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喜欢——应橙
时间:2020-07-23 09:13:22

  鲜血贴着江恪的额头流下来,触目惊心。旁人见状紧张地上前:“江总。”
  “我没事。”江恪沉声说。
  女人在推搡护士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人群外的江恪,印象中,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冷冷地据看着她,彷佛在看一场闹剧般。
  女人大受刺激,竟一把冲破旁人的桎梏冲了过来,她揪着江恪的衣服,用力地捶打他,大喊道:“江正国,你还有脸回来?”
  “你就扔下我和小恪这么久。”
  “江正国,你对得起我吗?”
  ……
  女人不停地捶打着江恪,锋利的指甲陷阱他皮肉里,皮被划开,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感。全程,江恪木着一张脸,任由女人打骂,像一具空洞的皮囊。
  叫骂声和眼泪不断,医生和医护人员费了大劲才把女人架住。医生给江母打了一剂镇定剂,针管刺入皮肤,液体一点一点注射进去。
  原本还奋力挣扎的女人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江恪走过去,替她掖好被子,又帮忙把凌乱的桌子收拾好。他还起身给江母温了一杯牛奶。
  江母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后,她的脸色苍白,又恢复了温柔娴静的模样。她看着江恪的背影,轻声喊道:“小恪,是你吗?你都好久没来看妈妈了。”
  “忙。”江恪语气简短,把温牛奶递了过去。
  “你额头上的伤怎么了?”
  江母伸手过去想摸他的伤口,江恪别过脸去,淡声说:“被门磕到了。”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收回手:“那你走路得小心点。”
  “对了,枫燃怎么没来看我?”江母语气失望。
  “你看,我在日历上都圈好了,一周后就是你弟弟生日,我打算亲手煮一碗面给他吃。”
  江恪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桌面上的老旧日历,已经卷边了。2月14号那个日子被女人用红色的笔重重圈了起来,旁边写上了歪歪扭扭的字迹。
  2月14,枫燃生日,要给他煮面。
  江恪睫毛垂了下去,光暗了下来,他的喉结滚了滚,一句话哽在喉头,终究没有说出口。他其实很想说。
  妈,今天也是我生日。
  算了。
  -
  时羽录完节目后,什么庆祝晚宴也没参加。江恪的电话打不通,时羽收到了一条他的短信:【抱歉,临时了点事,来不了现场】
  那是时羽一个小时前收到的,节目录制结束后,她才看到。时羽心情沮丧得不行,说来说去,江恪还是放她鸽子了。
  她哪里都不想去,打了阮初京的电话叫她出来喝酒。
  时羽的名气不比从前,阮初京咬牙把她带到了一个实名制,外国人的酒吧,叫费城。
  一推开门,酒吧分为两个世界,一拨是在舞池里扭动腰肢买醉人生的,另一拨是坐在吧台或开了卡座,看足球比赛的。
  “深水炸弹,度数高一点。”时羽把钱包拍在桌子上。
  调酒师惊讶得看着时羽,一旁的阮初京背对着她比了个正常量的手势,调酒师点了点头。
  “初今,你要陪我不醉不归!”时羽抱着她。
  “好好,你先跟我说怎么了,宝贝。”阮初京拍了拍她的背。
  酒刚好端上来,时羽抓起酒杯一连喝了好几口,闷声说了自己被江恪放鸽子的事。时羽把脸埋进胳膊里,声音疲惫而沙哑。
  “初京,我真的觉得有点累了,我猜不透江恪在想什么。”
  “可我真的喜欢他,喜欢到他只要朝我走一步,我会把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走完的那种。”
  “可是,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时羽低声说着,眼眶发红,她倏然抬起头。,又喝起了一杯酒:“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狗!!”
  她这声说得挺大,弄得周围的男士都把眼神投到时羽身去,阮初京立刻捂住她的嘴,不停地赔笑。
  “你要陪我不醉不归。”时羽掉出一滴眼泪来。
  阮初京看了心疼不已,她擦掉小姑娘的眼泪,哄道:“好。”
  时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久杯酒,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酒嗝:“我……要做一件事。”
  “做……爱吗?”阮初京也喝醉了,笑嘻嘻地说道。
  时羽摇了摇头,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接通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喂。”
  江恪正要开口,时羽倏地打断他,声音断断续续的,明显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时羽嗓音哽咽,不停擦掉下的眼泪。
  江恪的心一紧,他眼皮跳了跳,沉声问道:“你在哪?”
