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还好，但是在这种大城市里无疑是将城市警察的面子踩在地上。
所以他们对于这群突如其来的FBI搜查官并不表示欢迎，有些并非纸质上的情报线索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他们。
“……啧……”
赤井秀一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很好，自从他被黑衣组织发现了卧底的身份之后又经常经历刺杀袭击，这就导致他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更不要说分出精力来调查案件了。
他听到身边女性搜查官的话之后脸色又变得暴躁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这群警察还在意这种事情？！”连日来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他眼底的黑眼圈更重了，碧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某种暴虐的情绪。
“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城市。”听到赤井秀一的话，女性搜查官耸耸肩，没办法，毕竟城市警察和FBI之间有着历史悠久的不可调和矛盾。
“不说那个，你最近感觉怎么样，那些人是不是还没有放弃追杀你？”比起搜寻根本没有头绪的纽约鲨人魔，女性搜查官更关注赤井秀一本身的安危。
他自从脱离那个危险的组织结束卧底任务之后时不时就会受到来自那个组织的追鲨。
“之前我带着部对突袭捣毁了他们好几个基地，之前虽然有不少闲散的小猫小狗给了些不痛不痒的袭击，不过这都不算什么。”赤井秀一摇摇头，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的并不是来自于那种连代号都没有的底层成员的袭击，而是那些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手的。
比如说……曾经很欣赏他的琴酒。
那可是个冷酷无情的鲨人魔，并且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地为组织做事。
得知了他是卧底的身份之后，那个人应该会不遗余力地追鲨他到天涯海角才对，怎么会……
直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声音呢？
赤井秀一很是好奇琴酒到底去了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亲手除去他这个组织的叛徒还要重要？
至于他之前担心的，因为他的卧底身份暴露而受到牵连的宫野姐妹，之前他有拜托过相熟的人士去探查那对姐妹的境况，发现那两个人都急匆匆地搬了家，至于之前他曾经去过几次的位于东京米花町的玩偶店也早已经闭店，那个黑发蓝眼的少女同样也销声匿迹。
说起来……那个少女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他呢。
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锐的赤井秀一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少女对他的警惕很深，甚至远远高于波本以及苏格兰。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直觉”么？
刚才在街头看到的那个黑发少女让他想到了艾琳。
紧接着又想起了自己在离开霓虹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所以特地私下联系了艾琳，将宫野姐妹托付给她的事情。
鬼使神差的，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翻到之前的通话记录，看着那条自己只拨打过一次的电话号码，再一次拨通。
“滴滴……滴滴……”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电话竟然能够拨通。
随后那头的电话被接起，传来了少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喂？”
“……这可真是……”
听着电话那头少女的声音，这头的赤井秀一露出了苦笑。
现在他反而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对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秀一：我这该死的手！
第三更在下午叭，早点休息~
第九十章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喂？”艾琳看到了一个来电署名未知的电话, 还以为是琴酒又在哪个海外国家随便找了个电话给自己来了联络，只是她喂了好几声也没有听到电话那头有什么回应，于是就知道这电话并不是琴酒打给自己的。
可是除了琴酒之外呢？
还有谁会用这种未知署名的电话联系自己？
艾琳在脑子里转过了一圈也不知道会有社这样恶作剧，于是她在喂了两声之后很快没了猜谜的兴趣, “再不说话我就挂咯。”
“好久不见了, 莉莉。”赤井秀一并不知道要跟艾琳说些什么, 只是听到她马上打算挂了电话还是没忍住出声了。
“这个声音是……黑麦？”听到电话那头赤井秀一的声音, 艾琳一开始还没认出来, 后来想着会叫她莉莉的人一共也没几个, 她的朋友圈又很低调, 身为接待员用的电话和这个私人电话又不是一个……
只有那个身为FBI的卧底可能知道她的这个联络电话。
他在身份暴露之前曾经有问过宫野明美, 并从她的手上要来了自己的电话。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现在居然还有胆子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啊, 不对，我记得你是个FBI吧？真名好象是叫……赤井秀一？”艾琳这会儿倒没有什么直接挂断电话的意思，她对于一个已经被组织发现并且叛逃的卧底居然有勇气还波通电话来联系自己也是蛮意外的。
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宫野明美吗？
还是被组织重视的科研人员宫野志保？
“是我。”赤井秀一听出了电话那头艾琳并没有那么鲨气腾腾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身边金发蓝眼的女搜查官，示意自己有个电话要讲, 很快走到了角落里。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打电话给我，看来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怕组织的报复。”艾琳这会儿正在查收岩永家替她安排的新房子, 之前为了治疗岩永琴子而赠送给她的商铺前不久被转手给了别人, 于是这会儿她又借着岩永家的关系重新找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安全屋。
同样位于米花町, 但这次的安全屋设立在米花商厦的边上，是一栋独立的小屋, 面积足够让她安放自己的工作室以及制作的玩偶。
“怎么说我也是个FBI, 不过让我觉得惊讶的反而是你的电话竟然没有注销。”赤井秀一在听到电话那头并没有太多敌意的声音眉头轻挑, 对于自己之前的隐约猜想做出了肯定。
莉莉·爱德温对于黑衣组织并没有像是琴酒等人一样忠诚。
她似乎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嗯，我忘记了。”
电话那头的艾琳大半的注意力都在查收安全屋上, 她对于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没有那么在意。
毕竟对方和自己也不过只合作过一次，对于她根本不算了解。
更何况她现在在霓虹，FBI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直接越过霓虹警察的执法权来抓捕自己的。
“……”听到艾琳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忘记赤井秀一拥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电话这边的青年忽然有了一种无力感。
他还以为是艾琳艺高人胆大所以根本不害怕自己的消息泄露出去。
他还准备好好表扬一下这个小姑娘呢。
结果没想到是闹了个乌龙，人家根本不记得自己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了。
“所以，你身为FBI不好好待在米国治理社会安全，突然来联系我是为了什么？”艾琳检查了一圈之后对于岩永家的态度以及效率非常满意，她很快就决定签收这栋安全屋，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回到赤井秀一身上来。
