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高璇玑也觉得是怀孕的缘故，“肚子里揣了一个，总有些不同，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就这样吧。”
说开之后，塞壬也不禁她上岸，就是看得更紧。
等巫白度过繁衍期，带着维纳赶来找人，就见青天白日的，亲卫军还在呢，塞壬和高璇玑搂在一起亲嘴。
巫白：“……”
维纳：“……”
第42章 孵化池水
高璇玑倒也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故意撒狗粮, 秀恩爱分得快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可是这么个绝世大美人在身边任劳任怨被差使，还是有着正经身份可以随便调戏的老公。
怎么着都是想亲密一点, 再亲密一点。
想着想着，就扑过去亲亲。
真亲到了，觉得每天都和老公亲亲抱抱也没什么, 那就更自然了。
造成的最终结果就是：我亲我的，你看你的。
巫白和维纳瞪圆眼睛等了好半天, 不是繁衍期却比刚结束繁衍期的他们还腻歪的两位, 总算亲完了。
嘴巴分开是不亲了，身体还黏黏糊糊地搂在一起。
巫白打趣道：“一个月不见，两位的感情更好了啊。”
“比不上你们。”高璇玑脸皮厚, 不会红, 随便别人怎么说，还有余力反击。
几天下来，塞壬习惯了在他人面前卿卿我我，羞耻心得到锻炼。
现在已经能够非常淡定地搂着高璇玑, 给她喂水果。
被打趣回来, 巫白不慌不忙地接受了，看了眼高璇玑鼓起的肚子, “怎么样？”
维纳同样关心，“崽崽有乖吗？”
“还挺乖的。”高璇玑曲起中指弹西瓜一般弹了一下肚子, 发出咚的一声, “你看，我这样，他都不闹。”
三条人鱼：“……”
塞壬：“璇玑怀孕七个月了，据说人类从七个月开始就随时有可能生产。你来得正好, 给她看看。”
早在高璇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塞壬就很担心她会不会生。
那时巫白的繁衍期刚开始，生产时出问题靠不了他，塞壬焦急不已，好在熬过去了。
巫白握着高璇玑的手，又换成肚子，感应许久。
“崽崽很健康，起码还要两个月才会出来。”
现代有B超和各项数据作为判断基准，人鱼族是用什么来判断的？
高璇玑太好奇了，问了出来。
巫白道：“这个和能力无关，算是巫医的一种感应能力和经验结合。”
听着，像是人工B超和医生经验的结合体。
“这个我知道！”维纳插了一嘴，“你怀孕之后，我看了好多资料，描述人类崽崽的部分不多，主要还是从人鱼崽崽那借鉴。”
塞壬：“人鱼崽崽快的在孵化池半年不到就能出来，慢的就要待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巫白：“人鱼崽崽的孵化需要能量太多，无法从母体里汲取，必须放入孵化池。具体孵化时长的差异，可能是因为每一只崽崽对能量的需求数量和汲取速度不同。”
维纳：“人类更为弱小，母亲能够提供人类崽崽成长所需要的能量，所以十月怀胎之后不需要再孵化就能直接生出崽崽来。”
听着还挺有道理的，高璇玑大约明白了，“所以你是根据我肚子里宝宝对能量的汲取速度来判断？”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巫白点头，“崽崽小汲取能量的动作小，等要汲取的能量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时候，就要出生了。”
其实巫医还有其他的判断依据，一一解释起来太麻烦，就不说了。
这天之后，巫白每天待在高璇玑身边，观察记录孕妇和崽崽的变化。
有他在，维纳也天天过来报道。
本来维纳就对高璇玑不明殷勤，如今她肚子里有了崽崽，殷勤双倍，闹得塞壬经常吃醋。
等塞斯熬过繁衍期回归，院子里越来越热闹。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璇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大得从没见过孕妇的人鱼们心惊不已。
怀孕七个月她还能自己游泳上岸，八个月身体笨重行动受限，得靠塞壬抱着搂着带她上岸，九个月的时候就只能被巫白和维纳扶着在院子里走走。
