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说起这个,唐依话就多了,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不掩饰自己的苦恼,“我一直想借助力量维持剑的形状,但这一步做到后,我还是没办法破开结界。”
祁沉星见她纠结着眉,一面为她斟了杯茶,一面声音清缓地道:“唐姑娘不妨将剑的塑形暂且放下,将目光集中在剑锋的一点处。”
唐依下意识想反驳:“可是——”
话说出口,她脑中灵光一闪,被祁沉星这句话启发了灵感。
剑的塑形并不是最重要的,她总是想着要将这把软乎乎的剑控制成笔直的、有杀伤力的剑,然后才能再去做后面的事。实际上这就是把软剑,干嘛非要先弄成普通的剑,再去破结界呢?
而祁沉星所说的“集中在剑锋的一点处”,正正是告诉她,将力量笔直地贯注在她所图谋的终点上,全力出击。
唐依豁然开朗,恨不得立马飞回自己的院子里开始尝试。
祁沉星见她眉心舒展,露出喜悦之色,知晓她这是明悟了,便问:“唐姑娘今日怎会来此?”
“我是顶替了温姑娘的位置。”
按照唐依的性子,如果温颜不是男生,她当场就要开始做红娘。
但她现在只能憋着,还要主动加一句,“是我自己想要来的。”
毕竟祁沉星也知道温颜是男孩子。
要是太早知道温颜的心思,说不定……哎。
祁沉星抬眸,再次不经意地看了眼她发间的钗,这次,目光多了点温融:“原来如此。”
特意为他来的。
难怪方才那么警惕,总担心他要和宁馨兰多说话。
真是……笨得可爱。
看一个人喜欢时,不管对方做什么,都是好的。
唐依自认功成,准备身退。
走之前,她想着自己今天这身装扮和温颜平时的风格有九分相似,旁敲侧击地问:“祁公子,我今日这样打扮……你可觉得还好?”
事情变得复杂许多,她只能做个局外人。
这一句不是为了故意撮合,只是记着温颜尽心尽力地为她打扮,总觉得要说点什么。
祁沉星一怔,望着唐依,颔首:“极好。”
明丽动人,顾盼生姿。
只一眼便难移视线。
唐依听了,眉眼俱弯地笑起来,愉快尽显,神采飞扬:“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要入v啦,如果我写的快就早点发出来,希望有小可爱能够捧场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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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养成日常[重生]by别寒
苏伊死后醒来,发现自己穿到了一个神与王权并存的异世界。
这里的神明每隔千年便会陨落换代。
每一个神明陨落换代之时,与之对应的神女也会应召唤降临而来。
因为神格契合,她成了至高神的神女。
得到了抚养至高神的荣誉。
几日后,神官看到在一旁唉声叹气少女,疑惑问道。
“怎么了苏伊?你得到了抚养至高神的荣誉,为何还如此愁眉苦脸?”
“可是神官大人,我们尊贵无比的至高神昨日尿了床。”
“……”
——
在狂躁易怒的火神,爱恶作剧的爱神等神明的衬托下,耶和无疑是神院里最出色的神明。
直到成年被冠神格的前夜,耶和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少女肤色如雪,那红唇贴上时候的温热触感让他一想起便他面红耳赤。
他慌忙去神殿反省静心。
不料倾诉时却被邪神听见。
“你不需要自省,耶和。”
邪神凑近耳边蛊惑低语。
“神爱世人,她也是。”
第24章
祁沉星正往回走。
经过海棠花丛, 温颜站在廊下,好整以暇地抱臂赏花。
四目相对, 祁沉星便知道这是有意在等他。
他略一颔首:“温姑娘。”
温颜迈步走近, 步伐轻盈无声,身姿窈窕:“佳人有约, 祁公子今日春风得意,难怪心情如此好。”
祁沉星面色不变:“温姑娘彼时在场,想必能够看得清楚。”
温颜脸色一僵。
数次交锋, 只要对上祁沉星,他说话总能被堵得严严实实,不论是冷嘲热潮还是阴阳怪气,祁沉星永远都能端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就好比这句话, 要说祁沉星在怼人?没有, 他只是陈述事实。要说祁沉星在反驳, 说自己并不觉得高兴,内涵宁馨兰?也没有,因为他什么也没多说。
留下无限大的想象空间, 却在最基础的地方给予沉痛一击。
温颜不仅无话可说,还憋屈得厉害, 想要举证祁沉星这家伙刻薄都找不到半点痕迹, 以至于他搭着手臂的手指扭曲了一瞬,将柔软的轻纱险些攥破了,才装作不屑地开口:“有些事情我不摆在台面来说, 你不蠢,应该知道适当避嫌,尤其是面对一个对你有……”
他点到为止,另起一句:“唐依可怜,遇上这种事心神慌乱,却只能来找我帮忙,你莫要做人渣,否则我不放过你。”
温颜和这两人同历秘境在前,眼睁睁看着唐依为了祁沉星奋不顾身,祁沉星对唐依不无回应。在表姐表现出对祁沉星的过度热情时,温颜便委婉地提醒过,不料表姐却觉得是他喜欢祁沉星,说这些话是在有意挑拨。
但凡表姐不这么昏了头,他也不至于不顾念亲情,直白地往正主那儿捅事。
插足这事儿,做不得。
他看不惯。
所以要在事情真的变质前,迅速决绝地掐断火苗,而最大的关键点就在祁沉星身上。
祁沉星默了默,道:“辛苦温姑娘了。”
说完,他微一欠身,走了。
……走了?!
