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雨露均沾[娱乐圈]——香猪格格
时间:2020-07-20 09:05:04

  男人僵住, 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一时语塞。
  慕澜看着他,将散乱的耳发一别,笑意里掺了几分嘲弄:“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也没对霍时彦抱有什么期望。
  毕竟实际情况是, 他在三年前,就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
  现在要是真说爱她,慕澜才真是瞧不起他。
  霍时彦还真说了。
  他说,“也许吧。”
  仅仅三个字,模棱两可的三个字。却是狠狠的震动了慕澜的心。
  她曾经一直盼着霍时彦能爱她, 抱着等一辈子也要等下去的念头,深深爱着他。
  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现在……霍时彦这块石头告诉她,也许……他爱上她了。
  也许吧,呵呵。
  慕澜咬唇,唇瓣咬破,她尝到了血腥味,终于找回了理智。
  她不信霍时彦的话,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若是真的爱她,能婚内出.轨?
  “霍时彦,你这是占有欲作祟。”慕澜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所有的情绪。
  不屑的、自嘲的、愤怒的、悲伤的……
  她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最终,慕澜还是选择心平气和的,去指导、纠正霍时彦的心态。
  霍时彦听着,被她一句“占有欲作祟”堵得哑口无言。
  是占有欲吗?
  ……
  慕澜看了眼他手里的文件袋,再度伸出手,“你把离婚协议先给我吧。”
  “你并不爱我,只不过是因为我爱了你太久,你已经习惯了我单方面爱你的模式。”
  “忽然间我不爱你了,要离开了,所以你不习惯了。”
  “男人大都有强烈的占有欲。”
  “你对我的不舍,就是占有欲在作祟。”
  “也许时间久了,你自己就明白了,到那时候可能你就会很爽快的跟我去办理离婚手续。”
  “我也不是不能等到你想明白的那一天。”
  “只是霍时彦,我不想再等了。”
  “我啊……”慕澜梗了梗,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眼神灼灼,却又温柔似水。
  “我已经等了你七年了。”
  “够久了。”
  这个大概是慕澜从病床上醒来后,第一次跟霍时彦说这么多话。
  也是他们结婚四年来,她第一次跟他说掏心窝子的话。
  男人始终沉默,慕澜有种自己在自言自语的错觉。
  她见霍时彦还是没有把文件袋给她的意思,便再次主动过去,精准的捏住了文件袋的边角。
  有了之前的经历,慕澜没敢靠他太近。
  隔了一步之远,倾身探手,小心翼翼的捏住了文件袋的一角。
  慕澜:“咱们有聚有散,和和气气的离了吧。”
  “我也趁着年轻,好好享受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你呢,就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找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幸福美满的过日子。”
  说到最后,她还是没揭穿霍时彦私生子的事。
  只不过慕澜觉得自己暗示得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霍时彦赶紧跟她离婚,去给他的白月光一个正经名分,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话已至此,她不信霍时彦还听不懂。
  若是还不懂,那绝壁是装的!
  “属于我的幸福?”男人回了神,艰难的挤出一个字来,“谁?”
  慕澜当时便笑了,收回手,“霍时彦,你可以啊,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行,你幸不幸福跟我也没关系。”
  “我主要还是为了我自己!”
  “我们这段婚姻我真的受够了,你就当是做好事,放过我行吗?”
  慕澜的情绪彻底崩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些什么。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霍时彦离婚!
  她所表现出来的厌恶和焦躁,令霍时彦皱起了眉头。
  男人花了几分钟消化慕澜那番话,深刻的体会到了她对离婚这件事的迫切。
  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真的想跟他离婚。
  “好。”霍时彦冷沉的嗓音,只一个字。
  而后他徐徐抬手,视线落在手里的文件袋上。
  停留了片刻,又转向不远处的慕澜。
  霍时彦捏着文件袋的手紧了紧,没再说什么,直接将文件袋扔了过去。
  对面的慕澜根本没有能来得及反应,甚至都没来得及伸手去接。
  加之霍时彦手很准,文件袋直接砸在了慕澜额头,相当于砸在了她的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故意的,那力道有些大,被文件袋砸了脸的慕澜疼得嘶了一声。
  踉跄后退了半步,文件袋落在了地上。
  沉默蔓延,霍时彦明显感觉到慕澜的怒意。
  没等她发作,他自己先转身走了。
  害的慕澜到嘴边的骂词没来及说出口,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霍时彦那狗男人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靠!”
