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完后,康熙早朝也结束了, 以往都是独自用早膳的康熙这几天天天有人来蹭饭。
这边早膳一摆好, 云逸就带着上书房的几个人过来了。
“啊, 今天有我爱吃的烧鸡, 哇, 还有玉蔻糕点”云逸一进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口水分泌。
康熙看着云逸这没仪态的样子, 张张嘴, 算了,一开始还说一说,到现在已经变成懒得说了。
其实康熙不想承认, 他心里是喜欢儿子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无拘无束的。
“赶紧洗漱后过来, 这么贪吃,成何体统”。
“食乃民之本也,不丢人,不丢人”摆着小手,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狡辩”。随后看着老四,还有会走的老八几个孩子,“你们可别学太子啊”。
懂事的孩子嘴里回答是,可掩盖不了眼睛里的羡慕,其实他们也想像太子一样, 和皇阿玛这么亲密。
康熙不是没看到儿子们的眼神,只是皇子还是要有皇子的样子,保成,康熙看了看。
之前生病之后到现在也没养回来,算了,在等等,等保成好了,也要重新请个教养嬷嬷了。
云逸并不知道康熙心里的想法,不然得哭,要说来到这里最让云逸满意的事情,大概就是吃的吧,这御厨的手艺可不是说着玩的,这烧鸡到了御厨的手里,肉质嫩滑,口齿留香,皮更是脆的不行。
“嗯……”云逸眯着眼睛,几个孩子加上康熙,都被勾出了食欲。
只要跟着云逸一起吃饭,梁九功发现,万岁爷和几个阿哥的饭量都会变好不少。
吃完饭,几个阿哥要回阿哥所,云逸却被康熙皇帝留了下来,看,奏,折。
昏昏欲睡的云逸。
我还是个宝宝啊,不去补个回笼觉会长不高的好吗??
云逸的怨念康熙皇帝并没感受到,几个阿哥也在云逸挽留的眼神中一个一个离去。
“看看,怎么处理”康熙现在有意在培养云逸,云逸接过去,快速的扫了一眼。
给云逸看的是奏折,都是有些无关紧要,或者是康熙心里早已经有决断的。
今天这奏折也有意思,是儿子状告老子宠妾灭妻,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自己父亲宠妾的所谓证据。
而后面,康熙又扔过来一个,是官员要休妻的奏折,看署名,嗯,一对父子。
真是有意思,一对父子互相些奏折打报告,可真是,奇葩。
又觉得皇帝真是不太容易,大事大到管天下事,小事小到管官员的家务事。
同情的看着康熙,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皇阿玛,你太可怜了’。
康熙被云逸这眼神给气笑了,“怎么了,给你看个奏折还这个眼神”。
云逸摇摇头,叹口气“只是觉得皇阿玛太辛苦了”。
康熙放下手中看完的一本奏折,又拿起一本,抽空还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朕怎么辛苦了”。
“皇阿玛不仅仅要管天下黎明百姓的事情,就连官员的家务事都要管,太辛苦了”。
康熙听了,笑了“以前你也没少看这样的奏折,怎么现在有这样的想法”。康熙不知道什么时候,认真的审视着云逸,语气看似平常“保成变了很多啊”。
皇帝的气场很强大,但云逸也不惧,他就是爱新觉罗*胤礽,如假包换,“儿子也是经过生死后大彻大悟,人就这一条命,要好好的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保成可别忘了,你是大清的太子,将来大清的帝王,及时行乐!!呵呵,最好绝了这个心思”。康熙敲打着云逸,“朕念你大病初愈,对你多有纵容,看来,竟然你生出不好的心思了”。天子语气严肃,不怒而威。
云逸心里翻白眼,面上惶恐“儿臣逾越了”。云逸拱手,作揖。
康熙存了敲打儿子的心思,自然没有让云逸平身,整个乾清宫静悄悄的,连太监都不敢大声的呼吸。
终于,万岁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平身吧”伴随着康熙合上奏折的声音,接着,语气带着软化“保成要时刻谨记,你是大清的太子,肩负着大清,朕会给你留一个锦绣河山,也希望保成不要让朕失望”。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云逸能怎么办,“儿臣定不负皇阿玛所托”。
满意自己带来的效果,“那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吧”。这件事情最近闹的有些满城风雨的味道,好玩的是这父子俩还都是翰林院的,儿子为母亲鸣不平,老子气儿子丢了自己的面子,两个人上次差点都在翰林院吵起来。
能状告自己老子的人,可见这个儿子有多浑,而宠妾灭妻的人,也不见得是一个拎得清的人,两个浑人在一起,可不就有了这个笑话。
自古这种家务事,清官都难断,康熙皇帝摆明了要为难云逸。
“这个事情,如果皇阿玛信得过儿臣,可以让儿臣负责吗”。
