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本想召她进宫来瞧一瞧,才知道原来她如今还在慈恩寺,未被接回侯府。”
清河公主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唏嘘摇头,“可怜玉娆妹妹,恋慕你多年始终不曾得到丝毫回应就罢,如今还凭空多了个长姐。”
她抬手抚了抚鬓角,“说实话,本宫对这位赵卿欢甚感兴趣,她虽自幼于佛寺修行,却尚未回府就与皇商宁家大公子定下亲事。”
清河话刚说完,凌容与便蓦地撩起眼皮,睇她一眼,嗓音似粹了冰:“在哪听来的胡话。”
他墨眸里泛着寒意,清河公主却毫无所觉般,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不明白凌容与的怒气与冷意从何而来。
“这赵家的事,自然是从赵家人嘴里听来的。”
凌容与眉眼紧蹙,浮现隐忍之色,“那赵卿欢如今都还未回府,赵舒窈就迫不及待的泼她脏水,这种胡话你也信?以后莫再与她来往。”
清河公主不高兴的噘起嘴,嘟嘟囔囔的反驳他:“不是胡话,本宫派人探查过,这宁大夫人这几日的确频频拜访永安侯府,宁大公子也登门过几次,可见──”
凌容与额头上浮现豆大般的汗珠,胸.口绞痛不已,身体微微哆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周正,送公主回宫。”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生生呕出一大口血。
清河公主见他如此,登时手足无措,“来人,快去太医院请太医,再派人去永安侯府将赵杰召进宫来,快!”
※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整个京城热闹非凡,而本就香火鼎盛的慈恩寺更不例外。
那日,永安侯夫人未曾追究也未询问盛父是从哪里抱回盛欢。
盛煊却再也耐不住十多年来的内心煎熬,在盛欢要被接回侯府的前一天,也就是正月十五这一日,终于前往慈恩寺求见盛欢。
慈恩寺客堂祥和静雅,丝毫感受不到前殿的热闹,昔日的盛家兄妹就在客堂相见。
盛煊将当年盛父与盛翊臻的所作所为,尽数告知。
盛欢心头重重一颤,终于知道头一次与盛翊臻见面时,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刚入京那日她才见过赵舒窈,赵舒窈的眉眼与盛翊臻有几分相像,她才会觉得盛翊臻眉眼有几分熟悉。
盛欢又想起,盛翊臻的情郎在除夕当天参加宫宴,可见身份地位并不低,而情郎的正妻父兄手握大权,还极其霸道不许他后院有其他女人……
她的生母永安侯夫人正好是当朝丞相之妹,将门之女。
她的生父永安侯后院不曾有其他女人,还有着‘痴情郎君’的美名。
思及此,盛欢蓦地一僵,浑身冰冷。
前世死前,黑衣杀手的嘲讽与羞.辱再次涌上心头。
──“小小商女也敢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劝你下辈子莫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她本该是掌上明珠真千金,却成了身份低微的小商女。
前世她被偷龙转凤,因而落了个怀胎九月惨死的下场,更被人笑骂不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可她根本没有觊觎过,而原来那位置,本就属于她。
盛欢喉咙发紧,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地掐住掌心,倔强地将泪水憋回去,不让它流下来。
盛煊见她眼底蓄满泪水,心中难受不已,“囡囡莫哭。”
“是我与阿爹对不起你,是我们父子俩误了你这么多时日,虽然我与阿爹都尽量想弥补你失去的一切,可阿兄知道,任凭我们对你再好都难以弥补。”
盛煊知道自己说再多也难辞其咎,他的阿爹确实偷走、换走了妹妹的人生,剥夺了她原本该拥有的一切。
赵舒窈被妹妹的亲生父母捧在心尖,千娇百宠的养大,待她如珠如宝。
贵为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京城权贵无人敢得罪她,京城儿郎任她挑选,甚至当太子妃也不成问题。
而妹妹嫁得再好也只能为人妾室或为平民妻,还可能因为过于出色的容貌,遭人觊觎,因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
他们从小就没了阿娘,妹妹一直都很羡慕有阿娘的孩子,甚至还委屈的问过阿爹,为何她没有阿娘,阿爹只说阿娘生她时难产而死。
得知这件事后,她再也不曾提起别人都有阿娘这件事,也不再羡慕别人有阿娘,那时妹妹才五岁,可盛煊知道,她心里还是一直偷偷羡慕着那些有阿娘的孩子。
他与阿爹什么都能给妹妹,却永远也给不了她本该拥有的身份和地位,和她本该拥有的阿娘。
盛煊看着盛欢,眸色复杂,千言万语道不尽。
妹妹突然与生母相认,皇后亲自为她赐名,定下正月十五就让永安侯夫妇接她回府,所有事情接踵而来,快得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阿爹看到永安侯夫人后害怕不已,整个人像失魂了一样,妹妹以为阿爹过于伤心才会如此,为此拼命说服永安侯夫人,让自己再待在盛家几日再走,以安抚阿爹。
