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竹没什么心思,倒是顾寒,嘴角挂着淡笑回了句:“过奖了,主要是我夫人的颜值高,我还略微逊色了些。”
长得好看,言语间都还对着温语竹的宠溺,不少人的视线都跟着投递过来。
温语竹没什么表情,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坐在了椅子上,顾寒紧随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摄影师举着摄像机,看着温语竹道:“小姐是不是太开心了,都忘了笑了,来,笑一下,上镜好看。”
温语竹闻言,立刻莞尔,只是笑容里多少少了一些感觉,顾寒侧眸看了眼,眸光微动。
摄影师只当温语竹是害羞了,笑笑道:“好了不为难新娘子了,不过新郎笑得倒是好看,喜上眉梢,我拍了那么多次照片,第一次见有新郎笑得那么开心的,新娘回去多犒劳犒劳新郎啊。”
也不知道温语竹听进去了没,她只看着摄像头。
咔嚓一声,摄影师按下了快门键,闪关灯一闪,他们两个人被印在了一张纸上,肩并着肩,直到登记完毕,温语竹拿到了结婚证,才得以看见那张结婚照。
照片里,顾寒往日寡淡得眉眼也变得温柔,第一次笑意如此外露,倒是和旁边皮笑肉不笑的温语竹形成了极大的差别,她也没心思多去欣赏,将结婚证收了起来,下一刻她便听见顾寒道:“这几天先休息,下午找个时间,我们搬家。”
温语竹不解:“什么搬家?”
顾寒往前走,闻言,脚步一顿,侧眸看着温语竹,倏地道:“顾太太,除了我们的新家,你还想搬到哪里?”
温语竹没有忽略他口中的那句我们。
可是他们......不是说好了是协议结婚吗,温语竹不同意,“不用,我们各住各的,三章里面的第一条就是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顾先生不会是第一天就打算毁约了吧?”
顾寒想到不久前的那约法三章,眼底划过一抹笑,他干脆脚步一转,径直向她走去,垂眸看她,道:“温小姐,我清楚的记得约法三章里面并没有写我们两个不可以住在一起,结了婚就是夫妻,不管是否为合约关系,表面上至少不能太过于敷衍,你觉得呢?”
又来这套说辞,温语竹可没单纯到上当两次,“顾先生,我同你结婚,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沈诚金是什么约定,但是怎么来说,结婚这件事你不亏,所以,在这个互帮互助的婚姻下,我觉得没有必要如此当真,婚房什么的,都不必了。”
顾寒盯着她好半晌,旋即低低的笑了笑,“语竹,既然按照你这么说,我和你之间的婚姻是这么的不值一提,让你住进来是不可能的了,这样吧,今天张秘书休息,我一只手消不了毒,你帮我消毒,晚点我送你回去。”
温语竹:“去医院。”
“人多,”顾寒道:“而且晚点我有事,赶时间。”
温语竹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手上的红本子,虽说百般不愿结婚,但是一想到他可以帮她拿回母亲的股份,她便应了。
上车前,温语竹还特意叮嘱了句,“消毒完就送我回家。”
顾寒淡淡的嗯了声,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温语竹也不再多问,反正他若是反悔,她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一路上温语竹都在假寐,车子驶入半山腰的别墅里,昨夜天黑,她根本来不及欣赏这里的风景,如今,倒是有空闲时间多看几眼,周围的环境属实好,温语竹觉得顾寒现在蛮会享受生活的。
车子驶入车库,温语竹下了车就往客厅里走,顾寒睨了她一眼,自然是知道她想赶紧消毒赶紧回家,他将门顺手一关,道:“吃完午饭再回去,我有点饿了。”
温语竹觉得这人事多得很,但一看时间,也的确是到了饭点,她便顺口应了,顾寒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袖口,露出精瘦的手臂,然后顺势坐在了她的身侧,将手伸出去,嗓音低低,“先消毒,晚点叫外卖。”
温语竹也懒得做饭,叫外卖正和她心意,她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拿了碘伏和灭菌棉签,黄色的液体沾上了顾寒的伤口,她细细瞧了眼,伤口好像很深,而且他皮肤本来就冷白,手上一点点伤口就透着粉和红,倒显得有点肿。
