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沈老爷子却听到里面的试探,当即朝他吹胡子瞪眼“我家茵茵有没有从那边经过我不知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路难道都是他温筠玉的不成,我沈家姑娘不能走啊。”
老爷子蛮不讲理起来,说都招架不住“这事不许提了,也不许问你表妹,不然我让你去街上找珍珠。”
沈宸无可奈何的苦笑称“是。”
这事情传出去有损沈家名望,最重要是姑娘家的名誉,可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和这个沾边,要知道林家就这么个姑娘,心肝肉的疼,这会一上京就出了这种事情,姑妈可能会连夜赶上了和人拼命。
这林家姑奶奶的性子沈宸还没领教过不知道,沈老爷子可清楚的很,他这女儿生起气来他都吃不消。
他将沈宸从书房赶出去,“这事要让我知道和你表妹扯上了关系,你就跪祠堂去。”
那还能咋办呢,老爷子说没有就没有,说不许有他就得帮着拦着。
也很奇怪,早上还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下午就没了声响,像小石头落进水里,没溅起什么大的水花。
每个府里都有几个嘴碎的,外面那些稀奇事传到下人嘴里都是一种谈资。
这不,就有几个下人围在院外碎碎叨叨“听说啊,外面有人捡到珠宝和绫罗绸布了,不知道哪个这般好命。”
“就是,像我要有机会遇上,可不是发财了。”
“听说那么大的珍珠稀奇的很,据说是南海珍珠,够人家吃几辈子了。”
“我听几个老妈子说,表小姐房里有好多。”
刚才祖父书房回来的林筎阴无意听到这些,脚步放缓,假装没看到的走了。
他们说的那些,无非就是昨日她散落的东西了,她要先回去整好东西,还好娘给她的南珠她还有很多,再整几匣子出来,丢失一些她也能应对过去,毕竟都在这了不是,丢了哪还有呢。
这事什么不知鬼不觉的,没亲眼见到,哪个会扯到她身上,她再叫小琴别说出去。
为了让小琴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还特意搬出那个坏蛋“昨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那坏蛋知道,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给人知道我们昨天在那,就死定了,你想想他昨天把人抓走了,还有那马的下场。”
林筎阴回想起昨天,还忍不住颤栗,她昨晚迷迷糊糊的也没睡好,可是太累了,也一觉睡到天亮。
“我保证不说出去。”小琴一阵后怕,说出去和没命有什么区别,这件事情她肯定烂在肚子里。
林筎阴倚靠在贵妃椅上,霓裙轻薄层层叠叠也不很热,一头乌发散开枕在小巧白皙的耳后,一条雪白的大腿撩开薄纱屈起,衣襟歪斜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与瘦削细腻的肩膀,看样子很是慵懒。
她抬起纤纤玉手,薄纱顺着滑落至手肘,她低垂着眼,细长浓密的眼睑翻飞“小琴,我想喝水。”
林筎阴接过杯子,递给她水的手不松反握,温热的大掌一下包住她,另用一只有薄茧的指腹在她柔嫩细滑的手背摩挲。
她一下被惊到,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就贴上一具伟岸滚烫的身躯,脖颈间,都是那人的气息。
他低低嗅着林茹阴身上的味道“真香啊。”
再见到温筠玉无疑是惊恐的“你,你怎么进来的。”
林筎阴张合了下唇,好半天才找回嗓音,话间全是紧张。
温筠玉没回答,专心眼前的景致,少女紧致的锁骨,细嫩的脖颈,哪有空闲搭理她。
林筎阴没听到回答,渐渐颤抖起来,不及巴掌大的小脸具是惊慌,难耐的红唇小嘴微张着“唔,不要。”
她高举着杯子的手还被温筠玉握着,收也收不回来,湿滑的舌头在她脖颈间,一下下啃咬起绵绵细肉,都是亲吻,都是黏腻。
“放开,你快放开,混球,色鬼。”
温筠玉低伏在她身上,听到这话,终于从香艳散乱的衣襟中抬眸,脸色阴郁,不善道“再吵就送你去军中从艺。”
给人欺负还被威胁,林筎阴张着一双惊慌的大眼,里面一下盛满泪水,又羞又气,更多的是再次被欺负的恨,气恨了,哭的一时找不到自己声音“呜呜呜。”
他看着面前轻轻一拧就能掐断的脖子,如同蝼蚁一样脆弱,林筎阴慌张的大眼和惊恐的泪水都能激起他异样的兴奋“好姑娘,再给我亲亲。”
说着就伏下身,或轻或重的吸允,湿滑的舌头在脖子上一遍遍舔,有时大力的啃咬都来着细细麻麻的刺痛。
