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婚上门——临渊鱼儿
时间:2020-07-22 11:13:24

  这是特意上门勾人来了吧?
  纪见星切了盘水果,和柠檬水一起放桌上,谈总面沉如水地浏览计划书,她坐在地毯叉着水果吃,看他时不时皱眉,心想,自己写得有那么糟糕吗?
  谈总的要求比毕业论文还严苛,抓她行文的段落、句子、用词、错别字就算了,连用错的标点符号都要用小圈圈画出来打击她。
  纪见星报复性地吃光了整盘水果,不给他留一块,然后擦干净手,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修改计划书。
  谁让他是金主爸爸呢?
  谈行彧喝着柠檬水,目光从头到尾不离她,俗话说得没错,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张俏丽生动的脸,百看不厌,哪哪儿瞧着都是完美无瑕的。
  一朵花种进了心里,独有的淡淡幽香强势侵占领地,眼中再看不见别的好颜色。
  外面的风停止了流动,空气压抑而闷热,黑暗中像蛰伏着可怕的洪水猛兽,时间悄然流逝,原定夜间十二点后登陆的强台风提前造访桐城。
  狂风四起,肆虐,撞得窗户咚咚作响,玉兰树被吹弯,倾斜的树影在窗上游走,黑云层层叠叠地堆积,几乎压到了屋檐角,犹如世界末日来临。
  纪小怂惊醒,吓得瑟瑟发抖,嗷呜叫着跑过来,抱住纪见星的脚,她摸它脑袋柔声安抚,转头看他:“谈先生,台风来了,你先回酒店吧。”
  她怕路上下雨,抱着纪小怂找出一把深蓝色长柄大伞递给他。
  谈行彧弯腰换好鞋子,接过伞,刚踏下一节台阶,雨水如断珠猛砸地面,倾盆而下,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试着撑伞走进雨中,走出几步,伞便被狂风掀了顶。
  纪见星赶紧喊他回来。
  谈行彧重新进屋,抽了几张纸巾擦脸和手臂,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转瞬间,暴雨屠城。
  纪见星关好门:“等雨小点再走吧。”
  她话声刚落,灯“啪”地灭了,客厅坠入全然的黑暗,好一会儿视野才渐渐清晰,估计是狂风暴雨作祟,破坏了蒹葭巷的电路,导致停电了。
  纪小怂不安地往她怀里藏得更深。
  纪见星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出一片光亮,男人的幽深黑眸沾了水汽,在灯下看她,总有雾蒙蒙的感觉,眼神潮湿而灼热,连带着她耳根隐隐发烫。
  半明半暗的氛围最易滋生暧昧情愫。
  谁也没有主动出声打破沉默。
  接近子夜时分了,雨非但没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纪见星琢磨着,继续干坐不是办法,她想上楼睡觉了,干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吧。”
  楼梯要指纹解锁才能上,楼上楼下完全是两个隔绝的空间,无需担心他深夜兽性大发搞偷袭。
  可女生留男人在家过夜,某种暗示意味浓厚。
  环绕周围的暧昧骤增,她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睡沙发!”
  谈行彧笑着反问:“不然呢?”
  呵,说得好像她是别有用心留宿他,想趁机玷污他清白似的。
  纪见星甩甩头发,瞪给他一个警告眼神,留下他在客厅自生自灭,抱着纪小怂上楼去了。
  风声雨声不断,停车场此起彼伏地传来警报声,扰人睡眠,纪见星翻来覆去,半夜两点多才睡着,睡了不到一小时就渴醒了。
  她下楼喝水。
  走到客厅,她脚步略顿,男人安静地睡在沙发上,薄毯掉了大半,只小腹搭着边角,眉心微微蹙着。台风天气,又是深夜,温度偏低,这样睡会着凉的。
  纪见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捡起毯子,正要给他盖上,一股力量猝不及防地扣上她的手腕,锁紧,用力一拉,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单膝跪着地毯,单手抵住沙发,险险地停下了,没有像上次那样扑到他身上。
  身体没压到他,然而彼此鼻尖碰鼻尖,唇也离得极近,呼吸交缠,她呼,他吸,她吸,他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缠绵不休,将亲未亲,勾出的,是她的三魂七魄,是成年男人与女人间最原始的欲`望躁动。
  纪见星敏感地察觉到,男人压在她唇上的呼吸变重了,她全身发软,心尖发颤,克制不住地缓缓抬起眼——
  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亲,还是不亲?
