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小福妻——妖夭夭
时间:2020-07-20 09:06:44

  薛筱筱被他说得一呆,茫然问道:“……关刑部尚书什么事?”
  裴无咎嘴角抽了抽,“你要是刑部尚书,这刑部的卷宗里,恐怕得有九成九是冤假错案。”
  “你——”薛筱筱白软软的脸颊气得鼓了起来,像是两枚刚出锅的新鲜包子,“你休要含沙射影!我推断得没错!”
  裴无咎骨节分明的手指扶额,低低地笑了起来,“薛尚书,容小人分辨一二,可否?”
  薛筱筱小下巴一抬:“说!”
  “那个避火图虽然是我的东西,但我从未看过。皇子亲王大婚,都是礼部筹备,这种东西是礼部必然要准备的。其实新嫁娘的母亲也会给出嫁的女儿准备避火图,我估计永成侯府忽略了,不然筱筱在自己的嫁妆里也会发现此物。”
  薛筱筱目光渐渐呆滞:“……”
  “至于那两个侍妾,之前也跟筱筱说过,她们是在我中毒重伤昏迷之时来到王府的,一个是皇后所赐,一个是魏贵妃赏的,筱筱你想想,她们两人这样的情况,分明是来王府做眼线的,我怎么可能碰她们?”
  薛筱筱的心突然砰砰乱跳起来,她预感接下来他要说到她了。
  “至于雪宝宝——”裴无咎苦笑着摇头,“你以为我不想碰你吗?”
  “可、可你……确实没有……”薛筱筱说不出口了,她刚才分析得头头是道,现在单拎出来说自己,好像她多么盼着跟他酱酱酿酿似的。
  裴无咎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从后面抱着她,将她紧紧地揽在胸口,下巴抵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低语:“我身中寒毒,如果跟硬要跟雪宝宝圆房,我的那些东西……”
  他的手压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向来温凉的掌心竟然有了一丝热度,“……要是进了雪宝宝的肚子,会影响雪宝宝的身子。女子身体娇弱,你刚才不是还劝两个侍妾要是夜里也用着冰就得多喝几盅当归羊肉汤来暖身吗?”
  他声音低沉,说话时呼吸扑在薛筱筱的耳垂上,痒痒的,“那寒毒可是比冰釜要凶险得多,雪宝宝的肚子将来还要孕育咱们的孩子,万万不能承受那些东西。”
  薛筱筱的脸热得都快要冒烟了。
  这、这误会……大了!
  “薛尚书,”偏偏裴无咎还要问个清楚,“小人清白否?”
  薛筱筱都没脸见人了,脑袋一扎,钻进他怀里,埋在他的胸口不肯抬头,咕哝道:“……清白。”
  裴无咎轻笑一声,“既然我清白了,那咱们来说说雪宝宝的事。”
  薛筱筱心头一紧,意识到他要秋后算账。
  “筱筱。”裴无咎脸色一沉,表情严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筱筱不该胡乱猜疑,应该相信我才是。就算起了疑心,至少也该问个清楚再做决定,不能就凭着一点猜测就要离我而去。”
  他用力捏了捏薛筱筱的掌心,几乎都要捏疼了,“你想想,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了,我得多着急,多难过?嗯?”
  刚才小王妃的表情他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最后她分明是决绝地要与他恩断义绝,嘴里还说着什么“与我无关”。
  没良心的小丫头!
  不能细想,越想越气。
  气得他心肝都疼。
  薛筱筱又内疚又羞愧。
  刚才她是真的起了逃离的念头,如果真的就这么走了……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末世的人遇到意外实在太过常见,今天还一起说笑的伙伴,明天就可能丧命。她习惯性地想要保护自己,尽量不要付出太深的感情。她只是察觉到一点点裴无咎可能会对她造成情感上的伤害,就畏惧地想要退却。
  可是,他那样的好,他值得她付出全部的感情,毫无保留。
  “对不起,”薛筱筱靠着他的胸膛,泪珠再次滚落,低落在他朱红色的单罗纱袍上,洇开一朵朵血红的花,“无咎,对不起,我错了。”
  裴无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显然是真心认错。
  他也舍不得让她这样哭,哭得是她,心疼的却是他。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裴无咎笑道:“若不是有此一遭,我还不知道雪宝宝的醋意这么凶。”
  薛筱筱哭声一顿,噎出一个哭嗝来。
  裴无咎低低地笑了一声,帮她拍背顺气,“筱筱,你给我交个底,你是不是不能容忍我有别的女人,不管是什么身份的?”