这还是高璇玑坚持怀孕期间多多走动，生产时不会艰难才争取到的权利。
否则光是她低头看不到脚多走几步就喘的悲惨现状，塞壬都想让她在床上躺着休息直到生产。
关于怎么生，又是备受争议的一个话题。
高璇玑原定的计划是：躺在贝壳床上，正常人类怎么生就怎么生。
等到邻近生产日，巫白和塞壬确认肚子里的崽崽拥有不少的人鱼血脉，担心她生产出事，想把她搬到孵化池去生。
高璇玑听他们提及孵化池很多次，就是没去过一次。
孵化池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池子，一半滚烫，一半冰凉。
稀奇的是两边的水仿佛被无形的界限隔开，并不融合，泾渭分明得很。
就算伸棍子进去大力搅和，还是没办法把两边的水混合起来变成温热。
塞壬：“从存在的那一刻起，孵化池就是这样，人鱼蛋放进来以后会滚去他们喜欢的地方。”
“滚”这个字用得相当灵魂。
高璇玑脑海中出现了一颗又大又圆的鸭蛋，热了从热水滚到冷水，冷了从冷水滚到热水，变成了一颗没熟的白煮蛋。
咳。
“那，你们想让我在哪里生？”
塞壬和巫白一同看向孵化池，眼神代表一切。
高璇玑：“……”
看着一边冒着蒸汽一边冒着寒气的孵化池，害怕地咽了口口水。
“你们认真的？”会被煮熟或者冻死了的好吗？还生个屁！要一尸两命了！
看出她的害怕，巫白主动跳进孵化池里，一入水双腿化作白色的鱼尾，懒懒地搭在池子边缘。
高璇玑哪见过白色的鱼尾巴？稀罕得不行。
可惜不能摸！
眼里将将流露出一丝遗憾，后腰处被挠了一下，痒嗖嗖的。
还有点冷。
高璇玑直觉不好，一回头，果然看到塞壬眯着眼在警告她，眼神分明在说：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能看什么呀！
高璇玑暗叹：老公太爱吃醋怎么办？
“白色尾巴很好看。”
话还没说完，塞壬嗖嗖两眼射去，巫白觉得自己的尾巴疼，慌忙把尾巴藏到水底下。
紧跟着“扑通”一声，维纳入了水。
她的尾巴是紫灰色的，比白色还要罕见，在水里来回摇曳，泛着魅惑的紫光。
高璇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即将摸到鱼尾巴的前一刻被塞壬抓了回来。
塞壬搂着她迈入水中，银色的尾巴灵活地在水中穿梭。
在塞壬的带动下，高璇玑在界限两边游来游去，意外地发觉孵化池的水温不如看起来的那么烫那么冰。
塞壬：“怎么样？”
“水温还行。”高璇玑个人更偏向热的那边，可能是因为她是火系异能，对热的耐受性更高。
正想说点什么，肚子一痛，下面漏了水。
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没控制住生理冲动，羞得不行，等肚子痛了第二次才发觉不对。
“塞壬，我，好像要生了。”
第43章 崽崽出生
据藏书室的众多医书记载, 雌性人鱼会在寂静的海洋中产下人鱼蛋，再从各地送回孵化池存放。
这一说法和巫医所知道的知识完全符合，却与他的想法相反。
他想的是：既然人鱼蛋要送回孵化池, 为什么不能直接在孵化池生产？
人鱼族三百年没有人鱼蛋出生，巫白问了年长的长辈们，得不出有用的信息。
藏书室和巫医所拥有的信息表明：人类并不在水中生产。
即便在战争和天灾发生之前人鱼族和人类通婚的年代, 怀有人鱼血脉的人类幼崽依然是在陆地在床上诞生的。
这让族人们非常焦虑。
——人类王后在哪里生崽崽才最好呢？
塞壬塞斯博叔巫白等思考商量讨论一次又一次，最终还是认为孵化池最合适。
孵化池水能够为刚出生的崽崽提供生长所需的能量, 尤其是在高璇玑肚子里的崽崽拥有人鱼血脉之后, 孵化池水对孕妇和崽崽只会有益无害。
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们今天把高璇玑带了过来。
也是想提前看看，有没有孵化池水对高璇玑有害的微小可能。
不料, 刚进来没多久就要生了。
没遇到过孕妇生产情况的众年轻人鱼慌得一笔。
塞壬最先回过神来。
搂着高璇玑的手臂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一边搂着她支撑她不要掉进池子里，一边披头盖头地冲巫白砸冰块吼他：“巫白，回神！”
“是！”巫白顶着满头满身的冰块，回过神来就开始安排, “人类生产需要很长时间, 我们来得及做准备，热水、剪刀、吃食。”
塞斯一阵风似的跑了：“我去拿热水！”
