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成为主角的孙媳妇[穿书]——小小龙虾
时间:2020-07-21 09:34:51

  这个时候,端木璟恒只能彻底摊开的来说,不然他日后一定会后悔不已,与其就这样各走各道,他倒不如孤注一掷,拼一个明白。
  轻飘飘的抬起眼皮,纳兰夙玉只是瞥了一眼端木璟恒的眼睛,下一刻又低敛下眼睛,炽热的眼神的确很令人心动,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想提及这些理不清扯不断情愫。
  虽然不想打击这份炽热,但是纳兰夙玉本来也什么优柔寡断之人,她看着石头旁的青草,浅浅的叹息了一声后,这才淡然的抬眼看着他说:“知晓又能怎样,所以这才想断了你这份念想。”
  端木璟恒低头看着鞋尖前的那些顶着露珠的草,总觉得心里是酸涩的,再有不甘也好像无可奈何,他不忍再看一眼纳兰夙玉,便缓缓的转向身,背对着她,带着最后一点侥幸的心理问她:“真的绝无可能?”
  弯腰伸手用手指点了点石头旁的草尖上的露珠,纳兰夙玉低头看着指尖上的那一点湿润,神色温和,但吐出的话却是还是苍凉伤人的话:“不可能。”
  狠狠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端木璟恒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感受着下唇传来的一丝疼痛,终于下决心说:“既然如此,那纳兰师叔祖,孙侄子告退了。”
  招出陌上剑,跃上去之后,端木璟恒故作潇洒的,双手置后,逆风御剑而行,清风吹抚过他的发丝和衣袂,宛如仙风道骨的仙人,御剑消失在天际了。
  纳兰夙玉抬眼淡淡的看着端木璟恒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天际,再也看不见的那一刻,她才轻轻地撑起身子,从那块坐了一天一夜的石头上起身。
  冷漠的转身,抬脚往着和端木璟恒的反方向踏出那一小步,但小小的一步迈出,却就是一丈,两步就是十丈,三步就是百丈,十步迈出之后,纳兰夙玉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一片茫茫草原之中了。
  在纳兰夙玉消失之后,端木璟恒又突然御剑回头了,他眼神黯淡的看着那块大石头,大石头还是那块大石头,但是坐在石头上的佳人却不在了。
  走到那块大石头前,轻轻地坐了上去,模仿着刚才纳兰夙玉的坐姿,低头看着纳兰夙玉刚才触碰过的草尖,良久之后,便幽幽的起了身。
  用灵力将那块大石头以及纳兰夙玉曾经触碰过的草,他全部都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拨起,然后用具有收储的玉盒子装了进去,做完了这一切,端木璟恒这才重新踏上陌上剑,御剑离去了。
  此时眼前的分离,却不是永远的分离,他们不曾看见有一条红线,却依旧紧紧的捆在端木璟恒的左手的小尾指以及纳兰夙玉右手的小尾指,一条长长的红线顺着两头蔓延着。
  与端木璟恒分开之后,纳兰夙玉用着身上微薄灵力,施出缩地成寸之术,直到用尽了灵力,她就慢慢的走,走到身上恢复灵力了,她这又继续施出缩地成寸。
  就这样快快慢慢的赶路着,但是却没有半刻停歇下来,每每踏出一步,她的心里就越发低沉,离家的距离越近,心里就会更加难受。
  走了足足五天五夜,纳兰家族的主城胧月城屹然就出现在纳兰夙玉的眼前,但在即将踏入城门前的一步,纳兰夙玉却停下来了。珹珹
  定眼看着似乎熟悉的胧月城,但她的心里却一片苍凉,这城池依旧繁荣,但却总是物事皆变,凡人又怎会有人能活得了八百年,就算城池街道上依旧有人卖在糖葫芦串,但她闻到的糖葫芦的味道和看见的小贩,都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她无声的惊恐地倒退了一步,眼眶泛红的木然的看着胧月城中的任何一物一人,倒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彻底倒退出胧月城门的范围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在她倒退的时候,胧月城门进进出出的人,用着疑惑地眼神看着,一个面容娇美的白衣女子,满脸泪水与惊慌失措的倒退着离开胧月城城门。
  双手颤挡着自己的脸颊,十指轻轻碰触到了脸上的湿润,纳兰夙玉才惶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不自不觉中她的泪水早已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八百年了,整整八百年了,她心里直到刚才心里还是存着微薄的侥幸的心理,可是直到她踏入那胧月城,看到了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街道,她就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父母是合格的父母,但她却绝对不是合格的女儿,永远都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本应承欢膝下的她,却硬生生的拖延到整整八百年了,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她父亲是金丹期,母亲是筑基期,金丹期寿元五百年,筑基期寿元三百年。
