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要上班了啊啊啊 啊啊啊啊
第99章
介于赵王表现太过优秀, 嘉宁实在找不到可以作妖的地方,只能老老实实了一路,偶尔吃吃街上的小点心,最后在回宫时成功地撑了,窝在某人怀里哼唧。
赵王边看书边给她轻轻拍背, 依旧是沉稳从容的模样, 嘉宁不满意地打了个滚儿, “书有我好看吗?”
“没有。”很是敷衍的语调。
“那为什么不看我?”
赵王不答,她就拿出撒泼打滚的姿态嘟囔, “帮我揉揉嘛。”
“太医嘱咐过,不可时常揉腹。”赵王手一转, 抚了抚她的背, 安慰意味十足,“起来多走走。”
“不要, 今天走累了。”虽是如此说,嘉宁还是起身坐了起来,毕竟担心这会儿撑着会不会伤到小宝宝, 终于有些后悔了。
她突然好奇,“他多久会动?”
“四月左右。”显然, 赵王的功课做得很足,至少比她这个即将当娘亲的要称职许多, 哪些能吃不能吃,哪些事能做,他都一清二楚, 简称行走的孕妇百科全书。
“那我近日喜欢食酸,会是个小皇子吗?”
“下月也可能喜辣。”
嘉宁嗯嗯点头,原来那些说法都不靠谱呀,眼眸一转,这人还在动也不动地看书,“六哥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呀?”
她趁他不注意,一个小扑把书给抢了过来,成功把方才还淡淡然的某人吓了一跳。
“摔了怎么办?”略带斥责的语气,赵王少有地端起脸来训妻,微绷的神色也没有让嘉宁生气,反而自我认罪地缩了缩脑袋,“我错了嘛,一时激动就没注意。”
她这点还是很好的,真错了会认,不会不依不挠,当然,那种小情.趣似的打闹不算。
赵王训过就放,缓下语气,“只是翻看些医书,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
“喔。”嘉宁瞅了眼,眼巴巴的,“可是,那还是本人更加重要叭,太医说我的心情也很重要的!”
诉委屈的意味让赵王莞尔,他哪儿不知她在装可怜呢,真正忽略她的情形哪有几回,“那怎样才能让皇后心情好一点?”
嘉宁指指肚子,“他说想要父皇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连撒娇的方式都这么可爱,赵王眼中漾出温柔的笑,俯身过去亲了亲,又抱起来,举高高暂时是不可能的,“这样如何?”
“稍微好了一点,但也就马马虎虎吧。”
赵王很懂地再次亲了亲那柔软的唇瓣,时间更长,也更加温柔,低低“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一低,若非动怒便是动.欲,察觉到的嘉宁一个激灵,对上他微微暗下的眸子,立刻往回缩了缩,轻眨眼,无辜的眼神很好地表达了“现在什么都不可以哦”这句话。
二人对视了会儿,还是赵王先叹一声,重新把人抱回来,“不会的。”
他好歹也清心寡欲了三十多年,不至于连这点欲|望都忍不住。他喜爱嘉宁,为的不是皮相和一时色.欲,更喜欢的是与她一起无需顾忌和轻松的感觉,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的,更多的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这就要再度感谢前一任皇帝、他的那位皇兄了,假如当初不是他为了折辱赵王特意赐下这门婚事,让赵王和嘉宁有了朝夕相处的机会,仅凭其他时候见的一两面,两人绝不会有现在的感情。
小小温情一番,嘉宁还是和赵王再度起身去园中闲逛,聊着身边人,“说起来好久没见小橘子了啊,它现在是不是整天跟着怀恩,都忘了我这个真正的主人,小兔子也是。”
赵王面不改色地拍拍手安慰,其实很满意怀恩吸引走了那猫和兔子的注意力。
孩子长大了,总算有点用处。
内侍总管走来,对赵王使了个眼色。他素来是个聪明人,若非真的有要事,不会在这时候来打搅。
赵王寻了个机会,把嘉宁安放在亭中,走到一旁。
“陛下,是和安平侯世子有关。”总管低声。
虞嘉言?赵王对这个小舅子印象不错,于学问上很有天分,也能吃些苦,性子某种方面来说虽然蠢了些,但也可视为坦诚的赤子之心。
“世子出了何事?”
“世子近日都未去学院进学,被一个青楼女子迷住了。先生告到了侯府,安平侯和鲁大人都有差事不在,侯夫人又在养病,下人便想着来告诉皇后娘娘,但娘娘如今有孕,奴想……”
赵王明白了,“做得很好。”
嘉宁和兄长的感情他很清楚,以嘉宁的性子因此动气不至于,但少不得要操心一番。
“那女子甚么来历?”
