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却眯起了眼,估算她和傅福宝之间的距离。
此时傅福宝站在屋檐下,傅星在院子里,她们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超过三米。
这点距离,太短了。
然后,傅星像是离弦的箭,突然从米琴怀里跑了。
傅福宝根本没注意傅星,只顾着装可怜,等她突然被人抱着,她才尖叫一声,当然主要是被吓的。
傅星趁傅福宝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伸手要把傅福宝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
小说中说傅福宝一直戴着玉佩,洗澡也不摘,所以现在玉佩肯定在。
拿了原主的福运,还要处处针对原主,今天傅星就要傅福宝物归原主。
傅福宝虽然迷糊着,可脖子上的玉佩是她最宝贵的宝物,就是睡觉她都的握着,所以傅星才碰到她脖子,傅福宝就清醒了。
傅福宝拼命把傅星的手打开,还用尖锐的声音说:“傅星,滚开,别碰我。”
傅星不说话,就一门心思要把玉佩拿出来。
两人当即打了起来,赵栓弟一看,自然要跑去帮她闺女。
赵香草不敢走,就杵着木棍大骂傅洪亮,“亮子你个蠢货,快去帮你闺女。”
傅星听到脚步声,急了,她慌了就容易出错,然后,一不小心,傅星把傅福宝的衣服扯烂了,傅福宝脖子上的玉佩,也完整无缺的露了出来。
“傅福宝,你还说你没偷,这是什么?队长叔你快看,这就是我妈的玉佩。”
傅星喊的太大声,知道事情败露,傅福宝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泄气了。
赵栓弟和傅洪亮,脸也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红的不行。
他们都不信傅福宝是小偷,谁曾想,傅福宝居然真干了这种事。
赵栓弟甚至在心里骂傅福宝简直蠢的不行,偷了东西不知道藏好,天天戴在身上,现在好了,暴露了吧!
赵香草和傅老大,也臊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不过赵香草怪的是傅星,贱人头,这种事情不知道私下说,非要闹的所有人都知道,败坏了福宝的名声,她一定不会放过傅星的。
郑国强也来了精神,扬眉说:“还真是,傅福宝你真是太不该了,我都知道那是你大伯母的亲人留下的唯一东西,当初丢了时她哭了好几天,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傅星的妈是被拐卖的,到了林子大队被解救了,可她中途被打破了头,没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去哪里了?
当时她年纪也不小了,傅洪明对她一见钟情,向她提了亲。
她无亲无故,一个人生活不了,就给自己娶了个苏桂佳的名字后,嫁给了傅洪明。
正是因为苏桂佳没有娘家,也没有嫁妆,赵香草才瞧不起这个儿媳妇,连带着厌恶上了大儿子,对傅星兄妹也不好。
重生十年了,傅福宝第一次被人如此指责,她脑子像是被人锤了一圈,天旋地转,两眼一翻,闭着眼睛往地上倒,明显晕了。
第11章 玉佩碎了
傅福宝晕了,赵栓弟差点急哭了,健步如飞跑过来把傅星挤开,抱着傅福宝哀嚎,“我的乖女儿,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别吓妈。”
郑国强也怕出意外,道:“要不咱们先把傅福宝送去找赤脚大夫?”
“不用了叔,”傅星奸笑,“当初我妈教过我,说要是有人晕了,狠狠掐鼻孔下的人中,人绝对会醒。”
赵栓弟眼红红的,死死的望着傅星说:“滚,我不相信你。”
米琴慢慢朝他们走过来,赞同傅星的话,“小星说的是真的,我见过杨勇曾经这么救过昏迷的人。”
米琴没必要说谎,赵栓弟这才信了,颤巍巍伸手,准备掐傅福宝的人中。
傅星可不相信傅福宝是真昏了,不过她可以趁这时候,把玉佩拿走。
玉佩其实认了傅福宝为主,傅星拿了也没用,可谁叫傅福宝蛇蝎心肠,一直不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傅星就是把这玉佩毁了,也不给傅福宝。
装昏的傅福宝,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碰了,她下意识打开那只手。
刚才本来还有几个村民担心她,看到这情况,大家都明白了。
“切,居然是装的,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不,得了呀!”
