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学习来修仙——林鹿呦呦
时间:2020-07-17 09:29:58

  不知道为什么,魔尊大人面容依旧很美艳,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 可是她却觉得,眼前的南宫无寐, 极度危险。
  谢冰十分谨慎地说:“魔尊大人, 我还有朋友在等药,不知道可否现在放我离去?”
  “等药?”他反问一声, 忽然低低笑了, “你觉得你还有命出魔宫, 送到你朋友面前吗?”
  这话让谢冰的心底, 顿时咯噔一声。
  最糟糕的情况, 发生了。
  “你是在魔宫做交易,”他意味深长地说。
  谢冰:“我是跟邪灵童子做交易啊, 只是没想到被你们追了, 他竟然把我带进了魔宫。”
  他的目光沉沉,“你倒是十分聪明。遇到危险, 便与我的傀儡王做交易。”
  这话听上去就更怪了。
  谢冰凛然一惊。
  “上一次带你回魔宫的机会, 你错过,这一次呢?”他的话语十分冷淡, “我为什么要放你?”
  “我没有放你出去的理由。”他意味深长的说。
  是啊,他没有理由放过一个闯入魔宫的正道中人,至少不管谢冰的前世和今生, 她从未见过魔宫活着走出去任何一个人正道中人。
  谢冰的脸色本来就很差,这下看上去比纸更要苍白。
  她仰头看着南宫无寐,身形在寒风中微颤,垂落在腰脊的长发微扬,身形孤弱。
  他捕捉到她的视线,眼下的泪痣灼灼发亮,像是在等她说什么。
  谢冰心知躲不过去了。
  理由?
  “暖床的,算不算?”
  他的眸光清冽冰冷,谢冰几乎以为他在叹息。
  “你想,诱惑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谢冰只想速战速决。
  吕初和明闻还在等着她的药,她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必须尽快回去,否则他们会死的。吕初的命定之劫,又谈何容易?
  谢冰随口道:“不,我是太爱魔尊大人了!”
  这话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何,南宫无寐的眸中一凛,闪过一抹深沉之色,他大手掐住谢冰的腰,将她摁在了墙上。
  谢冰觉着腰都要被摁断了!
  可是更加令谢冰惊惧的是,南宫无寐的手往上,往上……竟然向着她的脖颈而去,捏住了谢冰的脖颈!
  谢冰咽了一口吐沫,瞬间危机感爆棚!
  ……他又想掐死她?
  谢冰心知这种大魔头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必须要在杀她之前睡服他!她的手颤了颤,落在了他精瘦的腰腹上,入手很是坚硬,绣着暗纹的布料有些微凉,然后纤细的手指也往上移动,落在他的衣襟上,扯开一条缝隙,露出里面黑色的中衣。
  “魔尊大人你真是太爱玩儿刺激了,咱们能不能把掐我的手放下来?”
  他垂眸看她,只看到如瀑般的长发垂落,她的语气有些颤抖,然而她低垂着眉眼,分不出来是兴奋还是恐慌。
  他的手臂,就像是一块锁链,将她摁在墙上纹丝不动,谢冰在方寸之地挣扎,将他的外衫扯落大半,南宫无寐衣衫凌乱,却依旧审视地看着她,眸子里毫无波澜。
  她不由得有些尴尬。
  你这么不动如山,我很没有面子的好吗!
  她只好没话找话,“魔尊大人,我期待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我对魔尊大人的爱意可真是天地昭昭,这次虽然是阴差阳错,但是魔尊大人应当能感受到我深沉的爱意。”
  “身为暖床的当然要尽义务了,我们今晚上露水姻缘,日后自有再会之时!”
  她胡言乱语地说着骚话,南宫无寐极为好看的眉眼低垂下来,他的胸膛忽然喘了一下,钳制谢冰脖颈的手骤然松开,一下将她打横抱起。
  长袍拖地,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将她摔到黑稠暗纹的大床上。
  ……
  窗外阴沉的远川正在融化,清冽的水从高处往下流淌,她鼻尖闻到一股极淡极淡的悠远酒香,他早已饮了酒。
  谢冰被摔的差点散架,她恍然想起,大师兄似乎极为喜欢饮酒。
  长发散落,露出圆润的肩头,修长的手指剥掉她的裙子,青色的肚兜映着雪白的肌肤,在裸露的后颈上松松打了一个结……这一切几乎只是一眨眼。
  谢冰:“……”
  魔尊大人果然太风流了,阅女无数,剥的炉火纯青。
  南宫无寐极为轻松地托举她,分开她腿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面,呼吸清晰可闻。
  她尴尬地勾住他的脖颈,唇蹭过他紧抿的唇,然而那一瞬间,他似是一僵,微侧过头。
  躲开了。
  魔宫宫殿中很冷。
  她的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她嫁过人,不顾人伦与师父厮混过,又是嗜好双修的风流女子……不过是暖床的而已。
  他大概,觉着她,脏。
  谢冰颤了颤眼睫,死死勒住他的脖顶,不去看他的眼神。
  不气,不气,不气,他不过就是个狗比大魔头而已。
  可是……她骤然捧住他那张过分妖娆的脸,奔着那滴小小的灼灼泪痣,一口白牙死死咬住。
  啊啊啊!好气,好气,好气!
