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短命宠妃——桃苏子
时间:2020-07-23 09:15:10

  她如今是个孕妇呢,还这么不受他待见,她也好难啊。
  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可戚慎如今失去一个兄弟,又受满朝臣子畏惧,他的心情更不好吧。
  收起坏情绪,她嘱咐长欢去准备糯米和小麦,她想给戚慎亲手熬麦芽糖。
  金手指那些细砂糖都含太重的糖分,她不想他年纪轻轻就被她毒害成糖尿病。麦芽糖虽然也含糖分,但总能健康一点。
  恰好御膳房有刚发芽的麦芽,她在棠翠宫的小厨房煮熟糯米,等傍晚发酵后过滤完出汤汁开始站在灶台前熬糖。
  宫人生火都觉得热,更别提主子一手小心撑着腰挺着肚子,一手不停在锅里搅拌了。
  景辛是第一次做麦芽糖,只在小时候见外婆做过。她忽然就想想念外婆,她在这个时代一个亲人都没有,戚慎也是,他们唯一的亲人好像就剩腹中这个小生命。
  她心底说不出这是什么情愫,很微妙。从前她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期待,现在却很想期待孩子的出生。
  她怕自己掌握不好火候,汤汁分成了三份。第一份果然完美地失败了。
  有些累,她坐下休息好了才让宫人准备生火做第二份。
  雨珠担心她受累,红着眼眶说:“娘娘,奴婢来熬吧,您去歇息。”
  景辛勉强笑了下:“我自己熬的才显得有诚意,也许老天……”
  “娘娘,不好了!”寿全急匆匆跑进来。
  景辛忙搁下勺子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的烘焙食材都没有了!”
  之前所有的烘培食材都不是那宫外的农妇无意研究出来的,而是凭空而降,落在了她家农场。恰好她们会钻研,努力做出些水磨糯米粉等等食材,但都不如凭空而降的好。现在食材没了,他们怕景辛怪罪,这才吐露真言。
  景辛有些想不通,她倒不像寿全那样认为是那农场忽悠她,毕竟连穿书都有,金手指这种说不准的东西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苦笑了下,狗老天这是不给她讨好戚慎的机会了?
  也罢,反正秦无恒与沈清月的事情已经完成,他们的儿子秦敛以后也不可能再当皇帝,暴.政不会再循环重演。
  她继续起身熬糖。
  长欢见她这般状态,唯恐她是强颜欢笑,去冰窖取冰准备为厨房降降热。
  但长欢也惊慌失措地跑进厨房惊呼:“娘娘,不好了!”
  景辛:??
  “那冰窖里多了许多烘焙的食材!奴婢问听莲是谁放的,大家都说不是她们放的!”
  景辛心砰砰直跳,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丢下勺子走出厨房。
  “扶我去看看。”
  王宫中除了专门的大型冰窖部门便只有御膳房那两座冰窖,棠翠宫有一口挖得很深的枯井,原本是做地窖用,后来没有竣工。那井底清凉,却不见地下渗水。景辛要做烘焙时觉得来回取冰不方便,便命人把井挖成了地窖。
  宫人取冰藏入其中,冰块越养越多,成了十足的冰窖。
  景辛来到冰窖入口,没有让宫人进入,自己提上宫灯。
  她小心步下台阶,凉意袭来,四周也被照亮。
  冰块上堆积了超级多的烘焙食材,原本安安静静的,等她来了竟明目张胆凭空冒出各种各样的食材来。
  她算是明白了,这是给她的奖励吗。
  她忽然瞥见木糖醇,惊喜地拿起一瓶尝了一颗。
  跟现代一样的口感!
  戚慎会喜欢木糖醇吗?
  她真是太激动了啊。
  景辛不敢在这里待太久,很快回到地面。
  她翘起唇角,把木糖醇递给留青:“帮我把这糖果送给王上,不含糖,很健康的。”
  她继续回去熬麦芽糖,第二锅也因为这个插曲失败了,好在第三锅终于被她熬制成功。
  景辛尝了些,甜得她自己都多吃了两口。
  今日的她累到倒头就睡。
  临睡前想着戚慎如今多了一样木糖醇,唇角都是甜甜翘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喜欢女主的读者可以及时弃文止损,感谢相遇,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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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清晨, 窗外鸟雀清脆啼鸣,棠翠宫内宫人扫院浇花, 有序忙碌。
  雨珠在为景辛梳妆。
  景辛睡意惺忪,瞧见铜镜里留青低垂着头,想起昨夜送的木糖醇。
  “王上有留下那东西吗?”