  也明白之前木玄越说的五百年前,也就是她离开后的三百年,纳兰敬洪受到家族急讯,如果她没有猜测错的话,那个急讯一定是她母亲的噩耗。
  猛的抬头望着天空,泛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喉咙哽咽不止,这一刻纳兰夙玉的心里是哀痛无比的,她在心里自嘲的说:纳兰夙玉啊,纳兰夙玉啊,你就算修来再强大的修为,也依旧换不到父母皆在。
  缓缓抬手扶按住着自己剧痛的额头,纳兰夙玉狼狈的转身就跑了,她知道此时自己就算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也不可能看得到自己父母,而唯一能看得到地方,那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心思大乱的纳兰夙玉,朝着那个方向快速跑着过去,就连跑到自己的鞋子全部掉落在地上了,她也全然不顾,洁白的双足被满是泥泞的黄泥沾染,一路上都可以见到两个清晰的脚印。
  头发本来松散的发髻也散乱了,原本一个绝美的女子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娘,裙角也是点点滴滴的泥污。
  她将布满灰尘的双手趴在一扇破旧朱红色的木门上,而木门的头上也吊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子,上面屹然写着几个脱离了金色染漆的大字:纳兰氏族墓园。
  这墓园看起来已经良久没有人来过,看起来废弃很久了,但是只有纳兰夙玉心里知道,这墓园在她离开之时,并不是这样的,当日她测出金系单灵根之后的第二天,她的祖父便带了她来到这里和她逝世的曾祖母道喜。
  如果这墓园也可以废弃了,那个纳兰家族她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她知道她亲人可能都已经葬在这里了,可惜的是,除了她,可能就没有人再会记掂得住了。
  微微一用力地推开这扇破旧的朱红色大门,这扇大门“吱呀”一声,门就开了,纳兰夙玉轻轻地抬脚踏入,轻轻的,轻轻的,因为她记住,她不想让她的脚步声惊扰了沉睡在墓地里的亲人。
  进入之后,纳兰夙玉顺着记忆中的印象,进入后就要对里面的所有人鞠躬行礼,然后轻轻的抬脚先转左边,顺着那条青石路,一直走,直到尽头了就转右边的路,绕过那片竹林。
  竹林过后,眼前屹然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立着一块块青石碑,上面也是一行又一行的小字,上面写着一个有一个她熟悉的亲人的名字。
  曾曾祖母钱氏,曾曾祖父纳兰廷宣,曾祖母李氏,曾祖父纳兰瓴菉,这最后两个青石碑上便是刻着她母亲钟氏,父亲纳兰東卿。
  这一行青石碑和坟墓都是一尘不染,看起来倒像是有人常常花心思来打扫和清理那坟前的杂草,看到这里纳兰夙玉心里才有一丝安慰。
  但是这一丝安慰,并没有长久停留。
  在这些亲人的面前,纳兰夙玉顿时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双手趴在父母的青石碑前,跪伏不起。
  用着嘶哑着的声音,不论在心里还是嘴里不断地喊着:“不孝女纳兰夙玉来给您们请安了。”
  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喊到她彻底失声了为止。
  哭了很久,哭到眼睛都肿了起来,心身俱疲惫的她竟然哭着哭着,哭到昏厥了过去,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天空屹然已经露出一抹昏黄色的斜阳。
  头昏脑胀的她,看了一眼那天空并不刺眼的斜阳,却觉得格外刺眼,茫然抬手遮了一下,怎么看那些周围的事物总是有些模糊不清。
  痛哭一场,纳兰夙玉感觉一直蒙在她心头的那一块灰色的布幕被揭开了,露出她伤痕累累的柔软内心。
  疲惫的她靠在自己父母的青石碑上,脆弱的将脸贴到那冰冷的石碑上,感觉到冰冰凉凉的触感,却依旧很快就令她眼泪又涌了上来。
  在记忆中的父母,他们总是会用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顶,而她也总会享受的故意用自己的头颅去蹭摸他们的掌心,然后父母就会慈祥的笑着宠溺的将她拥入怀里。
  她也会兴奋的“咯咯”地笑个不停,听着母亲轻轻地哼唱着童谣:“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清脆悦耳的童谣在纳兰夙玉记忆最深处,空余时间的她,也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边流着流一边哼唱着:“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一刻:
  端木璟恒:嘤嘤嘤,带块石头,和一颗草回去当分手纪念。。。
  纳兰夙玉:。。。你变态呀!!!
