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妆妆——三月蜜糖
时间:2020-07-22 11:09:43

  韩晓蛮便哭的愈发大声,她的唇热乎乎的,脸滚烫烫的,循着韩风的嘴巴便亲了过去。
  这一亲,两人脑子都炸了一般。
  再后来,红罗帐内,香艳旖旎。
  翌日过了晌午,韩晓蛮羞羞答答从韩府出去,神情也比初接圣旨的时候,雀跃愉快许多。
  韩相原本也是觉得怪异,起先同他争吵大闹的人,怎么转头变了样子,反倒经常红着脸走神,这疑虑持续到韩风上门。
  书房内,只有他们主仆二人。
  门一合上,韩风便跪了下去。
  韩相心中隐约不安起来,韩风头低着,肩膀却挺得笔直。
  “请大人成全我跟小姐!”
  韩相险些摔倒,韩风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他一把挥开,他握住椅背,好容易稳住身子,又喘了口粗气,赤红着脸责道。
  “混账东西,晓蛮也是你能肖想的!且不说圣上已经赐婚她与二殿下,便是没有,你以为我会将她嫁给你一个武夫?!”
  他简直要气炸了。
  就像含辛茹苦养大的花,不提防,被花匠搬着挪进自己的房间。
  韩风是捡来的,自小就跟在韩晓蛮身后,韩相不是没想过他会动歪心思,只是没料到他胆子如此大。
  竟敢妄想!
  “大人,我是真的喜欢小姐,我一定会将她捧在手心护着,一辈子好好待她,我...”韩风没说完,便重重迎来韩相一脚。
  他身子骨坚实,没被踹倒,反而震得韩相连连后退。
  门被踢开,韩晓蛮蹙着眉心,上去便挡在韩风身前。
  “爹爹,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韩风的人了!”她向来受宠,肆无忌惮惯了,眼下说这些话,也不觉得唐突。
  韩相滞了一下,连话都问不出来,只抬起手,哆嗦了再三,“你..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韩晓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和和盘托出,“是我喜欢他,我离不开他,所以我强迫他同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我就是喜欢他,不想嫁给衍之,我不愿意...”
  韩相扬起手,对准了她的脸,韩晓蛮知道他气坏了,脖子一缩,将眼睛闭上。
  疾风刮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来,韩晓蛮慢慢睁开眼睛,却见韩相捂住胸口,难受的跌坐在太师椅上,额头鼻梁满是虚汗,她吓坏了,跑过去蹲在他面前,连声叫他。
  “爹爹,你别吓我,爹爹,爹爹...”
  她慌了神,韩风利索的起身,检查过韩相的口鼻瞳孔,用随身带的银针戳破他指肚,用力挤出血来,又依次扎破他的耳垂,将血放出后,韩相慢慢平息了喘气。
  韩晓蛮吓得脸都白了,她拽住韩相的手,小声道,“爹爹,你别气我,我错了。”
  韩相别开头,仰着下巴长长叹了口气,韩风又跪下,诚恳道,“大人,我发誓,这辈子必要小姐过的幸福安乐,有我韩风一日,便无人敢欺负小姐...”
  韩相哼了声,“除了你,没人欺负她。”
  他指的是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韩晓蛮红着脸,晃了晃韩相的胳膊,央道,“爹爹,他不会...”
  韩相是把韩晓蛮当最珍贵的宝贝来疼,哪怕要他腆着老脸去求圣上,去求他收回成命。
  夜里周衍之被魏帝叫去宫中,路上曾宾与曾文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他心中有数,也极力装作淡定的样子。
  他直接去的东殿,殿中灯火通明,韩相低着头,跪在殿中,面色窘迫。
  周衍之请完安,便坐在右手位,讶然道,“父皇,韩相为何久跪不起?”
  闻言,韩相又将头垂了垂。
  魏帝捏着下颌的胡须,矍铄的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凉意,他清了清嗓音,道,“此事说来与你休戚相关。”
  周衍之惊,又问,“可是晓蛮有事?”
  韩相重重叹了口气,只觉老脸无处安放,“回殿下,是老臣教女无方,纵她做下错事。”
  “何事?”周衍之站起来,又道,“地上凉,韩相可起来说话。”
  魏帝不置可否,周衍之搀扶着韩相站起来,魏帝也冷着脸,神色不虞。
  “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是我们早就定好的,朕喜欢晓蛮,故而一直未曾给衍之赐婚。没想到,呵,竟是晓蛮看不上我们衍之,偏偏喜欢一个从四品的家奴。”
  他手里拈着上好的翡翠珠子,眉眼淡然的看着殿中两人。
  韩相惶恐,“皇上恕罪,是小女无知,臣愿替她领罚,望皇上莫要牵连与她。”
  魏帝忽然笑了笑,拍了拍把手站了起来,狐狸似的眸子微微一眯,下殿虚扶了他一把,感叹道。
  “你对朕忠心耿耿,朕又怎能降罪。
  只是,这件事伤及的是衍之的颜面,他一个皇子,未婚妻宁可嫁给一个护卫,也要同他悔婚,传出去,与他颜面挂不住。
  总要想个像样的理由,你说呢?”