  “天子是留下了……”但意兴阑珊, 淡声吩咐她退下,东西恐怕也是没有吃。
  景辛瞧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她这几天心情不好, 整个人也是没精打采的。
  “为我描妆吧。”
  长欢高兴起来,照着主子之前教的化妆方法认真为主子描起妆。
  景辛瞧着镜中的人,这张脸因为有孕许久不曾描妆,稍加修饰便已经很惊艳了, 好在她用的胭脂对胎儿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等到戚慎午睡起来看斗兽演出时去见他。
  斗兽表演原本是秦无恒最先发明的, 景辛不明白戚慎如今怎么还想看这些。
  入秋后气候清爽,但阳光灼烈,她走在廊下, 穿过庭院, 长欢在后为她撑伞。
  景辛远远瞧见广场上那筑起的巨大铁笼, 足有宫殿宽, 里头正有两名武士与虎博弈,四周站了不少禁卫,皆手持弓箭。
  留青低声道:“那虎便是玉屏带回来的那头,天子从猎场运到了宫中,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景辛刚靠近檐下便被戚慎的虎贲所拦。
  “本宫来见王上。”
  虎贲统领项焉说去帮她通传。
  戚慎慵懒靠在一张描金沉木椅上, 远远瞥了景辛一眼,继续看武士打斗。
  项焉便只得过来回:“景妃请回吧,天子不曾召见您。”
  景辛这一路走来已经热出了一身汗,虽已入秋,空气里却仍是闷热的。她出热后身体便香气四溢,擦了擦鼻尖细密的汗,嘱咐道:“那代本宫问天子一句,可否讨口水喝。”
  项焉过去恭敬请示。
  戚慎看也不看景辛这头,只知余光里是个粉裙女子,长长的裙摆绕了一地。他挥了挥手,项焉端起茶案走到景辛这边。
  景辛道:“可否再讨个案几,一把椅子?”
  项焉垂着眼眸,不敢直视天子的女人,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回去请示戚慎,戚慎面无表情,只是慵懒惬意睨着武士搏斗。项焉等了片刻,以为他是拒绝了时,听见他极低的一声轻笑。
  戚慎扯起唇角,道了个可字。
  于是景辛便在廊下的尽头坐下了。
  戚慎看前面斗虎,她便看着戚慎。
  他喝茶她就喝茶,他落杯她也落杯。
  长欢与留青琢磨着这两位主子,一时想笑又不敢笑,叹了口气,为主子心急。
  壶中已经没有茶水了,景辛口渴,已经喝尽。留青会意,便拿着茶壶去戚慎那请示添茶。
  日光斜照进廊下来,落在景辛身上热,她起身让长欢把座位移进去些。
  却在这时听到一声武士的大喝与老虎的长啸,她吓了一跳,鼓鼓的肚子也在此时忽然跳动了一下,而后又动了一下。
  长欢急了:“娘娘,您怎么了?”
  景辛抱着肚子在感受这股跳动,好像是胎动。
  她这样弓腰抱着肚子,戚慎虽然没有正眼看她,可余光里一直都是她,瞬间站起身朝她疾步走来。
  他停在她身前,眸底都是恼羞,沉声朝宫人喝道:“把虎做了。”
  很快,铁笼外的禁卫都朝笼中老虎射箭。
  景辛不敢看,正要闭眼,戚慎用胸膛挡在了她身前,宽袖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她心一跳,明明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他搂在怀中,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怦然心动的不同。
  “此等血腥场合是你能来的?!”戚慎垂眸呵斥。
  “是王上您不见臣妾。”景辛从琵琶袖中拿出麦芽糖压的两支棒棒糖,但那糖化得极快,此刻尴尬地浸透了糖衣。
  她黯然道:“吃不了了。”
  戚慎把糖抢过递给成福,横抱起她离开,喝道宣太医。
  “王上,臣妾没事,是孩儿动了,是胎动。”她第一次体验胎动,也许之前的几个月是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即将做一个母亲,现在才真实地感觉到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您想摸摸胎动吗?”景辛摸着肚子,但这会儿腹中的小家伙已经不动了。
  她见这是回棠翠宫的方向,搂住戚慎脖子道:“臣妾要去紫延宫,要睡龙床。”后面几个字说得很轻,怕被宫人听到。
  戚慎愠怒看了她一眼,抱着她回了紫延宫去。
  朱云志被宣来为景辛诊脉,景辛瞧着朱云志满额跑来的汗,想起戚慎说的沈清月用药害她,他早就知道了,自然是从朱云志这里得知的。
  她内心微微叹了口气,在王宫,在戚慎眼皮底下,她别想有秘密了吗。
  朱云志道这是正常的胎动,也许是龙嗣受到虎声所惊,但也表明胎儿很健康。
  朱云志走后,戚慎也准备离开。景辛拉住他手掌,正想着要说什么,忽然又感觉到一阵胎动。
  “王上,孩儿又动了!”