永安侯夫人拗不过她,勉强同意她在盛家待到初十,再将她接到慈恩寺。
这几天,阿爹不停地和妹妹道歉,与她说了许多体己话,但当她问起当年他是从哪里将她带回来的,却支支吾吾避而不答。
妹妹素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询问三次无果,再也不提。
离开前,毫不知情的妹妹还笑眼弯弯地同他与阿爹说,就算自己回了侯府,他们也永远都是她的亲人。
她是这么的好……
盛煊闭眼,痛苦难耐,这几天,他内心可谓饱受煎熬。
他曾听宁绍提起过赵舒窈的事,知道她娇纵跋扈,身边的大丫鬟更是仗势欺人惯了的。
他怕妹妹回侯府后再受赵舒窈欺凌,苦苦挣扎数日,终于决定将一切全盘托出。
盛欢听完兄长最后一席话,忽地一阵茫然无措。
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她以为的幸福与亲情,原来阿爹与阿兄对她的好,极大一部份都是出自于愧疚与亏欠。
“阿兄,你将这些事全都跟永安侯夫人说好不好?”盛欢眼圈一片通红,有点儿可怜巴巴的看着护了自己两世的兄长。
盛煊见妹妹知悉一切之后,还愿意喊自己一声阿兄,浑身一震,眼里满是酸涩,越发觉得愧疚难当。
他艰涩的咽了口涶沫,痛苦的撇过头去。
他就只有盛父一个亲人了,这件事说出来不止盛翊臻有事,他的父亲也会牵连其中,他再如何不孝也不能陷自己父亲于万劫不复之地。
盛欢知道兄长的沉默代表什么。
自拾回前世记忆就一直被她故意忽视、强压在心头,错愕,无助,愤怒,委屈,痛苦,不甘,重重说不尽的复杂情绪,在这一瞬,再也压制不住,完完全全决堤而出。
少女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咬着嘴唇,眼角划下一道泪来。
盛煊看了心疼不已,还想再说什么,盛欢却突然哽咽道:“阿兄,你老实跟我说,姑母是不是还有个孩子?赵舒窈她是不是姑母的孩子?”
盛煊沉默不语。
有些话,他不能说也不能答。
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妹妹,再也待不下去,匆匆起身告别。
盛欢看着兄长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心头一空,重重的闭上眼,不发一语。
再抬眸,眼中泪意已不复见,泪痕也被尽数擦拭干净,短短几瞬便心有所决。
她不想再逃避,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一切将她抱出侯府,害得她前世落了个去母夺子的下场。
也想知道究竟是永安侯夫人过于强横不讲理,还是永安侯假深情真哄骗。
倘若赵舒窈真为她生父永安侯的外室所生,那么她的生母有权利知道,不该两世都白白被蒙骗其中。
“小姐……”
如意将盛煊送走后,不放心跑进客堂,见到自家小姐平静的面容,登时一愣。
如意从小就伺侯盛欢,两人感情亦极好,她离开盛宅前,便将如意给要了过来,打算带着她一块回永安侯府。
方才她见少爷离去时模样狼狈,眼中带泪,担心小姐躲在里边偷哭,没想到小姐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我累了,先回房歇息,今日是上元节,时间尚早,你且自己寻乐去。”盛欢起身。
如意吶吶道:“还是让奴婢陪着您……”
说完就要跟上,盛欢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莫要跟来。”
少女天生软.绵的嗓音带了平时没有的凌厉与冷意,如意顿下脚步,果真不敢再跟上。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小姐如此模样。
盛欢越过竹林掩映的小路,盈白的月光洒落在她精致绝色的五官上,衬得她眉眼越发娇艳明媚。
她原想回到侯府后与赵舒窈和平相处,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阿兄虽对赵舒窈只字不提,她却道赵舒窈的身世肯定也有问题,且极有可能就是盛翊臻的女儿。
可怜她前世被夺身份枉死刀下,可怜她母亲被骗两世,上辈子更浑然不知自己的亲骨肉被人调了包,真心实意的疼爱别人的女儿一辈子。
盛欢神色凝重,不发一语的推开禅房木门。
才刚进门,木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一双冷凉透骨的大手捂上她的嘴。
盛欢双眸愕然瞪大,落入一道熟悉的怀抱之中。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压.在门板上,带着凉意却又充满浓烈情感的吻,不由分说朝她袭来。
她被迫仰起头,唇.瓣被来人无情肆掠,于她口中胡搅蛮缠,似欲将她吞食一般。
他的吻强势而疯狂,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与隐忍。
后院静谧,落针可闻,漆黑的禅房里,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吞咽声。
萦绕于鼻尖的气息极为熟悉,盛欢几乎马上就猜出这登徒子的身份,瞬间将赵舒窈一事全抛诸脑后,愤怒的捶打起少年肩头。
凌容与这是想趁她回侯府之前,再轻薄她一次吗?
