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费转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景礼帝,像是在思考父皇的话,接着思考完毕,开心地拍起水里,好像在说“我胖我可爱,母后说我胖我可爱”,欢快地拍着水,溅了景礼帝一身。
景礼帝立刻站起来。
廖青青连忙上前道:“皇上,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两个人同时看向费费,费费欢快地玩着水,结果一个没坐稳,“哧溜”一下滑躺在水盆里,温水即将覆盖他肉肉的小脸。
景礼帝见状,赶紧伸手把费费捞出来。
尽管如此,费费还是结结实实地喝了一口水,喝的有些懵逼,呆着小脸望着景礼帝,接着一昂头,哇啊啊啊啊地大哭。
真的是大哭。
声音特别大。
特别特别大。
感觉旁边的树叶都颤抖了。
景礼帝:“……”
廖青青:“……”
费费啊啊啊叫了好几声,只有乳娘一脸担忧地看着,父皇母后没有丝毫反应的样子,他停了下来,看看父皇看看母后,一副“算了,不哭了,又没有人关心我”的样子,吧唧了一下小嘴,小手指着木盆“啊啊啊”叫。
廖青青这才反应过来,轻轻地抹掉费费脸上的水迹,温声问:“费费,还要洗澡啊?”
费费朝木盆方向,倾着光溜溜胖嘟嘟白嫩嫩的小身子:“啊啊啊!”
廖青青把费费再一次放进了木盆了,费费立刻又扑腾起来了,咯咯地笑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样喝了一口自己的洗澡水的。
廖青青:“……”
景礼帝:“……”
作者有话要说: ——
费费:忘崽夫妇!我寄己玩!
景礼帝:……
廖青青:……
第六十一章 :结局
“啊啊啊啊!”费费开心地叫着。
廖青青景礼帝相视而笑。
景礼帝开口道:“费费现下脸皮变厚了。”
廖青青问:“怎么这么说?”
“春天的时候, 朕说他胖,他哇的一声哭, 方才朕说他更胖了,他还挺开心。可见他越来越不知羞了。”
“……”
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事实情况确实如此,费费越来越皮, 越来越脸皮厚了,会爬了以后,像只大熊猫幼崽一样, 到处爬,爬到床下躲着,害得宫婢找不到大哭,他捂着嘴偷笑。
找到之后, 景礼帝教育他一通, 他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样子,下次不钻床底下,改而钻柜子里、钻门后门、钻出屋子……整天正乾宫里热闹极了, 廖青青景礼帝也多了一种乐趣。
那就是陪伴费费。
费费在父皇、母后和皇祖母的爱护下, 茁壮成长, 到了秋天的时候, 已经会喊母后、父皇、祖母和一个叠字了。
当然也能够晃晃悠悠地走路了。
这时候费费已经一岁多了。
廖青青和景礼帝的土豆事业终于普及全国,粮食有了剩余,老百姓生活就踏实了许多,据说皇宫之外,百姓安居乐业, 一派繁荣。
第二年正好是人口、粮食、土地等普查的年份,六部核实各项数据,上报给景礼帝,景礼帝看到后,在朝堂之上,便开始大笑起来。
大魏朝建立以来,人口、粮食、开荒面积等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可以说已经超过了前朝最鼎盛的时期。
景礼帝能不高兴吗?
他拿着数据给廖青青看。
廖青青便细细地看着。
坐内屋地上玩积木的费费,是个好奇的性子,当即丢下廖青青精心设计的积木,一手扶景礼帝的胳膊,一手抓着廖青青的衣摆,昂着小脸蛋,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母后,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费费也要看看!”
景礼帝廖青青一起转头看向费费。
费费道:“费费也要看看。”
景礼帝望着像极了廖青青的费费,眼神不由得温柔。
看着酷似景礼帝的费费,廖青青心就软了,伸手拿起折子给费费看。
费费看着上面的字,懵逼了。
廖青青问:“好看吗?”
费费声音脆脆地道:“母后,费费看不懂。”
“那想不想知道?”
