了依然没有记忆。
  肖子校恨不得现在就去买酒,和她一起再醉一场,好好给她回忆回忆。他偏头看向车窗外,半天没说话。
  余之遇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她莫名:“我们在谈林久琳!”
  肖子校无心
  继续,“对于她,我没什么好说。”说完,他甩上车门就走。
  余之遇在车里坐了片刻,直到他进了宿舍楼,身影消失不见,她一口气跑上三楼,敲林久琳宿舍的门。
  林久琳误以为是肖子校来了,是带着笑意来开门的,见到是她,笑容僵在脸上。
  余之遇笑了,那一笑,是讽刺之意。她说:“不是装不上纱窗嘛,我来给你看看。”
  林久琳抿了抿唇,拒绝道:“不劳驾余记者。”
  余之遇毫不客气的推开她进门,直接走到窗前,穿着鞋踩椅子站到桌案上,三两下把纱窗装上,用力拍了拍:“看见了吗?长手就行!”
  林久琳自知是那通电话惹的祸,她没料到余之遇是这么个角色,不是阻止肖子校来,而是自己来。她忍了忍,没说话。
  不说话不行。余之遇又用两秒时间将纱窗拆卸下来,人从桌案上跳下来时,把纱窗重重甩到林久琳床上。
  纱窗许久没有清洗过,灰尘铺满了床。
  林久琳就忍不住了,她用手指着余之遇,“你别欺人太甚!”
  “是我要提醒你别逼人太甚!别人给你脸,不是你长得好看,是别人有修养,你别把自己捧上天了,以为全世界的男人活该围着你转!还有,”余之遇用力打开她的手:“我的脾气像辣椒,冲得很。不仅不讲道理,占有欲还强,我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尤其是过了气的前女友。”
  她盯着林久琳,语有不善:“别在我男人面前扮拧不开瓶盖的小公主,那是我的专利。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扔纱窗,而是撕你脸了。”
  林久琳要气哭了,她咬牙:“余之遇,你凭什么?”
  “凭他喜欢我。”余之遇再懒得费话,头也不回地走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怎么就吵架了?”
  肖子校:“为了后面她诓我去吻她,我忍了。再有下次……”被他家余哥吻住,没下次了。
  作者:“……文案名场面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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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你是我无二无别
  余之遇从楼上下来时,肖子校恰好从楼外回来, 他沉声问:“去哪了?”
  他回宿舍冷静下来, 等了片刻没听见对门回来人, 懊恼不该沉不住气, 把她一个人留在车上,又折返回去,发现人不在。
  余之遇看都不看他, 径自往宿舍走,语气冲得很:“给你前女友装纱窗。”
  肖子校脚下一顿。
  余之遇打开宿舍门时回身看他:“你要是不放心,再上去看看?我虽然把纱窗的问题解决了, 指不定她现在又遇到了没床睡的困难。”她拿腔拿调地学林久琳的语气说:“子校,求收留。”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
  肖子校被震得下意识蹙眉。
  紧接着,楼上又下来一个人,是林久琳对门的女老师,平时和林久琳走得很近。
  她见到肖子校,说:“肖教授, 你快上去看看林老师吧,她哭得厉害。”
  肖子校眸色不动:“她哭不哭,与我有什么关系?”
  女老师哑了下,又说:“刚刚余记者上去闹了林老师一通, 把纱窗都扔林老师床上了,这让人怎么睡觉啊。”
  肖子校才明白余之遇说林久琳没床睡是怎么回事。他脑补了下她作妖扔人家纱窗的场面,压了压唇边的笑意,问:“你看见了?怎么回事?”
  女老师当时正想去向林久琳要蚊香, 把经过看了个一清二楚,于是把余之遇如何站到桌子上,把纱窗装了又拆,还警告林久琳的话复述了一遍。
  肖子校抓住了余之遇关于“我的男人”的称谓重点,他问:“她真这么说?”
  “是啊。”女老师又着重强调了林久琳没回嘴,现在气得在宿舍里哭。
  肖子校勾了勾唇角,说:“知道了。”话落,转身往自己宿舍走,随即又想到什么,回头对还愣在原地的女老师道歉:“她让我宠坏了,脾气不太好,打扰你休息了,见谅。”末了关宿舍门时也刻意弄出点动静,免得有人又胡思乱想以为他会上楼。
  女老师:“……”这个她,是指余记者?那学生们口口声声议论的师母,不是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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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余之遇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敲
  打窗玻璃的轻响,心烦地不断翻身。
  半睡半醒的叶上珠迷迷糊糊地问:“组长你烙饼呢?”
  反正也把她吵醒了,余之遇索性裹着薄被坐起来,“我问你个问题。”
  叶上珠翻了个身,朝她床的方向看过来,“大半夜的,你要是还考我专业,我会做噩梦的。”
  余之遇啧一声:“不是工作上的事。”
  “那就是情感问题喽?”叶上珠爬起来,披被盘脚坐在床上,态度很端正地说:“说吧,知心姐姐开导开导你。”
  余之遇心里装着事,也没计较她充大扮姐姐,挠了挠头,说:“……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她喜欢上一个男人,可男人的前女友总跳出来作妖,妖作得还挺有技术,让这个男人发作不了,你说我撕……我朋友撕前女友是不是下手得重点?”
  余之遇仅有一次的恋爱经历中,没出现林久琳这号人物。她事后想想,总觉得自己出手轻了不解气,应该把林久琳周旋在他们兄弟之间的事直接拍到她脸上。
  余之遇判断林久琳并不知道肖子校和校谨行是兄弟,且以为他们俩都不知道她劈腿的事。否则谁给她的脸,还好意思来求复和?
  叶上珠问:“那男人的态度呢?”
  余之遇认真想了想,“挺坚定,没有吃回头草的意思。”
  “那不把前女友撕碎,留着过端午吗?”叶上珠甘蔗直女的性格又上来了,她说:“她既然不尊重分手二字的含义,你就教她做个人。”
  余之遇矢口否认:“说了不是我。”
  叶上珠哼笑:“别编了,不就是你和肖教授,还有那个林讨厌吗。”
  余之遇哑然:“……你知道林久琳是肖子校前女友了?”
  叶上珠说:“啊,我发现了。”
  余之遇好奇:“你怎么发现的?他们在基地,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吗?”
  叶上珠嘶了声,像这一问有多棘手:“肖教授被强抱了算不可描述吗?不是,我说的强抱是拥抱的抱,你别误会啊。”
  余之遇一把掀了被子:“你也看见他被抱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叶上珠一拍脑门:“哎妈,我忘了这事不能让你知道了。不是,谁告诉你的啊?”
  “叶上珠你居然知情不报。”
  余之遇朝她扔枕头,“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你知道吗?”
  叶上珠被枕头砸了下,说:“我也是怕你们因此误会啊。就你那狗脾气,万一直接拉黑肖教授,哪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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