  “关……关……你屁事。”时羽咬着舌头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江恪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时羽的时候已经二十分钟后的事了。酒吧里灯光迷幻耀眼,男人一眼便看到了舞池中在热舞的时羽。
  阮初京还抱着话筒蹲在角落里唱儿歌。江恪见状打了一个电话给徐周衍。
  时羽穿着黑色的紧身吊带衫,两条发到发光的手臂在挂在一个外国男人的脖子,她的脸颊泛红,牛仔裤包裹着挺翘的臀部,每扭动一下,都叫人喉头发痒。
  江恪在不远处看得都快气疯了。
  眼看那个男人的手就要抚上去,江恪拨开重重人群,寒着一张脸走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朝他的脸一拳砸了过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叫骂声吵得江恪头疼,眼看对方的朋友就要上前来讨个公道,徐周衍恰好在这附近,及时出现来收拾残局。
  时羽被这场面吓懵了,有些不知所措,江恪牵住她的手,眸子紧锁住小姑娘:“跟我走。”
  即使醉酒,时羽也还记得她在生江恪的气,她摇了摇头:“不要你管。”
  江恪脸上情绪未变,他脱下西装外套,站在时羽面前,将她裹了个严实。
  时羽刚想扯掉衣服说“很热”,男人倏地弯腰,一言不发地把她抗在肩头。时羽被抗着往外走,任她怎么闹,掐,打,江恪一声不吭地把她带走了。
  徐周衍在处理混乱的时候,看了一眼江恪的背影,心底竖了个大拇指。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相信,一向理智,沉着冷静的江大少爷,都快三十了,还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出手打人,稀奇。
  开车回去的路上,时羽一直在闹,好几次还试图抢他的方向盘,还在碎碎念念,声音委屈:
  【你又冷着一张脸干什么?是怕我吐你车上吗?】
  【离我这么远干什么,我口水又不会喷到你。】
  【小恪恪,你长得还挺俊,跟我吧,我送你出道!】
  江恪:【……】
  江恪沉着一张脸把时羽弄回家的时候,整个人精疲力尽。要是哪个傻逼再递酒给时羽喝,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废了那个人的手。
  他的手按向墙壁的开关,灯光霎时亮起,江恪扶着时羽的肩膀正想带她进来,不经意地看向客厅,愣住了。
  原本因为江母而产生的厌倦,疲惫,时羽让他头疼的这些情绪全部没有了。
  时羽趁势拨开他的手,整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向沙发。
  地上铺着心形的香薰蜡烛,因为时间过久的原因,早已熄灭,空气中透着淡淡的青柑味。他走过去,看到桌边放了一个蛋糕,还有一块手表。
  蛋糕上面立着一张卡片,小姑娘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铛铛档!哥哥,祝你生日快乐的,送了一片星空给你,不能说不喜欢。还有,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想说。
  以后的每一年生日都有我陪你过。
  手表是欧米茄的星空系利,她知道江恪当年高考被强行篡改志愿,出国留学的时候,还是坚持修了第二专业——天文学。
  因为喜欢天文,所以时羽送他一整个星空。
  一种酸酸胀胀的情绪在胸腔里充斥,眼前的不真实又虚幻,好像随时会消失。江恪走向沙发里醉醺醺的小姑娘,他想过去跟她说谢谢。
  小姑娘的脸埋在胳膊里,江倾倾身过去,拨开她的脑袋,刚想跟说话,她的眼泪滴到江恪手背上,烫得他的心缩了一下。
  “我做了这么多准备,你……你却没有来。”时羽眼睛红红,鼻尖也红红的。
  “对不起,我妈出了点事。”江恪声音压低。
  时羽愣了一下,她开始数自己做的事:“我还给你跳了舞,还给你……还有这些,蜡烛都灭了呜呜呜。”
  “你除了……凶我……还会干什么,什么都闷在心里,也不给我一点奖励。”时羽的眼睫上挂着泪。
  “你想要什么?”男生的嗓音又低又沉。
  时羽皱了皱鼻子,眼睛浸了水一样,意识不清:“你……亲我一下,这次亲了就代表喜欢了。”
  时羽仰头闭上眼,等了好一会儿,睁眼看见男人嘴角带笑看着他。她有些生气,这不是耍人吗?
  她跳下沙发,转身就要走。不料被身后的男人拽住手臂,一把扯向他怀里。地转天旋间,时羽已经坐在了江恪的大腿上。
  时羽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男人倾身吻了下来。他含住她的唇瓣,动作很的轻柔,小姑娘被抱在怀里,沉溺在他的气息里。
  江恪低声哄道:“张嘴。”
  时羽下意识地红唇微张,对方滑了进来。气息交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像一条深海里的鱼,无法呼吸,只有被人灌着氧气进来。
  那味道还带着淡淡的烟味。
  时羽全身燥热得不行,男人的眼睛赤红,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男人哑声笑她:”不会喘气的吗?”