她垂着眼眸,和顾寒的距离有些近,
其实消毒倒不是难事,就是包扎的手续有些麻烦,她不是专业的,多少有些难以理清这些纱布和脱脂纱布又灭菌纱布的区别。
她正在纠结,头顶便响起了顾寒的声音,“先用灭菌纱布贴在上面,再用纱布绷带,然后再用胶布贴着。”
温语竹懵懵懂懂的照着顾寒说的做,折腾了一会儿功夫终于消毒成功,温语竹松了口气,成功了一件事,她有些小小的得意,眉眼都带着笑。
顾寒睨了她一眼,嘴角一翘,盯着她放在桌面上她的那本结婚证,眸光一顿,道:“去把垃圾扔到花园的小垃圾桶里,碘伏招蚊子。”
温语竹不疑有他,拎起帮他消毒完的垃圾往外走,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时,顾寒长臂一伸,将她的那本结婚证以及自己的那本,全都扔进了保险柜里。
温语竹走在花园上,手机忽然响起,她低头一看,是温亮正和那个小三生的儿子温圣发来的一条信息。
——【听说老爸用你妈的股份让你回国结婚?】
温语竹没搭理。
信息又来了。
——【温语竹,你要是把钱都拿完了,你就等着吧,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她把垃圾一扔,原本想不理会,但是刚好自己这被设计结婚,以及回国以来的那种郁闷都让温圣给撞上了,她正愁没地方发泄呢,这不,刚好来了个出气筒。
她冷笑,打了一句话回过去。气的远在国外的温圣脸色涨红,手机被他一把摔在了地上。
——【有妈生你没妈养是吗,我妈的钱关你毛事啊,连你爸现在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哪根葱?】
拿他以前骂她的话回怼他。
温圣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凶神恶煞的看向了身边一个金发碧眼的纹身兄弟,道:“这一波干完,我能不能凑够一张买机票的钱?”
那人被这么一问,仔仔细细的帮温圣算了一下,“可以,我们这一单还需要五天的时间做完,到时候你可以有足够的钱买回国的机票。”
温圣狠狠的吸了吸腮,然后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木仓上,目光一顿,嘴角勾起,手忽然勾住身旁的人,道:“我帮你多干三天,到时候你把机票钱给我,还有送我一把枪如何?”
“你上不去飞机的,”纹身男无情道。
“这个你放心,”温圣眸光阴鸷,道:“你只需要卖给我,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带回去。”
“你想干嘛?”纹身男问。
温圣嘴角的笑渐深,带着阴暗:“自然是有大用处了,放心,不会牵扯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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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简单的吃了一些,温语竹原本打算吃完就回家,但是一看,外面不知道何时已经下了大雪,她依旧没打算停留在这里,正欲和顾寒商量送她回去这件事,他却很及时的来了一个电话。
似乎很忙,他和她打了招呼,“我临时有事,你先在这里玩一下,等我忙完再说。”
温语竹没有打扰他谈生意,于是只能百无聊赖的呆了一会儿,不过外面刚好下了雪,顾寒的房子里还有壁炉,是个很欧式的设计,她忽然来了灵感,随手抽了一张纸拿起笔画了起来。
她急需钱,所以在顾寒公司上班的同时,还偷偷的在外面接单子。
顾寒坐在书房里,看着监控里面正在画画的温语竹,眉心一蹙,将画面调大,见她画的是稿图,看结构就知道不是他们公司的,顾寒心下瞬间如明镜,他细细的又瞧了几眼,旋即打了个电话给张秘书,“去查一下夫人私下在和哪个地产合作,告诉他们,给的价钱往高去,到时候一律算到我的账上就行。”
张秘书办事很快,不一会儿就打电话来了,“顾总,和夫人合作的这一家地产是近期刚搬回国的地产公司,查了好久才知道老板是谢焱,他没挂名,没人知道老板是他,听说是个不好惹的主,脾气很坏。”
顾寒眉一挑,谢焱......?