  慕澜气呼呼的揉着额头,骂骂咧咧的捡起了地上的文件袋。
  她没打开看,只烦躁的捏在手里,踩着跟鞋顺着长街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流觞河畔这一片,是桐城非常著名的夜市区域。
  深夜十一点多,路边还有零零散散的小吃摊开放着。
  慕澜走过一小段的僻静区,进入了闹市。
  路边烧烤摊成堆,慕澜挑了一家人少的店进去,随便找了张空桌落座。
  “老板,先给我来一箱啤酒。”
  把包压在了文件袋上,慕澜随手捞起了桌上的菜单勾勾画画。
  其实她晚餐的时候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气饿的,就想吃东西。
  服务生过来,看她一个人,不由提醒道:“小姐,我们店一箱啤酒24瓶,您确定?”
  一个女孩子,24瓶啤酒?
  慕澜瞄他一眼,嫣然一笑,“我确定。”
  服务生差点被她那绝美的笑晃花眼,整个人呆滞了几秒,才踉踉跄跄的拿酒。
  等啤酒送过来时,慕澜已经点好菜了。
  各种肉串,素菜没点几样。
  刚点完菜,慕澜手机响了。是肖野的来电,问她在哪里。
  慕澜想,他应该是把林晚一平安送回家了,如约回来接她。
  原本打算一个人吃吃喝喝的慕澜思绪一转,给肖野报了地址。
  没多久,肖野便到了店里。
  他进店时,慕澜已经喝完两瓶啤酒,正在开第三瓶。
  桌上两大盘烤串,她一手烤串一手酒杯,真是吃出了英雄好汉的气概。
  肖野过去的脚步顿了顿,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说呢?
  就感觉慕澜这人吧,越是深入了解,便越觉得她有意思。
  她是那种能不断带给别人惊喜的人。
  若说最初肖野说喜欢她,不过是习以为常的撩妹伎俩,那他此刻内心的欢喜,便是对她真正的喜欢。
  男人阔步过去,在慕澜身边落座。
  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萦绕左右,慕澜闻着了,扭头看了他一眼。
  她倒是没想到肖野到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挨着自己坐下。
  一条长凳,因为身高体长的男人落了座,显得有些拥挤。
  肖野的手臂紧挨着她的肩膀,慕澜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些,起身去拿了一串烤肉。
  转手便递给了肖野:“味道很棒,尝尝?”
  男人微微偏头看着她,妖孽的俊容在莹白灯光下毫无瑕疵。
  肖野悠闲地伸出一只手搭在桌上,支着脑袋,以更舒适的姿势瞧着慕澜。
  他唇角勾着笑,桃花眼水色潋滟,眼波都荡着摄人心魂的媚。
  慕澜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自己啃了肉串,嚼也没嚼两下便咽了。
  大概是有些噎得慌,慕澜端起手边的酒杯,一口喝完。
  “爽——”女人舒服的叹了口气,美滋滋的笑着,一脸满足。
  肖野静静瞧着,被她逗笑:“你是晚饭没吃饱吗?”
  男人说话时,伸手抽了一张纸巾,自然而然的帮慕澜擦去了嘴角的油渍。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是慕澜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一时间,她有些愣,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肖野,目光描绘着他的五官。
  肖野替她擦拭的动作僵住了。
  一双桃花眼低垂着眼帘,静静和女人视线相接。
  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近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肖野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喉结滚了滚,男人抿了下唇,“别这么看着我……”
  说实话,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到不自在。
  仅仅是被一个女人盯着看……
  慕澜及时收回了视线,有些尴尬:“谢谢啊,下次你直接告诉我,我自己擦就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纸巾擦嘴,然后还状似无意的挪到了旁边那条长凳,和肖野拉开了距离。
  说到底,她还没跟霍时彦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呢。
  可不能瞎搞。
  而且,刚才那一瞬间,慕澜明显感觉自己是有些排斥肖野的亲近的。
  可能也不是排斥,只是不习惯?