“我都准备帮忙去找赤脚医生了,嘿,浪费我一片好心。”
“这么小就如此会骗人,怪不得敢偷东西,胆大什么都敢干。”
这些社员说话的声音挺大,傅福宝完全听到了,脸一阵青一阵白,也不好意思装昏了,慢慢把眼睛睁开。
傅涛也目瞪口呆,从前奶奶总说傅福宝贴心善良,可今天她干的事,哪有半分善良的样子。
他当初还想着,要是傅福宝是他姐姐该多好,现在的话,傅涛真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姐姐。
他同情地瞄了一眼傅海,然后他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傅福宝衣服兜里,露出来一个他看着有点眼熟的东西。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傅涛趁没人注意,三两步悄咪咪走到傅福宝身边,伸手去把那个东西拉出来。
他靠得很近了,傅福宝才感觉到,这时她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傅涛把傅福宝衣服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就愤恨的大吼:“好啊傅福宝,你居然冤枉我姐姐,钱根本就是你偷的。”
傅福宝衣服兜里的,就是一张十块钱的钞票。
崭新崭新的十块钱暴露在大家面前,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搞了半天,一切居然是傅福宝自导自演的。
傅家人更是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钱居然是傅福宝偷的。
赵香草气得脸都青了,可第一时间,她还是想护着傅福宝。
“那……那……是我给福宝的。”
人赃俱获,傅福宝浑身颤抖,也想不出理由辩解。
这时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傅福宝原本准备把钱塞到傅星的旧衣服里,可她骨子里是个抠门鬼,舍不得这么多钱,她想着只要家人相信她,傅星就是再会说也没用。
没想到,不小心走错一步,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傅福宝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后悔没有考虑好,她更怨恨的,是傅涛和傅星,要不是他们多事,真相就不会被发现,她也不会丢人现眼了。
傅涛傅星,这个仇结大了,你们等着吧!
傅福宝脸色难看的不行,不过听到赵香草的话,她灵机一动结结巴巴道:“是……是……是奶奶给我的。”
傅星像听到了笑话似的,嘲讽地笑着说,“哈哈哈,钱没找出来之前,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偷的,结果找出钱之后,你就说是奶奶给你的,你们当我是傻子呀!”
傅星又看了看赵香草和傅老大,“还有我的好爷爷好奶奶,傅福宝说什么你们都信,结果现在傅福宝偷了钱,你们却护着她,你们真的好。”
傅星脸上多了两行清泪,她并没有撕心裂肺,然而围观的人却觉得,这一刻,傅星一定是哀莫大于心死,眼中的神采都没了。
傅星又转身,对郑国强说:“叔,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这一次运气好发现了真相,可下一次呢?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傅福宝冤枉的有口难辩。次数多了,假的都成真的,然后被我爷爷们打死。”
“求求你让我回我家吧!我不要在这里了。”
“胡闹,”傅老大第一个不答应,“不行,不过是一件小小的事,你有必要不如此不应不挠吗? ”
“你奶奶和福宝就是不小心记错了,都是一家人,你那么记仇干嘛?”
郑国强听不下去了,“大叔啊!事情真相怎么样?我们有眼睛都看到了,您就别骂傅星了,这孩子今天真的太委屈了。”
“按理说你们家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不过大叔,俗话说的好,一碗水得端平,太过不公平,会让原本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都变成仇人。”
训了傅老大,郑国强又对傅星说,“小星你也是异想天开,你可是一个小女孩子,一个人出去住,谁能放心?”
“你爷爷奶奶做事虽然有失公允,但毕竟养了你一年了,便是看到他们养你的份上,你也不应该这样说。”
“孩子,我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若是再有,我替你做主。”
傅星垂眸,心中不屑的想,再有这种事,她要是拿不出证据,黑锅照样会扣在她头上。
就是这一次,傅福宝最多也就被骂一顿,其它惩罚是不会有的。
不过,想独自生活,傅星也知道不容易,她就是不死心试探一番,不行就算了。
傅星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叔,我都听你的,但傅福宝必须把我妈的玉佩还回来。”
“虽然那东西不值钱,可那是我妈最惦记的东西,我绝不会给傅福宝的。”
“那当然,”郑国强话还没说完,傅福宝就作妖了。
“不行,这是我的,”傅福宝拼命摇头,“这不是你妈的,这是我捡的,和你妈的不一样。”
傅福宝心中恐慌,玉佩是她福运的来源,她绝不能给出去。
再说,傅星的运气本来就好,要是玉佩回到了她手里,自己岂不是要被她死死压住,永远不能翻身。
她好不容易才强了傅星一头,她绝不会再让傅星压在自己头上,她不答应。
傅福宝已经不敢看别人的眼神了,只想把玉佩死死的捏在手里。
傅星讽刺傅福宝,“呵呵!你运气真好啊!刚巧就捡到一个玉佩,还和我妈的一模一样,既然是捡的,以前你为什么藏着,分明是做贼心虚。”
“还有,我妈的玉佩是条鱼,鱼被上有一个划痕,你把玉佩拿出来,要是玉佩没有那道痕迹,我向你磕头道歉。”
傅福宝:“……”
傅福宝说不出话了,低头装死。
赵香草她疼习惯了,见状不带脑子说,“傅星,福宝喜欢,你就给她吧!一个小小的玉佩而已,又不值钱。”
米琴看不下去了,“婶子,我简直想不明白你在想什么,那可是傅星她妈留下的唯一东西,算是遗物了,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叫她把这么宝贵的东西让给傅福宝,你把傅星置于何地?你当她是你的孙女吗?”
