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邬堡是她以前从电视上看来的,有很强的防御性。
大部分男人们建造邬堡,剩下的人分成两批,一批伺候庄稼,一批人用葛藤织布做衣服。
虽然葛藤做的衣服保暖性很低,又粗糙。但相比之下,葛藤真的是最便宜的了,到时候冬天冷了,可以在里面填塞东西保暖。
反正好歹得先有布啊。
张宿又去系统商店买了五十枚受精鸡蛋,让人人工孵蛋。不是她非要找事,而是一个受精鸡蛋和一只小鸡仔的价格居然差了整整五倍,五倍!!
系统的解释是,小鸡仔是活物,当然价格高了。
张宿果断选择了受精蛋,然后把蛋教给老妇人去想办法孵化。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来源网络。
第31章
“兄弟们, 这是本王在城内找到的粮食,你们都是有功之人, 粮食随便吃, 吃饱了喝足了, 城内的女人随便玩。”
“吴王, 吴王——”
“吴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高台上的男人看着底下拥护他的人群,而后仰头望着苍天,志得意满的笑了。
这天灾对别人来说是灾祸, 对他来说可是大大的机遇, 一年多的时间, 他已经集结了三万人。
当然原本人数远不止三万,原本人数更多,或许是七八万, 或许是十来万,亦或许是更多人
那些人里有老人,有小孩儿, 有瘦弱的妇人,还有残疾的人
他们都是拖累。
所以吴高让这些人当诱饵,当炮灰, 总之是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们以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死。
这些拖累用尸骨给他的勇士们铺出了一条登天路。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三万几乎都是青壮。
可是三万张口要吃饭, 他没粮没钱怎么办?
那就一直打下去!
他没念过什么书,却无师自通了“以战养战”的用兵之道。
如果有一天他停下来了,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死了,要么他登上了帝位。
吴高看着底下狂热的壮年追随者,矜傲地抬了抬下巴,他是天命之人,注定会登上帝位的王者。
虎哥一口咬掉了蹄膀上的肉,嚼了两下,却始终觉得差了点味道。
他身边的跟班见状,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身边道:“虎哥,你将就着点儿吃,等吃饱了才有力气发泄啊,小的刚刚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呢,长得可嫩,可水灵,皮肤白的不得了,估摸着是官家出身。”
虎哥停下了啃蹄膀的动作。
跟班继续道:“那些当官的不把咱们当人看,咱们自然也不用供着他们。古往今来都是父债子偿的道理是不是。”
虎哥哈哈大笑:“好,好一个父债子偿。”
他也不吃蹄膀了,扔给了跟班吃。拎着旁边的酒坛子大口大口灌酒。
他是吴高的得力手下,旁人跟着吴王能吃饱喝足,他已经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了。
那些该死的官商,明明都发生旱灾许久,多少人饿死,他们却还拿珍贵的粮食来酿酒。简直是该死。
吴王领着他们杀了狗官奸商,就是在替天行道。
男人这么想着,喝酒的动作却一刻都没有停下来,甚至因为喝的太急,酒水顺着下颌一路落在地,在龟裂的地上,消失无踪。
跟班眼馋不已,默默咽着口水,但是他知道虎哥是不会把酒水分给他喝的。有蹄膀吃就不错了。
一刻钟后,跟班点头哈腰在前面领路,“虎哥,虎哥就是这儿,小的就是在这儿看到那个官家女的。”
虎哥喝酒喝得有两三分醉意,甩了甩头,在人群中看去,结果都只看到脑袋顶,耳边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烦死了。
“都给老子闭嘴。”
人群声音一顿,而后又接着小声哭。
男人眼睛一瞬间变得赤红,他抓起就近一个妇人,一耳光甩过去,妇人都被打懵了,忘记哭。
男人却被妇人呆滞的表情取悦了,反手又是一巴掌:“不是喜欢哭吗,哭啊,哭,老子让你哭”
沉闷的巴掌声一刻不停地响起,妇人的脸完全肿地不能看了,脸上全是血。
“真他妈是个恶心玩意儿。”男人嫌恶不已,一脚把人踹出去,妇人撞在墙上,当即咽了气。
其他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明明是白天,所有人却都感觉脊背发凉。
男人双手叉腰:“所有人都给老子把头抬起来。”
跟班叫嚣:“快点,惹怒了虎哥,把你们捆到一起烧死。”
跟班叫嚣的凶,没发现身后男人的脸色都变了,十分兴奋。
女人们吓个半死,不得不抬起头。
“虎哥,找到那个官家女了。”跟班进去人堆,拎小鸡仔似的把少女拎了出来。
少女哭红了眼,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无声流泪。拼命摇着头,希望眼前的男人能放她一马。
虎哥抬手摸着她的脸,心里感慨不已:真的是细皮嫩肉啊,非常嫩
“带走。”
“慢着。”又有一拨人过来,对方跟虎哥身形差不多。
虎哥眯了眯眼:“马十三,你干嘛,想抢我碗里的肉。”
马十三偏了偏头,没说话,只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把虎哥从头打量到脚。
“吴王说了,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抢,抢到了就是自己的了。”
虎哥:“呵。”
马十三一点都不怵虎哥,以为他带来的人都是摆设吗?
