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频文里的种田女配——召徕
时间:2020-07-17 09:21:49

  他不怕掌门要得多,他最怕掌门什么都不要。
  尽管到现在为止,掌门从未开口向他提过要求,但是每当他拿着好东西送过去时,掌门也未拒绝,或许有吧,但最后还是接受了。
  因为什么呢?
  一念抿着嘴,无声笑了。
  眼前的行宫占地有10亩,取其十全十美之意。
  一念跟着去进去以后,加快了速度。
  他们穿过院落,垂花门,行过走廊,终于到达待人接物的正厅。
  而掌门已经立在厅中,遥遥望着他。
  一念的心一下子就像泡进了蜜罐里,满心满眼只看得到一个张宿。
  “掌门。”他欢欣雀跃,情绪都流露出来。
  张宿也挺高兴的,装出来的冷然面色都绷不住了。
  其实,那什么,她也很想一念啊。
  行宫虽然又大又气派,可是她跟一念见面的次数却少了。
  她想念她的小坞堡,她坐在坞堡里,都能听到其他人的欢声笑语。
  一念靠近,就要行礼,自然被张宿伸手拦住了。
  一念垂眸看着握住他手腕的白皙手指,眼睛明亮,闪烁着细碎的光,他就着这个姿势,像没看见一样,问道:“不知掌门遣人唤我而来,是为何事。”
  张宿注意力一偏,忘了收手,道:“我从元真那里听说了一点事。”
  元真?
  “一念大人安。”醇厚的声音在正厅里突兀地响起。
  一念这才发现厅里还有其他人。
  张宿心里没由来一虚,烫到似的收回手,还欲盖弥彰地坐回主位,跟一念的距离立刻拉开了。
  一念浑身的气压肉眼可见的降低,他找到张宿左下方的位置坐下,微微抬起下巴,矜傲道:“元大人来此是为何事。”
  元真不受影响,笑眯眯道:“属下见一念大人近日烦恼不已,属下又无甚法子,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掌门了。”
  张宿眉头微拧:“你有事为何不来寻我。”
  若不是元真来找她,她都不知道一念的烦恼。
  一念感受到张宿的关心,心里很是受用,缓和了语气,近乎哄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让你操心。”
  元真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一般,找了把椅子坐下,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一念五感敏锐,直视元真:“元大人还有事?”
  元真心里遗憾,知道今天只能看到这儿了。
  他起身道:“掌门,一念大人,属下告辞。”
  一念等到元真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扭头对张宿道:“掌门,元真此人很是可疑,你莫要轻信于他了。”
  张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张宿:“系统哥,一念他是不是吃味了。”
  系统想了想,道:“应该是感受到危机了吧,怕你之后跟元真好,不跟他好了。”
  张宿:“…………”
  张宿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啊,元真比我们大好多啊,而且他还是个和尚,总觉得怪怪的,像被他看透了似的,我很不舒服。”
  系统随口道:“所以宿主跟一念相处最舒服是吧。”
  张宿突然,就,沉默了。
  系统:“????”
  系统:“!!!!”