“我……我……我……”赵香草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傅老大见傅星就任由她奶奶被米琴嘲讽,非常不满,心道傅星果真是白眼狼,一点都不孝顺。
还斤斤计较,一个破破烂烂的玉佩,都拼命要回去,眼皮子浅。
只是,有郑国强他们在这里,这些话傅老大不敢说。
他态度放柔和了些,用温和的声音哄傅星,“小星,福宝是妹妹,你让让她怎么样?”
傅星懒得说话了,就看着郑国强。
傅家人都不听自己的话,郑国强老脸一红,气的用命令的口气道:“不行,玉佩必须还给傅星,偷的东西必须物归原主。不然的话,若是人人都学你们,把东西偷了却不肯还回来,咱们大队要乱成什么样子?”
郑国强左一个偷,右一个偷,傅福宝脸都白了,她死死咬着嘴唇,都快把皮咬破了,也没觉得痛。
知道找其他人没用,傅福宝压抑着心里的怨恨,哀求傅星,“堂姐,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玉佩,你把它让给我好不好,或者我可以花钱买的。”
“我不稀罕你的钱,我只要我妈的玉佩,你要是再不拿出来,别怪我报警了。”傅星铁石心肠,完全没得商量。
傅福宝甚至怀疑傅星是不是知道玉佩的能耐了,不然她怎么拼命要把玉佩要回去。
而报警一词,在如今还有点陌生。
如今只有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才会找警察。
像普通的鸡毛蒜皮小事,一般都由大队长解决,很少闹到警局去。
傅福宝不信,以为傅星是吓自己的,还是死活不肯松手,“堂姐,我真的喜欢它。”
傅星无话可说了,转身朝门外走,还对郑国强说,“叔,你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不给傅福宝机会,是她自己自找死路。”
“小星你还真要去啊?”郑国强没想到,傅星竟如此胆大。
傅星无奈摊手,“我又不能从傅福宝手里把玉佩抢回来,既然如此,我只能找警察同志做主了。”
见傅星不像在说假话,郑国强赶紧拦住她,“别别别,这点事,没必要经常惊动警察同志,有我在呢。”
傅星闻言暂时停住脚,看郑国强发挥。
郑国强不负傅星所望,夸大其词说“傅福宝,赶紧把玉佩还给傅星,她要是真的报警,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偷东西还冤枉人,可是要坐牢的。”
赵栓弟怕了,小声劝傅福宝,“乖女,一个烂玉佩,你还给傅星吧!”
赵香草也苦口婆心说:“福宝,把那玉佩还回去吧!你要是真想要,以后奶奶想办法给你弄一个。”
“根本不一样,”傅福宝死活不同意,又说:“况且我今年还小,根本不用负责任,队长是骗人的。”
郑国强:妈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郑国强气的不行,忍不住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才说,“我用得着骗你,你今年可是十岁了,不用进监狱,得要去少管所。”
“那里面全都是各种不听话的孩子,要接受劳动改造,每天吃的是白水煮菜,一不小心还要被打,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你既然不信,那小星我陪你去报警吧!等傅福宝进去走一遭,她就知道了。”
郑国强说的有理有据,真不像说假话。
赵栓弟真的怕了,拽了一把傅福宝说:“乖宝把东西拿出来,你要是真去牢里走一遭,以后怎么嫁人?”
傅福宝不甘心死,犟着说:“我不,你们要把玉佩拿走我就去死。”
赵栓弟脾气本来就不好,能忍这么久,还是因为在傅福宝在家里地位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