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以后——程十七程十七
时间:2020-07-18 09:36:04

  “我们今天去哪里?”
  “听说城东有许多杂耍,我想去看看。”宁阳公主笑笑,“不过那边有点乱,所以我决定多带一些人。”
  姜漱玉随口道:“那也不必,有我就行了。”
  宁阳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只当她是说笑,也没当真。
  城东热闹,除了各种店铺,还有许多杂耍卖艺的。
  宁阳公主许久不曾看过这些,一时驻足不前。
  姜漱玉也跟着凑热闹,她在公主耳畔悄声道:“那个大刀,我好像也会耍。”
  “是么?”宁阳公主不太相信,“那你力气不小。”
  姜漱玉也不以为意:“对啊,力气不小。”
  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走出人群,刚走几步,就听有人在她们身后“咦咦咦”了好几声。
  姜漱玉下意识回头,见一个很熟悉的胖子灵活地移了过来:“就是说你们的,等一下。”
  “安国公?”
  宁阳公主点了点头:“是他。”
  安国公赵德没想到今日会在城东遇见宁阳公主。公主久在深宫,鲜少外出。如果不是上个月露面了一次,他就是当面看见也不敢认的。
  此时见了宁阳公主,安国公喜不自胜,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被宁阳公主用眼神拒绝。
  公主轻声道:“叔叔,人多嘴杂。”
  她这一声“叔叔”,让安国公十分地受用,他眼睛发亮,连嗓门都比平时亮堂不少:“啊呀呀,侄女怎么到这边来了?可真是巧啊,这怎么说来着?天涯何处不相逢!哈哈哈哈,咱们叔侄俩今儿遇上也是有缘……”
  他笑得热情灿烂,宁阳公主只勾了勾嘴角:“是挺巧。”
  安国公不认得姜漱玉,况且她外貌上又做了些掩饰,他瞧了两眼,没认出是谁,只当是公主身边的宫女,也没多问。他颇为殷切地问:“侄女是要往哪里去?身边伺候的人够不够?用不用我派些人送你回去?啊呀,我今日出门只坐了一辆马车……”
  “不用了,谢谢。”公主笑笑,“叔叔忙自己的便是。”
  遇见安国公是个意外,宁阳公主并不想跟他多打交道。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分开了。
  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安国公叹一口气,又回头瞪了一眼自己带的护卫们:“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找啊,打听啊!找不到,咱们今个儿都别想吃饭。”
  “是!”
  安国公赵德,出了名的惧内。他夫人近来翻阅典籍,迷上了堆漆。听说城东这边,有个匠人,祖传的手艺,堆漆天下无双,便想要一幅作品。
  安国公没法子,命属下去找。可惜夫人不高兴,说他一点都不上心。他只能自己亲自带着人来了城东。
  可惜城东这么多人,要找人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太容易。
  他虽是国公爷,但也不敢兴师动众大肆寻找。不怕别的,就怕别人参他一本。
  所以安国公选的法子,是最传统最稳妥的法子:见人就打听。
  这一打听,还真给他打听出个大致方位来。
  听说张家这店铺就在这清平巷里。
  安国公弃了车马,带着人徒步过去。
  还未进巷,就给他又看见一个熟人来。
  这熟人不是别人,是信王赵钰,一个让安国公非常看不顺眼的人。
  信王赵钰没有发现安国公,他正在和一个姑娘依依惜别。
  安国公还没看懂是什么情况,当机立断,身子藏在墙后,暗暗观察。不过他身形肥胖,好不容易才藏了起来。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藏,但是藏起来以后,他觉得他藏对了。
  因为他可能发现了信王赵钰的一个秘密。
  信王赵钰,在清平巷里藏了一个姑娘。
  安国公自己身边只一个夫人,再无其他侍妾。当然他也不是让天下男子,都和他一样。只是在他看来,信王此举太过分了。
  前摄政王去世不到两年,信王赵钰先是在瑶光殿上公然提出想娶和亲的漠北公主,又在这边巷子里养姑娘。
  有那么一瞬间,安国公想冲出去教训他一顿,但到底是忍住了。
  信王赵钰不知跟那姑娘又说了什么,才转身上了停留在巷口的马车。
  而那位姑娘则望着他马车远去的方向,痴痴地看了很久。
  安国公心头火苗蹭蹭直冒,他想,如果这俩人之间没猫腻,他以后就不姓赵。
  姑娘站了许久,才转身扶着丫鬟的手离去。
  安国公从墙后走出,躲了这么久,他重重喘了几口气才恢复正常。
  “公爷……”
  安国公道:“去打听一下,这女子是谁,跟信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护卫小心翼翼问:“公爷,是不是要瞒着夫人?”
