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性的耳鸣消失后,不知不觉就听到了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现在我管得着了吗?”钟楚寰身子向前微倾,白纨素也跟着倒回了床上,只不过他们的距离更近了,不过咫尺之遥。
她刚住进这栋房子在他床上放肆裸/睡时,他就曾经威胁过,床是他的,他随时可以“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了(慈悲流泪),你们呢
第26章 吻痕
白纨素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她内心好像一直对他冲动的一面有种罪恶的期待, 但这似乎来得有点太仓促,她还有些天然的紧张。
身体被他按住了。滚热的气流与麻痒难耐的滋味沿着脖子一路向下,先是到达颈窝,又攻陷了锁骨, 紧接着她衣服领口下方的交叉系带被拽开了, 他用手指一重一重地挑开,每敞开一点,他就再往下一分。
什么叫嘴硬身子软, 说的就是她。他的每一个吻好像都带着电,落下时都令她跟着战栗,控制着她的呼吸。
配合得很好,看样子很乖。两个对彼此并不太了解的人,意外地在这件事上很有默契。身体是不会说谎的,看来不用行动,根本就无法让她说出实话。
白纨素头脑一片空白。当冰川变成岩流,所过之处烧灼融化, 她感到躯壳空了,只有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 跳得越发激烈……
她张开手指, 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全身的皮肤早已被无尽的悸动所侵占,火热,只等一个出口。
他不会就这么进行下去,把早上变成晚上吧?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她的身体好像还不太方便。
“现在醒了吗?”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纨素朦胧睁开眼, 只觉得眼眶发热,眼前朦胧,心跳过速,这是只有高烧时才有的体验。
他刚刚主动停了,可她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仿佛那一阵阵的电流还在。
看着她躺在床上衣衫有些凌乱,脸颊粉红、双眼迷茫,身上不听使唤的狼狈样子,他好像还流露出一丝丝满意。
“先教训你到这里。”钟楚寰也知道她今天还在生理期,因此并没有太出格,“再说我管不着你,我就管到底给你看看。”
他也不知道这么疯狂的话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但就是觉得说出来很痛快,看着她被温柔制服的样子,把她摁住,寸寸占据的感觉也很痛快,在那股奇妙的冲动驱使之下偏离了原本设定的轨迹,向危险而又甜美的深渊不断坠落。
还傍大款是吗?等你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纨素像一摊会喘气的棉花一样躺在床上良久,直到身上凉了,喘息平定下来,脑袋才恢复了清醒。
心里那股麻痒不堪的岩流还在不断充实,令她慵懒,饱睡一般不想动弹。她回味着刚才他冲动战胜理智的样子,也许从初次见面开始,她就想看他这副样子了。
就像海岸线上的礁石,对着海风招摇了许久,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狂风暴雨,将她彻底打湿。虽然狼狈,但是那股莫名的兴奋久久不散。
满溢之后的不满足感比起之前的膨胀来得更快,越来越空虚。
人总是得到的越多就越贪。
白纨素坐起身,双腿软绵绵的还没什么力气,刚才的心动与心悸感觉犹在。她走进盥洗室打开镜前灯,自己凌乱的影子映照在镜子上——她终于知道钟楚寰刚才那片刻流露的得意是什么意思了,脖子侧面有一小片紫红色,像花瓣一样。
是吻痕。
“让你傍大款。”她总算读懂了他嘴角那一抹满意,满意的一部分当然是针对他的“教育作品”。
她拉起半敞的衣领迅速遮住,咬住下唇,满脸通红。
……这还怎么上班?
