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奴才口无遮拦奴才该死。”说着就开始疯狂的抽自己嘴巴,生怕打的轻了小命就玩完了。
沈如年满脸的委屈,她很想找陛下问问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喜欢她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诗雨寻了出来,与沈如年的委屈不同她满脸的喜色,小跑着过来给她行礼,连跪在一边的小太监这会也没空放在心上。
“主子怎么还在这,咱们赶紧回去吧,敬事房的周公公来传旨了,说是陛下翻了您的牌子,今夜召您侍寝。”
翻牌子侍寝?
不仅沈如年一脸的懵懂,跪在地上脸已经扇红了的小太监更是傻眼了,说好的被赶出了养心殿失宠了呢?谣言误人!
*
赵渊在三希堂一直坐到天黑,常福在外头等了又等,就怕是陛下的毒又发作了。
其实陛下自登基以后作息一直不怎么规律,耗在书房内的时间占了他除了休息外的几乎所有时间,说他暴戾他又勤勉,说他奢靡他又减免赋税,总之陛下是个极度复杂的人。
可从沈主子出现后陛下不仅病好了,就连饮食和习惯也全都变了,只可惜沈主子一走陛下又变得和之前一样了。
就在常福犹豫着要不要冒死去请沈主子回来时,书房内传来了动静。
赵渊起身大步走出了书房,常福赶紧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一路到了东暖阁赵渊才发觉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声音。
他这才想起来,今日沈如年不在,她已经从养心殿搬出去了。
赵渊让小太监去传膳,他则是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等到晚膳上来赵渊看了两眼就丢了筷子根本连一点食欲都没有,清汤白水的简直是倒胃口。
“这御膳房的手艺是越做越回去了。”赵渊这么轻飘飘的两句吓得常福心肝儿直跳,赶紧让人撤了桌上的菜,出去问今日翊坤宫要了什么菜。
他也没听清到底都点了些什么,总之沈主子吃什么这边也要上什么。
在等膳的期间赵渊还是靠着休息,常福就大着胆子的凑过去主动的将沈如年今天做了什么都给说了。
听到沈如年又是给猫洗澡又是给猫取名字快活的不得了,气得赵渊牙根直痒痒,他是让她搬出去反思的,她倒好居然过的比在养心殿还潇洒滋润?
等到晚膳重新上来赵渊的脸色更差,满桌的花花绿绿都是些什么玩意,八宝鸭就算了怎么还有红薯粥以及那碟山药糕又是怎么回事。
谁会又吃咸的又吃甜的,但转念一想赵渊就明白了,还真有个蠢蛋喜欢这么吃。
赵渊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却是嫌弃的伸手将红薯粥提了过来,入口没有他想象中的甜腻感,反而甜糯可口,这个时节的红薯最是香甜,赵渊不知不觉就将瓷碗见了底。
旁边的常福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方才见陛下皱着的眉头他差点跪下去,没想到陛下就这么拧着眉把一碗粥全吃了,好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还是沈主子。
“陛下,奴才给您再盛一碗?”
赵渊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将碗勺放下半晌没说话,沉默的起身进了寝殿,常福赶紧让小太监进去替陛下更衣。
前段时间沈如年为了证明她学有所成,更衣这样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每回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
赵渊好不容易强迫着自己忍受了这样的聒噪,结果现在人却跑了。
整个寝殿静悄悄空荡荡的,小太监紧张的手脚都在发抖,刚解开外袍赵渊就不耐的开口道:“滚出去。”
他这算是什么,反倒是如了她的意?她想走想搬出去还要离开他,他偏偏就不让她如愿。
但今日才让她搬出去的,现在就让她这么直接回来,岂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这绝对不行。
赵渊一时也无心练字看书,早早的就上了床,想着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可平日温软的床怎么都觉得不舒坦。
屋内的熏香味道有些重,炕烧的太热了,就连外头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让他暴躁无比,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发病了,不然为何会这么的失常。
大约半个时辰赵渊躺不住了,睁了眼坐了起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背,因为燥热而被扯开的领口处可以看见他身上的毒斑在发暗。
“常福。”
殿外守着的常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点上烛火后恭敬的跪在床前,“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让她滚回来。”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常福突然脑子断了片,居然还傻兮兮的问赵渊:“陛下说谁?”
