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冰淇淋卖完了,只有热的香草果汁了。”
时羽刚经历了一场不太好的体验,也细究江恪的话是真是假,接了过来就喝了。
好在时羽的心情调整得很快,休息了没多久她又恢复了活泼的状态,还主动抓着江恪手一起进了密室逃脱。
没去之前,时羽信誓旦旦,去了之后发现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天真。一进洞,灯光几乎全灭,只有角落里散发着绿的幽光。
时羽觉得后背发凉,但又忍不住好奇心四处东摸瞧,她在椅子上看到一个好玩的百宝箱,手伸了进去,一摸,滑滑的,好像还会动。
然后她定睛一看,是一堆骸骨,忽地,一张阴森森的鬼脸怼在她面前,还要去摸她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你在哪?”
时羽下意识地往四处跑,鬼在后面走,她吓得嗓子都叫破了,还把附近的一个小孩吓得当场哭出来。
江恪正在翻箱子答题,感觉后面有人直接撞到他怀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时羽跳了起来,头顶到他的下颌,咔嗒一声,江恪发出一声闷哼。
“有鬼!他刚想勒我脖子。”时羽不停地揪他衣服。
“我看你想谋杀我,”江恪强有力地攥她避免小姑娘四处乱蹿,脸色快滴出墨来,“跟在我身后,然后闭嘴。”
时羽跟在江恪身后安分许多,可还是被密室里阴森的诡异得的东西吓得叫出来。到后面,时羽见江恪神色不耐烦,以为他要训斥自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倏忽,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住了她的眼睛,黑暗降下来,江恪站在她身后,清冽颇有质感的嗓音响起:“跟着我。”
男人身上传来好闻的雪松味,江恪半拥着她,时羽能感觉到身后宽阔胸膛时不时传来的热源。时羽彻底安静下来,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颗心快要跳出来。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开心,唇角控制不住地上翘。
后面三之一的路程都是江恪带她走出去的。出去之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不同的是,江恪觉得这是他最早糟糕的一次外出。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路上时羽跟江恪说话,后者压根不想理他。时羽看看了一下神色冷淡的江恪。
也是,他生气是应该的。
江恪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玩个游戏,江恪里面那件六位数的衬衫被她拽得皱巴巴的,扣子掉了两粒,下颌被她脑袋顶了一下,现在还是青的。
时羽停了下来,扯他的袖子,嗓音温软:“哥哥。”
没人理她。
“我看下你的伤口。”时羽拽住他的手臂,开口,“你头低下来一点。”
路灯昏暗,江恪站在她面前,微微低下来了头,后背的棘突明显,带了一丝性感。
“再低一点。”时羽说道。
江恪蹙眉,这会儿直起了身子,神色冷冷:“没什么好看的——”
一句完整的话江恪还没说完,他的嗓音戛然而止,时羽一把拽住他的领带,迫使男人整个人低下头,同时她踮起脚尖,迅速地亲了上去。
柔软的嘴唇挨过来,唇瓣相贴,还带着一丝清甜的味道,像奶油,融化在唇齿里。
“啵——”的一声,十分响亮,小姑娘的眼睛透着狡黠:“别生气了呀。”
第23章 本能
晚上, 江恪回到家以后,进了浴室洗澡。喷头打开, 热水倾泄而下, 一只虬结有力的手臂撑在墙壁上, 水珠沾在男人漆黑的眉眼上, 江恪一把抹开, 热气弥漫, 让人达到神经放松的效果。
江恪仰着头, 喉结缓缓滚动, 他想到刚才那个吻, 小姑娘的嘴软又甜, 带着少女清甜的味道, 像羽毛, 更像丝滑的奶油。
水珠哗哗地落下来,男人的喉结艰难地吞咽着。
这个吻像是处于痛苦,高烧不退的人,有人给你打了一剂阿匹司林, 有镇缓的作用, 但可能因此产依赖,还会上瘾。
洗完澡出来后,江恪穿着银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吸了一口烟,灰白的烟雾漫上眉骨,他还在想时羽。
明明时羽亲他的那一下,他是有感觉的。
可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他不配得到这份感情。
深夜,江恪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梦中。在梦里,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边哭一边摔东西,地上的玻璃碎片堆了一地,残缺不堪。
女人忽然拽住一旁的江恪,专门往常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掐他,打他。尖锐的指甲陷进皮肤里,划开皮肉,像锋利的针管一样迅猛地扎进去,然后血迹涌上来。
“都是因为你!”