温颜难以置信,心中顿时冒出了大段大段辱骂祁沉星渣男的优美言辞。
作为常年男扮女装的人士,温颜对男女之间这点事看得分外通透,这次的行为本来是万无一失,偏偏,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祁沉星面前掉马了。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巧合的误会:某个男性为了一名女子不惜劳心劳力,甚至冒着得罪表姐的风险,不嫌麻烦地还要警告到这名女子的爱慕者头上,让他不要辜负了女子,这简直……就是爱而不得、默默守候的最佳典范!
原本温颜为唐依那般操心打扮就有些不太说得通,勉强可以用温颜心善又热心来解释,但现在这一出,相当于变相坐实了温颜为唐依所作,却是带着他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
别说是对着温颜做出保证,祁沉星现在还能好声好气地说话,已经是他修养好的表现了。
——这可是被情敌宣告到面前来了。
同一时刻。
成功领悟了关窍、一剑破开结界的唐依,心情无比畅快。
成功了!
开心!
唐依欢天喜地地去告诉了上元真人。
上元真人在书房内,他侧身握着书卷的样子更像是一位教书先生,而不像是握剑的修者。唐依进去时,他持书望来,让唐依瞬间有种要被考背课文的错觉。
知道了她破开结界,上元真人点了点头,夸奖道:“你能在三日内破开结界,已然很是不错,有慧根。”
唐依有点不好意思:“祁公子曾点拨过我,不敢受真人夸奖。”
“嗯……”
上元真人捋着胡须的手停了停,表情有点微妙,“沉星悟性颇高,却与你的剑意不同,我对你二人的训练方法并不相同,但若,你们能相互促进,也挺好。”
这个“挺好”,听起来就有种说不出的一言难尽。
唐依觉得上元真人的态度也有些莫名,好像突然之间语重心长了起来,带着不为人知的深谋远虑与担忧,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一股不可说的犹疑。
如果唐依拥有读心术,她现在就能在上元真人带有思索的表情中看出这样的话来:
[要说互帮互助现在可能是没有,只能说一句相互促进。希望他们小年轻不要因为谈恋爱,荒废了修炼才好。]
简而言之,上元真人现在的心态,就如同看着自家崽子眼睁睁被隔壁邻居家的姑娘勾走,自己还因为不甚熟练,不知道该直接的敲打好,还是信任他们年轻人也有自己的分寸好。
到最后,只能隐晦地说两句,暂且保持观望。
唐依压根不知道自己周围的形势已经变成这样了。
由于她本人对祁沉星的认知带了滤镜,对他特殊的温和与行为并没有对比性的直观感受,她真心就觉得男主是这么个外冷内热、熟起来就会变成天下第一好的人。
-
上元真人对唐依第二阶段的要求,是要能自如地掌控剑身的各种变化。
这比单纯地破结界难太多,唐依之前费力维持,也不过是能将剑保持在笔直的状态。
温颜来访,唐依仍然在研究剑。
相比上次的没好气,这次,温颜看见了唐依专心致志的模样,原本带着煞意的脸色缓和许多,开口时的口吻,前所未有的温和:“你能这样专心练剑,很好。”
唐依再次:“?”