  他意有所指,韩相愣了少顷,立时明白过来。
  遂拱手一抱,肃声道,“臣愿解甲归田,交权于皇上。”
  周衍之的余光扫了眼魏帝,见他神色惊讶,转身叹道,“你也不必如此激进。”
  韩相又道,“臣真心实意,望皇上成全!”
  与明白人说话,向来简单易行。
  若要名正言顺取消婚约,既不能损伤周衍之的面子,又要做的不被察觉,那便是韩相主动请辞,失去靠山而不能成为皇子妃,倒也在情理之中。
  魏帝很是惋惜的感慨一番,又大度的向他承诺,“放心,朕会封赏韩风,叫他配的上晓蛮。”
  他的手重重拍在韩相的肩膀,两人之间的风云诡谲,周衍之悉数收入眼中。
  论敛权,无人可敌他的父皇。
  嘎嘎的马车慢悠悠的行走在青石板路上,韩相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却又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他就像是被人牵引着入了局,却又在无声无息间,被动卸去甲胄。
  韩晓蛮与韩风,难道会是有人设计?
  他有些头疼,深夜的风冷冽阴凉,他清楚的意识到,魏帝下一步,是要动袁鸿光了。
  无人可知这夜的周衍之如何高兴,他恨不能振臂高呼,以此宣泄自己的数月来的愁闷。
  别院幽静,已过三更。
  他像往常一般,推门而入,却又在迈脚的时候,觉察出情形不对。
  就在他凝神屏息的时候,一道飞镖嗖的自耳畔飞过,直直的钉进梁柱。
  刹那间,他猛然想起上次的情形,在他自以为万事妥当的时候,那人,劫持了顾妆妆,挟他去了苍云山。
  他快速走到床边,伸手撩开帘帐,果然,没有人。
  这一次,他又想作甚?!
  周衍之心中的欢喜霎时不见踪影,他转身离开,一面快速走,一面吩咐曾宾,备马备人,随他出城。
  是他,那个化名成宋三思的宋延年,他知道是他。
  可他为什么阴魂不散。
  临安城的宋家,如今依然风光无限,承接着南楚时候的荣耀,为大魏皇室准备宫廷供奉。
  他到底哪里不满!
  卷起的信被扬到半空,周衍之翻身跃上马背,随着啪的一声鞭响,马蹄踏着黄土,一众人马浩浩荡荡沿出城方向奔腾而去。
  不安宁的夜,注定会有更多的事情蛰伏发生。
  身穿玄色锦衣的人声音悠然淡漠,他将兜帽取下,望着来人,“出城了?”
  “是,殿下安心,一切都在我们计划之中。”
  那人露出因风沙吹黑的脸,坚毅的眸中亮光一闪,“顾德海,日后成事,本王会记你头功一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二更了,这一章粗不粗,长不长,快来花样赞美我。
  很早的时候喝了杯咖啡,把自己喝出急性肠胃炎了,现在都很难受,不说了,躺平去了。
  小剧场:(小剧透魏帝)
  绝世无双好皇帝(自称):想办法弄死袁鸿光,搞掉韩相,铲除一切根深蒂固的势力,分权二子..等等,我爱我的儿子
  周恒之:我爹很爱我(魏帝笑,你觉得就好)
  周衍之:我爹不爱我(魏帝笑,你觉得就好)
  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有一场惊天阴谋即将发生,对,就在下一章。
  周衍之:隐隐觉得后妈要虐我。感谢在2020-05-25 19:35:08~2020-05-26 19:1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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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059
  “还追吗?”曾宾见他勒马止步, 便与曾文一起随行左右。
  再往前三十里,便是赵子林驻军所在。
  一行人奔涌着出城后, 径直往东南追去, 在周衍之的带领下, 无人知晓究竟要奔往何处, 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追随护卫。
  周衍之脸部的紧绷慢慢松懈下来,握缰绳的手青筋暴露, 他余光扫了眼四周,曾文会意,旋即调转马头, 与其余人交代情形。
  “继续往东南走。”
  ......