江恪一声不吭地受着,等她发泄完,撸下衬衫袖子什么也没说就去写试卷了。
白色的试卷上填满了冷峻的黑色字迹,忽地,红色的血迹不停地往下滴,泅开了白纸。一阵浓郁的香气从身后飘来。
江恪厌恶地皱了一下眉。下一秒,女人喊他,江恪不得不回头。女人光脚穿着红色的去裙子,她化了一个妆,带着金线耳环,在原地转了个圈。
“好看吗?”
“嗯。”
“啪”地一声,女人一巴掌甩了过去,江恪冷白的脸上赫然响起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女人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你为什么不会说点好听的话!”
撕叫声和愤怒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江恪只觉得耳鸣,听不清任何一句话。“轰”地一声,有什么在脑子炸开,江恪从噩梦中惊醒。
醒来后,四周空荡荡的,一室虚无。江恪醒来后,坐在黑暗中出神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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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羽因为第二天要参加综艺,所以起了个大早,哈欠连天地坐在休息室等着化妆师给她化妆。时羽趁机和阮初京聊天。
小羽毛:【报告,我昨天偷亲了江恪一下!嘿嘿】
阮初京刚好在咖啡厅里排队买早餐等着上班,她看到消息,迅速回复道:【可以啊,果然是行动派小狐狸,下次争取上三垒。】
时羽故意回复:【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得,我这么纯洁的人你不要带坏我。】
阮初京:【呵呵,当初网站地址谁发给我的?】
小羽毛:【你自己。】
【不过话说完来,我听说你和周衍哥走得挺近的。我告诉你啊,徐周衍哪里都好,就是浪,很花心。你得小心点。】
时羽的语气认真,她当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小姐妹上贼船,没多久,她收到阮初京的回复:【你放心,谁玩谁还不一定。】
看到这,时羽才稍微放心下来。时羽化好妆后,前去现场集合。直到综艺开拍第一天,她才知道节目组来了哪些嘉宾。
追风青春节目共分为固定嘉宾和飞行嘉宾,固定嘉宾有四位,除了时羽,一位长相很俊朗的奶油小生叫梁照,还有一位势头正火的女演员叫田青,以及一位肤白貌美,身材还特别好的女模特,气质清冷,不大爱说话。
上午第一项游戏是室内水上游戏。所以人一起站在水上窄平台,最右边的人要越过旁人移到最左边,但其它任何人不能落水,一共有十次机会。
最右边的人失败的话,则顺位,下一个人继续挑战。首位挑战的是秦照,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第三位,一个重心不稳“扑通”掉入恒温的泳池中,水花溅得一米高,甚至还溅倒了摄影师的镜头上。
场内一片欢乐。
排到前面的人都失败了,轮到时羽时,她小心翼翼地跃过嘉宾往左边走。由于时羽生得个子比较小,加上她之前练过舞,重心比较稳,竟成功地一条直线往左走。
就在时羽以为自己要成功时,总感觉有谁暗中绊了她一下,她也落水了。
最后赢的是那位叫田青的流量小花。
时羽也没太当回事,她换完衣服出来后刚好是饭点。因为是第一天,导演组的人请大家在酒店吃饭。
时羽胃口不太好,吃了一会儿就溜到后花园去散步了。她刚想拐道那里想靠墙休息下。旁边传来一阵呛人的烟味。
那位叫雪子的女模特正在吞云吐雾,姿势想当熟练。
“来一根?”对方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
时羽是有点想抽,但是想起初中抽烟被江恪支配的恐惧,最后摇了摇头。
“参加节目为什么这么拼?” 雪子问道。
时羽笑了一下:“想做个敬业的人。”
“白费劲。”雪子笑笑地说了一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时羽低头看手机看到助理正在催她回去,她同雪子打招呼:”我先回去了。”
时羽转身往出口的方向走,须臾,雪子忽然喊住她,将烟头踩在脚下:“上午窄台上,伸腿绊你的是另一个常驻女嘉宾。”
包括时羽,节目组一共就三个常驻女嘉宾,另一个是谁,答案无疑是田青了。
“好,我知道了。”时羽笑着点了点头。
下午嘉宾们气氛还算相对轻松,都是分成两队,找线索做任务。最后一关是在指压板上撕名牌。
导演组说出这个任务的时候,哀嚎声接连响起,要不是碍于镜头在前,雪子当场飙了脏话。
裁判一声令下,众嘉宾上了指压板,发出痛苦的真实惨叫。时羽踩上去也没好受多少,跟被针扎了一样,脚底是钻心的疼。
时羽第一锁定的目标是梁照,因为整个节目接触下来,她发现梁照是脾气温和,也最没有一位心思的弟弟。
撕他正好,时羽眼睛转了一下。
时羽扎着马尾,穿着运动服,跟美人鱼踩在刀尖上一样,艰难地相梁照靠近。而梁照北被别的嘉宾缠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时羽这边的动静。