“难道就是为了验证一下我是否还使用着之前的电话号码？”
赤井秀一在电话这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只是压低了声音，“明美的事……”
他本想向少女道谢。
“我联系不到她。”艾琳没等到赤井秀一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自从你是FBI的消息传出之后，宫野姐妹的消息我就再也打探不到了……赤井秀一，你该庆幸的是志保酱是组织重视的科研人员。”提到宫野姐妹的事情，艾琳就板起了脸，她对于赤井秀一利用宫野姐妹这件事情很不满。
更不满的是他在自己身份暴露前后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任由那对姐妹自生自灭。
“宫野明美只不过是个组织的底层人员，甚至连代号都没有……你可以想象如果没有宫野志保这层关系在，你的身份暴露之后等待她的就是被组织处决。”艾琳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眨巴了一下，她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依旧以局外人的身份语气平淡。
“能够被留一命已经是组织看在宫野志保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了，但一旦宫野明美因为你的原因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或是鼓动宫野志保同样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她们会死的，而罪魁祸首是你。”
“赤井秀一。”
面对电话那头少女毫不留情的指责，赤井秀一脸上露出苦笑。
他无言以对。
的确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利用宫野姐妹加入组织，然后在自己的身份泄露后又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
他的行为从头到尾写满了一个“渣”字。
“我不否认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
“不过从你的话里能够听得出来，组织似乎还不打算处理她们。”
“暂时不会，志保酱的研究目前到了关键的时候，组织不会轻举妄动。”艾琳摇摇头，将这种事情告知赤井秀一对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比起她们，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小命。”
“琴酒对你的背叛很生气。”
听到艾琳提起琴酒，赤井秀一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他想要听到的就是这个！
琴酒、或是其他中高层人员对他的态度，以及他们是否打算出手对付他。
“这也没办法，我毕竟是他打算引荐的么，这样也算是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琴酒感觉很丢脸吧。”听到艾琳主动提起琴酒，赤井秀一小心翼翼地主动把话题往他那边转。
“嗯哼，你好自为之吧。”艾琳察觉到了赤井秀一的意图，她哼哼了两声，不再透露关于琴酒的任何消息。
“就这样吧，稍后我会换了这个号码，我们之间也不要再联系了。”
“莉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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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挂了电话之后才露出了阴郁的表情。
她之前从琴酒那边隐约有听说过关于宫野明美的消息，据说那位现在似乎有些想要脱离组织的迹象……
若是她一个人也罢了，问题是她想要带着她妹妹一起离开……
“哎，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的呀……明美姐姐。”艾琳想起琴酒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满含鲨意的冷笑，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要抱有脱离组织的妄想，除非死亡……”
宫野明美到底是因为被男友利用了而悲伤过度以致求死心切，还是从好久以前开始她就有这个念头了，这会儿只不过是趁着这个时间提出来而已？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很肯定对方的计划绝不会那么成功。
组织不会放任宫野志保离开的，而为了控制住宫野志保，他们也不会简单地放开宫野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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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开会途中忽然接到了来自艾琳的消息，他低下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那个备注为“小兔子”的号码发来了一句令他产生了不怎么好的预感的短信。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走入一条有死无生的路，而你却没有丝毫办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中原中也微微低头，他皱起眉，看着这条意味不明的短讯，眸子闪了闪。
艾琳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他想了想很快发了消息回去。
“今晚有时间吗？”
“？”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当面解释给你听。”中原中也低着头，手速极快地给艾琳发回了消息。
“关于那种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好呀……”
中原中也看到艾琳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广场的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船舶。
“哟。”中原中也很快走到她身后打了声招呼。
艾琳转过头来，湛蓝色的眸子朝着中原中也温柔地弯成一道新月。
“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此刻的情绪并不高。
他很快走到少女的身边，伸出手靠在了她身边的栏杆上。
“要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啊，那个啊……怎么说呢……”听到中原中也这么问，艾琳轻声叹了口气，“有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最近突然有了非常异想天开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很有可能让她葬送自己的生命……”
“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警告过她了，但她反而好像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这种时候就感觉自己之前的付出真的……”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吧？”中原中也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那双比她更加澄澈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她。
“诶？嗯……”
艾琳面对着中原中也的眼神心跳乱了一拍，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可以了。”中原中也很快移开了眼神。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就算是异能力也无法永远操控他人的想法……”
“所以，即使那个人做出的选择并不是你愿意看见的，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尊重他的选择吧。”
“哪怕他明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