康熙听了云逸的回答,意外,眉毛一挑:“保成有方法”。
“是”只不过有些损,“不过儿臣可能要出宫看看这家人了”。这才是云逸的目的,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识到古代的紫禁城呢。
“去吧,记住不要过了落锁的时间”。
“儿臣遵命”。
说完,云逸没走,拱手抬起头,一看就有事。
“怎么了,还有事情”。
“那个”云逸不好意思的笑笑“儿臣处理事情不去上书房,其他阿哥们肯定又要说儿臣偷懒了”。
“你去办事,他们不会说的”。康熙也知道,几个人最近关系比以前好不少,对于这样的事情,康熙是乐意看到的。
“那不行,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太不仗义了”说完,掩耳盗铃的捂着自己的嘴。
康熙这才明白云逸的心思“合着你要带着阿哥们出去啊”
“嘿嘿”云逸笑得心虚,还是不要脸加一句“如果可以,多带上其他几个弟弟,儿臣也是不介意的”。
无赖的样子,康熙爷失仪了,爆了粗口“滚”。
云逸灰溜溜的跑了,留下康熙爷起伏不定的喘气声,还控诉“梁九功你看看,你看看,这孩子,怎么去了别院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低眉顺眼梁九功,聪明的选择闭嘴。
说是这么说,康熙爷念着儿子也不小了,也该见识一下紫禁城外面的世界。
于是,第二天,几个阿哥出了宫门。
不论他们的额娘是什么心态,反正几个孩子是开心了。
“二哥,你看看,这是什么,是糖葫芦吗”。走在闹市,老三的声音不小,引来了不少百姓的注视。
“这谁家孩子啊,糖葫芦都不知道”。
“看穿着,那家的公子哥吧”。
“别说话,没看见旁边有侍卫吗”。天子脚下,升斗小民也谨言慎行,就怕不小心得罪了权贵,这偌大的京城,一个鞋子砸下去,砸到的说不定都是大官,没点背景的,可不敢在天子脚下猖狂。
老三听到了别人的谈论,胖嘟嘟的脸通红,云逸可不在意,到了卖糖葫芦的地方,买了几根,分给几个孩子。
京城繁华程度让云逸大开眼界,一路上的小吃让云逸直呼自己眼睛大,肚子小,驴打滚,云吞,糕点,麻花,还有烤鸭,应有尽有。
还有天桥下面的杂耍,喷火,走钢丝,等等。
几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就是时间太短了,还没逛够,就快到落锁的时间了。
老四再一次拉了拉云逸的衣袖,云逸低头“怎么了”。
“二哥,你是不是要去办事了”。
好吧,终于知道为什么雍正是累死的了,这一天,这小萝卜头提醒自己不知道多少次了。
看了看天,扫兴,“好吧,我们去莫府吧”。
莫府一早就得到通知,说太子会来处理这件事情,为了迎接太子,莫府上下从寅时就开始准备,一切就绪,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人影,莫府父子那叫一个着急。
已经几个月都没正经说过一句话的莫家父子倒是说上了几句,说完反应过来,立马背对对方,不一会儿,又说上了,别扭的可以。
云逸来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当然,云逸认为的没有大张旗鼓只是自认为,身后十几个侍卫,这阵仗,不可谓不大啊。
莫家父子一听太子来了,赶紧相迎。
“臣,叩见太子,见过各位阿哥”。
“臣,叩见太子,见过各位阿哥”。
…………
后面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云逸走近,瞧着这两父子,低着头,看不真切,“平身吧”。
太子虽小,可气场也是吓人的,莫家父子满头大汗,站了起来,云逸也看到了这父子两个的面容,长得还真像。
一群人呼啦啦的进了莫府,让外面想要看热闹的都看不到了。
进了正厅,云逸坐在了主坐,皇宫快落锁了,自己没那么多时间,这次要是不守时,下次就别想出来了。
“把当事人都带过来吧”。
“啊!!”准备哭诉的莫家儿子,抬起头“太子”。
“哦,对了,忘记了,当事人就你两个”喝了一口茶,今天吃的有些太多了“说说吧,什么情况”。
“太子啊,您要为臣的母亲做主啊”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好好说话”
“嗝……”哭声被阻,莫家儿子抬头,看云逸脸色不好,也不敢说什么,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和奏折上写的差不多,莫家的当家女主人,就是莫家儿子莫白的母亲。
“母亲陪着父亲吃了很多苦,在父亲话没有功名的时候,就陪着父亲,也不嫌弃父亲家贫,哪想到最后父亲考上进士,成了翰林院的官员,竟然纳妾,纳妾也就罢了,可纵然妾室欺负正室,可是咱大清朝从来没有的先例啊”。
“你这个逆子”。莫老爷气的手直抖,赶紧辩白“太子,事情并不是我儿所说如此,实在是黄氏失德,罪犯七出之罪,臣才将黄氏赶到偏院。”
“母亲那里做错了,根本就是父亲的小妾无中生有”。
“黄氏那毒妇,害了艳艳和臣的孩子,臣不该处罚吗?”