他嘴角一勾,“没事,你只管把我的话传达过去,夫人这边瞒着,对了,把谢焱约出来,就说我的名字。”
顾寒挂断了电话,说是来书房忙工作,但桌前根本没有一个文档,一直到晚饭的时候,外卖到了,顾寒才再次走出去,这次的外卖不同于中餐时的随便吃点,顾寒特意请了厨师,专门定制了晚餐,送到了这里。
餐厅的员工将餐具摆好,菜式上好,向顾寒和温语竹道了句用餐愉快便离开了别墅。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顾寒和温语竹两个人。
顾寒修长的手指捻着长把打火机,对着烛台点燃,灯在烛火燃起的那一刻全都暗了下去,屋内只剩下两盏烛台的光,不暗,隐隐有些朦胧和暧昧。
温语竹隐隐察觉到顾寒想干什么,她眉心微蹙,着实不习惯这样的浪漫,更何况,让她下意识觉得不好的事是顾寒手上又拿起了一瓶红酒,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地往高脚杯里蜿蜒。
温语竹心下直呼不妙,果不其然,顾寒嘴角一翘,将倒好的红酒递给她,附带了一句话,“来,为我们的新婚之夜干杯。”
温语竹看着他的酒,久久没回应。
知道她不愿喝,顾寒企图缓解这气氛,道:“婚礼我已经在筹备了,晚些就可以——”
“顾寒,”温语竹倏地叫他名字,他一顿,安静的听她说。
温语竹借着虚弱的烛火看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顶顶的没心肝,“婚礼这件事,你不需要筹备,你不给我婚礼就是对我最好的新婚礼物。”
顾寒眸光倏地一暗,阴鸷的盯着她半晌,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原因。”
“因为我不爱你,”安静的客厅响起温语竹的话,在这浪漫的氛围里,倒是略显得突兀和奇怪,可她神态认真,没有半点说笑的意味,“我可以和你结婚,但是我不可能和你办婚礼,在我心里,婚礼是只和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不是一场合约。”
她是真的对顾寒没有任何的感情,更不会因为和他结婚了,就变得将他看成心底重要的人,于她而言,他放弃她的那一瞬间,就一辈子不值得原谅。
顾寒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目光晦暗阴鸷,瘆人得很。
直到温语竹的指尖都快把自己的掌心给掐出血时,他才缓缓开口,语气自嘲,“可以,我答应你,婚礼不办,你也答应我,把这杯酒喝了。”
温语竹不知道顾寒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让她喝这杯酒,但是不能对着他得寸进尺,这是温语竹摸出来的道理,她接过,一口饮尽。
从而忽略掉了顾寒沉着眼眸,眼底欲色渐深,松扣子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下午六点更新!!!以后都是准时六点!!!
珍惜这几章玻璃渣夹着甜的,后面女主就真的反击了。
下一章就文案上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了!至于是怎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们明天就知道了!!!狗男人是真的狗,你们轻点骂,对了,前三十个两分留言的小可爱送红包哦!
推基友画七的文!还没开,你们可以点击专栏收藏,很温馨的一个短文(画七老师本来就短,嘘)
《给可爱的你》by画七
苏酥第一次看见沈纶,是在一家私人宠物医院,深夜,她抱着猫来挂急诊,灯光下,他侧脸清冷,是负责给她的猫做手术的医生。
医院的小姐姐告诉她,沈院长长得帅,人年轻,遭女孩子喜欢,但性格清冷,除了平时逗猫逗狗会笑一下,其他时候表情都不带换一个,妥妥一朵长在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
起初,苏酥确实没生过把高岭之花摘下来的念头。
十六岁的时候,苏酥读高一,抱着猫,穿着白裙,扎着马尾,走在马路上会被同年龄的男孩子吹口哨。
她深夜进他的办公室,神情忐忑,眼尾泛红,问:医生,你看看,我的猫能活下来吗?
十八岁的时候,苏酥读高三,会把路边才出生,气息奄奄的小野猫抱到医院,沈纶给它检查身体,苏酥在他的座位上刷题做卷子,偶尔,他也会过来看一眼,帮她指出算错的哪一个步骤。
别人都笑,说沈院长认了个听话又懂事的妹妹,不仅要帮着养猫,还得指导学习。
小剧场:
大二的时候,苏酥跟沈纶说,她喜欢上一个人,想试着谈恋爱了。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依旧帅气,眼底沉浮着晦色,半晌,点了只烟,笑:行,改天带来看看,哥哥给包个大红包。
第二天早上,收到了一封粉红色的情书。
最后的署名,一笔一划,字迹清隽,名如其人。
办公室的门外,小姑娘脸颊微红,有点忐忑,也有点紧张,目光无处安放,沈纶捏着那封情书,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乌青,笑着说:下次有什么话直说,一晚上的醋,哥哥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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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分居合约
屋内开了一盏玄色的灯, 在床头微微泛着虚弱的亮光,将温语竹的侧脸朦胧在光圈中, 她酒量是真的出奇的差, 练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点点的见长。
以前的温语竹喝醉后很乖, 乖到会让人忍不住的好好欺负, 但是今天的酒估计有点烈, 让她一点都不安分, 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会儿往这边倒, 一会儿往那边倒。
但总的来说, 比刚刚那个呛人的她乖巧讨喜不知道多少。
他受不了她说的那些话, 又堵不住她的口, 只能让她喝下度数很烈的红酒, 人家的新婚夜,红酒是拿来庆祝的,而他的新婚夜,红酒是拿来让她闭上那张呛死人的嘴的。
她说的那些话着实伤害到了他。
脑海中忽然想起温语竹刚才喝醉前义正言辞说的那句话。
——【因为我不爱你, 我可以和你结婚, 但是我不可能和你办婚礼,在我心里,婚礼是只和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不是一场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