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英川站起身,拉了一下蒋经年的衣袖,凑过去耳语了句,“制片圈子大佬推荐的,惹不得。”
距离很近,夏澜笙也听到了。
蒋经年抬手拍了下赖英川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是吗?那我得惹下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蒋经年:还有我惹不起的?
作者:还真有,比如说亲媳妇。
蒋经年:【不敢反驳】
以后文里某些字眼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锁文,可能会提前换谐音字,在这里提前说一声哈。
注: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引自《武林外传》
第17章 火花
那一刻,夏澜笙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她真觉得他有点帅。
蒋经年和秦元凯到一旁说话,两人说的什么,大家不得而知,不过回来之后,苏夏一条就拍过了。
中午,蒋经年请大家吃饭,秦元凯没去,苏夏坐在夏澜笙身边道谢。
“我没跟他说。”
“啊?”苏夏愣了愣,“不是你跟蒋经年说的?”
夏澜笙点点头,苏夏牵起她的手,“我觉得,蒋经年这人挺不错的,你要不要再磨合下?”
夏澜笙还没怀疑过蒋经年的为人,只是他在爱情方面的表现,她真的不敢恭维,“吃饭吧,下午还得拍戏呢。”
夏澜笙已经不愿再提,她只等半个月过去,直接离婚就算了。父亲那边,母亲早晚会说,夏澜笙不打算硬碰硬,等亲爹主动找她再说吧。
反复思量一件事,就像是反复咀嚼食物,到最后已是索然无味,甚至会开始厌烦。
夏澜笙如此,她料想蒋经年也是如此。
片场的蒋经年,夏澜笙是第一次见,他认真专注,会为了一个细节,比赖英川更“吹毛求疵”。
原本大明星做执行导演,剧组的人都开心,尤其是私下蒋经年出手大方,他一来剧组的伙食直线上升。
不过几天下来,饱受折磨的剧组和演员不少人背后偷偷议论蒋经年是片场大魔王。
最夸张的一次,秦元凯追车跑的情节拍了一下午。
秦元凯最后倒地不起,他眼圈泛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秦元凯嘴上敬着喊蒋导,但只要不是在片场,他都会保持距离。
秦元凯发现除了他之外,整个剧组除了他对蒋经年避而远之,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后来的夏澜笙。
秦元凯之前在微博热搜上注意过夏澜笙,长得挺漂亮,气质偏冷,进组那天他就想打招呼来着,每次都碰不到一起。
今天中午,剧组行程过半,蒋经年请客,算是庆祝他进组进展顺利,高级海鲜自助餐随心吃。
苏夏最近减肥,好不容易吃海鲜大餐狠心舍弃朋友,“那我快点吃,你在西餐厅多坐会。”
“你慢慢吃,不过别吃撑了,免得自己遭罪。”夏澜笙告别苏夏,一个人往西餐厅去了。
“夏澜笙?”秦元凯等到夏澜笙独自一人,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夏澜笙刚落座,秦元凯指指她对面,“没人吧?”
夏澜笙点点头,秦元凯拉开椅子,“打扰你的清静,为了弥补,这顿饭我请你吧。”
“不用。”天热夏澜笙没胃口,加之请客人是蒋经年,她懒得去凑热闹,“我暂时还不想吃,您想吃您先自己点吧。”
“咱们年级差的不大,不用说您。”秦元凯笑了笑,“要不然请你喝点什么?”
“真不用你请。”夏澜笙勾抬手朝着脸上扇了扇风,舒了口气靠着椅背。
“来两杯冷饮吧。”秦元凯点单等待时,状似随意地说:“你怎么不去吃海鲜?我看不少人都去了。”
“我没胃口。”夏澜笙对于欺负闺蜜的人,没什么好印象,有一搭没一搭聊几句,指望秦元凯识相早点走人。
“蒋经年可这是大手笔啊,来了之后天天请全剧组吃饭。”秦元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前几天还看见你和蒋经年一起上热搜了呢。”
果然,夏澜笙特意没看微博,估计是那时候偷拍她和蒋经年的人传到网上去了。
秦元凯话里话外几句,夏澜笙听出来了,热搜榜一里的照片,她脸色不悦,看起来是很不喜欢蒋经年,秦元凯夸赞:“难得你敢那样,电影学院见了圈内前辈都是毕恭毕敬,你挺有性格。”
夏澜笙勾起笑,算是回应了。
服务生端上两杯雪穗奶泡冰茶,秦元凯双手递过来,夏澜笙接过来道谢,她低头喝一口,嘴角沾上一丝凉意的泡沫。
“你这里。”秦元凯指尖点了点夏澜笙的唇角,笑道:“说出来你不信,嘴角这里的奶泡居然是爱心型的。”
夏澜笙微微后仰避开他的指尖,抽出纸巾擦掉,她没再喝。
“方便留个微信吗?”秦元凯摸出手机,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按着,夏澜笙不愿,不过眼下拒绝似乎有不妥,她便慢吞吞地翻手机。
嗡!手机振动,随即是响铃,夏澜笙眸光一顿,她下意识抬头四处看,蒋经年是属雷达的吧?