  安国公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呢?这还用我教你吗?”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打听不出来就算了,知道你们没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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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亲密
  这种小事, 还是很容易打探的。
  安国公的属下虽然办事不太靠谱, 但是花了两三天的时间,还是打听出了不少东西。
  “所以果然是我那侄儿置办的外室?”安国公双眼微眯, 脸上的肉挤作了一堆, 倒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属下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忖度着道:“那宅子是在信王名下,姑娘据说姓柳,三个月前卖身葬父, 被信王买下来安置在此地。至于是不是外室,小的也说不准。”
  安国公“啧”了一声:“那就很有可能了啊……”
  属下保持沉默, 并不表态。
  沉吟半晌, 安国公方道:“不着急,不着急, 慢慢来, 得打听得清楚一点。可别到时候说我冤枉了他。”
  对于这个族侄,他非常看不顺眼,但也不想搞得跟自己故意和他作对一样。到底是心生怜惜与人为善,还是无视联姻、无视孝期、悄悄置办外室。安国公一时也拿不准,他想了想,再次吩咐:“再打听, 打听得细一点。对了, 派人就守在那儿, 有消息了就跟我说。”
  “是。”
  安国公的人密切关注着清平巷, 信王的马车刚停在巷口, 安国公就得到了消息。
  他嘿嘿一笑,立马让人备车,他要赶紧去看一看。
  如果是与人为善、助人为乐,那没必要三天两头往那边跑吧?
  —— ——
  信王赵钰还不知道有人正在打听他,他这段时日心内颇为焦躁。妹妹元霜时常哭闹,又形容憔悴,他一时也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害怕元霜贼心不死,继续闹事,一直软禁她,不愿给她自由,但是元霜近来屡次表示,愿意接受他的安排,死了对皇帝的心,从此远嫁,再不回来,只求他看在多年兄妹情分上选一个靠谱的夫婿。
  元霜毕竟是上了玉牒的郡主,她的亲事,赵钰不敢擅专,而且两人三年孝期未满,他也没法在这个时候给她挑选夫婿。
  赵钰心情烦躁之余,忍不住想:也不知皇帝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最近见过皇帝一面,隐隐发觉皇帝似是比以前要开心许多,身上那股沉郁之气渐渐散去。他也为其开心。但皇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也不清楚。他只要一想起来,就不由自主感到欢喜。然而在欢喜之余,他又忍不住心生惧意。
  他知道,他不应该再想下去,这是很不对的。
  然而修剪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花后,赵钰依然没压下怪异的心思。
  他决定去清平巷走一遭。
  柳姑娘当时虽然沦落到要卖身葬父的境地,但也出自言情书网,能识文断字,也泡得一手好茶。见到赵公子过来,她立刻亲自煮茶奉上,态度十分恭敬。
  赵钰抬眸看着她,看着看着神情就有些恍惚,连柳姑娘给他递茶,他都没反应过来,手一抖,直接湿了半幅衣袖,余下的结结实实合在了他大腿上。
  柳姑娘慌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不傻,知道这位赵公子身份不凡,而且富贵有次说漏嘴,说到王府,她已经能断定这个买了她的公子是个王爷。具体是哪个王爷,她不太清楚,但足以让她对他生出仰慕之情,小心对待了。
  “没事,没事。”赵钰摆了摆手,“是我不小心。”
  看着眼中含泪的柳姑娘,他心口微觉酸楚。深吸了一口气,他才又笑着安抚她:“也不知道干了以后会不会留下痕迹,可惜这边没有替换的衣裳……”
  “有的,有的。”柳姑娘急道,“公子,有衣裳的。”
  “嗯?”赵钰颇为诧异,“谁的衣裳?”