“奴暂时不知,但似乎是世子同窗介绍的。”
世家大族间的斗争不少,虞家是新贵,如今皇后受宠,鲁微又有从龙之功,虞家跟着扶摇直上,少不得有人嫉妒。他们明的不敢来,使这种暗地手段却是很有可能。
算年岁,虞嘉言尚年少,受不得引诱实属正常。
“去查,寻机让世子进宫见朕。”
总管领命去了,赵王眉头没有松开,他在思考此事要不要告诉嘉宁,她对家人的感情向来很深,隐瞒似乎不大好。
思及她的身孕,赵王还是决定暂时瞒下,等快解决了再说。
但嘉宁身为皇后,还是位圣眷极深、娘家正在崛起的皇后,赵王不告诉她的,自然有人会想讨这个好。
她是在两日后传见几位命妇得知的,当时笑容不变,看着几位夫人在那讨论。
“世子正是年少暮艾的年纪,喜欢美人而已,算不得甚么。”
“那可不能说,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子,能有什么正经的,沉迷美色耽误学业的人还少么。正是在这种年纪,才应该多加管教,那种女子也是该好好教训一顿。”
…………
嘉宁听完这些讨论和建议,挥手令人退了,“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总管道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解释,“陛下明日正要召见世子,说一说此事……”
“没事。”嘉宁意外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陛下也是为我好嘛,我知道的。”
总管刚松了口气,就听皇后问,“那家青楼是什么名儿?”
“……”
“你不说也无事,反正总有人会告诉我。”
总管的汗哗啦啦地流,娘娘这意思仿佛是要亲自去教训世子啊,那与其不知从谁那儿知道,还不如他直接说出来再去禀告陛下呢。
“娘娘,是京中有名的春月楼。”
“春月楼。”嘉宁颔首,“是个好名字。”
总管所料不错,她的确打着亲自去逮人的主意,而且也没想避着赵王,甚至还想两人一起去。
赵王觉得这只是件小事,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劝了两句,随后就见他一直很平静的小皇后露出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哥哥看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还能轻易被别的姑娘迷住,书也不读了,难道那人会比我更好看吗?我一定要亲自去见见!”
……这是重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同事正在孕中,她以切身经历告诉我,四个月就可以感受到很清晰的胎动啦!
真的好神奇,开始三个月的时候感觉肚子还是一点点大,四个月突然就鼓起来了0-0
第100章
春月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 高雅别致,幽静有序,是不少文人墨客青睐的去处。
楼中新入的婉墨姑娘更是才情双绝,相貌清丽,许多客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发话说要为她赎身的也不少, 可惜人家看不上。
婉墨近日和安平侯世子来往得勤, 楼中人都知晓此事,且佩服她的好手段。
安平侯世子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兄长, 年少有为,相貌风流, 谁不想得他青眼?
婉墨对他人的羡慕称赞一律淡笑, 心中不以为然,她自幼被徐娘买下, 精心调养,相貌才情无双,男子皆为裙下之臣, 迷倒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罢了,于她而言易如反掌。
她从来自信且自负, 被她用了心思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逃出过她的手掌心。
有人为她与青梅竹马的正妻决裂, 也有人为她抛弃相依为命的母亲,婉墨从不在乎。
所以当有人以利诱她,要她抓住安平侯世子的心时, 她想也不想地就应了下来。
“婉墨姑娘,世子来了。”小丫鬟面色微红,婉墨知道,这个伺候自己多年的小姑娘对世子有意。
她微微一笑,“我去更衣,你先去伺候一番。”
小丫鬟脸更红了,隐带感激地去了。
婉墨更衣时边漫不经心地思索,今日是否要玩儿些新鲜的,说来也无趣,这安平侯世子毕竟年少,每次来只静静听她弹琴读书,或聊几句,其他的甚么都没有。
婉墨自觉是喜欢安宁的,可每次如此,不免也厌了,甚至有些希望对方能像其他客人那样霸道些。
她移步为客人备的雅房路上,碰见楼中妈妈亲自带了几位客人,本想停步问几句,却因妈妈脸上前所未有的小心神色怔住,略一停步,人就不见了。
婉墨暂把此事抛下,轻轻推门,不出所料,世子与小丫鬟离得很远,甚至无需她斟茶。
笑了一笑,婉墨莲步缓缓,“世子今儿又没去进学?”