  时羽气得揪着他的衣衫,咬了他的锁骨一下,随后传来“嘶“地一声,还带着诱人的意味。
  男人咬着她的唇瓣,声音嘶哑:“你刚才说不喜欢谁?”
  时羽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喜欢谁?”男人这次重重地咬了她一下。
  “江恪。”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因为情节的原因,昨晚的二更2千字单更的话不顺畅,所以放到这章合并了。
  错别字先容忍我一下,最近太忙了,这几章这两天会一并捉虫的。
 
 
第32章 喜欢
  次日, 冬日暖阳从云层里扒开一条缝,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金光。光影投在落地窗前, 斑驳交错, 像小猫跃过的脚印。
  时羽头疼欲裂地在床上醒来, 她一喝酒就断片, 什么事都记不得, 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小姑娘感到喉咙口渴, 费劲地从床上醒来, 光脚踩在地板上往外走。
  时羽穿着白色吊带裙, 锁颈处一片瓷白, 流着眼泪打了个呵欠。她不经意地抬眼, 发现江恪坐在沙发处, 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处, 面容清隽,正姿态闲散地看着报纸。
  小姑娘一看到他就想到了江恪昨晚爽约的事,立刻调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过来。”
  你让我过来, 我就过来啊, 多没面子,时羽腹诽道。
  时羽没有开口,本来就甜软的声音因为刚醒,夹了一丝沙哑,嗯哼了一声。
  这一声简直跟小奶猫伸出爪子发出来的哼叫声一样,在江恪听来就是撒娇。他想起昨晚哄醉酒小姑娘张嘴, 咬了她一口,她也是这样发出哼唧的声音。
  想到这,江恪的喉结莫名有点痒,于是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羽毛,过来。”
  男人的声音像浸润过一般,动听且勾人。时羽的脚步不自觉地挪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江恪俯身给她道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不是要喝水。”
  时羽抿紧嘴唇:“我才不喝鸽子精倒的水。”
  听到鸽子精这个称呼,江恪难得挑了一下眉,他开口:“你是不是忘记昨晚的事了?我记得你原谅了我。”
  江恪这么一提醒,时羽垂下眼睫认真回想了一下,越想越云里雾里的。她好像昨晚和江恪勾缠在一起接吻来着,好像还是在坐着的这张沙发上。
  男人瞥见她的耳尖悄悄红了。
  想到这,时羽感觉坐着沙发十分烫人,她起身想逃脱这难以启齿的场面。不料江恪伸手将她拽回了沙发上,并且把她扣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你昨晚不受控制地主动抱着我亲,还上手乱摸。”江恪声线淡淡,面不改色地说道。
  这……好像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时羽的睫毛颤了颤,有些挣扎:“真的吗?”
  江恪抬手慢条斯理地接下领口的两粒扣子。时羽抬眼看着,见男人尖尖的喉结以下的领口慢慢敞开,清瘦的锁骨上赫然留下了一个鲜红的牙印,在冷白的皮肤下十分明显。
  “不是你咬的,难道是哪只野猫舔的吗?”江恪不动声色地说道。
  男人低沉的声音震在她耳边,好似还加重了“舔”这个词,惹得她耳朵一片酥麻。时羽害羞得捂住自己的眼睛,更加不敢回忆昨晚春色旖旎的场面了。
  江恪不忘给她水喝,他就跟喂猫似的把杯子抵到时羽唇边,诱哄道:“张嘴。”
  时羽还在想着事情,不自觉地张嘴乖乖喝水。喝完水后,她坐在沙发上还是有一点茫然,垂着脑袋在想事情,却没看见江恪神情自若地拿着她没喝完的水杯,缓慢地咽了一口水。
  好在小姑娘一向对事情消化能力快,反正她一直喜欢江恪,这样一想,她也不亏,偷亲确实确实像时羽会干出来的事。
  时羽不想纠结了,她扯住江恪的袖子,清澈的鹿眼写满了认真。
  “哥哥,我会对你负责的。”
  “怎么负责?”江恪的语气漫不经心。
  “带你领小本本的那种负责。”时羽笑眯眯地说道。
  江恪怔住,他正好倾身往桌子上放杯子,有一滴水滴在桌面上。他不着痕迹地拉开话题:“你不是说今天要录制节目吗?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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