因着动作狂乱,水杯里的晃晃荡荡撒了一地,些许淋在了林筎阴的衣襟和胸脯上。
冰冰凉凉的刺了一下,她惊的弓起绷紧的身子。
男人却一手将她压下,亲吻她的脖颈,话语在他唇舌间含糊不清“本座帮你把脖子上水舔干净。”
“唔!”温筠玉一下咬在精致的锁骨上,林筎阴疼的挣扎,捂着嘴却不敢大声呼出声,眼眸空洞绝望又满是恨意。
只听得窗边一下轻敲,林筎阴骤然僵住身子,伏在她身上的人也跟着停下动作,慢腾腾起身。
“不是渴吗。”温筠玉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帮她拢好散乱不堪的衣襟,甚至好心情的帮她再倒一杯水递给她。
林筎阴颤抖着身子,不想喝,却怕惹怒他,又抖着手去接。
她在温筠玉森冷的面容下一点点举杯送入口中,慌乱的嘴角漏水尤不自知。
那颗水滴顺着弧度姣好的脖颈滑落,快速没入沟壑中,看得温筠玉勾着笑道“慢点。”
林筎阴反应过来反过手背擦去嘴边的水渍,手肘碰到湿滑的锁骨又是一僵,不用摸她都知道,脖子,锁骨上都是他的口水,粘腻的透着恶心,她克制着一阵反胃不敢去擦。
只在心里默默祈求他快点走,最好被人抓住打死了好。
她所学过的咒骂都在心里给温筠玉来了一遍,变态,混蛋,不得好死。
温筠玉不用瞧,都知道面前人在心里骂他,他冷笑,骂他的人还真不少,不爽也给我在心里憋着。
他阴晴不定的面容一下吓住林筎阴,默默扭头背过身不看他。
“希望下次再见到林姑娘能够坦诚相待,不若京里怕是还不知道倒霉的散财童子就是林姑娘。”
温筠玉威胁的话还留在耳边回响,他走后,林筎阴一直保持着倚躺的姿势没动,她用双手遮住眼睛,泪水不断从指缝里渗出来,湿透衣襟。
“姑娘。”小琴担忧又急切的声音叫起。
小琴唤了她好半响都没见她回答,又轻声道“姑娘,你好歹起床吃点东西,不然饿坏了肚子。”
她也痛恨自己十分没用,不能保护姑娘,刚才悄无声息的就被人带了出去。
那小太监模样的人,一下就堵住了她的嘴,眼里写着恶意,要是小琴不配合,他手上的匕首就能捅到她身上,青白扑粉的脸上都是阵阵狞笑“跟我走吧。”
第5章 病中惊梦
林筎阴病了,她衣衫不整的躺在贵妃椅上一下午不动弹,现下正是大雨滂沱的季节,夜里凉的快,傍晚入了凉风不自知。
最后还是小琴最先发现的,起先她见林筎阴不搭理她,就默默走出屋子让林筎阴好好静静,心里不痛快哭着发泄出来也许就好了。哪知等她傍晚再去屋里看看时,叫了好半响都没有声响,急了,小琴去推她,渐渐发现人瘫软的没了意识,入手都是滚烫,再一看林筎阴绯红发着不同寻常热度的小脸,哪还有不明白的。
“小姐,醒醒,你怕是得风寒了。”小琴急的去要摇醒她,一时酸楚的不行,抬起袖子默默擦眼泪。
好半响,林筎阴才哑着嗓子回应“没事,别担心。”
这会她脑袋昏沉沉的抽着疼,浑身绵软使不上劲,鼻子也堵上了通不了气,说话也是小小声透着费劲。
小琴哪肯信“姑娘,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老爷夫人知道要伤心了。”
林筎阴听到小琴说起她母亲,眼角又是湿润,这才短短两天,她就想母亲了。
“小姐,你若是不喜欢这里,等你病好了我们马上就走。”说着小琴就要跑去叫人,并要回禀沈老夫人她家小姐病了,要给请个大夫。
林筎阴没力气动弹的身子凭一股力气一下就抓住小琴“等等,现在还不行,你给我拿个严实点的寝衣来。”
小琴眼神触及林筎阴身上的斑斑紫紫,不忍细看,一下懂了,眼泪就是没收住,含糊着点头“嗳,我这就去拿。”
林筎阴就是病糊涂了,也还记得找件衣服遮盖身上的痕迹,,刚刚那轻罗裙皱的不能穿了,脖子上也要找个遮脖颈的掩盖,上面被吸吮青紫密密麻麻在细嫩白皙的脖子上,连锁骨也没放过,紧致的锁骨上还有刚才他那一下狠咬的咬痕,看的异常可怖。
怕一会大夫来了,沈老夫人也会过来,一瞧就糟了。
她强撑着身体靠坐起来,接过小琴手里的衣服,也不要她帮忙换“你出去吧,你算着时辰我差不多换了你再去找祖母。”
林筎阴轻轻把身上乱成一团糟的衣衫脱落在地,轻薄的衣衫顺着她腻滑瓷白的肌肤上滑落,她再将雪白柔滑的寝衣穿在身上,一脱一套间耗费了不少力气,软绵绵的做着实在无力,她咬着红唇,大眼朦胧,渐渐感到吃力,特别是昏沉沉大脑袋一阵阵抽疼,眼前也有一瞬的发黑。
她强忍着换好衣服,精致小巧的玉足点地,她要将衣服先收进拢箱里,刚刚使力就脚一软,跪坐在地上,柔顺乌黑的秀发散落肩头铺满地,她满心委屈将手头衣服抛开,眼泪盈满眼眶。
然而祖母和大夫马上就要来了,她告诉自己不可任性。
地板清凉,冰的有些刺痛,她单薄的寝衣就贴着地面,几乎是半爬过去,将衣服收好。
等小琴好半会才将大夫和老夫人请来时,林筎阴就一席被子将身子包的严严实实,陷入昏沉。