  狗比!!
  大狗比你听到了没!
  本就勉强压抑的神识海不断的震颤,翻滚,疼痛异常。
  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温热的血落在他后背上,南宫无寐修长的手指一颤,硬生生的将肚兜的结,解成了死结。
  他侧头看她的那一瞬间,谢冰逐渐涣散的眼,捕捉到他眸中残存的色彩: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极为冷静,毫无温度。
  昏昏沉沉,现实与梦境,交织妄错。
  她意识到自己在梦中,可是不是很想醒过来。无数的蝴蝶栖息在谢冰的梦境中,清浅的光晕闪烁幻灭,成为一条小小的银河。
  一只破破烂烂的蝴蝶停在她的面前,隐隐有些发黑,它似乎累极了。
  谢冰伸手,在触摸到蝶粉的瞬间,黑色虬扎的锁链四面八方的环绕而来,无数的尸山尸海,森冷阴寒,黑色的魔气汹涌,让人后背发寒。
  那个被剑钉住的小男孩的,依旧处在这么阴寒的梦中。
  这一次与她上次看到的似乎有些许不同,周围的环境更加清晰,她能分辨出来黑色雾气都是凶残恐怖的魔气。
  魔修修炼的魔气是有限度的,若是长期处在阴沉弑杀的魔气中,也会抵挡不了失去神智,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待在这里呢?
  往前走了几步,遇到了不少可怖的巨型魔兽,乃至失去神智的魔魇兽,魔气在尖锐的呼啸,向着她而来。
  这里是梦境,便是谢冰的主场,她随手一挥,按照她的意念,梦境在不断的破碎,变成了无数散落的冰花。
  走在这里,心头都是绝望,然后她看到了一座倒塌的废墟,几乎贯彻天地的巨大石柱伫立在血海黑魔之中,粗大的锁链纠结着,一直走到尽头,她发现巨大的锁链锁住了男孩稚嫩的手臂,脚踝。
  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里,他一身血污,看上去似是睡着了。他的身体,被贯穿了一把黑色的剑,将他钉在了石柱上。
  当谢冰出现的那一刹那,圆溜溜的眼睛立刻睁开,警惕的看向她,他在颤颤发抖,显然体力不支。
  谢冰没有说话,往后退了几步。上次这小孩邪乎的很,还要杀她,这次做梦大概是比较虚弱的时候,还知道害怕,这种人,少惹为妙。
  男孩的嗓音稚嫩又粗哑,像是长久没有喝水,“白头发,你是何人?”
  明明是孩童,却有极为惨烈的眼神。
  谢冰叹了一口气,他忘记她了,也是,一般人的梦境,本来就没有常理可言。她开口,发现嗓音比男孩还要粗哑,也是,她还是白头发的样子,跟骷髅一个样。
  “我随便溜达溜达,你随意!”
  就在这时,无数的尸体摇摇晃晃地向着男孩而来,男孩疲惫地从身体里硬生生地将剑抽出,血液纷纷涌出来,更多的魔气在呼啸而来,到处是杀意。
  他撑起身体,巨大的锁链叮叮当当的撞击着,剑在他的手中显得无比庞大,他挥剑,斩杀了无数的黑魔与尸首。
  男孩儿忽然笑起来,满脸的血污里,露出整洁的小小白牙。
  他遥遥看着虚空,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我在等你们。”
  这是什么意思?这怎么还在苦大仇深的剧情呢?