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现在跟个傻子似的,刚从养心殿滚出去的人还能有谁,赵渊口干舌燥,听着自己压抑着快要爆发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道。
“沈如年。”
常福恍然大悟嘿嘿了两声,他方才还在担心陛下打算和沈主子僵持到何时,没想到这一夜都还没熬过去呢。
“奴才这就派人去请。”
这句派人去请十分的刺耳,他才把她赶出去现在就让人去请她,赵渊黑着脸赶紧喊住了常福,“让敬事房的人过来。”
赵渊之前没有后宫,敬事房就闲置了,后来沈如年被封了如妃敬事房就专门给她做了块绿头牌,可惜的是她从入宫起就一直住在陛下身边,根本也用不上这玩意。
这还是赵渊登基以来头次召敬事房,听闻传召领头太监周公公跑的飞快。
敬事房不仅是翻牌子,陛下临幸过任何人都要记录,之前的册子上满满几页全是如妃,以至于后来他们都懈怠不去问了,反正问不问都是如妃专宠。
周公公来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想难道传闻是真的,如妃真的失宠了?
如妃敢从养心殿出去陛下就幸了别人?不然为什么要特意把他喊来,看来这男人的宠爱是真的靠不住,之前如此专宠说变心不也就变了。
等到了寝殿,周公公便恭敬的上前举上了银托盘,“陛下可是有喜欢的贵人主子,奴才这就让人去赶制绿头牌……”
结果话音还未落下,赵渊长臂一伸,就将上头唯一的那个牌子给翻了。
周公公:……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感情陛下让他跑的这么快就是为了要翻如妃娘娘的牌子?
沈如年知道侍寝,就是和陛下睡一块,但她现在很不高兴,非常的不想去,陛下都不喜欢她了为什么还要她侍寝。
陈诗雨这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人,她虽然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的到陛下对主子的在意。
她作为女史自然是希望两人越来越好,这个时候要是主子拿乔不去,不仅抗旨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只能先哄着沈如年。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这才沐浴后裹了锦被由敬事房的小太监们一路又扛回了养心殿。
殿内红烛闪动,沈如年被送到了床上小太监便匆匆的关上大门离去,瞬间殿内就安静了下来。
赵渊趁着沈如年没来去泡了澡,听见动静便起了身,只是披着单衣外袍走出了屏风,自从他中毒之后为了不让人瞧见他身上的痕迹,都是自己沐浴不让人伺候。
他的长发还未绞干,一路走来带着点点水意,露在外面的上身结实又平滑,让人想入非非,除了上面隐隐还能瞧见深浅不一的毒斑甚是可怖。
赵渊觉得奇怪,他明明听到了动静可这会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沈如年是个憋不住的性子,她是绝不可能这么久不说话的。
到了床边,便见床上的锦被卷成一团,人还在里面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难道是睡着了?这倒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如年。”
赵渊一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应,他就以为沈如年真的是睡着了,便打算去绞干头发,结果刚转身就发现锦被轻微的动了动。
他斜长的眸子眯起,走过去伸手将被子扯了下来,就见一双乌黑圆润的大眼睛正明亮的看着他,半点都没睡着的样子。
“既然醒着,朕喊你为何不应?”
沈如年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角也不去看赵渊,低着脑袋想要往被子里钻,如果说方才赵渊还只是猜测,现在就是抓到了证据,沈如年在躲着他。
为了不让她继续躲,赵渊干脆的将被子给整个拉了下来,伸手抓住了沈如年光洁的手臂,拧着眉沉声道:“一日不见脾气见长,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沈如年早就想好了,陛下既然不喜欢她那她也不喜欢陛下了,她才不和不喜欢的人说话呢。
之前躲在被子里她真的做到了不理他,可当见到赵渊后她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没了,眼巴巴的看着赵渊连话都说不全了。
“陛下坏蛋,我不理你。”
说着她就挣扎起来想要去把被子给抢回来,可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是赵渊的对手,瞬间双手就被禁锢在了身后。
这样的姿势让沈如年忍不住的直起了腰板,胸膛也止不住的往前挺了两分,那前头的小兽也有些裹不住的跳了跳,直看得赵渊口干舌燥移开了眼。
低斥了声:“别动。”沈如年才停下了挣扎,却将一片光洁的后背露在了赵渊的眼前。
赵渊在心中忍不住的暗骂,下回一定要记住让敬事房这群蠢猪不许给沈如年穿肚兜,这实在是太影响他的心志了。
“说说,为什么骂朕。”
这平白无故的被人骂了坏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尤其是这个对他千依百顺的人,这让赵渊更接受不了。
枕边人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他,可心里却日日想着离开他,该生气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沈如年的勇气都被消磨光了,这会只能在赵渊的凶狠的目光下把满肚子的委屈都给说了。
