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彦一颗沉寂的心都被她摸乱了。
小腹一簇火,男人眸色微凛,将手上的书重重合上。
书被扔到了床头柜上。
霍时彦捉住了在他腰间造作的那只手,顺势躺下,将慕澜踢到一边的薄被拉回来,重新盖好。
温香软玉入怀,霍时彦才意识到,他和慕澜,有三年多的时间没有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入眠了。
即便是以前,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抱着她睡觉过。
霍时彦一向是个自律克制的人。
和慕澜的夫妻生活,从来都是次数合理,循规蹈矩。
某种意义上讲,不过是定时定点,跟自己合法的妻子,合法的发生关系,满足生.理需求。
对床事,霍时彦并没有太大兴趣。
即便是慕澜不在的这三年里,他也从未逾越和背叛,需要的时候都是自己解决的。
所以霍时彦想不通,慕澜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他自认在这段婚姻里,足够尊重她,也未曾背叛过她。
而且结婚之前,他就已经同她说过,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爱她。
当时,慕澜都明白的不是吗?
想到这些,霍时彦心下沉了沉。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偎在他怀里的慕澜微微仰头,换了个舒适的角度。
小脸就贴着霍时彦的脖颈。
她的脑袋枕在男人肩头,将霍时彦当成抱枕一般,搂抱着不肯松开。
清浅的呼吸扑在男人颈间,如春风一般,撩起霍时彦小腹的火。
他不断的滚动着喉结,五分钟过去了,仍旧无法忽视颈间那时深时浅的呼吸。
活了27年,霍时彦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心痒难耐,迫切的想做些什么。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慕澜说过,不爱他了。
他霍时彦还没饥不择食到,去睡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女人。
这么一想,他将慕澜的脑袋轻轻拨开,将手臂抽出来。
然而,他一动,慕澜便不悦的皱起眉。
约莫是好梦被打扰了,她五官微皱,翻身滚向另一边,连带着被子也卷走了。
霍时彦:“……”
他没见过这么不安分的慕澜。
小腹那火似是灭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霍时彦躺着没动,正想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面对慕澜时所生出的那些异常的情绪。
没想刚刚滚走的女人,忽然坐了起来。
大半夜的,饶是霍时彦也被她狠狠吓了一跳。
……
慕澜是被热着了。
她穿了两件衣服,裹着被子,额头捂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身体的燥.热让她心情也受到严重影响,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所以她坐起身后,便开始脱衣服。
米色的针织衫被脱掉后,慕澜又开始扒拉仅剩的吊带连衣裙。
发圈被她误扯了下来,女人嘶了一声,自己把自己弄疼了。
一直旁观的霍时彦堪堪稳住心神,终是看不过去了,起身一把拽过那瞎折腾的女人。
大手拢着慕澜的长卷发时,他的动作不自觉的放轻。
帮她把头发理好,男人摁住了慕澜剥衣服的手,沉声,“别脱了。”
慕澜艰难的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往声源处瞄了一眼。
还是那个模糊不清的男人,声音像极了霍时彦。
她想自己肯定是做梦了。
果然,要彻底忘记一个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比想象中更难。
慕澜勾唇笑了。
她笑自己真傻,时至今日还会梦到霍时彦。
可既然是梦,她凭什么听他的?
不让她脱衣服是吧?
偏要脱!
慕澜眯着柳叶眼,醉眼朦胧的锁着那个男人。
纤细的指扒开了男人的手,挑衅似的,将连衣裙的肩带拉下。
雪白的香肩映入霍时彦眸中,他呼吸滞了滞。
便是呆滞的这顷刻间,慕澜当着他的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去,把裙子一掀,直接脱掉。
暖色灯光下,她雪白的肌肤似笼了一层薄薄的纱。
因为热,整个人白里透着诱.人的红,娇娇嫩嫩的,那傲人的身材,更是叫霍时彦看直了眼。
这是什么妖精?