  他直觉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是解决不好,恐怕将来他和小王妃之间还得横生波折。
  按照时下的风气,一个亲王除了王妃,还能有侧妃两名,夫人、淑人、选侍若干,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更别说通房的丫鬟、没名分的侍妾、或者养在外面的外室,甚至逢场作戏的风月女子……
  依常理,他就算藏了什么娇娥也实属正常,一个大度知礼的主母,应该主动帮他把娇娥纳入后院。
  可他的小王妃似乎根本就没想过这茬,她的表现让他觉得……不管是什么身份的女子,只要他碰了,她就无法容忍。
  ……这可真是惊世骇俗的想法。
  裴无咎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建昭帝不说,后宫女子多如牛毛。裴琅也早有侍妾,太子虽然一直在等着跟方知月大婚,但也早就定下了两名良娣,只等方知月做了太子妃之后再进东宫。
  至于朝臣百官或者商贾富户,他也并未听说过仅有正妻没有侍妾的。
  他没有碰王府的两个侍妾是有原因的,并非是为了守身如玉。他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过女人,完全是因为没有机会,十四岁离开皇宫去了军营,十六岁上战场,十八岁回到京都又弑父中毒,机缘巧合,他尚且守着元阳。
  但在他的意识里,男人有侍妾是天经地义的,正妻根本就犯不着为这个生气。
  不过,他的小王妃显然不这么想。
  小脑袋重重一点,薛筱筱理直气壮,“没错,不管是什么身份的,我都无法接受。”这是一个把话说明白的机会,既然他主动要听,她也乐意交底。
  他虽然现在没有别的女人,但将来却不一定,能把话提前说明白自然最好。
  如果他无法接受,她也好早做打算。
  裴无咎目光凝了起来,“那筱筱将来会主动为我纳妾吗?”他真的得弄明白,雪宝宝的醋意是到了什么程度。
  薛筱筱惊讶又鄙夷地横了他一眼,“你做梦!”
  裴无咎:“……”
  “哈哈哈哈哈——”他朗声大笑起来。
  薛筱筱:“……”
  有病吧?
  “筱筱,我的小王妃,我的雪宝宝。”裴无咎双臂紧紧地箍着她,一个接一个的轻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下巴、耳尖……
  “雪宝宝,你就这么喜欢我,要完完全全地独占我,一点点都不肯与人分享?”
 
 
第075章 
  虽然裴无咎笑得有些太过得意, 薛筱筱羞恼得恨不得挠他一爪子,但这样把话说清楚的机会她还是不肯放过, 小脑袋一点,神色郑重,“没错, 要完完全全地独占殿下,一点点都不能与人分享。”
  裴无咎收起笑容,黑眸幽深静静地看着她。
  “雪宝宝, ”他抱着她纤细的腰身,修长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问道:“要是将来我逢场作戏, 沾染了别的女子, 雪宝宝会生气吗?”
  薛筱筱点头,“会,很生气, 不一定能原谅你的那种。”
  裴无咎笑了一声, 继续问道:“按制, 亲王除了王妃, 还能有夫人、淑人、选侍,要是我又名正言顺地迎了两名夫人入府,雪宝宝会生气的吗?”
  薛筱筱咬牙,“会,很生气, 哄不好的那种。”
  裴无咎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薛筱筱靠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这下,他真的对小王妃的醋意有了深刻的了解。
  “乔淑人和林淑人也是我的侍妾,雪宝宝怎么不生气?”她对两个侍妾没有起过一点磋磨的心思,相处起来竟然莫名融洽。
  薛筱筱郁闷地叹了口气,“我怎么生气?要是现在我绝对不许她们入府,可她们来得比我还早!再说,她们也不是心甘情愿来的,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纳的,我既不能气她们,也不能气你,要气也只能气魏贵妃和皇后。”
  “不过,最多也就这样了,我能接受她们在府里住着,但是你、你不能……不能碰她们……”薛筱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裴无咎暗暗庆幸自己提前探问了她的底线,要不然,他可不知道小王妃的醋意滔天。
  “筱筱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是不是?”裴无咎并不反感她这样霸道,相反,他竟然还觉得甜丝丝的。他不相信真正相爱的人,会大度地为对方纳妾。小王妃如此善妒,正是因为太过喜欢他,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薛筱筱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我也不敢保证咱们永远这么好,要是有一天殿下不喜欢我的,也要跟我说明白,咱们一别两宽,殿下自然可以再喜欢别人。但是不能在喜欢我的同时,也喜欢另外一个女人。”
  裴无咎的脸黑了,“什么一别两宽,你休想!”
