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停止了讨论的声音,注视着上首的老者,似乎在等待什么,不过短短一瞬,那位老者突然沉下了脸色。
“竹西老师的下落清楚了。“老人声音低沉的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我心下一惊,浑身都戒备了起来,脚尖已经对着了门外的方向。
他们发现我了?
随即又听到他说:“那位老师现在就在时政的大本营里。“
“什么!“
“可恶!竟然被他们抢先了一步!“
我满脸迷茫的看着在场众人气愤又不甘的脸。
他们口中的竹西老师和我知道的那个是一个人吗?还是我的理解有问题?
“鹤,你怎么看?“
老者望向这边,语气温和了下来,向鹤先生征求着意见。
我顺着视线一起瞧过去,突然发现,别人也许无法察觉,但我却能看得见,鹤先生紧紧攥着的手。
鹤先生在紧张。即便面上并看不出来。
“我没什么看法,这次行动失败的损失,我会在之后的战场上为溯行军找回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有些人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不会是鹤先生的心里还惦记着那边,不肯为溯行军出力吧。“开口的人的声音里含着恶意。
“住口!“源家主开口训斥了这个人。
不过应该也就是走个形式,否则要阻止也不会等人家说完了才开口。
恐怕这位对于鹤先生心里也存着怀疑。
鹤先生沉默着没有说话,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被针对的情况。
起先那人虽然闭上了嘴,旁边却又有另一个稍显年轻的人接上了话,那人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讥讽的说:“还是说来了我们溯行军才不过两年,鹤先生就开始耽于享乐,不再尽心了?“
这个人……
怎么说呢?
m.
我抬起头,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挺讨厌的吧。
似乎是发现了我的目光,那人眯了下眼睛,然后眼里闪烁着恶意,面上却带起了一个的笑。
“既然鹤先生不肯说,那就让你的小侍女来说一说吧。“
“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鹤先生,你可就要和你的小宝贝儿说再见了。”这么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这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上首的源家主就平静的看着这场闹剧,一言不发。
要我说?我神情复杂的看着对面那人。
“你……“鹤先生皱眉,刚要说什么,却听身后的少女小小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鹤前辈。”
少女细声细气的,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仿佛无处凭依的稚嫩花朵,即将被狂风暴雨打的七零八落。
然而那少女的话,却瞬时让所有人的呼吸一滞。
“溯行军计划的失败……“
“时政的干扰……”
众人看着少女面带犹疑,仿佛极不确定的似的说:
“是不是因为,溯行军里有时政的卧底呀。”
看着屋内众人顿时凝滞住的表情,我悄悄的勾了下唇角。
要我说?
呵,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1我突然意识到,我把江户川柯南的姓的书有了,但是我忘记了名,柯南道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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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m.
第49章 误入敌营的第四天
对于长时间处于战争中,且一直没有胜利希望的某一方来说,即便是上层,随着时间的推移,焦虑和烦躁也是无法避免的。而上位者的怀疑没有说出口,并不代表不存在,也许只是在等待一个人真的把它点破。
会议室里一瞬间安静的可怕。
鹤先生的瞳孔一阵紧缩,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少女看到他回了头,面上无辜的冲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说出了怎样一番话,只是恰巧想到了,又恰巧有人问了,被逼无奈之下,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你在胡说什么!来人给我把她带进刑讯室!”要少女回答问题的那个人一脸暴怒的吼叫。
“安静!“源家主重重的敲了一下手中的权杖,皱着眉呵斥道。
他打量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后退了几步的少女,柔和了面色,看似和蔼的样子:“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我们溯行军都是从几大家族里选上的成员,偶尔有其家族或者单独的人加入进来,也都是确认过抱有同一信念的人,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有什么发现吗?“
少女抿着唇,看了眼那边尚且面带怒气的人迟疑着没有说话。
“没关系,大胆的说出你的想法,无论对错,最后都不会怪罪你。”
像是终于得到了保证似的,少女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太清楚详情……“
“但是,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我们的行动规模很大,也存在被提前察觉的可能。但是时政似乎直接和溯行军以面对面的正面冲突的形势击败了溯行军,这好像不太对,总将大人。”
“如果是早就被发现了,既然他们有把那个人带回去的打算,为什么不提前把人带走?这样不是更加稳妥吗?”
“对于溯行军来说,行动的时间就是先机,那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东西。连时间都恰巧的卡在溯行军的行动上,也许是因为时政得到消息的时间并不比我们的行动早多少。”
众人就那样安静的听着少女的分析。
“会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人在实时的把我们的情报传递出去。“
“所以就想到也许是在我们的队伍里混入了对方的卧底也不一定。“
“也许就是此刻坐在我们中间的某个人。“
随着少女的话,源家主表情未变,气势却越发威重了。众人缓缓留下了冷汗,看着彼此的目光中渐渐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怀疑。
但这还不够。
然后那少女接着说道:“若是真的这样……”
她的目光里带上几分诚恳的意味,看向上首的源家主:“谁能保证卧底只是为了传递消息才混进来的呢?”
“如果机会合适的话,直接对溯行军的核心下手不是更好吗?”
房间里无人应声,源家主一点点扫过每个人的面
庞,像是要将他们此刻的表情都刻在眼底似的。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有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那少女的声音打断。
“即便将军您剑术高超,身旁又有护卫时刻跟随,那么其他大人们呢?”