虎哥从跟班手里拎过少女。
马十三的表情更得意了些。但是渐渐地,得意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少女脸色涨得通红,眼珠凸出,听得“咔嚓”一声响,少女身体一软,睁着一双大眼睛,再没了动静。
虎哥把人往地上一甩:“你那么想要就给你了。”
“你——”
虎哥已经领着人走了。
跟班有些害怕,“虎哥,马十三不会向吴王告状吧。”
虎哥:“怕什么。一个女人而已。吴王现在还得倚重我们。”
明天,他们就要去攻打下一座县城了。
夜色退去,太阳升起。对有些人来说是希望,对有些人来说却是绝望。
随着太阳升到正午,阳光下,鲜血以最快的速度干涸,只有地上的尸体和挥舞着翅膀嘎嘎叫的乌鸦,彰显着此地发生了什么惨案。
…………
有人骑快马,送急报,路荒地,进皇城,只为奏达天听。
“报,xx郡xx县失守。”
“报,xx郡xx县xx村有叛军起义。”
“报,xx郡xx县……”
“报………”
报信的使者神色严肃至极,一连串口齿清晰地说完,等着皇上的命令。
“哈~~啊~~”皇帝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看着使者神色不耐烦,“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有人造反了吗,朕派人去镇压就是了。”
使者急道:“皇上,多处县城失守,事”
“行了行了,别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往上报。你们自己处理就是了,别来烦朕。”
“就是就是,皇上,臣妾才学会了一支舞,跳给你看呀。”穿得犹如青楼女子的宫妃当着使者的面,与皇上卿卿我我。
使者低着头,只觉不堪入目。
他心里一片悲凉,听皇上的意思,是打算完全不管这事了。让他们自己处理。
这样天大的事,他们几个小喽啰怎么处理得了。
就在使者黯然垂泪时,耳边突然炸裂一声怒喝。
“你个贱人,光天化日也敢勾引皇上,简直是不知廉耻。”
宫装妇人眉眼冷厉,指着皇上怀里的女子,道:“来人哪,把这贱人给本宫扒光了衣服丢去百兽园。”
女子吓坏了,紧紧抓住皇上的手臂不放,哀求道:“皇上救救臣妾,皇上,皇上,臣妾还没给你跳才学的舞呢,皇上”
皇上看着宫装妇人,讨好笑道:“贵妃,洛常在刚进宫,不知礼数,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皇上轻轻推了推怀里女子一把:“还不去给贵妃赔罪。求贵妃饶你一命。”
洛常在不甘不愿地走到贵妃面前,行礼道:“臣妾知错了,求贵妃娘娘恕罪。”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自称臣妾。”贵妃大怒:“还不扒了她的衣裳丢出去。”
贵妃话音一落,立刻钻出几个大力太监,瞬间就把洛常在的衣服扒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殿内是女子凄惨的尖叫声。
使者跪在地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贵妃,吕贵妃!