霍时彦的思维被清空了。
满脑子都是慕澜那火热身材给他带来的冲击感。
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根木桩子,呆坐着。
直至,鼻息灼热,隐有一股腥甜。
霍时彦回神。
脱了裙子的慕澜向他扑过去,两条藕臂缠上他的脖颈,润红的小脸浮着笑意。
慕澜“咦”了一声,笑出银铃嗓音,“霍时彦,你流鼻血了……哈——”
被她搂着的男人身形僵住,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剧烈收缩。
因为慕澜一句话,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他错开视线,腾出手摸了把高挺的鼻。
他刚刚却是感觉到有股热流涌了出来,这一摸,指尖沾了殷红的血。
霍时彦:“……”
他……真的流鼻血了。
慕澜还在笑,一双柳叶眼弯着,整个人挂在了男人身上,直不起腰来。
霍时彦根本没时间去细细考量,被她抱着又磨又蹭,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澜……”随手抹去了血迹,他扶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怀中,不让她再乱动。
气息粗重了些,霍时彦沉声,“别再乱动了。”
慕澜的脑子还晕晕沉沉的。
但她有意识,勉强还能思考。
霍时彦让她别动,她就偏要动!
都要离婚了,她动不动的,他管得着么?
慕澜蹭啊蹭,被她搂着的霍时彦皱起眉,心下突突跳着,难得烦躁了一回。
该死!
“我让你别动!”男音低沉克制,带着一丝薄怒。
慕澜被他扣住腰肢,反手掀翻,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惊呼声差点脱口而出,她两只手搂紧了男人的脖颈,吓得不轻。
等回过神,霍时彦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
触感柔.软,炙.热滚.烫。
第008章 :做都做了
鼻息间夹杂着酒味,是霍时彦厌恶的味道。
可也不知怎么,他舍不得松开女人柔软的唇。
贪心的,一寸寸的汲取着,直至大脑空白,手不受控制的摸到了慕澜光洁无暇的后背。
偌大的卧室里,两道交叠的身影,呼吸乱了方寸。
等慕澜被疼得找回一丝理智时,霍时彦那张俊脸就放大在她眼前。
男人一双深眸锁着她,满眼都倒映着她的羞红脸的模样。
理智告诉慕澜,这个梦是不对的。
她要和霍时彦离婚了,不该再做这样的春.梦。
可……做都做了。
箭都已经发了,也收不回了。
所以慕澜的选择是,愉悦的做完这个梦。
她伸手紧搂着男人,高度密切配合着对方,一改以前的矜持羞怯,渐渐反客为主。
尚且头脑清醒着的霍时彦彻底丢盔弃甲了。
他甚至一反常态的要了慕澜一次又一次,直至女人疲倦得睁不开眼,那软柔的身子搂在怀里,还是让他动.情不已。
……
天明时分,男人才意识到疲累。
满屋的旖.旎直到慕澜睡醒,都没能消散。
光从窗外透入,她一半脸被融在阳光里,没一会儿便醒了。
下意识的往暗处躲了躲,慕澜感觉额头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皱眉,没睁眼,只拿手摸了摸。
确实是一堵肉墙,结实的胸肌,手感很好,暖暖的。
慕澜闭着眼摸了一阵,唇角勾着痴汉般的笑,却在神志清醒的一刹,笑容凝住了。
屏住了呼吸,慕澜慢慢睁眼。
入目是一片蜜色肌肤,肌理分明。
有一只大手扣在她腰上,手掌宽厚温暖,将她腰间那片肌肤捂得炙.热.滚.烫。
慕澜整个人僵住了。
脑袋空白了一阵,她慢动作的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眸光堪堪落在那人棱角分明的下颌,顺势往下,便是性.感的的喉结……
嗯——
慕澜思维卡壳了好一阵,做贼似的将贴着男人胸膛的手挪开。
她的动作很轻,轻手轻脚的将腰上的大手也挪开。
然后慕澜拉开薄被看了一眼,白皙的俏脸在明媚阳光下,肉眼可见的红了。
她昨晚……
和霍时彦?
该死啊!
女人挠头,一边蹑手蹑脚的下床,将自己被扔在地板上的衣物捡起,赤着脚跑去了浴室。
行动时,浑身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疼。
慕澜感觉自己跑走的姿势都有些不对劲了,就真的很疼。
以前她和霍时彦也不是没做夫妻间的那点事,但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感。
那男人在床.上,动作向来温柔。
有时候慕澜都觉得他不像个男人,面对她这样的身材和美貌,居然还能冷静克制,简直了!