眼看她就要靠近梁照,结果田青突然冒了出来,直接把时羽扑倒在地。时羽倒地碰到指压板的瞬间自动弹了上来。
草,太他妈疼了。时羽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当镜头切过来的时候,时羽还得忍着痛露出了一个微笑。
田青把时羽摁在地上,揪着她的领子勒得她脖子疼,方式可谓相当粗暴。偏偏时羽跟跟条灵活的鱼一样,她虽然在下面,却一直在牵着田青的鼻子走。
田青心底强忍着一股怒气,眼看她就要摸到时羽的名牌了。“嘶”地一声,时羽的手不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的后背。
田青的名牌被时羽干脆得撕了下来,在空气中发出响亮的声音。
裁判一声口哨吹响,时羽这队首战告捷。全场发出阵阵欢呼声。
节目录制结束后,时羽换完衣服在休息间卸妆,她去包里找手链,翻来翻去,发现没有,之后隐约想起手链应该落在江恪车里。
她发了条信息给江恪:【哥哥,你看一下,我好像有条手链落你车上了。】
过了几分钟后,江恪回:【嗯,在这。】
时羽实在是太累,在屏幕上打字:【那你可以抽空送过来吗?或者改天我去找你。】
江恪回复得很简单:【地址,我过来找你。】
时羽发完消息后,化妆师这会儿也正好把她脸上的妆给卸干净了。恰巧田青坐在一旁,同时羽搭话:“时姐姐,你在节目里表现真好,我应该多向你学习。”
时羽熄灭手机,看向田青,唇角上扬:“我比你小一岁,田姐,我们互帮互助就好啦。”
田青的脸色僵住,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一句话来。时羽收拾了一下,就要往外走。倏地,田青喊住了她,表情调整得很快,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希望能在第二期见到你,下次见。”
“当然。”时羽笑笑。
时羽走出去等了一会儿,很快,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她面前。时羽上了车,江恪恰好坐在后座处理邮件。
上车之后,时羽跟驾驶位充当司机的陈助理打了句招呼。时羽坐在真皮后座上,一收工,整个人放松下来,身体的酸痛感也随之传来,她立刻蹭掉穿着的十厘米高跟鞋。
时羽的脚刚要缩上来,又想起来这不是在她车上,小姑娘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哥哥,我可以在你车上休息一会儿吗?”
江恪从一堆邮件里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看到小姑娘白皙的脚踝起了几个水泡,有的地方还磨破了皮。
“怎么回事?“江恪问道。
”跑多了呗。”时羽下意识地缩回自己的脚。
车子平稳地向前开,时羽从后面拿了个靠垫,大概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江恪正低着头,不停地敲着键盘,发现屏幕旁有影子晃来晃去。一抬眼,看到时羽因为没有支撑,头不停地往他的方向倒。
可能是脑子里还是有几分意识,时羽的脑袋就这样半倒不倒的。倏忽,一条修长的手臂抬起,男人的手掰过时羽的脑袋,让她往自己的肩膀上靠。
终于,时羽靠在他肩上,笔记本前的屏幕不再有影子晃动,江恪继续打字,可是身旁传来小姑娘身上淡淡的玫瑰香。
一点一点,侵入鼻尖,让你心浮气躁,让人再也无法做事。
“啪”地一声,江恪干脆合上电脑,按了按眉骨。他偏头看向靠在肩头的小姑娘的,挺鼻细眉,卷曲而浓密的睫毛耷在眼睑上,投出好看的弧度。
她的一缕发丝再一次调皮地沾在了水润的红唇上。江恪抬手,指尖在半空中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他的手最终落在小姑娘嘴唇上,轻轻拨开了发丝。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时羽在楼下停了下来。没多久,时羽从睡梦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西装。
“我睡了很久吗?”时羽睡眼惺忪地回道。
江恪语气淡淡的:“不久。”
“噢,那我回去了,哥哥晚安。”时羽拿开身上的衣服,正要去开车门。
江恪喊住她,声音在深夜显得有些哑:“等一下。”
时羽还没反应过来,江恪就把一袋药扔在她身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空气沉默了几秒,时羽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恪,迟迟没有下车。她跟只小猫一样凑在他买面前,热气拂耳:“专门给我买的呀。”
江恪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陈助一眼,助理在碰到老板淬了冰一般的眼神后,手抖了一下,自动按下按钮,升降隔板徐徐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