  系统:“宿主你”
  “掌门,掌门……”清越的,又带一点儿忐忑的声音落入耳中,张宿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念紧张地盯着她。
  “是一念逾越了,掌门莫要生气,我以后再不说这些小家子气的话了。”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又安静地落针可闻,张宿都不一定能听清。
  张宿眼皮子一跳,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看到少年微微颤动的睫毛。
  黑色的,有点浓,像蝴蝶的翅膀,一颤一颤的。
  张宿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一悬,嘴巴快过脑子:“不会。”
  一念抬眸看着她,没说话,可那双漆黑的眼睛,深邃又幽深,脉脉含情,仿佛含了千言万语。绯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竟让人看出一丝丝委屈。
  张宿表示她有点扛不住了。
  她移开眼,轻咳一声,软软道:“你是不一样的,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一念轻轻笑了一下,然而笑声中,却没有多少笑意,反而透着几分凄苦:“那就好了。”
  张宿心里就不得劲儿了,她总觉得一念这反应不对。
  她忍着异样的情绪看过来,“你不要胡思乱想,其他人,”张宿抿了抿嘴,有点羞道:“其他人都没你重要。”
  一念这才真心实意笑起来,深深凝视着她:“在我心里,掌门也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张宿只觉得耳根一下子烫起来,胡乱应着,“那什么,你最近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一念一下子从之前的“柔弱”切换到认真谈事的模样,把水匪之事说了。
  张宿对水匪没好感,尤其是沿海一带的水匪,没办法,这总让她联想到她那个时代历史上出现的倭寇。
  “你把他们阉了。”
  一念:“嗯。”
  “做得好。”张宿抚掌道。
  这种奸.淫.掳.掠之辈,就该人工阉.割。
  张宿拍了拍一念的胳膊:“审讯的事你别急,还有我呢。”
  一念:“是我办事不力。”
  “说什么呢,不要这样怀疑自己,你很棒了。”张宿自觉多活几年,做大姐姐状宽慰道。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个水匪。”
  一念感受着胳膊处传来的温热,缓缓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掌门了。”
  张宿心想:麻烦啥呀。她都快在行宫里长蘑菇了。
  张宿不想让人围观,花费了功德点,带着一念直接飞去了牢房。
  途中,一念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张宿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
  牢房守卫没想到这么个腌臜地方还能看到掌门,简直欣喜若狂,跪下直磕头。
  张宿冷着脸:“你们都退出去。”
  守卫们:“是,掌门。”
  张宿和一念进了牢房,一刻钟后,两人出来了。
  张宿脸色冷得能掉冰碴子,“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些水匪,一个都不准留。”
  一念肃然道:“是,掌门。”
 
 
第66章 
  “不知一念大人叫属下来, 是为何事?”元真穿着法衣,脖子上戴着挂珠, 一身佛气。
  一念不语, 皱眉上下打量他。
  元真也不恼, 不卑不亢的任其打量。
  “我这人年少, 思虑不周,却是从未打听过元大人曾落于哪座寺庙。”
  元真左手行礼:“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曾暂住于一不知名小庙而已。”
  一念面色冷然:“是吗, 那我可以理解成元大人天生佛像, 却是未学及多少佛理了。”
  元真神情一凝。
  一念不管他的反应, 继续道:“我没学过佛,也不懂寺庙里那些弯弯绕绕。不过有幸曾听一位大师讲佛。”
  元真:“嗯?”
  一念抬眸,目光如锋刃, 裹挟着无数锐气,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学佛之人,一脸佛像, 满口佛话,说什么[供养 ] ,不过是把东西给人就是了。还有 [般若]  [布施 ]  [因缘] [命理]  , 整一些普通人听来高深的术语。 ”[注]
  元真:………
  元真:“施主”
  一念抬手打断他:“你一会儿叫我施主,一会儿叫我大人, 又自称属下,元大人,你真明白自己的定位吗?”