“母亲没有”。
“你母亲说的话你就信,我说的话你就不信吗”。
“我……”。
莫老爷看自己儿子卡住,立马匍匐在地,“请太子为老臣做主,休了黄氏”。
“父亲!!!!!”莫家儿子不可置信,“请太子明察,此时绝不是家母所为”。
都要明察,都有道理“你们这样,我很难做啊”。
云逸放下茶盏,“让黄氏,还有你那个小妾也过来吧”。
“这……”莫老爷犹豫,女子不见外男,这是规矩。
云逸看莫家父子犹豫,茶杯重重的抬起,落下,眯着眼睛“怎么,不是让爷的阿玛给你们断家务事吗,都闹到了御案上,现在倒是想起男女大防了”。
“不是的,不是的,老臣立马让黄氏他们过来”。莫家父子刚刚有了皇帝亲临的错觉,再也不敢在云逸面前放肆。
其实知道云逸来的时候,莫家父子都没当回事,毕竟云逸年龄在哪里。
此时,俱都不那么想了。
黄氏和小妾艳艳来的很快,黄氏一身布衣,面容憔悴,人老珠黄,而艳艳,真如名字一样,艳艳。
云逸紧盯着小妾的脸,扫着小妾全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论。
“拜见太子,各位阿哥”。
“嗯,可是黄氏”。
“民妇在”这称呼,有意思。
“爷刚刚听了你家老爷,说你害了这女子的孩子,是也不是”。
“民妇没有做过”。没有大声的呼喊,只是平淡的回答。
“你还狡辩,不是你推的艳艳,艳艳的孩子怎么会掉,毒妇”。
黄氏对于子丈夫的指责,已经从原来的激烈反驳,到现在的默不作声。
永远不要祈求一个已经从心里不相信你的人去相信你。
“请太子为民妇做主”。
“你都自称民妇了,爷当然会为你做主了”。一个臣子的妻子见到天家之人,自改称呼,已经代表了黄氏的态度。
莫家父子也才反应过来。
“娘”
“你……”
云逸可不管“传太医”这小妾的面向可不是刚刚失去孩子的样子啊。
这么多儿子出去,康熙除了派侍卫,还派了太医,这个时候,正好用到了。
女子小产不是一件小事,哪怕过了一段时间,也是有迹可循的,太医把脉,“此女子身体并无异常”。
为了让莫家老爷信服,云逸特地找了好几个人让太医把脉。
多少都有些女子的毛病。,但就是没有近期小产之人。
“太医,这些人可曾有近期小产之人”。
虽不知道太子这样问为什么,太医回答“并无”。
“怎么会,艳艳小产我看见的,一身的血,是不是太医……”。
“本官的医术,本官自然有把握,这些女子并没有近期小产之人”。
“我,不可能……”。莫老爷不敢相信,握住艳艳的双臂“你不是说你小产吗,怎么……”
“老爷~~~”艳艳被捏疼了,柔声请乎,到底是自己宠着的人,再看艳艳的惊慌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舍得罚,莫家老爷说了一句,面壁思过几天。
回头对着云逸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