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来动去的手当然又被抓住了,肃修言低下头,伏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低沉地开口:“你也知道,早上是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候,别太惹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肃老爹:其实,我不是大家想得那个样子的……
程惜:呵呵。
肃老爹:都是自己的崽崽,怎么可能不管。
程惜:我看你也没怎么管啊。
肃老爹:不同性格的孩子,要用不同的教育方式。
程惜:然后呢?教成抑郁症了?
肃老爹:这个……
肃二:……爸,别说了。
第44章 每个人的内心戏都很多,不是吗?(3)
程惜觉得这个时间和地点, 确实不大适合她实施长久以来的重大计划,最后还是无奈作罢,爬起床去等着吃早饭。
她也觉得这种混吃混喝的日子连续过了两天, 有点不好意思, 就找到韩七说:“韩老先生,我想起来医术了, 你脸上的瘤是毒素引起的,虽然过了挺多年,但也不是不能治。就算不能恢复本来相貌,也会比现在好很多。”
韩七对此也毫不意外的样子, 好像程惜说她想不起来医术的话, 他没根本当过真:“那老朽就先谢过程神医了。”
既然要给韩七治脸, 就需要用到银针, 但程惜之前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会用这个,就更不可能带在身上了。
还是肃修言一脸嫌弃地从自己的外袍里翻出来一套银针丢给了她。
程惜想到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突然获得了医术,就有些心情复杂:“你也真是未雨绸缪。”
肃修言弯了弯唇角笑一笑:“一贯如此。”
他还真得意上了,但程惜技不如人, 只能忍气吞声。
韩七脸上长的肉瘤, 按照这边的医学来解释,就是毒气淤塞, 别的医生可能没有办法, 但程惜知道自己脑子里记了一套很神奇的针法。
只要用这套针法中的一部分方法刺穴疏通他的经脉,毒气就可以被引导出来,韩七的脸也能恢复一部分。
吃完早饭后,程惜就给韩七施了一次针,那些知识不但很成系统,她用起来也十分熟练, 很快疏导出了很多毒液。
程惜忙完了去洗手和清理银针的时候,就忍不住对肃修言说:“我接受的现代医学知识,应该是无法解释现在我用的这些治疗手段的,我给韩七扎针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像个江湖骗子,但怎么就管用了呢?”
肃修言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只用记住,我们现在处在一个真实却又和现实不同的世界里就行了。”
程惜停下手叹息:“可我还是觉得有点违和。”
肃修言挑了下眉:“世界原本就是无限的,你却非要给这个无限加上一个边界,这本来就是一种局限。”
程惜看着他惊叹:“你挺会总结的啊,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也去写书,说不定也能像你哥一样成功哦。”
肃修言冷淡地“呵”了声:“我忙得很,没有那个闲工夫。”
程惜知道只要提到肃修然,他就会傲娇那么一下子,偷笑着没再继续说下去。
程惜给韩七施完了针,又写了几味这个树林里就能找到的草药,嘱咐他采点回来煮一煮泡脸,就和肃修言准备要告辞了。
本来他们两个就是在逃亡途中,在这里暂时落脚还可以,如果住在这里林子里久了,覆手第一城的人为了找他们在附近仔细排查起来,韩七的平静生活可能就要被打破了。
韩七也知道这个道理,没有强留他们,而是笑呵呵地跟他们道别。
肃修言虽然还是冷着脸皱着眉,却在临走之前开口说:“如果他们为难你,尽管说我往神越山庄的方向去了。”
韩七笑了笑:“曲城主放心,覆手第一城那几个人的斤两老朽还是知道的,老朽敢在这里住下,就是知道他们就算找到了,也奈何不了老朽。”
肃修言点了下头:“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们。”
韩七笑着点头,又说:“曲城主仍有赤子之心,覆手第一城这种地方,关不住曲城主。”
肃修言对这样看似是夸奖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就抬手挥了挥,就算做是跟他道别了。
程惜又跟老爷子多说了几句,才彻底恋恋不舍地告别完毕了。
肃修言赶路的方式还是很直接,揽住她的腰足尖一点就飞了起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程惜已经不会大惊小怪了,反而抱着他的腰,享受这种起起落落比滑翔机还自由的感觉。