她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将感觉到祖母将她搂在怀里,一阵茵茵的叫唤。
只听的旁边有些苍老稳重的声音到“姑娘是这连天惊风了,得了风寒,舟车劳顿的身子受不住,又郁结于心,待老夫开几贴药吃下,将养半个月就会大好,”
这姑娘身子太过柔弱,平常都是锦衣玉食的供着,这稍稍一点风吹日晒的都受不住,这头疼脑热的比别人也好的慢。不过有些不是他这大夫能够开口说道的
“好好养着吧。”大夫抚须走了。
小琴赶忙将大夫吩咐的药方交给厨房熬制,匆匆交代几声就回来了,见沈老夫人还搂着林筎阴,她看的一阵胆战心惊,好在沈老夫人也怕林筎阴受凉,她身上的被子还好好地裹着。
小琴却还是不放心,她受了姑娘的嘱托要给她看着别让人发现,就算不说她也要好好守着,这会怕林筎阴暴露,也是无法,她忍不住朝大夫人道“夫人你快劝劝老夫人快去歇息吧,不若小姐知道打搅了老夫人的歇息,定会自责的。”
大夫人也是想到这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好,别给过了病气,不然将养起来怕是难。
她当即劝道“娘,你快回去歇着吧,这里这么多人,也打扰了姑娘养病。”
沈老夫人这才又看了林筎阴苍白的脸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不放心的走出去“都给我仔细着点,要是我知道哪个不专心伺候,都给发卖了。”
等人都走干净了,小琴这才送了一口气,就守在林筎阴身边,及时给她换额头上的毛巾,瞧她身上黏糊了,就马上用干布给她擦身。
等药端上来了,浓重的药味熏的房间有些沉闷发苦。
小琴拿着调羹一点点给林筎阴喂药,好在虽然睡得昏沉过去,还是有股意识在的。
等喝了药,小琴又帮她把被角捻好,晚上就守着她睡。
夜里,浅眠的小琴给林筎阴有些痛苦的呢喃声唤醒。
“放开我。”林筎阴无意识的小声喊叫“你别过来。”
她嘴里一直发出痛苦的呢喃,眼泪顺着眼角一点点沁出来,发出呜咽,看着十分可怜。
小琴急的一直握着她的手安抚,叫也叫不醒,这是惊梦了,却因为病了醒不过来,无计可施的小琴只好道“不怕不怕,小姐不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作用了,过了一会,林筎阴就又渐渐放松下因做噩梦而僵直的身子,不时的抽动又预示着她睡得并不安稳。
她看到那个混蛋朝她走过来,紫袍人扯起一抹薄凉的笑,眼中却没半点笑意,有些薄凉的眼看着林筎阴,他朝她伸手“过来。”
她惊惧的后退,转身就跑,就听见身后一阵衣薄被刺穿的声音,林筎阴没忍住回头,一看之下神魂惧散,只见地上满心鲜血,流了一地不止,还在蔓延,蜿蜒着要流淌进她的脚腕。
她看到温筠玉在朝她笑,森冷的声音又透着亲昵“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抱你。”
他笑的霁月光风,好似不沾染一点血腥,林筎阴却知道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她的视线不得不从地上一片血腥上移开,放在温筠玉朝她伸出的手,修长好看的手就那样伸在林筎阴的面前。
但是眼里的意味却让人没了选择,她只觉得一阵阵绝望,连天都透着黑压。
只是一个伸手的距离,她却觉隔着一条鸿沟,咫尺天涯。
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然而现实是这样的,鼻塞使她只能困难的用嘴呼吸,小小口的,喉咙都干哑起来,有些痒意轻咳。
期间,许多人都来探望,沈二姑娘沈怜雅自己也是要过来的,手上还拿了大哥沈宸给她的伤药,说要送给林筎阴涂。
听说林筎阴来的那天不小心就伤了脚,这会还卧病在床,沈二姑娘对她十分有好感,这会看她这样不禁唏嘘,吩咐小琴一定要把药给她用上,仔细涂抹。
说起这伤药,乃是军中特制的,有些大的伤口用着抱一抱捂上一会就能止血祛瘀,管用的很,还是沈宸往日从祖父那讨的。
就连不待见她的沈怜赫也被她娘压着过来探望,好东西送了一茬又一茬。
林筎阴没见着沈怜赫不甘又不敢反抗的冷艳模样有些遗憾,沈家几个生的都是美人,沈老爷子年轻时生的儒雅,沈老夫人也是有名的美人,生的自是不差。
林父胖的眼睛笑眯眯的挤成一道缝,圆滚滚的样子看不出俊俏来,生的林筎阴兄妹也都还是顶顶好看,看来林母常挂嘴上那句“你父亲年轻时候可俊了,要不然我能给他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