  嗯,一定是不习惯!
  肖野抿唇笑,掩饰似的摸了下鼻梁,目光飘落在慕澜包包底下压着的文件袋上。
  想了想,他问:“跟你……前夫见面了?”
  肖野觉得,还是用“前夫”称呼霍时彦比较合适。
  否则他觉得膈应,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不爽。
  慕澜点头,没多说什么,只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
  肖野不傻,自然看得出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所以他猜测,那文件袋里,可能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你跟他结婚多久了?”他让服务生上了一盘毛豆一盘煮花生。
  戴上一次性手套,把毛豆和花生一颗颗的剥出来放在干净的盘子里,示意慕澜用来下酒。
  他问了,慕澜也如实答了:“四年。”
  肖野有些惊讶,“21岁就结婚了?”
  那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也就大学刚毕业吧。
  他知道慕澜是慕氏集团的千金,还以为慕澜和霍时彦是商业联姻:“你家里人的意思?”
  慕澜听了,笑着摇摇头,把酒瓶的酒全倒进了杯子里。
  仰头,又是一口喝了个干净。
  喝完以后,她习惯性的长叹一声,以表舒适。
  肖野看在眼里,忍不住一直弯着唇角:“那你和他是自由恋爱,因为爱情结的婚?”
  “也不是。”
  肖野:“……”
  他看不懂了。
  慕澜接着开酒,这次直接抱瓶吹。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感觉有些话,有些事,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
  比如她18岁那年对清贫少年霍时彦一见钟情的往事。
  ……
  夜色渐浓,烧烤店的客人也越来越少了。
  长街对面,一辆黑色宾利靠边停着。
  驾驶座的霍时彦将车窗摇了下来,视线穿过长街,径直落在对面那家烧烤店里,靠落地窗坐的慕澜身上。
  他的车从她进入烧烤店起,就一直静默的停在这里。
  霍时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什么风。
  他本该驱车回鼎尚花园,把那些属于慕澜的东西,全部打包扔垃圾桶去。
  可车子开过了长街转角,他一脚油门刹在了路边。
  脑子里乱糟糟的,慕澜的身影乱窜着,他无法静下心来。
  也不知道在那个路口停了多久,霍时彦再次发动引擎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打了方向盘,将车调头往回开。
  他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那家鱼火锅店门口。
  但是门口已经没了慕澜的身影。
  于是霍时彦便循着长街慢慢找,终于在烧烤店门口,看见了正要往里走的慕澜。
  将车停靠在路边后,霍时彦并没有开门下去。
  他只久违的点了根烟,没抽,点燃了夹在指间,将手随意搭在车窗上,任由那微弱的烟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
  男人放空了脑袋,一边打量着店里点餐的女人,一边思考着她之前说的那些话。
  慕澜说,他对她的那种异样情愫,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之所以拖着,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只是因为习惯了她爱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说人都是这样的,对于忽然失去的东西,总有一种强烈的追求感。
  她还说……时间长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就会慢慢淡化。
  霍时彦很认真的思考了她说的那些话。
  他有点迷茫,不太确定慕澜说的是否正确。
  便是霍时彦苦思不得解时,那个之前到慕宅接慕澜的男人开着车,从他旁边过去。
  那男人没看见他。
  只将黑色的卡宴停在了街对面,靠烧烤店的那边。
  然后下车,径直去了店里。
  霍时彦的思绪就此被打断了,注意力不自觉的集中到了慕澜和那个男人身上。
  ……
  当那个男人在慕澜身边落座时,霍时彦第一反应是开门下车。
  在手搭上门把手时,他沉住了气。
  硬生生把心里那股躁动的怒意压下去,男人正襟危坐,眼神再也没从慕澜身上移开过。
  好几次,霍时彦都想下车,冲入店里。
  全程煎熬,心里火烧火燎的,绝对是前所未有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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