维纳的双手指甲弹了出来, 露着森冷的光：“剪刀能有我的指甲锋利吗？”
“吃食……”巫白看了一眼面色紧绷看似淡定的塞壬，不打算留任何任务给他, “维纳, 你去找博叔，让他送点容易吞咽的吃食过来。”
“好！”维纳咻的跑了。
“我去取药。”巫白留下一句话，跟着跑走。
孵化池边就剩下塞壬和高璇玑，一个捂着肚子痛得面容扭曲, 一个半搂半抱妻子纠结得眉头差点打结。
“痛就咬我吧。”
塞壬无法感同身受雌性生产的痛苦，光是看着高璇玑抱着肚子痛苦哼哼的模样，他就难受得要命，恨不得替她痛。
高璇玑：“……”
她觉得自己能忍受阵痛没喊出来只哼哼两声已经很坚强了，被塞壬一说，那口憋着的气一泄，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我一个人痛就够了，你凑什么热闹啊？”痛又不是幸福，有什么好分享的？！
“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塞壬痛恨自己的无力。
人鱼王又怎么样？
王后生产，他还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往日里，高璇玑最爱他的容颜与声音，此时此刻，美人面色晦暗，嗓音喑哑，称不上美丽。
她却觉得：老公好帅！
现代还有男人不愿陪伴妻子进手术室，古代更是视产房为污秽，塞壬不止没有半分嫌弃，还紧紧搂着她不放。
他只懊恼自己无法在她生产的时刻帮上忙。
高璇玑痛得倒抽几口气，缓过这波阵痛之后，抓着他的手慢慢地说：“生产的时候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已经给了我无比的勇气，不需要再做什么。”
“我想为你做！”塞壬坚持道，“所有的书籍记载生产的过程很是痛苦，我不能代替你痛，你就在痛的时候咬我，我就能感受一些。”
“哪有你这样的？”这种时刻，美人太犯规了！
高璇玑扯出一个无奈又欣慰的笑容，仰起头，“你亲亲抱抱我，我就有更多勇气了。”
塞壬不疑有他，紧紧地缠着她。
他的胸膛贴着高璇玑的背，手臂缠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搭在肚子上面，银色的鱼尾垫在她的腿下。
“崽崽，不要折腾你娘。”人鱼王一下又一下地亲着高璇玑，额头、眉心、侧脸、鼻尖、嘴唇。
亲吻中不带一丝欲念，尽是鼓励与心疼。
“崽崽，快出来。”
“宝宝还小，听不懂你的话。”高璇玑感动归感动，还是要纠正某人过于异想天开的想法。
然而，塞壬没有听她的，固执地一遍遍重复着。
高璇玑劝说他无果，又被阵痛折腾得不行，想转移注意力，就数他到底说了多少次。
就在塞壬重复第四十九次的时候，有什么很顺畅地从身体里溜了出去。
塞壬的手一直放在高璇玑的肚子上，第一时间察觉到，尾巴比意识更快，将那小小的一团勾了起来。
小东西没有刚出生婴儿一般皮肤通红皱皮，随爹是个非常白净的冷皮小崽崽，眼睛还没睁开，已经咧着嘴在笑。
看完了崽崽的五官和脸，高璇玑就想知道崽崽的性别。
顺着往下一看，看到了……一条小小的鱼尾巴？
还是银色的。
也对，他爹是银色的美人鱼嘛。
高璇玑点了点头，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诶——？不是说，我怀的是人类宝宝吗？”
怀孕九个多月生出来的怎么还是小人鱼崽崽？！
塞壬比她还懵呢。
银色的大鱼尾上趴着一只小小的银色小人鱼，也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卡顿着。
崽崽仿佛感受到了父母的陪伴，并不计较爸爸不舒服的抱姿，双手和尾巴开心地拍打着水。
等塞斯维纳巫白博叔抱着一堆据说要用的东西赶过来，高璇玑已经自我完成生产、剪脐带、清洗崽崽、产胎盘的全过程。
塞斯维纳巫白博叔：“……”
望着趴在塞壬尾巴上玩水的小人鱼崽崽，眼睛里猛地迸发出惊人的绿光。
高璇玑吓了一跳。
她在末世是见过狼的，还被狼群围攻过，现在她又再度感受到了被狼群围攻的可怖感。
意识到这群人鱼是为了什么之后，“……”
不等她说两句，塞斯维纳巫白博叔抛开带来的东西，纷纷跳入孵化池中，变成有尾巴的人鱼状态，小心地围在小人鱼崽崽四周。
有那么多人照顾，高璇玑不担心崽崽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