果然如外界传言那般,嚣张跋扈,歹毒至极。
洛常在拼命护着自己的身体,向皇上哭求:“皇上救救臣妾,皇上,皇上”
吕贵妃漠声道:“吵死了。”
洛常在被堵了嘴,拖了出去。
皇上欲言又止,吕贵妃上前安抚:“皇上喜欢美人,臣妾就给你寻几个乖巧听话的,洛常在那样不安分的,皇上还是不要惦记了。”
皇上听了之后,想了片刻,果然不再提及洛常在。
“贵妃,还是你对朕最好。”
吕贵妃:“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不对你好对谁好。”
两人上演伉俪情深的一幕。
使者:………
一刻钟过去了,贵妃终于看到地上还跪了一个人。
“什么事啊?”
使者:………
皇上抓起一个茶盏砸向使者:“贵妃问你话,哑巴啦。”
使者额头直冒汗,把之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使者本以为得不到什么回复,没想到吕贵妃却道:“臣妾听闻崔家兄弟文武双全,勇猛过人,让他们去平乱吧。”
皇上皱眉:“崔家兄弟还是两个毛头小子,能行吗。”
吕贵妃娇声一笑:“那两个毛头小子是不怎么顶用,那让赵周也跟着去吧。”
使者浑身一僵,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吕贵妃仿佛是怕他没听清楚似的,又对皇上道:“让赵周做主帅吧,崔家那两个毛头小子听赵周指挥。”
使者现在都顾不上自己悲凉了,他为崔家狠狠捏了一把汗。
毒,实在太毒了。
崔家儿郎都是能上战场杀敌的好儿郎,可是吕贵妃却让他们听从赵周那个心胸狭窄,嫉妒贤才的草包的话。
到时候赢了是赵周的功劳,输了也能一推二五六。谁让崔家世代为将呢,你擅长打仗,怎么会输呢,肯定是你们崔家的原因。
使者最后怎么离开皇宫的已经不知道了,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太监举着圣旨趾高气扬去了崔家。
“这是天大的隆恩,崔大人,还不让你两个儿子谢旨。”
崔父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黑,黑了红,好半天才逼着儿子接下圣旨。
第32章
天上没有雪花, 只有灰蒙蒙的天空,和凛冽的寒风, 像给大地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行人们穿梭其中, 寒风呼啸而过, 有人脚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随后再也没爬起来。
其他人连一个眼神都欠奉,麻木地绕过尸体,继续向前走。
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只知道哪里不能去。
有人造反了, 攻占了后面的越县, 皇上派来的大军也到了,两方人马一对上就立刻打了个昏天黑地。
他们这些难民也被视为造反的人,纷纷砍杀, 他们不得不离开越县逃命。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逃难队伍中也混入了普通人,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大家都渐渐变得一样了。
崔捷看着慌张逃窜的百姓, 震天的哭喊声,眼中浸出泪来。
“他们都是无辜百姓,赵周那个王八蛋却不分青红皂白连他们一起杀。”
“不行, 我找他去。”
主帅临时歇脚的府邸里,赵周享受着美食美酒, 看着美人跳舞,好不快活,直到一个浑身锐气的少年冲了进来。
“赵周!”
赵周砸了酒盏:“放肆, 谁允许你这么目无尊卑的。”
崔捷忍了忍,抱拳道:“主帅,为何要命人屠杀普通百姓。”
赵周不耐烦:“都是些贱民,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间谍。”
崔捷:“那也不能都杀了?”
赵周嗤笑:“崔捷小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帅才是主帅。你擅闯本帅歇脚的府邸,直呼本帅的名讳,没大没小,按军令,当罚三十军棍。”
崔捷:“你……”
赵周厉声道:“来人,动手。”
“且慢。”崔拂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抱拳道:“主帅恕罪,崔捷年幼,触怒了主帅,是崔捷之过,但请主帅看在崔捷是初犯的份上,能从轻处罚。”
赵周上下打量崔拂一眼,扯了扯嘴角:“行啊,你让崔捷给老子跪下叫三声爷爷,老子就饶了他。”
崔拂脸色难堪。
崔捷已经怒道:“你做梦。”
赵周眸光一沉:“来人,动手。”
“等等,”崔拂拦在弟弟面前。
赵周:“崔拂,你也想违抗军令吗?”
崔拂思量片刻,而后抱拳:“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也。崔拂还请替崔捷受罚。”
“哥——”崔捷拉住哥哥的手,急了,对赵周道:“我惹了你,我受罚就是了。”
崔拂呵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