可昨晚……
慕澜站在莲蓬下,稍稍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战况。
她记忆不太连贯,但是到深处的时的那种愉.悦还是有印象的。
大概,昨晚……是她和霍时彦结婚以来,在床.上最契.合的一次吧。
这么一想,慕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是怎么回事?
她笑,敛了神思。
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时,慕澜已经理好了自己的思绪。
床上原本熟睡的男人也醒了。
一双丹凤眼睡意惺忪,连说话的声音,都暗哑磁性,前所未有的欲。
“起了?”
霍时彦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但一向自制力很强的他,这会儿看见慕澜,便强行挣脱睡意,从床上坐起身。
双眸锁着裹着浴袍的女人,霍时彦清醒后,小腹那股火跟着重燃了。
他滚了滚喉结,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慕澜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收回来。
继续道:“昨晚……”
男人顿了顿,僵冷的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没等他继续说,站在床尾的慕澜打断了他,分贝不受控制的拔高:“昨晚我喝醉了!”
“酒、酒后乱那啥……你懂的。”
她刚才理过思绪了,隐约记得昨晚和那一帮同学分开后,她和林晚一、宋澄澄,又去了个小酒馆。
三个人聊着开公司的事情,又喝了点酒。
再后来,慕澜记得自己似乎先把宋澄澄和林晚一送回了家。
然后……然后她记不太清了。
所以她昨晚是怎么跑来鼎尚花园这边的?
啊!头疼!
慕澜没再多想,她冲床上的霍时彦挤眉弄眼:“所以霍时彦……昨晚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怎么样?”
她自己跑来鼎尚花园,睡了霍时彦。
这事儿,慕澜理亏。
所以她和霍时彦说话的语气,算是苏醒以来最客气最温柔的一次。
偏床上那男人不识趣。
深眸凝着她片刻,一向不苟言笑的霍时彦笑了。
薄唇轻勾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双锁着慕澜的深眸,依旧透着冷。
霍时彦道:“揭过去?”
“慕澜,你不是说……你失忆了?”
他记得,这是慕澜要跟他离婚的关键性理由。
因为他失忆了,对他没有感情了,所以婚姻关系无法维持下去。
可一个失忆的人,能在醉酒后自己回到鼎尚花园?
据霍时彦所知,慕澜出院后一直住在慕宅,没回过鼎尚花园。
怎么?
昨晚忽然恢复记忆了?
慕澜僵住,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装失忆这事儿,霍时彦好像看穿了。
emmm,这可怎么是好?
“不是说记不得我了,对我没感情了?”霍时彦质问着,语调却越来越轻快。
他端是看慕澜的神情,便知道她之前说的失忆是在撒谎。
可为什么撒谎?
就为了跟他离婚?
没失忆的慕澜,怎么会想着跟他离婚?
就在霍时彦狐疑之际,慕澜咬了咬银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抬眸,目光直勾勾的对上霍时彦的,“我承认,我撒谎了。”
“我没失忆,没有忘记你。”
“但是霍时彦,离婚是真的,我不爱你了,也是真的。”
“所以离婚协议你还是签了吧。”
这些话,从慕澜嘴里说出来,霍时彦不敢信。
他不信曾经爱他如命的慕澜,会真的不爱他了。
可她看向他的眼神那么坚定,语气那么决绝,听起来不像是假话。
“不爱我了?”男人的语气沉了些,脸上的笑意隐没。
“嗯。”
慕澜垂眸,很肯定的应了声。
紧接着,霍时彦又笑了,笑里透着一股狠劲,“不爱我了?昨晚还对我投怀送抱?”
“慕澜,我不喜欢你撒谎的样子。”
男人语气低沉,透着一丝丝不悦。
慕澜像是只被踩了脚的猫,蹦跶得老高,也是笑了,“我不是说了?”
“昨晚那是我喝醉了!”
“就当是告.别.炮,最后一次。”
她听不得霍时彦那句“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