白纨素出现在餐厅的时候,钟楚寰已经换好了衣服,若无其事地在餐厅里做起了早餐。
她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钟楚寰把碟子放在她面前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穿了条黑连衣裙,纤细的脖子上系着条小丝巾。
这条连衣裙是带丝巾的,倒是聪明。不过你不是社会姐的声名远播吗?脖子上有个印子怎么了,不正是彰显身份么,怕什么。
白纨素半低着头,像被看穿了一样眼神懊恼而躲闪,脸还有些红。
她偷看了一眼钟楚寰,他穿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还是那副寡淡的表情,就好像刚才放肆得不行的那个人不是他。
真是气人。白纨素吃着早餐,粉红的小脸鼓鼓的。
她今天换了双鞋,提前处理好昨天脚上的伤口,穿了一双搭配衣服颜色的短袜。
来到公司时,距离上班还有十分钟,涂亦潇刚在工位上吃过早餐,正拿着个镜子在补口红。
“每天都和老板同一时间上班,还挺巧的。”她虽然眼睛没看白纨素,周围的同事却都知道说的是那个新来的。
“我坐他车来的,奇怪吗?”白纨素淡淡回答一句,拉开椅子坐下。
涂亦潇尴尬又气愤地看了她一眼。承认老板亲自接送,这是公然把特殊待遇摆在了桌面上。
她又看一眼钟楚寰,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刚打开的电脑。
“赶紧工作去。”他这话显然是对白纨素说的。
白纨素拿起放在桌上的工卡、笔记本和签字笔,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你不是我上司,什么都管得着吗?在公司里怎么不敢像在家里那样“管”了?怕了吧?……告诉你,吃人嘴软。
看着这爱捣鬼的小姑娘迈着轻快的脚步昂首挺胸离开工位的背影,钟楚寰的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根本就不乖,看来管得还不够。
**********
白纨素在早晨开工之前来到前台,和前台的两个小姑娘先打了招呼,又进入接待大厅,把昨晚下班前没来得及收拾的烟灰缸和纸篓收拾整齐。
九点半到十点是弹性打卡时间,正是卫迅娱乐的大厅一天之中最繁忙的时候。过半的员工都带着一身的拖延症,踩着点前来打卡上班。
“帮我连一下董事长办公室。”
前台姑娘正忙着接电话,突然抬起头来,见一位穿着纯白西装、灰色衬衫,打红色领带,戴着墨镜,身材清瘦的先生正背着手站在前台跟前,黑发中略露出几缕白丝,看上去少说也有五十岁。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穿戴得像是安保人员或者秘书。
“对不起先生,访客登记请去接待大厅。”前台姑娘随手一指,那位白衣先生也不再啰嗦,信步便往接待室走去了。
“先生您好。”白纨素正坐在接待大厅门口,见这四个人来,随手将登记簿递了上去,“请先登记一下吧。”
“不必了。”他轻描淡写说了句,“我是魏总的熟人,见魏总从来都是免登记的。小刘,你给魏总打个电话,叫他派人来接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身边的年轻男士。那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拨通了魏璇的电话号码。而这位白衣先生却径直走进接待大厅,寻了个沙发坐下。
见魏璇免登记?而且他手机里还有魏璇的私人电话,这引起了白纨素的高度关注。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这就正是她要找的人。没想到她在这里等了两天,就等到了自己想要的。
她紧随这四人进入了接待室,见白衣先生靠在大沙发中间坐着,另外两名西装男士坐在两侧,而打电话的男子则站在身后。
其中一名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见桌上有烟灰缸,取出一盒香烟分发给另外两人,却被白衣先生制止了:“我不喜欢烟味,别在我面前抽。”
男子点头致歉,收起烟,忙招呼白纨素:“小姑娘,给我们拿点喝的,别拿太次的。”
白纨素点头应下,先默默地把接待大厅里其他座位上的烟灰缸都给收拾了,又从冷柜里拿了瓶苏打水,给几位客人倒在贵宾专用的玻璃杯里。
她把水杯放在托盘里带上来,先在白衣先生面前放了一杯,又递给了左手边一位,接着是站着的,最后才给刚才递香烟的那个人。
那位戴墨镜的白衣先生不由得多看了这清秀白净的小姑娘一眼。在客人有站有坐的情况下仅凭一瞥,她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地位的微妙差别的?
端起杯子喝到十几块钱一瓶的苏打汽水时,他不由有了几分兴趣。莫非她有读心术?
“小姑娘怎么知道我想喝的既不是茶,也不是咖啡,而是苏打水啊。”
白纨素早已经在暗中观察着他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谈话的机会。
“先生,我们接待大厅的环境有些简陋。您一会还要会见我们大老板,穿的这身Armani Prive的高定西服万一溅上一点有颜色的水就不好了。”
看着这小姑娘容颜似水,说得轻描淡写、面不改色,似乎高定西服亦是寻常之物,看来她年纪不大,见的世面倒是不少,也很伶俐,懂得些察言观色。
“看你只是个小职员,刚毕业吧?你倒挺识货。”她显然说得不错,白衣先生咧开嘴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从小优生优养,一代比一代见的世面更广了。”
白纨素淡淡一笑便即收敛。这哪是见多识广,都是昨晚结合奢侈品宣传册利用手机做的功课。
其实她并不确定这身西服究竟是哪个品牌的高定,而是根据白衣先生手腕上露出的那只百达翡丽手表,在自己做过功课的范畴里判断的。
有句名言说:“看一个人的底牌,要看他的朋友。”
白纨素知道行政接待看似底层,也见不到老板,却能接触到很多老板的熟人朋友。
她决定从和魏璇有来往、关系亲近的人入手,就算一时接近不了他本人,也要把他这个人的底牌摸清。
第27章 独占欲
和这种大公司老板来往密切的人, 其身价与地位多半能与他相提并论,但现在的人都太会伪装了,一个人的身价和地位要通过什么来判断呢?