上空视野开阔,现在又是白天容易寻找目标,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附近一座城。
肃修言的面具已经给程惜顺手丢了,他也没有再找一个戴上的意思,反而拉着程惜先一起去了家当铺,当掉了身上满是金质饰品的腰带。
接着又拿着那一大笔钱,先去布庄给两人各自买了几身成衣,再去城里最豪华的客栈开了最大最豪华的套房。
这套客房用现代的标准来看也可以说是豪华舒适了,宽阔舒适的里外两个套间,里面有巨大的铺满绸缎的架子床,甚至还有一个石头砌成,上面撒了一层花瓣,足够两个人使用的温泉水池。
两天没洗澡没换衣服,可能已经让洁癖的肃修言抓狂了,他进房后就脱下身上的衣服,十分嫌弃地丢到地上,径直进了浴池。
程惜还在兴致勃勃地参观这个古代的豪华套房:“果然只要有钱,在什么时代都不会难过。”
肃修言撩起自己的白色长发,将肩膀放松靠在浴池边缘,“呵”了声:“只要有钱就会舒服,那不过是贫穷的人给自己的幻想。对于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的人,这些也只不过是日常而已。”
程惜听他这么说,就挑了挑眉:“听你这个意思,你好像是没穷过的。”
肃修言在雾气蒸腾中给了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你什么时候有我曾经没有钱过的印象了?”
程惜有些奇怪:“你不是被肃伯伯赶出神越山庄了吗?一个未成年人,流落街头肯定是要吃苦的吧,难道肃伯伯还给了你很多钱?”
肃修言挑了眉看她:“不,我确实是身无分文地被赶出来的,也的确在理论上应该有一段落魄的生活。”
听他这么说,程惜愣了愣,也突然找到了自己一直感觉到违和的地方:在那些关于这个世界的回忆中,她好像只记得那些“故事”,而不是那些“细节”。
就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过去,对于那些重要的回忆,甚至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但却并不能想起这么多年,她究竟是怎么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比如起床后怎么刷牙,去厕所时有没有抽水马桶,不能洗淋浴的时候又该怎么洗澡。
跟韩七在野外小屋的时候,那里的一切都很简陋,程惜就用以前在野外露营的经验去解决这些琐事了。
但当她来到了城镇,就觉得处处都很新鲜,看哪里都有种“古人原来是这样生活的”的好奇感。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硬要说的话,就是好像她突然被套上了一个“背景故事”和一些“特殊技能”,然后被丢到了一个十分真实的复古游乐场里。
肃修言看着她神色变幻,也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再次挑了下眉:“肃道闲只告诉我‘把一切都当做真实的’,而不是说‘一切就是真实的’。不管在这里经历了些什么,我们依然只是我们自己,在这一切结束后,现实的世界里,也只是过去了10秒钟。”
程惜也知道自己过于执着于某些表象了,以至于对这一切没肃修言适应得快,她耸了下肩,就也愉快地脱起了衣服。
肃修言刚才脱衣服的动作虽然快,但却是趁着她四处打量的时候飞速脱完进到浴池里的,现在眼看着她毫不见外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他的神色顿时又复杂起来:“你干什么?”
程惜已经也脱了一地衣服,跑到浴池那边硬挤了进去:“洗澡啊,浴池只有一个,你难道想独占?”
随着她的进入,本来就被塞满的浴池又溢出了一些水出去,肃修言看着她还想往自己靠近,顿时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至少留一条内裤。
程惜可不管这些,她现在正努力体会“做一个古人的快乐”,用手撑住浴池的边缘,把他整个人圈在自己面前,笑着舔了舔嘴唇:“大美人,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到了这个份儿上,肃修言如果再抵死不从,那也就显得太矫情了些。
他抿着唇上下打量面前这个为了把自己“圈起来”,手臂张开,袒露出胸前大片春光的小女人,弯了弯唇:“虽然我不想在这里给你第一次体验,不过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程惜已经习惯在调戏他的时候,看他气急败坏着脸红的样子,他现在突然这样,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说:“嗯?”