  ~
  鱼鹅斥十朵花巨资强行按头,给、劳、资、亲!!!!啊!千方百计用百年难得一遇台风留谈总在你家过夜,纪小星你不对他做出点什么事天理难容!当然,如果鱼鹅的巨资花花分量不够让你们亲亲的话,当我没说……
  从说破万就小双更后,每章评论大幅度递减,好吧,知道你们不想看双更啦,本来想了挺多有趣小段子准备写在作话的,看着冷清不少的评论区突然就忘记内容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继续掉落红包~
 
第24章 第二十四颗星 萤火星光(01)
  第二十四颗星
  四目相对。
  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密布倦意, 半睁开着, 仿佛暗藏了无数危险的小漩涡, 拥有致命的吸力,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 从上往下扫向她的眸光,却是迷离的。
  这样的眼神,像是在剜人的心。
  纪见星的心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流云雾霭笼罩的荒野, 拼尽全力漫无目的地奔跑, 精疲力竭,想要喘气,根本喘不上来, 心脏重重地撞着,一下又一下,几乎要骤停了。
  满耳朵都是心跳声。
  暴雨攻占了蒹葭巷,冲刷、淹没掉黑夜中所有的人和事物,唯巷子中心这栋两层的楼房,一楼的客厅,被单独隔出来,遗世而独立。
  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他和她。
  男人身上正蔓延着野火,热力逼人,是不同寻常的温度,烧得纪见星面红耳赤, 好在有黑暗的遮掩,看不出来,她怕亲到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开,手腕还被他握着,是虚握,不像刚开始时力气大得捏疼了她。
  心理学上说,有些人陷入睡眠状态,潜意识是留着戒备的,一旦发现外人、异物近距离入侵,就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无心之举,本能反应罢了。
  “抱歉。”男人嗓音嘶哑,如被砂纸磨过,沙沙的,有种磁性的质感,他松开她的手,再次低声道歉。
  “没事。”纪见星伸手去探他额头,果然手心一片滚烫,她皱眉,“你发烧了。”
  谈行彧身体底子好,平时又注重锻炼,上次发烧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可能是连日来忙着工作,没休息好,积劳成疾,他抵唇轻咳了声:“不碍事。”
  纪见星将薄毯搭在他腰间,翻出家庭药箱,找到额温枪体温计,给他量了体温:“38.5度。”
  她又去给他煮热水。
  谈行彧困极、累极,后背压着冰床,胸口烧着火,喉咙烧着火,眼里也烧着火,时冷时热,颇受折磨,望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手机开着手电筒放在冰箱顶,唯有她那处是光亮,乌黑长发及腰,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得如上好羊脂玉,随着她的动作,像是在缓缓流动着。
  他盯着出了神,某处难以控制地焕发出蓬勃生机。
  男人面对喜欢的女孩子,身体自然而然地产生反应,是正常的,并不羞耻,但她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这样单方面肖想着她,对她生出欲`念,是不道德的,以他的修养,断然做不出来。
  去他妈的道德、修养和绅士风度。
  在这个因狂风暴雨阻挡,得以和她共度的夜晚,整座城市颠倒,乱套,他发烧了,烧出掩藏在深处的欲,什么都可以不必顾忌,他只需要看着她,看着她就好……
  纪见星煮好了热水,倒入杯中,又加了矿泉水,调到合适温度,抠出两粒退烧药,连水一起给他:“吃完药,睡一觉,估计天亮就能退烧了。”
  谈行彧一声不吭地坐起身,薄毯往下滑,被什么卡住,软软地堆着,盖着,他面不改色地喝水、吃药,锋利的喉结轻轻滚动,黑色短发润着汗,凌乱地垂在额前,耳根浮现了一层薄红。
  纪见星已经从“鼻尖碰鼻尖,将亲未亲”的暧昧氛围中走出,等他吃完药才想起自己是下来喝水的,她忙去倒了半杯,喝到见底,平息了体内的焦渴。
  昨晚吃的是花甲粉丝煲,火锅料和豆瓣酱放得偏多,难怪会渴醒,她暗想,得泡点金银花来下火。
  退烧药发挥作用了,谈行彧沉沉地睡过去。
  大雨还在下,纪见星睡意全无,精神百倍,绞了热毛巾擦掉他额上、颈间的热汗,掖好薄毯,坐在沙发边守着他。
  他是除了爸爸哥哥以外,唯一和她有过这么近距离接触的男人,纪见星视线落在那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搓着小手,可以对谈总为所欲为的时刻到了。
  时机不对,翘臀无法得手,她指尖轻拨动他的睫毛,怎么长的?黑长浓密,还往上翘,女人都不见得能有这么好的睫毛,她轻戳他的脸,嘀咕:“睫毛精。”
  天啊,皮肤手感也好好。
  他是不是有偷偷做什么保养?
  纪见星还想碰碰他喉结,一直以来对男人这个性征部位挺好奇的,想就做了,反正此时的他就是砧板上的鱼,任她宰割,手指轻覆上去,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她做贼心虚地收回手。
  醒了???