她一向善于洞察。自从偶然发现乔雅身上的衣服和魏璇的西服剪裁、质感差不多,明显区别于其他职员时, 就开始留意大公司里各人的着装打扮。
乔雅是公司高管, 之前又是知名律所的律师,她穿的衣服是奢侈品定制,戴的首饰是轻奢珠宝, 鞋也是七厘米以上的奢品细高跟。而公司其他职员比如沈溪,就算家里再有钱,穿衣打扮也不敢随意僭越老板,脚下的高跟鞋也不敢比上级还要高,这似乎是一种潜在的人情规则。
在新望百货的名表柜台前,柜员说过一句话:“判断男人的身价要看手腕上的手表。”这句话她留心记下了。
看着柜台里面的表,白纨素立即撸起了钟楚寰的袖子,马上迎来了他的嘴毒自嘲:“怎么样, 我贱吧?”
“先生戴的是我们这款劳力士的。”
白纨素往柜台里看了看,真有同款的, 十五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恶心。”
钟楚寰眉心一锁:戴块表也恶心?你想骂我, 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
“那那些大老板都得戴多贵的表啊。”
柜员笑了笑:“真陀飞轮,爱彼,还有我们这些私人订制,一般都过百万。按个人喜好可以包金,也可以镶钻, 大老板都喜欢与众不同的。”
……
白纨素以前并不注意这些,也没留心过魏璇戴的是什么表,只对他那身西装有些印象。
这位白衣先生不光这身西服和手表价值不菲,全身的行头都透露着讲究,他似乎很注重“优雅”这个标签。
“我没见过世面,只见过我们大老板。”白纨素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魏璇身上引,“您跟我们大老板的气质很像,都很优雅,很有名人风度。”
“哈哈。”那位白衣先生又笑了,“你这样的小职员,见过魏总吗?”
“当然见过了,我就是魏总安排入职的。”白纨素回答得很是认真,“魏总是我见过最有气质和气势的老板了。您跟他的关系一定特别好吧?”
一句话恭维了两个人,白衣先生显然非常高兴,但却不言明:“你见过很多老板。”
他答非所问,应是对和魏璇的关系默认了。白纨素依旧不动声色:“是见过许多,但我只喜欢关注那种优雅又有大人物风范的大老板。”
“老板,魏总来电话了,他的人已经等在入口处,随时准备接您进去。”站在沙发后面的男子弯下腰小声汇报,白衣先生缓缓起身,对着面前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笑笑:“这丫头有灵气,招待得很周到,我很满意。你想要什么好处尽管说,我有的是钱。”
“那就请老板替我在魏总面前美言几句吧,最好能请魏总在部门里点名表扬我一下,以老板您和魏总这么好的关系不难吧?”
白衣先生望着她,见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明朗透彻,又仔细看了看她胸前的工牌,微微点了点头,却看不清墨镜下面究竟是什么神色。
这女孩不要钱也不要好处,只要公司董事长的点名表扬,要在部门扬眉吐气,还变相要魏总记住她的名字,确实是个聪明孩子。
这对魏璇来说只是一句话,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对他来说也不难。
“小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白纨素注视着他离开接待大厅,远远望去,等在公司刷卡口的是封龙,魏璇的那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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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
白衣先生和三位男士随着封龙来到39层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时,魏璇正坐在窗口的沙发上眺望远景,门开了,他便微笑着及时起了身。
这间办公室有着120度的全景窗,是整栋楼里视野最明朗的地方。从落地窗望下去,广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如同蚂蚁一般,大路上的车流缓缓前行,眼前的涩意与疲劳都会尽数洗去,心境也能跟着开阔起来。
魏璇还在落地窗边架了一台观景望远镜,无聊时便看看城市另一头的风光。
“许久没来了,魏总的办公室倒是越来越气派了。”那位“老先生”身后只跟了方才站在沙发后面的男子与坐在右手边的,递香烟的那一位他让封龙带去招待了。
“小徐是客,中午一起吃饭,我们这里的谈话就不要他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