混蛋!
大混蛋!
这登徒子居然又不顾身份偷偷翻墙进来,夜探女子闺房!
盛欢简直要气炸,挣扎得厉害,腰肢却始终被紧紧握住,牢牢被禁.锢在少年的-c-x-团队-怀抱之中,动弹不得。
直到她快不能呼吸,脑袋晕乎一片,几乎站不住脚,少年的吻才终于轻.柔起来。
黑暗之中,凌容与双目猩红,眼底压抑着不为人知的恐惧和暴怒。
他抬手,缓缓抚上她浮现妩媚绯红的脸颊,贪婪而温柔的摩.挲着。
而后伸向她的襦裙系带,一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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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苏长乐身为丞相嫡女,身份矜贵,云鬓酥腰,从小受尽万千宠爱。
前世,她心慕欢宁远侯府家的小侯爷,人尽皆知。
可小侯爷却将她这京城第一美人,拒于千里之外。
苏长乐重生到被小侯爷拒绝,沦为京城笑柄的那一年。
这一世,她不爱了,她不愿再与他纠扯在一块。
却不想,前世一直拒绝的她小侯爷,突然开始对她穷追不舍。
2.
太子楚湛俊美无俦、芝兰玉树,是无数贵女的心上人。
性情淡漠、不近女色,年近二十尚未婚配,无人能进他的眼。
后来,苏长乐被指婚给太子,众京城贵女都等着再看一次她的笑话。
然而苏长乐不仅独得太子一世娇宠,盛宠不断。
太子登基后更不曾纳过妃嫔,后宫始终只有她一人。
──我能给你所有,除了离开我。
【占有欲爆棚偏执腹黑太子vs爱憎分明娇软美人】
#前世你对我爱理不理,今生我让你高攀不起#
#追妻火葬场?对不起,你没机会了,手动再见#
#重生后我成了太子妃#
#太子占有欲强又爱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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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屋内一片漆黑, 唯有远处床榻旁的窗棂泛着微弱的月光。
少女薄如蝉翼的眼睫慌张乱颤,牙关轻而易举的被撬开, 来人于她口中放肆地攻城略地, 索取她的甜美, 似要将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吃进腹中一般。
黑暗中, 凌容与瞬也不瞬的盯着盛欢, 狭长的墨眸中却盛满了痛苦与恐惧。
就算他的时间只剩两年不到, 她也只能是他的。
就算这辈子她不再记得他, 不会再爱上他,在最后这段时间,他也想无时无刻都和她在一起。
他等了她数十年,等了她太久,能再度拥有她的时间却太少。
少年墨玉般的眸子迅速地暗淡下去,本就幽深暗沉的眸子漆黑一片, 转瞬已被痛苦和绝望取代, 再不见半点光亮。
他的吻似狂风骤雨, 丝毫不给怀中少女任何歇息机会,不断加深索取她的清甜。
盛欢眼角沁出泪珠, 眼尾泛起一抹桃花意,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口中与少年身上的气息皆极为熟悉, 她几乎是立刻就认出这登徒子为何人。
盛欢疯狂的挣扎捶打起来, 又气又怒。
双手却被他一把攥住,定在上方,腰被紧紧扣着, 动弹不得,被迫配合他疾风骤雨般的索.吻。
少女的唇.瓣因挣扎而轻逸出几许细软嗓音,断断续续,挠人心弦,只想将她狠狠疼宠一番。
凌容与眼底一片血红,气息渐次沉重紊乱,越发强势的占据她的唇.舌。
只要一想到两年之后,她的甜美,她的羞.涩与妩.媚,她如小奶猫般细软撩.人的嗓音,全都会落入其他男人的眼底与耳中。
她还会喊别人夫君,被他人紧拥入怀,肆意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