  韩相于翌日清晨,当着文武大臣之面, 主动请辞致仕, 此举一出,引得人心惶惶,茫然失措。
  他正值当年, 手握兵权, 嫡女韩晓蛮又与周衍之受皇恩赐婚,可谓风头正盛, 无人可及。
  殿上, 魏帝再三挽留,终不能改变韩相心意,遂只得接过虎符,并赏万金赐韩相颐养天年, 席间多次感慨惋惜,君臣一体,惹得朝臣纷纷垂首。
  此事不过一日,韩晓蛮与周衍之的婚事便就此作罢。
  坊间百姓与朝中大臣心中唏嘘,大都猜测魏帝想给周衍之另寻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做正妃,也有人想,本来魏帝就没打算撮合两人,他只是想收回虎符,将所有兵权揽在手中,谁知韩相交权,连婚事也被搅弄完了。
  众人疑虑,也只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话。
  此事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大皇子周恒之。
  这几日魏帝招他回京述职,他却在闲暇之际,给魏帝交了一份大礼。
  据他交代,是有人暗中送到他府邸,他看过之后颇为震惊,故而不敢欺瞒圣上,这才呈至御前由魏帝亲览。
  袅袅熏烟弥漫在幽静的东殿,魏帝支着头,面无波澜的看完信件,复又轻轻放在书案上,捏起茶盏抿了抿唇,眸光一挑,看向殿内的周恒之。
  他精瘦许多,干练的腰身威武勇猛。
  人就坐在下手位,恭敬且真诚的仰望殿上之人。
  “父皇,儿臣府中莫名其妙出现这些信件,十分惶恐。因信中内容牵连甚广,儿臣不敢妄判。
  其中涉及到赵将军,二弟,还有其他人的来往密函,虽儿臣怀疑提供信件之人居心叵测,却不敢放过一丝一毫对父皇不利的细枝末节。
  儿臣愚钝,望父皇明鉴。”
  他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连由头也一并想好了。
  魏帝轻笑,不答他话反而淡淡的问道,“顾德海在衍之未回上京之前,便消失匿迹,会不会是他?”
  周恒之没料到魏帝会有此一问,只镇定道,“儿臣不解,顾德海为何要这样做?”
  魏帝摩挲着扶手,只用眼尾虚虚瞟向他,“朕也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无缘无故失踪,又为何要背弃他的少主,出卖衍之,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长长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将身子靠向椅背。
  “依你看,这些信会是谁送去的?”
  周恒之后脊出了汗,不敢表露出来,遂自若道,“儿臣也怀疑是顾德海,毕竟能接触到二弟,取得他手书的人,定是至亲至密之人。
  二弟身边的人都是父皇精挑细选送去南楚的,若说有人背叛,便只能是顾德海。
  只是,顾德海失踪太久,着实无从查起。”
  “嗯,你说的有道理。”魏帝点了点头,“来人,传二皇子进宫。”
  周恒之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好像看不透父亲,大魏的皇帝,不管遇到何种事情,他一定都是沉稳难辨的,甚至于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幼时,魏帝很是喜爱母妃。
  流水不断的赏赐日日可见,他跟在母妃身边长大,自觉是最受宠爱的皇子,其余兄弟幼小,不足为惧,唯独有个袁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周衍之。
  幸好,自小被送到了南楚。
  耳濡目染之下,周恒之并不认为魏帝有多喜欢二皇子。
  哪怕袁鸿光当时手握重权,如今更是不济。
  周恒之慢慢收紧拳头,起身为魏帝倒了盏茶,安慰道,“二弟应是思母心切,故而才会在信中言语冲撞。
  至于所写的试图夺位,儿臣以为,也不过是气话,不足为信。”
  魏帝垂着眼皮,也不答话,只是慢慢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熏香慢慢失了烟雾,殿中静的骇人。
  就在周恒之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魏帝忽然开口,“其实朕曾在你们二人之间犹豫过储君之位...”
  周恒之浑身的寒毛跟着竖了起来,面上一红,平声道,“父皇威武勇猛,正是宝刀未老之时,何必急于此事。”
  “呵..”魏帝笑着,“朕老了,早晚要给你们腾位子,我只是想着,你们兄弟之间能兄友弟恭,彼此扶持,恒之,你是朕的长子,也是朕最喜爱的孩子,朕对你报有厚望。”
  周恒之心内激动紧张,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谨慎的微微低头,尽量让自己平静,“父皇,儿臣一定会像您一样,以您为榜样,不断完善自己。
  对于二弟,儿臣一定会做好长兄该做的事,如父皇所言,兄友弟恭。”
  话音刚落,门轻轻推开,两人顺势看了过去。
  内侍独自一人,小步急速走到魏帝跟前,附于耳上,低声片刻。
  周恒之如愿看到魏帝的脸色大变,紧接着他将那几封信拂手一推,内侍赶忙跪下去捡,魏帝震怒,道,“恒之,率人去赵子林营中,将周衍之缉拿下狱,由你主审,刑部和大理寺协审!”
  “父皇,是...”明知故问的人,腔调拿的十足,他慌张的站起来,一无所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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