“想!”费费重重地点头。
“过来,母后告诉你。”廖青青伸手要抱费费。
费费赶紧道:“母后,不要抱,我重,我寄己,寄己上去。”
景礼帝当即来一句:“儿子真有自知之明。”
廖青青:“……”
两个人一起看着费费。
费费胖胳膊朝榻上一趴,就开始吭哧吭哧地抬小短腿。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费费的小短腿终于搭上了榻沿,他开始吭哧吭哧地用力,在即将爬上榻时,他终于没了力气,紧紧地趴在榻沿,喊着:“父皇、母后,我要掉了,我要掉了。”
声音奶奶的,好玩极了。
廖青青景礼帝都想笑,但是两个人都忍住了。
景礼帝大手一伸,拍到费费的小屁屁上,费费一下就爬到了榻上,气喘吁吁地坐到廖青青跟着道:“父皇,谢谢你。”
景礼帝笑。
费费声音清亮地说道:“母后,父皇拍我、屁屁,我上来了。”
“真棒!”廖青青夸费费。
费费心里美了,挪动小身子紧挨着廖青青坐着。
廖青青拿起折子,便开始教费费认字,道:“你看,这个是一。”
“什么一哇?”费费不懂。
“一二三四五六的一啊,懂了吗?”
费费立刻点起小脑袋:“母后,我、我懂。”
廖青青继续指着一个文字道:“这个是二。”
费费昂着小胖脸问:“二月吹风、似剪刀的二。”
景礼帝教费费背了不少简单的诗,可是廖青青没想到费费一下就能够回来上来,惊喜地捧着费费的小脸,“啵”地亲了一下,而后道:“宝宝,你真棒!”
费费嘻嘻笑,最喜欢母后亲亲了。
两个人一转头,不知道景礼帝什么时候也挤到廖青青身边了。
费费立刻道:“父皇,你挤到、挤到母后了。”
景礼帝立马回一句:“你怎么不说你挤到我媳妇了?”
“父皇,你媳妇儿、谁哇?”费费虽然可以说整句话了,但是对一些部分句子还不熟悉,有时候一句话,分成好几段说。
“我媳妇就是你母后。”
费费闻言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点点头。
费费蒙了一下,一下抱住廖青青,道:“我母后!”
景礼帝跟着也抱住廖青青道:“我媳妇!”
“我母后!”费费道。
景礼帝居然和费费争辩起来了:“我媳妇!”
“我母后!!”
“我媳妇!!”
“……”
廖青青身上像趴了一大一小两只会说话的考拉一样,紧紧地把她抱着,争吵不断,廖青青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倍感温暖。
上一辈子孤单一个人,没想到这辈子可以有老公,有儿子,还有对她极好的婆婆,她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在景礼帝和费费的脸上各亲了一下,才算熄灭他们父子之间的争夺战。
不过接下来景礼帝还是会很幼稚地和费费争廖青青,
但是总体父子之间十分和睦。
费费似乎遗传了廖青青的懂事,父皇和他再怎么争母后,他都是爱父皇的。
有一次景礼帝为了给费费做风筝,不小心划伤了手,流了点血,费费哇哇大哭,待景礼帝手包好了,他挤到景礼帝怀里,搂着景礼帝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不疼,费费呼呼。”
倒让景礼帝感动的眼睛红了。
廖青青跟着感动。
日子就这么温馨地过着,廖青青觉得很好,转眼之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太后以带费费为由,拒绝参与其中。
上一次选秀女是因为廖青青怀孕而取消,这一次内务府那边火急火燎地准备着,廖青青也没有阻止,她是穿越女,她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制度。
但是她没有金手指,没有强大的玛丽苏光环,她清醒地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时代潮流相抗衡的。
因此,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求景礼帝对她一心一意,而不去后宫其他妃嫔那儿。
一切都是景礼帝自愿的。
眼下景礼帝选秀女的话,她也阻止不了。
只是她感觉心里特别难过。
整颗心都空了。
一连几日,她的精神都不太好。
三岁多的费费察觉道了,问:“母后,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哇?”