  “你若想为臣, 就收起你那道貌岸然的一套。你若真想做个出家人,与世无争,看在你之前立下不少功劳的份上,我自会让人给你修一座庙宇把你这位住持供起来,隔上三五月,给你添份香油钱。”
  一念的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饶是元真自认心性淡泊,也有些撑不住了。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笑容中透着勉强:“一念……”
  少年如鹰的眸子盯着他。
  元真后面的话就卡住了。
  一念嗤笑一声:“佛说,学佛当看破红尘,超然物外,学个解脱。道说,学道讲究自由随心,随缘而已,学个逍遥。我如今瞧着元大人,既不解脱,也不似逍遥,竟当真瞧不明白,还请元大人解惑。”
  元真沉默。
  屋里安静的可怕,二人对望,互不相让。
  明明一个是青年,一个是少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者反而隐隐占了上风。
  一念端起手边的茶杯,揭开茶盖,慢条斯理地拨了拨茶沫,缓缓呷了一口。而后放回原位。
  茶杯在桌上发出一道轻轻的响声,很细微,却在此时异常响亮。
  一念叹了口气,似无奈道:“此法想者,亦是颠倒。颠倒者,即是大患,应离之啊——”话落,又是一道长长的叹息。[注]
  元真:………
  一念啧了一声,想起什么一般:“那位大师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常常苦恼,那些闻名而来的人一见到他就行叩拜礼,大师也很无奈,他说他得回礼啊。他常道:有恭敬心打个招呼就好了,何必弄些形式主义。还道他最怕一脸佛像,一口佛话,一身佛气之人,仿佛进了屋,连屋子里都染透了,有什么意思呢。佛在心中还是在表面,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罢。”
  元真:………
  一念理了理袖口,直视他:“今日难得说了这么多,元大人莫怪。我还有事就不留元大人了。”
  元真都让他给说笑了,事实上,他也真的笑了。
  他偏了偏头,问道:“属下知错,今日才知晓自己的定位。但还有一事未明,想讨教一番。”
  一念掀了掀眼皮子。
  元真:“属下不知该叫您大人呢,还是该称呼您殿下。”
  一念挑了挑眉。
  元真苦恼一般:“更不知殿下是哪位殿下。”
  一念脸色缓缓沉了,良久,他道:“无妨告诉你,吾本名秦啸。还有问题吗。”
  元真沉吟片刻,第一次在少年面前低下了头:“属下逾越了,属下告退。”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少年突然道:“本殿很不喜欢你靠近行宫,甚为厌恶。”
  元真低眉顺眼应道:“属下明白。”
  元真离开后,屋里慢慢走出来两个人:“殿下,这人真的没问题吗?”
  一念:“有我压着,他翻不出什么花样。”
  任凭他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
  汇氿郡是沿海的一个小郡城,靠着海边,汇氿郡的百姓应该十分好过日子。
  历史上也的确如此,然而好景不长,自从沿海一带有了水匪之后,这些沿海百姓的日子就渐渐不好过了。
  那个时候,还能苟延残喘,但自从今上荒淫无道,小人当政,贵妃专权,朝廷不但不派兵铲除水匪,反而横征暴敛,把本就度日艰难的沿海百姓推向了深渊。
  如今,偌大一个汇氿郡里,只有区区一两千人。有门路的都逃了,没门路又硬气的也让人杀得差不多了,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
  这座没有生机的死城,今日迎来了几个面色红润的男人。
  “老六,我说你没事找事,好端端的干嘛跑这里来。”
  被称作老六的是个不高不矮的瘦子,但手背青筋凸起,五指粗壮,一看就十分有力。
  老六不好意思道:“我找人,找人。”
  其他人来了点兴趣:“找谁啊。”
  不是他们疑惑,老六进入帮会也有一两年了,要找人早就找了,哪能等到现在。
  老六有短暂地沉默,随后打哈哈道:“这不是之前我混得也不好,不能接济兄弟,现在松山大人带回了重要的消息,王想让我们打仗,我想着带上我兄弟,到时候也给他喝点肉汤。”
  他这么说,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重情重义的,行,不就多张嘴吃饭吗,哥哥们应了。”
  在他们的观念里,他们帮会是无所不能的,是海上霸主,一旦进入他们帮会,那就是进了福窝,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他们走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外停下,老六犹豫一会儿,才在同伴不耐烦的催促下上前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道虚弱苍老的声音。
  老六的鼻头一下子就酸了,他强忍着情绪,低声道:“是我。”
  里面静了一瞬,然后就没了声响。
  其他人左等右等,房门不开。几人彻底没了耐性,上前一脚把门踹开。正好对上院子里举着木棍的老太太。
  “呵,这老婆子还想搞偷袭呢。”
  “老六,这是你仇家啊。”
  老六拼命摇头:“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跟她”
  “你这个畜生!!”老太太举着木棍就向老六砸来。
  老六:“等等,我,我”
  “个老不死的,活腻歪了。”旁边的人瞬间被激怒,上前一记窝心脚踹到老太太心口。
  老太太整个人都被这股力道踹飞出去了。
  老六人都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地上老人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用力瞪大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声嘶力竭道:“走,走啊,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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