“其他的公子小姐们呢?”
“到时候,只要说是溯行军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一点点重新定义溯行军的概念,恐慌的情绪就会在下层像是瘟疫一样传播。”
少女的声音渐渐的压低,带上了无法察觉的蛊惑的意味:“一旦失去对政府的信任,失去对将众人凝聚在一起的信念的信任,让大家的思想逐渐的被扭曲……
“总将大人,您一定知道那是怎样可怕的一件事。“
这个人……这位少女,实在令人惊讶。
众人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话去思索,冷汗开始浸透自己的衣衫。
想要开口说话的人也开始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身边的人,总觉得自己能从身边的人眼里看到心虚。
我看着场中众人得表现没有再说下去了。
其实这种方法完全也可以反过来用到时政身上。如果你无法击败某种事物或者思想的时候,那就重新定义他。就好像当神创论无法击败进化论的时候,他们选择了重新定义科学,既不完全否定他,又给他套上自己的框架,只有在自己思想框架下的对方才是更好的选择。
而对于下层的人来说有的时候就真的单纯到可怕。甚至不需要什么精心编造的谎言,只需要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引导着就足够了。
但是到此为止就可以了,过多冗杂的操作也许会引起反效果。
毕竟我又不是真心要帮溯行军打赢战争。
我只是,投下一个足够让他们乱起来的种子就足够了。
众人都不再说话的时候,却听见那位老者抚掌大笑了起来:“鹤先生从哪里得来的小侍女,年纪不大,倒是有些奇思妙想,不过在坐之人都是彼此信任之人,这次任务失败恐怕还另有原因。”
鹤先生坐在前面,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勉强算是带出了一个微笑。
我乖巧的站在那,听着源家主的话,心里却舒了一口气。
他越是规避这个问题,就越证明他对我的话的信任程度之高。种子一旦种下,变成心里不太容易解开的结也只是时间问题。
关于所谓的上位者的疑心,我对此还是有点自信的。
场中众人放松了面部表情,面上各自带上了一点笑意,不过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小姑娘你不用害怕,老夫既然说了不会追究,就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不过,老夫很是欣赏你,不如放弃侍女的工作,本部这边似乎有一些文书工作很适合你?”说着带着点问询的语气看向身边跟随的青年。
那青年思索了一下肯定了源家主的话。
“文书小组那边恰好最近有了空缺。”
“鹤先生的意思
呢?”源家主态度温和的像鹤先生征求意见。
鹤先生沉默了一下,“实际上,这位小姐本就是溯行军的新人。”
“之前因为迷路了,被我带过来,又因为胆子比较小,所以才跟在我身边的。”
众人面色怪异的看向鹤先生,这个人胆子小吗?这也叫胆子小?
“我不能代替这位小姐做出决定,一切都要看她的想法。”说到最后一句,鹤先生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
“鹤先生放心,如果这位小姐不同意,我是不会勉强她的。”
“那么小姑娘你的想法呢?”带着点征询的目光看向我。
我抿着唇,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非常感谢您的赏识。”
当然是越接近中枢得到的情报和权限越高,对此我简直求之不得。
事情就这么就决定下来了,我在溯行军的本部被分配了一个宿舍,带着我的小黑一起。
因为是非战斗人员,且处于溯行军本部的原因,所以我可能永远都只能拥有这么一只小黑了。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追求,好歹小黑还能帮我提提东西什么的。
“鹤前辈?您等等我。”
从会议室里出来,鹤先生一个人在前面闷头走着没有理我,我觉得他可能生气了。
我理解他,我知道鹤先生希望我远离权力的中心,鹤先生人就真的挺好的,也非常照顾我。
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掌握情报是第一要义。
鹤先生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我的目光褪去了一点温度,那个活泼的有点话痨的调皮的鹤先生似乎消失了,那个初见的冰冷的染着血腥气的鹤先生又回来了。
“我不会阻止你追求权力的脚步,但我希望你不会为自己今天的决定后悔。”
话音刚落,鹤先生转身就要离开。
定定的看着鹤先生的背影,我在心中肯定了之前的推测。
原来如此。
“前辈。”我叫住了他。即便是对我已经感到失望了的当下,听到我声音的鹤先生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走上前,靠近他,从我头上的花串上掐下了一朵,放在了他的手上。
在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我微微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轻声的对他说:“要更小心一点才行啊,前辈。”
“接下来,可能会是一段让人精神紧绷的日子呢。”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了。”
她在说什么?
听着少女的声音,鹤先生突然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覆盖在自己身上,握着少女交给他的那朵花的手僵住了。
有什么不太对劲。
“你刚才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故意那么说的!”鹤先生警惕的看向面前柔弱无害的少女。
“你到底是谁?”
感受到渐渐凝聚在这边的视线,我眨着眼对鹤
先生说:“我就是小光呀。”
.
带着我的小憨憨……不,我的小黑回到溯行军给分配的宿舍的时候,我已经累的连一步都不想动了。
尽管已经累的不行,但我还是无法停止思索关于溯行军和时政的事情。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完全不清楚我是如何站上这两方的博弈台的。
而时政那边放出的消息,到底是出于想要保护我的心态还是什么别的理由都不好说,我如今能抓住的,就是溯行军内部的漏洞。
硬碰硬从外部着手,时政已经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失败案例,很多时候强硬的个体内部要比外部更容易瓦解。
因为太困了,我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晰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