廖青青摇头。
“母后饿了吗?”费费歪着小脑袋又问。
廖青青又摇头。
“母后渴了吗?”
廖青青再摇头。
“那——”
“母后没事儿。”廖青青捧着费费的小胖脸道:“母后好得很。”
“可是母后都不笑。”
“为什么不笑啊?”这时候景礼帝从外面回来。
费费赶紧迈着小短腿去迎接:“父皇!”
景礼帝弯腰把费费抱起来。
费费立刻就道:“父皇,母后好几日、不笑了。”
“费费也发现了?”
“嗯。”费费重重地点头。
景礼帝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向景礼帝行个礼,道:“别听费费胡说,没有的事儿。”
景礼帝已经感觉到廖青青这几日情绪的不对,把费费放下来,揽着廖青青的肩膀,道:“土豆又丰收了。”
廖青青点点头。
“我们出去看一看?”
廖青青惊讶地问:“去哪儿?”
“出宫。”
“可以出宫吗?”廖青青一直都挺喜欢出宫的。
“不可以。”景礼帝道:“不过,我们偷偷出宫。”
“???”
“明日朕处理一下公事,后日我们就出宫,散散心。”
“后日要选秀女。”廖青青声音闷闷地提醒。
“朕给取消了。”
“取消了?”廖青青惊讶。
“后宫里的女人够多了,不需要再选了。”
“???”后宫里的女人虽多,但是景礼帝又不朝后宫去,而且那些女人都是带着目的进宫,有的为了养猫养狗,有的为了帮助家人,有的为了逃避臭男人,享受单身生活,有的因为皇后霸占皇上死了心,所以根本都是各司其职的后宫工作区,没人倾心景礼帝了,所以梁贵人、贤妃、廖贵人、蒋贵人一进冷宫,其他妃嫔过的自在的很。
“以后都不会选了,朕有青青,有费费,有天下苍生,可没时间再去找别的女人,更不想重复先帝的后宫悲剧。”景礼帝接着道:“最重要的是朕心里只有青青。”
廖青青听后一愣,接着露出这几日里第一次的笑容。
“母后笑了,母后笑了!”费费大叫。
廖青青伸手摸摸费费的小脑袋。
景礼帝拉着廖青青朝屋内走。
费费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跟上。
正乾宫内又恢复了往日轻松,两日后,选秀当真取消了,准确地说一早就取消了,只是廖青青还不知道。
此刻廖青青景礼帝带着胖小孩费费悄悄地出了宫,一家三口都穿着粗布衣裳。
当然四周有众多暗卫保护着。
他们直接去爬了并不高的山,在山坡上时,看到山下众多的老百姓脸上带着丰收的笑容,收获了一堆又堆的土豆,费费是第一次出宫,从出来就开始鸡血满满,此刻看到什么都兴奋地大叫。
终于爬到山顶了,费费也累了。
景礼帝一手搂着费费,一手环着廖青青,看山下劳作的老百姓,吹着山风,脸上不由得带上浅浅的笑意。
不知是风景醉了,还是人自醉了。
廖青青忍不住问:“皇上,你为什么喜欢臣妾?”后宫之中美貌才艺俱佳的女子很多。
景礼帝挑眉问:“想知道?”
“当然。”
“因为朕有头疾。”
“???”廖青青不解地看向景礼帝。
景礼帝直言道:“朕有头疾,从小就有,越长大,头越疼,请了无数神医术士,都是没有效果,直到朕遇见了,和你在一起,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朕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头疼。”
“真的假的?”廖青青觉得有些玄,可是她都能穿越到这个时代来,玄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了。
“真的,朕跟你越亲近,朕的身心越舒畅。”景礼帝和廖青青说了头疾封位分的事儿。
“所以,你和臣妾在一起是为了治病?”廖青青问。
“开始确实是。”景礼帝没有否认,起初他就是想要治好头疾而已。
“后来呢?”
“后来朕是真的栽在你手里了。”
“栽?”这个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