下一刻她的身体就突然失去了平衡,然后跌到了他怀里。
赤&【裸的肌肤在温热的水中贴在一起,肃修言还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按在自己怀里,让两个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合。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一声声急促又稳定。
她的腿分开着跨坐在他的胯部,于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双腿之间的变化。
他将还带着水气的唇移到她耳侧,低沉却又清楚地说着:“小惜,我很想要你……但是却不是在这里,在这个不知道是虚幻还是真实的世界中,在你还不确定你自己真实心意的时候。”
程惜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浑身上下的细胞似乎都在温热的水中被蒸腾开了,变得格外敏感,她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什么叫我不确定自己的真实心意?”
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她就听到他低沉地笑了笑:“当你确定了之后,你就不会再问我这种问题。”
程惜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仿佛都被用来去感受他的肌肤,他的体温,还有他呼吸间清冽的味道,以至于她都分不出神来去想点别的,只是迷迷糊糊地想: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现在应该对他说一句她爱他,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以后一辈子都不要跟他分开?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不会不知道,爱情就是多巴胺分泌之后出现的幻觉,她现在如此渴望他,难道还不够确定?
她想着就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靠上去堵住他的唇再说,他却像会读心术一样抬手遮住了她的唇。
她听到他很轻地叹息了声:“小惜,我这一生都活在不确定的猜测中,关于你的不确定的东西,我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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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谢:二少都给你指出条明路了啊亲,还不顿悟吗亲!
程惜:我怎么知道他原来缺爱到这种地步。
某谢:为了那啥,你就哄哄他不行吗???
程惜:我怎么能为了那啥就信口开河呢?
某谢:我看你还是一辈子看得着吃不着吧!
程惜:不不不,我要吃!爱到死去活来到底是种什么体验?!求指导!
某谢:好,好,等我指♂导你。
第45章 每个人的内心戏都很多,不是吗?(4)
程惜还在愣着的时候, 就感觉到他的体温突然消失了,他可以算是温柔地推开了她,而后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件浴衣。
她看着他像武侠电影里那种武功盖世的高手一样, 出水的同时, 已经将浴衣裹在了自己身上。
他将浴衣拢上,居高临下地对她弯了弯唇角:“既然你着急, 你可以先洗。提醒你一下,为了防止被追兵包围,我们不过夜,洗完澡收拾好, 立刻出发……我建议你动作快一些。”
程惜……程惜并不能怎样, 他人都跑了, 现在他武力值那么高, 她又抓不住他。
要说以前,强行逼迫他就范还有点可操作性,现在则是一点机会都么有了。
虽然她是神医,完全可以轻松调配出在这个世界里很好用的助兴药剂啥的, 但用下药来达到目的, 也太有违她身为一个正直公民的道德标准了。
程惜想着就长叹一声,只能奋力搓澡来派遣心中的郁闷。
想她当初买了张机票去赌城, 不就是为了来一个酣畅淋漓的毕业纪念。
结果她看上的第一个人, 就是这个肯跟她领结婚证,却到目前为止都不肯跟她履行合法夫妻义务的傲娇总裁。
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多想想都要流泪。
她丧丧地洗完了澡,肃修言还是一脸八风不动地坐在外面喝茶,看她出来了, 就自己进去了,这次还放下了挡着浴池的帘幕,那意思很明显,别偷窥。
程惜经过刚才的挫折,暂时已经没有了继续撩他的动力,就在外面唉声叹气地擦头发换衣服。
肃修言很快洗完了出来,看到她这样,抿了下唇说:“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
程惜看着他,冲他招了招手:“过来让我把你的头发擦干,不然容易着凉。”
肃修言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就看着他头顶腾起了一阵雾气,再然后他那头银白长发就顺滑干燥了。
虽然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看过很多次武林高手自带干衣干发功能,但程惜还是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你头发自燃了。”
肃修言挑了挑唇角:“我就当你是嫉妒了。”
程惜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想承认自己确实嫉妒了。
为啥都是来到武侠世界,他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就是个一点也不拉风的后勤人员呢?
肃修言绕到她身后,从她手里接过来棉布,给她擦还湿着的长发。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反正程惜觉得他手心似乎暖融融的,然后自己的头发也就飞快在他的擦拭下干燥了起来。
她的头皮都被他摆弄的很舒服,就不自觉放松了肩膀:“辛苦你了,Tony老师。”
肃修言“呵”了声,没理会她这种冷笑话,又拿过来梳子和发带,将她的长发束起来。
程惜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来梳子:“好吧,为了感谢Tony老师的热忱服务,我也来给老师梳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