虞嘉言眼神飘移,略有心虚,“近日教的功课都会了,去不去也无所谓。”
婉墨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并不关心这些,借此打开话题,二人开始每次的寒暄,循序渐进,由诗词歌赋谈到京中大街小巷的见闻,再谈到山水奇闻,话题随心而转。
小丫鬟景仰又羡慕地看着自家姑娘,佩服她无论何事都能信手拈来的才情,殊不知这是婉墨陪遍多少客人得来的熟稔于心。
婉墨越谈越没意思,兴致乏乏下不免流露了几分在面上,而她面前的虞嘉言却丝毫感觉不到。
她想,这安平侯世子虽说系出新贵,但家规似乎有些太严了,竟是半点风情都不懂。
婉墨垂眸看自己新换的衣裳,与前些日子相比完全说不上端庄,妩媚诱人,然而世子似乎……就没有半点那心思?
当然,她并非喜欢那些事,只是……在世子面前如此难免有种失去了某种魅力的感觉。
隔壁雅房,嘉宁听了许久,也看了会儿,忍不住笑,“我以为哥哥是如何迷了心窍,原来只是这个地步而已啊。”
看看人家美人都暗示到那份上了,虞嘉言还只会弹诗词哲学,谁耐烦整日听那些啊,嘉宁也真是服了。
她本来以为这是个少年春心初动的故事,但这样粗略一看,不过是见过的女子太少,被这位婉墨姑娘冰清玉洁又才情高雅的表面迷惑,视为了女神罢了。
嘉宁觉得,只是这种情况的话,还是不要随意阻止得好,以免有反效果。
为了以防万一,嘉宁这次暂未打搅,而是让人传消息,每次虞嘉言到春月楼,她便也来逛一逛。
虞嘉言绝对想不到,他每次和欣赏的女神姑娘一起约会时,妹妹就在隔壁饶有兴致地旁观。
看得次数多了,嘉宁见哥哥还算有分寸,只是一分简单的欣赏和淡淡的喜欢罢了,还不至于让他做出什么事来,至于偶尔的逃学……鉴于他学问没有退步,嘉宁觉得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提是,这位婉墨姑娘也能安分守己。
嘉宁觉得,这位婉墨姑娘大概是被人捧多了,大部分时候都飘在天上,不用某种手段去证明自己的独特就不甘心。
听到婉墨在那儿趁傻哥哥去更衣时漫不经心地说着准备让傻哥哥去做的一串事,嘉宁的笑慢慢收了起来,抿唇。
赵王十分有预见性地提前把手放在桌上,果不其然,不出片刻嘉宁就愤愤猛敲了下桌子,正好砸在人肉桌垫上她也没察觉,“太过分了,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说完她看到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自己,嘉宁嘴一闭,而后声音低了点,“就算可以为所欲为,那也不能太过任性罢?”
所有人仍盯着她,嘉宁声音更低,“就算可以任性点,也不能没有底线无理取闹呀。”
扪心自问,嘉宁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懂事的,“六哥哥说对不对?”
赵王点头,“不错。”
哇陛下说谎也是能够面不改色的呢……周围人心中如此想。
隔壁虞嘉言已经回了雅房,他近日帮鲁微做生意得了一笔银子,给家人各自买了礼物后,也不忘给婉墨买了件水色十足的玉镯,莹润无暇。
婉墨却指着另一对耳坠,“我觉得这个更好看。”
虞嘉言将锦盒收回,实诚道:“这耳坠另有所属,而且也不大适合婉墨姑娘啊。”
这倒是稀奇了,居然拒绝她的要求,婉墨笑道:“可是姑娘家喜欢一个物什,本就不会考虑适不适合自己,纯因喜欢才想要啊。”
虞嘉言挠挠头,“你既喜欢,那我下次再去另挑一对。”
“这对不行么?”婉墨柔媚的眼中似有委屈。
虞嘉言抵抗住了其中风情,认真想了想妹妹得知礼物被人截胡的反应,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不太好,宁宝会揍我的。”
宁宝?婉墨为这明显是女子又亲密的称呼不悦,在她面前,世子居然还记着别的姑娘吗?
她道:“但我只想要这个。”
婉墨是很少提要求的,难得一次,若是其他的虞嘉言便也应了,可给嘉宁的礼物,虞嘉言……就算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婉墨姑娘还是换一个吧……”
说罢,二人同时听到一声轻笑,婉墨不明所以,虞嘉言则像被针刺了屁股般飞快坐起,迅速往门口看去,“宁、宁宝?!”
他从不觉得来青楼偶尔听听婉墨姑娘弹琴读书有什么不对,可被妹妹撞见,还是羞愧得想钻到地底去。不过这些想法在看到嘉宁被人搀扶的动作时通通抛下,兔子般跑去,“你、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