四处并无熟悉的人,夏澜笙的手机一直响,她起身歉意道:“我去接个电话,今天谢谢你。”
夏澜笙接起电话往外走,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在哪?”
“你不知道吗?”夏澜笙环视,蒋经年确实不在,这也太巧了。
“来顶层。”一贯的命令语气,夏澜笙正燥热气不顺呢,不冷不热道:“不去。”
**
外面烈日当头,夏澜笙站在酒店门口,她忽而想起《烈日骄阳》那部电影,她摊开掌心是太阳烘烤的灼烧感,外出的心思就此掐断,人也往回走了。
回房开空调,清凉那一瞬,夏澜笙脑子里不知怎么闪过《烈日骄阳》里蒋经年在大太阳底下奔跑和打斗的场面,现在他肤色也没恢复到正常的色号。
狗男人:你喜欢演戏?
夏澜笙:不行吗?
狗男人:好好说话。
夏澜笙:我喜欢有什么用,蒋老师说了,我不适合演戏。
蒋经年没回复,夏澜笙懒倦地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感受清凉,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
下午,苏夏拍戏前回房间一趟,夏澜笙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苏夏蹑手蹑脚放下拎袋,拿起防晒出去了。
再醒来,是易正阳的微信吵醒她的,7月24日,夏澜笙的生日,易正阳:那天交给我,我给你办一个漂亮的生日宴会,好不好?
夏澜笙翻了翻日历,今天是7月22日。
夏澜笙的生日,没出嫁前都是在家里过,虽然是所谓的豪门家庭,但从小都被教育女孩子要低调,所以生日也是低调在加吃饭收礼物而已。
婚后,生日就像被遗忘了,过去的2年,家里每次说要给她过生日,她都谎称和蒋经年一起过,其实每次都是和苏夏一起。
夏澜笙婉拒,易正阳坚持,表示他已经准备了,大有强人所难的意味,夏澜笙:我不在海京市,到时候应该也回不去,谢谢前辈心意。
易正阳无奈也只能作罢,他一通微信倒是惹得夏澜笙感慨,她怀疑蒋经年都不知道她生日。
蒋经年生日,夏澜笙都提前问能不能回来,答案:回不来。
夏澜笙婚后第一年认认真真做蛋糕,录了祝福小视频发给蒋经年,蒋经年回复:有那功夫不如学习。
你瞅瞅这是人类说的话吗?夏澜笙第二年又问蒋经年,蒋经年更直接:别浪费时间。
夏澜笙无力,什么心思都没了,蒋经年在她心尖由滚烫转为寒凉,她现在想起这个人,心口郁结。
嗡,手机突然震动,蒋经年:后天时间空出来。
后天?夏澜笙思绪顿了顿,那不就是她生日那天吗?
难道……该死的心,开始没出息地抱有期望,明明蒋经年什么都没说,夏澜笙故意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蒋经年:是。
夏澜笙心头攒动小火花,凉透的心回温,夏澜笙:神神秘秘,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人。
狗男人:哪种?
夏澜笙:就这种。
狗男人:正常穿着,不用打扮。
夏澜笙:连我穿衣服都要管!
狗男人:听话。
夏澜笙: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
蒋经年没动静了,聊天突然没音讯,这是常有的事,夏澜笙丢开手机,心里不受控制地滋生出希望的小花儿来。
晚上,苏夏回来,手里拎着两个精致的拎袋,“呶,给你的。”
夏澜笙纳闷,“你今年礼物也送得太早了吧。”
苏夏憋笑,凑到夏澜笙身边小声说:“这是蒋经年让我转交给你的。”
夏澜笙打开拎袋,某品牌新款的衣裤,她扯出衣服,一张淡粉色的贺卡掉落。
漂亮的贺卡上是蒋经年遒劲有力的字体,单纯来说字不错,贺卡也挺秀气,就是这话……瞅瞅这狗男人写的什么啊这是!
第18章 凉透了
淡粉色的卡片应该写漂亮的小情话啊, 看看蒋经年写了什么。
写着:咱家不缺钱,别穿半成品, 缺衣少料的,后天就穿这套。
霸道,无礼, 自以为是,偏偏还是个小心眼,说缺少布料不就是嫌弃她之前穿超短裤去酒吧吗?