  “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或者我不喜欢你了……”薛筱筱耐心地给他解释。
  裴无咎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胡说!我会一直喜欢雪宝宝,雪宝宝也要一直喜欢我,一辈子!”
  “啊啊啊啊你属狗的啊!”薛筱筱被他咬得生疼,连忙推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软软的脸颊上留下了很清晰的牙印,薛筱筱几乎都气哭了,“裴无咎你怎么这样?!咬出牙印子等会儿让我怎么见人?!从这里回正院还要走好远呢!路人的人都要看到了!”
  还说什么喜欢一辈子,她现在就已经不喜欢他了!
  裴无咎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笑得很是愉悦,“口感不错。”软软糯糯的雪团子,他甚至还想再咬一口,就是担心惹毛了她。
  薛筱筱气鼓鼓地横了他一眼,手指伸到袖子里,从空间中摸出了玉雪膏。
  她假装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的,可裴无咎时时将她抱在怀里,自然知道她没有在身上放东西的习惯,袖子里衣襟里是从来不放任何物品的,尤其是这种硬邦邦鼓起来的小盒子。
  他的小王妃可真是神奇。
  神奇地来到他身边,还拥有一个神奇的包袱。
  薛筱筱打开玉雪膏,刚想挖一指头,裴无咎接了过去,“我来,雪宝宝看不到。”
  捏着玉雪膏的盒子,裴无咎突然想起刚才在大锦盒里看到的东西,那里面的药膏似乎就是玉雪膏。
  说起来,这玉雪膏不仅能养颜祛疤,也能消肿止痛,膏体清香,细腻滑润,确实适合新婚使用……
  当然一般人是不可能用这么好的东西,礼部尚书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筹备亲王的大婚,自然样样都选好的。
  “想什么呢?”薛筱筱见他盯着玉雪膏半晌不动,问道。
  裴无咎抬眸看她。
  目光黑沉沉的,凤眸幽深一片,墨云翻涌。
  薛筱筱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骇人,瑟缩了一下,“你、不想帮我的话,我自己来好了。”
  她伸手去拿玉雪膏,裴无咎却将玉盒牢牢扣在掌心,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雪宝宝,我刚才在那个盒子里也看到玉雪膏了。”他说着话,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刚才放到架子顶上的大锦盒。
  薛筱筱纤长的睫毛茫然地眨了眨,圆溜溜的杏眸缓慢地转了一圈,盯着那个大锦盒看了会儿,渐渐反应过来。
  刚才那本避火图就是在大锦盒里拿出来的,他说那是礼部给亲王大婚准备的,既然避火图是羞羞的东西,那玉雪膏难道也是用来做什么羞羞的用途?
  不应该呀,这就是消肿止痛的,她每次用都是为了消掉他弄出来的痕迹。
  不过,他平时就爱留个印子在她身上,要是真到了圆房那天,可能印子比较多,所以要用玉雪膏来消?
  裴无咎一看小王妃的神情就知道她没懂。
  原本压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慢慢地向下,他轻轻亲了一下白生生的小耳垂,极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呀!”薛筱筱终于反应过来锦盒里的玉雪膏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她羞得捂住了脸,嗔道:“殿下,你、你怎么、怎么这么……下流!!!”
  裴无咎:“……”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说过下流两个字。
  他咬住了近在眼前的小耳垂,牙齿轻轻地磨着。
  薛筱筱生恐他用力给自己咬破,紧张地脊背都挺直了,一动不敢动。
  “下流?”因为含着她的耳垂,裴无咎的声音有些含糊,“雪宝宝,阴阳交合乃是人伦大理,如果阴阳永不相遇,那世间万物该如何繁衍生息呢?一男一女要成为夫妻,要经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如此婚义七礼才算圆满。”
  当然,严格来说,他和小王妃并没有经历前面的三书六礼,她是在成亲当晚才来到他身边的。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第七礼。
  裴无咎声音低沉,“这第七礼——敦伦,就是夫妇之伦,男俯女仰,合天覆地载之理,阴阳和谐乾坤有序,至此维纲常而多子孙。”
  他轻轻噬咬着她的耳垂,“雪宝宝,你说说,哪里下流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说话时薄唇会一下一下碰到她的耳朵,他的双臂犹如钢铁,紧紧地禁锢着她。薛筱筱靠在他的怀里,被那熟悉的雪中松柏的清冽香气环绕着,她早已浑身发软,头脑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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