  戚慎一怔,手掌轻轻落到她腹部,果然感受到隔着衣衫传来的轻微跳动。
  他脸色瞬间松懈,有些震撼到,望着景辛温柔的眼眸。
  “这是孩儿在动?”
  景辛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戚慎眸中也氤满温和笑意,这是他的血脉,是至亲之人,他无比期待孩子的到来。但想到景辛前些时日那么护着别人,他又敛了笑,恢复淡漠之色收回手来。
  “别拿子嗣讨好寡人,不吃你这套。”
  景辛愣住了,她是想讨好他,但是现在的讨好是出于她的真心,她可怜他。而且方才她也不知道胎动来了,她什么时候要用胎动讨好他了QAQ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个讨好的男人,也是让她第一次受挫的男人。
  她也把手收回来,不想再理他。
  戚慎朝殿门走去。
  景辛垂着头故意不看他,余光里那道挺拔的背影很无情地消失掉了。她抓起龙床上一个抱枕扔到床尾。
  长欢忙劝:“娘娘,您别动怒。王上眉目已见松动,再多些时日就好了。”
  景辛:“我饿了,想暴饮暴食。”
  她足足喝了两杯奶茶。
  傍晚也没有再走,就守在紫延宫的寝殿里,她不信戚慎是不睡觉的。
  …
  天子宫殿,巍峨宽大,紫延宫连着议政殿,戚慎一直坐在议政殿中。
  他如今一改从前的肆意杀伐,连今日的斗兽表演都安排了弓箭手在笼子外射击,不想武士被虎咬死。
  百寮间都觉天子变了,却不敢直言,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好的转变。
  顾平鱼被宣入议政殿。
  戚慎道:“太宰之位空缺多日,你有何看法。”
  顾平鱼敛眉认真分析起朝中各位大臣,又道:“朝堂上坐席不可空缺太久,幸得此次文诏制上人才辈出,臣建议陛下从文诏制中选举能德之人。”
  戚慎也有这个想法。秦无恒给他打击很大,他不想承认,却在如今不得不承认。那承盟书上的各大文武将臣一个个足智多谋,尤其是那些文官,平日里也不见他们敢出谋划策,却在造反这件事上这么有胆量。
  朝廷换血,所换之人该是他培养的心腹,从这些寒族中选拔,也不失为一策。
  他做事不爱拖泥带水,当即将文诏制上名列前茅之人宣入了殿。
  一个个看了其写的时政分析,挑选了几个杰出之人。
  戚慎下令:“顾平鱼加封太宰,新晋的诸位臣子暂且由你来带。”
  顾平鱼就在殿下跪坐,闻言一愣。
  戚慎最是不爱走客套的,见他反应迟钝,把圣旨往他案前凌空一抛。
  成福提醒道:“太宰还不快向天子谢恩。”
  顾平鱼接过圣旨起身,大受感动,但沉思后谦逊推辞:“臣尚且年轻,臣……”
  戚慎:“不想接旨,那就把这一屋子都带下去。”
  顾平鱼深感动容,忽然懂了天子一分,这是一个是非分明的天子啊。
  他站到赤玉线前叩拜谢恩,抬首凝望龙椅上的天子,忽觉高处不胜寒,天子也是孤寂的罢。他后悔自己这么些年保持中立,再狠狠磕了个头。
  殿中各位被选拔为官的文人都领命拜谢退下。
  戚慎忽然瞥见那一袭紫衣的白面书生。
  他刚才是封了什么来着?
  成福留意他视线,忙说:“天子封了那人入太宰身侧学习,当个小吏。”
  戚慎唔了声,忽然想到什么,薄唇扯出抹笑。
  他道:“把此人留下来。”
  于是赖在龙床上不走的景辛就得到了消息,说戚慎今日册立了许多文官,留了一个十分俊俏的白面书生陪侍晚膳。
  陪侍晚膳!
  啊啊啊,渣男!
  景辛准备了满桌丰盛晚膳,却不料戚慎一直不来,还留了男人在议政殿吃?
  她醋气滔天杀了过去。
  刚到殿门便瞧见圆桌后侍立的紫袍帅哥。
  那书生听说叫潘羽丰,县令之子,满腹诗书。她瞧见人家也的确是一副小鲜肉的长相,一身紫袍又很面熟,这不是那日出宫去看诗会决赛时戚慎随口打趣夸的帅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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