  算了她还是离开吧,忽然,面前的画面又变了。男孩儿的梦境像是风暴一般闪过了无数的画面,谢冰茫然往后退了几步,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小小的一团被抱在了一对中年夫妇面前,男孩眼眸清澈,懵懂着跳下来,小腰杆站的笔直。中年夫妇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以后他们就是他的父王与母后。
  他清脆地喊出父王母后,自此,他便是唯一的王子,地位荣宠,骄横纯澈。
  再然后,宫殿里出生了新的王子,而他身边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漆黑宫殿的顶端,遥遥看着那处的欢笑。他有些寂寞。
  又过了几年,他被称为父皇母后的人带到了深渊之地,父王将他锁在这里,并且亲手往他身体里插了一把黑色的剑。
  “无寐乖,父王和母后真的很爱你,可是你要强大起来,在血渊活下来,等着我们来接你。”
  他们只给他留下了一把剑,一把插在他身体里的剑。
  以及无法愈合的,始终在流淌血液的巨大伤口。
  他们的身影离开,鲜红的血液吸引了血渊无数的怪物与魔气,男孩哭着拔掉身上的剑,他小小的身体爬着,蜿蜒一路的血水,想要去抓住父皇和母后,却被粗大的锁链困在原地。
  传闻能在血渊中披荆而出的,才是真正的魔王。
  而小小的孩子心知肚明,当他成为魔王的那一刻,就是被炼制成弟弟……也就是未来魔尊的傀儡。
  然而,他只能拿起剑。
  每当他斩杀一个魔,他就离绝望更近一分。
  。
 
 
第148章 梦境
  昼夜不休, 魔物不知多少,前仆后继的杀来,小小的身体撑起千钧重的残酷锁链,杀, 杀,杀。
  千万只魔物死去, 千万只魔物而来, 被锁在石柱上的他始终不能离开。
  这样无尽的魔物带来的不仅是杀戮,更是滔天的魔气, 受魔气侵蚀, 久而久之他会丧失神志, 随着他的成长, 他将会成为最年轻的魔。
  没有人想让他登上魔尊之位。
  他会成为这世间最可怕的傀儡。
  谢冰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想到了一个人:
  能被喊父王母后的,整个修仙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
  小无寐手腕脚踝上都是磨损不堪的血迹, 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裳被剑捅的极为褴褛, 长发散落,一双眸子恍若幽潭。不过是几岁的孩子, 看上去却比千万年的冰川还要冷。
  谢冰倒抽一口冷气, 魔界怎么还虐待儿童呢?更令人发指的是,这竟然是他被称为父王与母后的人亲手做下。
  梦境过得很快, 那些过往闪回后,眨眼间又回到了原地,男孩气喘吁吁用黑色长剑撑住自己的身躯, 他仅仅喘了数口气,骤然间,那柄黑色的长剑脱离他的小手而去,从空中直接向着他的胸腔穿透!
  黑剑裹挟着小小的身躯,往后退了数步,噔噔噔,带着锁链哗啦啦作响,荡起恐怖的声音。
  黑剑铮鸣一声,又将他钉在了废墟的石柱上。
  活下去,变成一件循环往复而没有尽头的绝望。
  那剑几乎将他小小的身体贯穿,血液涓涓流淌下来。
  “嗒。”
  一滴一滴坠落,血腥味缓缓地弥漫开,刚被他清扫的废墟旁,无尽的黑色魔物再次聚集而出。
  无尽的幽暗中,是最残忍的杀意,男孩垂着头,极为疲惫地跪坐下来。
  小小的手疲惫的往上,捏紧了剑柄。
  他将黑色的剑,一寸一寸,从自己身体里拔出。耳边传来令人牙酸的、与稚嫩的骨头摩擦的声音。
  男孩儿拖着锁链,再次砍向那些魔物,他再次说话,像是疯了一样,低声说:骗子,骗子。
  血水不停的流,目睹了一切的谢冰看的都要惊呆了,上任魔尊和魔后太不是东西了吧!
  有了亲生儿子之后担心小无寐抢位置,明明有很多解决方法啊,为什么偏偏选择最残忍的那一种,而那些昔日的朋友,可敬的长辈,权威的长老,没有人再看到渺小的他。
  唯一对他说过爱他的父母,牵着小无寐亲手将他送进了血渊,扣上了锁链,插上一把漆黑的冷剑。
  要将它炼制成生生世世不得解脱的傀儡。
  一切都为了他那个弟弟,南宫邪灵。
  南宫无寐究竟在血渊呆了多久?这样下去换谁谁不黑化疯狂,长大之后得扭曲成什么样?
  想了想,魔尊大人这会儿应当是睡了,所以才会出现在梦中看到他,一直身处在梦魇中,怪不得睡眠不好。
  谢冰不想再关注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扭头看向小男孩:梦境中的碎片逝去的很快,又到了斩杀魔之后,黑剑自动插回身体内,浓重的黑雾里染了血色,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梦境中见到他时,那个忽大忽小的牢笼。
  那是囚禁他的一方天地。
  而这短暂的喘息之间,他终于有了别的动作。
  他一点一点抬起小小的手,不顾锁链粗粝地磨损着他的手腕,试图堵住从穿透身体的巨大伤口里流淌出的血。
  鲜血从他的指缝里缓缓流淌。
  少流一点血,就多了一点生机。
  活下去。
  他看着自己身体里不断地流淌出血液,小小的眼神里全都是厌恶。
  他憎恶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如果死去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到,可是他想活着,他们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白色的长发垂落,只剩下一层皮,像是骷髅一样的“东西”,迈着令人牙酸的声音走到了他面前。
  小男孩儿抬头看“它”。
  谢冰犹豫了一下,反正梦境是不可掌控的,也是毫无章法不可知的,比如说现在的小妩媚,根本就不记得她了。她蹲下身来,控制着自己的骨头不要因为动作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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