  柳姑娘眼中还噙着泪,脸上已经生出了红晕:“是,是……”
  一旁的丫鬟已经抢道:“是姑娘给公子做的,还没来得及送给公子。”
  “哦?是么?给我做的?”赵钰惊讶。
  柳姑娘轻轻点了点头:“是。”她又吩咐丫鬟:“小月,你去领公子更衣。”
  赵钰惊讶之余,心内涌起感动,他笑了笑,“好。”
  柳姑娘所做的衣衫显而易见费了很大的心思,针脚细密,尺寸合适。
  赵钰换了衣裳后,甚是诚恳对柳姑娘道:“你有心了。”
  他在这边待了好一会儿,又陪柳姑娘下了几盘棋,眼看夕阳西下,他才起身告辞。
  柳姑娘十分殷切,送他出门。
  赵钰来这边次数不多,每次柳姑娘都要送他到巷口,他也已经习惯了。
  他没想到两人告别的一幕,会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安国公才到这儿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这两人。
  身边下属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安国公急急忙忙问。
  下属小声道:“信王殿下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嗯?”安国公挑眉,“你确定?”
  “当然确定。属下看得千真万确。”
  安国公缓缓点头,心说,这什么情况下才会换衣裳啊?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他心情激动之下,也没注意到自己藏身的地方狭窄,他不知不觉间竟露出了半截身子。
  赵钰正要转身离去,眼角的余光发现墙边有人,心中一凛,低喝一声:“谁?”
  他带的侍卫已经大步前去。
  安国公见自己身形泄露,也不挡了,直接大步走了出来,张口就道:“干什么?吓唬谁呢?”
  见是安国公,赵钰心虚而又意外,示意柳姑娘赶紧回去。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原来是金屋藏娇。”安国公已经将视线转向被赵钰藏到身后的女子了,“你父亲过世不满三年,你居然置办了外室?媳妇还没进门呢吧?”
  这女子生的美丽,但不知为何隐隐给人一种熟悉感,究竟像谁,安国公一时也想不起来。
  赵钰本来瞧不上这个安国公,而且两人也不甚对付。他下意识辩解:“不是,我跟柳姑娘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说。”
  安国公明显不信。
  而柳姑娘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赵公子斩钉截铁,不留一丝反悔的余地,看来是真的不把她放在心上。
  “清清白白?”安国公嗤笑一声,又看了一眼这位柳姑娘。
  这姑娘脸上失望伤心的神色那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被赵钰那句话给伤着了。赵钰还好意思说清白?
  他又看这一眼不打紧,竟给他发现奇特之处来了。
  这位柳姑娘眉眼间有些像方太后啊。
  这个念头让安国公瞬间变了脸色,他再看向赵钰,神情古怪,轻呵一声,眼底尽是嘲弄。
  赵钰尽量保持平静,一字一字道:“清者自清,还望安国公慎言。这位姑娘孤苦无依,我帮她一把,将她安置在这里,我们清清白白。”
  柳姑娘不知安国公是谁,她心中难受,却还是帮赵公子说话:“这位老伯,赵公子是我救命之恩……”
  安国公嘿嘿冷笑,对赵钰的辩解之词并不相信,他“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了。”他冲属下们招了招手:“走了,咱们继续去找那个会堆漆的张匠人。”
  他带着人,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柳姑娘似是刚从受惊吓中回过神来,轻声道:“赵公子,怎么办?我,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别怕,那人是我一个族叔。”赵钰宽慰她,“最是混不吝的,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安国公素来与他不大和睦。他想了想:“柳姑娘,这边住着不太安全,你先随我回府上,我让人给你另置办一处宅子。”
  刚听到前半句时,柳姑娘心里一喜。待听到后半句,她的那丝喜意瞬间消失不见。原来他从没想过让她进府。他是真的看不上她么?
  不过她仍是点了点头:“公子做主就好。”
  —— ——
  过了好久,安国公的手还因生气而发抖,他回想着那个什么柳姑娘的模样,愤怒又鄙夷。看来那赵钰不单单是在孝期置办外室这么简单,找的外室还跟方太后像了五六分。
  这不是禽兽是什么?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藏的很深啊。
  安国公很后悔,他想他应该把信王暴打一顿的。
  不过目前来说,还不算太迟。安国公回到府上,当即让人研墨。他准备上书,参赵钰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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