  作者:我,我,我就是那条红线,嘿嘿嘿。
  童谣是:苇编五绝。
  下面是完整版本: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
  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
  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
  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边编织忙。
  编成卷入我行囊,伴我从此去远航。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
  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第35章 
  时隔八百年的她终于回到了父母的怀抱, 但却只是两块冰冷刺骨的青石碑,以及两个墓包还在这块废弃的墓园里静静的躺着。
  这次她母亲再也不会用着慈祥又熟悉的声音,在她玩耍的时候, 无奈又宠溺的追着她喊着:“玉儿, 你又顽皮了,玉儿, 玉儿, 玉儿你等等母亲,母亲追不上你。。。”
  失声的纳兰夙玉,无神的看着天空的斜阳一点点的落下西山,无声的一直张着口型在说:“父亲, 母亲,这阳落山了,天也快黑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寻我吃晚饭?”
  待到天彻底黑了,纳兰夙玉蜷缩在两块墓碑的中小小的夹缝,将自己的头缩进自己的双臂之间, 直到她彻底缩成了一团小小的白团子。
  自从修炼至今, 她很少能彻底的安眠过一晚,但这一次她却在父母的墓碑前终于得到了一场安适的睡眠,即便枕着两块青石墓碑,露着天,夜风袭来吹动她的衣裙。
  这一刻,纳兰夙玉发出轻轻的, 安稳的鼾声,一起一伏,慢慢的融入了这块墓园的景色之中。
  朝阳缓缓上来,露珠散布在所有的阳光之下,依旧还闪烁着那五颜六色的的阳光,墓园的处处都湿润的。
  露珠挂满了纳兰夙玉的发丝和衣裙,而且还随着她的安稳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的晃动着,格外生趣。
  朝阳照耀在纳兰夙玉的身上,那浅浅的温度唤醒了她,茫然地张开眼睛,抬头环视了一圈,直到看见那墓碑上的字,纳兰夙玉就温和的笑着唤了一声:“父亲,母亲,早安。”
  修士的身体毕竟是强大的,一夜之间就自我修复得差不多了,眼睛不再肿肿的,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的清脆,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纳兰夙玉就心情出奇的好。
  揉了揉自己还有些模糊的眼睛,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望了一眼温暖的朝阳,她笑盈盈的认真的对她的父母,曾祖父母等亲人,一个一个的按顺序的行问早安礼。
  在入眠之后,纳兰夙玉睡得很安详,隐约觉得温和的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那种感觉很像是父母的大手,而且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似乎还听见了那首童谣。
  熟悉而温馨,这是她八百年以来睡过最好的一次。
  坐在父母的坟前,她拨下头上散乱的头发,好好的整理一下,然后用了一张洁净符清理了衣裙上的污垢,再用了一张水洗符,洗了一次脸。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纳兰夙玉就焕然一新了,恢复了那个绝美的女子的形象。
  然后从乾坤袋里招出一张洁净的帕子,撸起袖子,束起长长拖地的裙角,开心的扭了扭脖子,她就开始从曾曾祖父母的青石碑和墓包,都仔仔细细的擦洗着。
  有见到新出的杂草,她就小心翼翼的拨了,然后好好的放在一起,然后将这些杂草种植到别的地方去。
  就这样一样一样的折腾着一上午,下午闲下来了,她就背靠着父母的墓碑,一一诉说这她在这八百年的事情,每次当她说到正激烈的时候,就会总会控制不住自己,手舞足蹈的对着他们比划着。
  而此时,总会一阵浅浅的清风抚过那旁边的竹林,竹叶就会和清风摩擦发出一种类似“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轻轻地附和着她的话,也像是在轻笑着。
  不知不觉中,纳兰夙玉就说了一个下午了,而天空又慢慢的降临了夜幕。
  夜晚了,纳兰夙玉看着四周漆黑一片,不由悲凉的轻笑了,靠在父母的墓碑上,抬头望着星空,感受着微微的夜风抚过,任微风带动她的发丝和裙角。
  看着漫天的星星,她就不禁轻吟起了那首童谣:“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一遍又一遍,直到唱到天空开始泛白,直到露水沾满了她的身上,直到唱到又一次失声了。
  朝阳来了,她又一副开心的样子,一个一个的再次向所有的长辈们请早安礼。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她又寻出一张帕子,一点一点的的清洗着墓地,看着光洁如新的墓地,纳兰夙玉突然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抱膝痛哭一场。
  一复一日,整整就这样过了三日,才被来人打破了这场僵局。
  第四日,纳兰夙玉正在长辈们照常行问安礼的时候。
  她甜甜笑着,大声的对父母行问安礼:“阿父,阿母,玉儿今日来向您们问安了。”
  可能是太入迷了,纳兰夙玉没有听到墓园里多了一个缓慢而轻浮的脚步声,一个脚步深一个脚步浅,声响很小很小,也好像是怕打扰了沉睡在墓园里的人们一般。
  行了问安礼之后,纳兰夙玉就照例撸起袖子和裙角,拿起新的一条帕子,又准备一点一点的的清洗着,早已被她擦洗的光洁的墓碑和墓包。
  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动作,她似乎丝毫没有疲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