  凑近去看,没醒没醒,虚惊一场。
  倒是不敢再占他便宜了。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男人睡得熟,纪见星有些饿了,给他戴上降噪隔音耳塞,找出几包小零食撕开来吃,她从冰箱拿出牛腩,冲洗干净血污,放入锅内煮半小时左右,捞起来切成小块备用。
  葱姜蒜用热油爆香,丢进装有桂皮、八角、花椒、草果、小回、甘草、陈皮等香料的香袋,再倒入喝剩的大骨汤,牛腩入锅,沸腾后转小火熬制。
  时间被拉长,一寸寸地烧成了灰。
  清晨,谈行彧醒来,见天光大亮、闻四溢浓香,听檐下小雨淅淅沥沥,意识到身在何处,第一时间去寻她,回应他的是女孩子的清软嗓音:“烧退了。”
  天色微明,牛腩熬煮好后,纪见星用体温计测过,顺便摘掉了他的耳塞。
  全新的洗漱用品整齐摆在桌上,谈行彧简单洗漱完,拉开椅子坐下,T恤睡得乱糟糟的,褶皱丛生,有种不修边幅的感觉,眼睛清亮有神,已不见病态。
  纪见星专门给他熬了瘦肉蛋花粥,以回报上次醉酒进医院吃的清汤寡水粥之恩,美其名曰:“谈先生大病初愈,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谈行彧瞥一眼她前面摆着的热乎喷香牛腩米粉,显然天差地别的待遇,他微挑眉梢,没有异议地拿起勺子喝粥。
  牛腩炖得软糯入味,米粉劲道柔滑,浸满了汤汁,入口浓香,纪见星摆出吃播博主的架势,将牛腩米粉吃出了珍馐美馔之感。
  谈行彧看她嘟起红艳艳的唇,吸入米粉,满足地弯起眼眸,笑得梨涡闪闪,秀色可餐,清粥也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相对而坐,吃着早餐,像对新婚夫妻,管外面风雨满城,独拥岁月静好。
  当初装修房子时,纪见星让人重新做了排水系统,暴雨下了整夜,小院并没有积水,花草树木有着不同的损伤,要么东倒西歪,要么绿叶红花遍地,柠檬树掉了好几个果子,那只叫“谈行二或”的大王八,连名带着身体,彻底从世上消失了。
  门外,蒹葭巷的南巷、北巷与东巷,都有着深浅不一的积水,环卫工在四处忙碌,收拾台风过境后的残局,巷口停车场角落处,有棵老紫荆树被连根拔起,拦腰砸凹了约翰米勒先生的黑色奔驰。
  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台风一夜之间给桐城带来了强降雨和数以亿计的财产损失后,拍拍屁股逃之夭夭,真面目只存在电视新闻、天气预报里,人们抱怨的言语中。
  太阳出来了,桐城的各行各业陆续复工复产,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排队过马路。
  谈行彧行程忙碌,吃完早餐,休息片刻,他就回酒店了。
  纪见星回房间补眠,睡到日落西山,爬起来觅食,看纪录片,和林紫视频聊天,学习恋爱经验,在这方面她绝对不能输给那个男人!
  花了两天时间多番修改、完善计划书,精益求精到标点符号,终于过了谈总那关,接下来就等棠盛总部审批通过了,纪见星心情大好地来到嘉汽总裁办公室。
  纪见星连着好几天没出现,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悄悄离职了,再见到她,真觉得恍如隔世。
  半是高兴半是发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走,但是董事会态度强硬,嘉汽已然容不下她了,谁能斗得过董事会的一帮硬骨头?至于远在A市总部的谈总么,鞭长莫及,再说纪总只是他放在嘉汽的一颗棋子,谁会对棋子动真感情,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呢?总而言之,她不是今天走,就是明天走,早晚的问题。
  纪见星也不知道他们凭空脑补了那么多,收了许多送别礼物,最后却走不成,略微有些尴尬啊,她自掏腰包让金萤买了咖啡、奶茶和甜点,分送到各部门办公室。
  保洁阿姨吃了一块蛋糕,通红着眼在洗手间拖地,众人嘴里吃着甜甜的东西,心里苦苦涩涩的,离别的哀伤灰蒙蒙地笼罩着丽日大厦。
  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下午三点整,纪见星被“提审”到大会议室,里面除了朱董、牛董跟蒋奉贤外,还有董事会、股东代表、高层代表等,加起来总共十五个大男人,整齐坐成一排,利刃出鞘,剑锋直指纪见星。
  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联合起来仗势欺人,逼她主动放弃总裁之位了,想必是在谈总那边碰了硬钉子,玩不过,转头向她一个柔弱女子发威,拿她开刀。
  她懂的,柿子挑软的捏嘛。
  不就裤`裆里多长了根把把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多新鲜,整得快嘚瑟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注定要失望了,眼前这枚软柿子也是很不好惹的。
  纪见星唇角勾出嘲弄的笑,往椅子上一坐,先发制人:“别浪费时间,有话直说。”
  对面的男人们大都没料到她会是这种狂妄态度,要换了别的小姑娘,遇见这等场面,估计不吓哭也吓得话说不出来,哪像她,非但不怯场,还率先抢走了主动权。
  股东代表先发言,无非就是抨击因为她引起的风波,导致嘉汽股价大跌,损害了股东们的利益之事,质问她作何交代。
  “这位先生,请您先弄清楚,我,纪见星,无辜被牵扯其中,在网上被人骂了几万次,是这场风波的最大受害者。”纪见星面上挂着淡淡笑意,却未到达眸底,声调渐冷,“嘉汽损失的利益有价,我的名誉和精神损失,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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