“陛下坏蛋不见我,赶我去翊坤宫,还骗我是搬家,分明就是讨厌我,不喜欢我了。
那我也不喜欢陛下了,坏蛋,讨厌你。”
赵渊眯着的眼里透出了一丝的危险,欺身上前隔着被褥将人紧紧的压在了身下,“不喜欢我?你敢。”
第40章
赵渊从沈如年的口中听了太多的喜欢, 骤然从她口中听到一个不喜欢, 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从小就接受了被人厌弃的事实,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 偏偏沈如年就像是一团火焰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这么闯了进来,嘴边还日日挂着喜欢。
就在他怜悯沈如年一片痴心, 勉强的接受了她的喜欢后,她居然又不经过他的同意, 擅自决定不喜欢他。
难道在她的眼里, 他赵渊就是可以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现在说不喜欢已经太晚了, 他不同意。
沈如年感觉到了危险,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陛下, 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连看都不敢去看赵渊的脸。
赵渊一手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 另外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挪了过来,“看着朕。”
他是真的气着了, 手上的力道有些重, 平日里他虽然冷冰冰的瞧着凶,但对沈如年一直都是纵容的,这样发狠的模样让沈如年害怕。
看着赵渊的大眼睛里蓄满了不解和委屈, 这不是她的陛下,她的陛下应该是会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带着她解九连环,还会为了她的一个小小愿望挂上满园花灯。
赵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好像今日所有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随心做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情。
他看着自己的手抚上了她的细腰,那让人颤栗的柔滑触感好像一直就刻在他的脑海里,他绷紧的最后一根弦彻底被点燃。
带着薄茧的手掌掐着她的腰慢慢的往上轻抚,每到一处便燃起愈多的火热,可只是这样他仍觉不够,他想要的更多。
发凉的唇瓣不知何时紧紧的贴着沈如年的脖颈,细细的摩挲,沈如年的身上有种淡淡的体香,之前他只觉得不讨厌这会却让他着迷。
赵渊与其说是亲吻吮吸不如说是啃咬,在她的脖颈锁骨都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痕。
沈如年从来没和人这么亲密过,这让她之前被遗忘的记忆瞬间回到了脑海里,她头次被扒光说要侍寝的那日夜里,好似也被陛下如此对待过。
但那日她睡得很熟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才知道被掐了脖子,可今日她是醒着的,可以清醒的感觉到赵渊的手掌在她身上抚/摸,他的唇肆无忌惮的落下。
好像她只是他的所有物。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样的陛下让她觉得陌生,尤其是他的手掌已经到了身前,此刻正轻捏着她最让人害羞的地方。
“疼。”
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不仅是身上奇奇怪怪的难受,更多的是委屈,她不想要这样不顾她意愿的陛下,她喜欢以前的陛下。
虽然赵渊常说沈如年是个爱哭鬼,但实际上她并不经常哭,而一哭起来就和决堤了的春水一发不可收拾。
赵渊的手指已经挑开了肚兜,抚上了小兽,正要有下一步的动作就感觉到了滚烫的泪珠,正顺着两人紧紧贴着的脸颊脖颈往下流。
他丧失的理智在这瞬间被这泪水给打醒了,赵渊猛地坐了起来,入眼满是荒唐,浑身泛红的小姑娘正在轻轻的抽噎。
一看到他坐起来还哭的更大声了,“陛下坏蛋,呜呜呜,欺负人,我不要理你了,坏蛋坏蛋。”
大概是哭的太忘我,不小心哭着哭着还把自己给呛着了,“咳咳,坏蛋,呜呜呜不理你。”
赵渊看着眼前的情形忍不住扶额,他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是发病了。
每当发病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以前是想要嗜血暴虐,而这次居然……
他哑着嗓子僵硬着安抚她,“好了,不哭了。”
赵渊没什么好解释的,不管是毒发作还是什么原因,这都是他做的,可看着沈如年哭他的心里又乱成一团。
真是,真是,造孽。
他哪里知道怎么安抚小姑娘,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只能伸出僵硬的手掌想要拍一拍她的背让她别哭了,之前他记得沈如年就是这么做的。
可沈如年一感觉到他的手掌靠近,就下意识的抱着被子躲了。
赵渊的手掌顿时就尴尬だぬ小ゼミ情ダヴ诗ヅヂ独ギヰ家ぎあ的停在了半空中,若是换了平时他肯定早就发怒了,居然敢有人下他的面子,可现在他心虚理亏,就算是被人下了面子也只能尴尬だぬ小ゼミ情ダヴ诗ヅヂ独ギヰ家ぎあ的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