温富爹你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
对唐依困惑的表情视而不见,温颜自顾自地在她院中石凳上坐下,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眉心蹙起,很快又被他压下去:“谁给你煮的茶?难喝死了。”
唐依:“……我自己泡的。”
她都不敢说是“煮茶”,只说是“泡的”,毕竟她喝的确实挺随意,主要用来提神醒脑,没有品茶天赋。
“噢。”
分明该是她窘迫,听到这个回答的温颜却怔了一怔,露出些许不知所措的样子来。
大概维持了足足有两秒,温颜放下茶杯,如梦初醒地道,“茶道一事不过附庸风雅,会便会,不会便不会,没什么高低。”
是他疏忽。
分明祁沉星与表姐不久前才品茶切磋过,表姐素来被人称为“才女”,于茶道上有几分心得。唐依陪坐在侧,必定是全部看见了,心里不知道怎样的自惭形秽,他却没个眼色,还在戳唐依的心窝子,说她不会煮茶。
唐依脑袋上顶了个大问号。
这番话分析起来确实是在安慰她没错,但问题是……她并不觉得难过啊?就算是那句“难喝死了”,也符合温颜一贯的说话风格,反倒是后面突然开始走怀柔路线,让事情的发展无端地诡异了。
温颜问:“你现在要继续练剑?”
唐依连忙摇头。
这一看就是有大事,她哪儿还能心无旁骛地练剑。
温颜便说:“是我打扰你了。”
唐依又摇头。
她的内心不住地惶恐,觉得可能有什么不知道的恐怖事情发生了,否则温颜不至于说话如此的气焰尽失,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迁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去。
温颜见她一直摇头,不怎么说话,让自己露出个笑来:“你紧张什么?”
他指了下旁边的石凳:“你坐下,我煮茶给你喝。”
唐依依言坐下,暗地里掐了把自己的手腕内侧。
疼。
不是做梦。
温颜去她屋内,轻车熟路地取了整套的茶具出来,唐依想帮忙,温颜不许她插手,一边有条不紊地布置,一边道:“我茶煮的也不怎么好,勉强能看,比不上表姐那样。但我以为,世间所有女子不必非得是一个模样,会不会煮茶无甚要紧,各有各的兴趣与事情,能做好自己愿意的便是,这才是千姿百态。”
唐依僵硬的背脊蓦地放松了,她理解地道:“你说得很对,原本就不必非要一个样子,凭本心所愿,自己愿意的样子更能契合自身。”
原来还是为了宁馨兰爱慕男主的事耿耿于怀,温颜才特意过来。
看来温颜开启“姐妹间的悄悄话”场合时,整个人都会变的与平时不同,敛去了所有的锋芒与锐意,显出循循善诱的柔软,就像是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一样。
唐依有点心疼他。
温颜欣慰地望一眼唐依,眸中竟然有几点赞赏之意:“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很好,即便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说法,我倒认为在取悦他人前,先要取悦自己才好。总要自己先高兴了,若是痛苦不堪,何苦来哉?”
唐依大为赞同,即便想着这可能是温颜想来安慰自己的言辞,还是为他超前的意识与通透的思维叹服:“温姑娘说的正是我的心里话。”
温颜觉得自己的劝说很有成效。
他是不放心唐依、心疼这个傻姑娘,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来做这样吃力或许还不讨好的事。幸好唐依是个明白事理的,没有彻底被祁沉星那个渣男迷了心智。
温颜试探道:“若是已经明白苦楚,不如直接放手来得潇洒,你觉得呢?”
唐依对上他暗含期待的灼灼眼神,卡了卡壳:……这是决定要放弃了,来问她意见的?
这片刻的迟疑自然没能逃过温颜的眼睛。
温颜有些失望,又想着好歹是姑娘家真心喜欢的人,不能让她说表态放弃就表态放弃了,脑内快速地转了转,他问:“那日你去流觞台,祁沉星见着你,可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当着两位女子,祁沉星肯定要说些什么,以求平衡吧。
唐依注意着温颜的表情,如实转告道:“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祁公子与宁姑娘的切磋甚是有趣,我受益颇多。在离去前,我问祁公子对我装扮的看法,他说,‘极好’。”
温颜徒手将无辜的茶盏捏碎了,近乎咬牙切齿:“渣男!”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