夏澜笙原想着后天万一是惊喜, 她费心打扮下,现在省事了,她也懒得弄了。
蒋经年总是有办法让她兴致大减,夏澜笙丢衣服到一旁, 嫌弃的样子被苏夏看见, “澜笙,我真觉得蒋经年这个人还可以……”
夏澜笙眉眼一挑,明显的不悦, 苏夏笑着坐到她身边, “我觉得, 他可能有点直男, 没谈过恋爱是不是都这样啊?”
夏澜笙哪里知道,她没心思讨论,“你最近和秦元凯拍对手戏感觉怎么样?”
苏夏最近虽然也累,不过比之前好过了,也不知是不是蒋经年进组的关系, 赖英川很器重他。
很多时候都以蒋经年的意见为主,蒋经年拍戏要求严格,但某些方面分寸掌握得好。
苏夏对蒋经年印象好,和最近拍戏顺也有关系,夏澜笙提醒苏夏和秦元凯保持关系。
苏夏倒在她床上叹气,“我感觉我进圈子以后,都不想追星了,秦元凯简直毁了我对偶像的梦。”
苏夏从后面拽夏澜笙的衣服,“澜笙,今年生日,还是交给我的,对吧?”
“今年我有事。”夏澜笙话音落下,苏夏一跃起身,脑瓜前所未有地灵光,“是不是他有安排?难怪给你准备衣服!”
夏澜笙不置可否,苏夏开心地拍夏澜笙的大腿,“很好很好,一切都在越来越好,你们不用离婚了。”
夏澜笙没做声,她还能期待24号吗?
这两天,夏澜笙在外人面前和蒋经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两人没关系,唯独苏夏偷偷磕糖。
每次拍戏下场偷瞄两人,只要蒋经年回身,苏夏觉得他一定浓浓深情地看后面的夏澜笙。
蒋经年回眸,夏澜笙下一秒会避开,蒋经年的颜值,是她的菜,颜值狗多看几眼就会生出喜欢来。
两人头一次较长时间在一处,每次目光遇上,夏澜都移开目光,男人发来信息质问,狗男人:你做坏事了?
夏澜笙:???
狗男人:要不然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都哪跟哪啊?
**
24日如期而至,夏澜笙内心颇为激动,头一次生日和蒋经年一起,内心久违地迎来小鹿乱撞。
这一天,蒋经年上午正常来片场,下午提早离开。
傍晚,夏澜笙收到蒋经年发来的地址,本市五星级酒店,也是蒋家旗下的开元酒店。
大西北暮色带着灼人的温度,夏澜笙长衣长裤,款式是不错,但蒋经年挑得好像是秋装。
夏澜笙出门,迎面热浪,周边人都是短衣短裤,唯独她包裹得严实,她隐约听见有人议论:要不说人家白呢,都不晒太阳。
酒店正门精心装饰过的拱形花门,风一吹花瓣坠落,颇有落英缤纷的美感。
夏澜笙踏着红毯往里走,门口的迎宾核实信息后,主动引领她往包房里走,“您一直向前走,尽头就是。”
两侧的墙绘应该是新装扮上去的,极具西北风情的墙画,夏澜笙感叹画工精细。
门口,夏澜笙双手紧握深呼吸,她没出息地紧张。
夏澜笙敲门,咔哒一声,门从来里面打开,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
蒋经年新剪了寸头,上身白色休闲衫,扣子系到顶端,寸头配衬衫,高冷又禁欲。
高大的身影挡住夏澜笙的视线,她仰头就能看见精致如刀刻般的五官,不可否认,帅的人无论什么发型都耐看,“你喝酒了?”
“恩。”蒋经年闪身让开,“先进来吧。”
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夏澜笙落座,蒋经年紧挨着她坐下,她浑身绷紧心跳加速,“你怎么突然剪头发了?”
“怎么样?”蒋经年掌心缓慢揉搓寸头,眸光微眨眺了她一眼,嘴角斜斜地勾起极浅的笑。
夏澜笙脸颊微微发烫,她收回视线,轻声说:“肯定很扎手。”
蒋经年低头凑过去,温润噙着笑的声音说:“摸摸看。”
像是一只大型的野兽跟主人讨巧,夏澜笙呼吸都要升温了,她抿抿唇抬手,先是指尖轻触,最后掌心抚摸根根立的发丝。
微微的刺感犹如羽毛在撩她的心,她又按了按,笃定道:“果然扎手。”
“你的手太嫩了。”蒋经年漫不经心地扯过头顶的手,“一看就是没吃过苦。”
没吃过苦是真的,家里条件优渥,不需要夏澜笙吃苦。
蒋经年宽厚的掌心轻轻握住夏澜笙的手,她感觉到粗糙的质感,掰开蒋经年的手轻抚茧子,“这次拍戏拍的吗?”
“一直都有。”蒋经年靠在椅背上,睨着低头认真摆弄他手心的小姑娘,淡淡地喟叹道:“我和你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