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葱的时候就可以挑粗壮的拔来吃,个把月以后开始变大葱,会越来越粗壮,一直吃到抽薹变老开花结籽为止。
如果不想它们抽薹变老,就在出葱花之前□□贮藏,可以吃一冬天。
播种的时候浇了定根水,等出芽以后再浇透一次,之后三四天浇一次水即可。
因为有灵泉水加成,葱会长得比较快,只要长期浇灌灵泉,病虫害也会少很多。
姜芸和三人约定早晚浇灌,其他时间忙别的。
忙了四天姜芸几个把葱种下去,浇透一遍水就等出苗移栽即可,各自回生产队忙别的。
现在正是大队忙春种的时候,需要大量劳动力。
从二月二龙抬头以后生产队就安排耕地,到阳春三月都耕得差不多。
大队男劳力们已经赶着牲口把春地耕耙平整,扬了农家肥,现在女人们忙着选种、浸种,然后要准备春种。
姜芸要去二队育苗室帮忙,可这几天还有不少妇女找她给治抱窝鸡呢,早上来还好,有的上午或者下午来,她不在家就没法接待。
这日早上,姜芸熬一砂锅小米粥,烧水煮鸡蛋馏着昨晚上蒸好的粗粮窝窝头,等窝窝头热透了连同鸡蛋捡出来,用锅里的开水烫一下菠菜和荠菜,再用农家酱拌着当就菜。
最近伙食好,小哥俩从姜芸穿过来至今都见窜个头。
姜芸将三个鸡蛋在桌上滚滚,把白溜溜的鸡蛋整个剥出来,两个给小哥俩吃,另外一个放在碗里泡上灵泉水给黑猫吃。
它吃什么都想泡上灵泉水,要不就没食欲。
现在它被喂得丰润了许多,矫健又漂亮,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手摸上去好像要化在里面似的,都不想拿出来。
姜芸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它的耳朵尖,对小哥俩道:“娘有个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们。”
小崽崽们可是她的好帮手呢。
小哥俩立刻一脸严肃,“娘,什么工作?请吩咐。”
姜芸指了指院子里的母鸡们,“娘要上工,但是还有奶奶们来送母鸡,需要崽崽们帮忙接待一下。”
小海:“没问题。”
收母鸡、收鸡蛋,过两天把治好的还给她们。
小河:“娘,那我们可以……涨涨价吗?”他嘴巴里咬着鸡蛋,一边脸颊鼓起个小包,眼睛里闪动着慧黠的光芒。
姜芸嗔了他一眼,“你小小孩子,做的什么生意?现在只管玩就是,想吃鸡蛋家里有的是。”
最近来治抱窝鸡的人多,加上二大娘送来的五只母鸡现在下蛋也勤快,小瓮里固定有一百多个鸡蛋,根本吃不完。
小河不好意思地笑笑,“铁头可馋了。”
自从上一次听小河说吃鸡蛋吃腻歪了,铁头就得了“想吃腻歪鸡蛋”的相思病。整天帮小哥俩捡柴火,问他们吃腻歪鸡蛋是什么感觉,他过完年就没尝过鸡蛋滋味儿呢。
姜芸笑起来:“要给好朋友吃,可以啊。咱家有,你们自己拿。”
小海:“那不行,咱家的是咱家的,得另外赚的才行。”
小河也点头附和。
姜芸:“可老奶奶们养鸡也不容易,咱们赚十个鸡蛋已经不少,没必要坐地起价。”
看小哥俩又想动别的心眼,姜芸就笑道:“咱家现在有不少鸡蛋,不如你们俩帮忙算算,把给姥爷和二姥娘家的攒出来,再保证咱自家吃的。多出来的定个计划接济一下村里的孤寡和小朋友可好?”
小哥俩有些不明白,自家吃不完的送人?村里从来没有这样的!
姜芸笑着摸摸他们的头,温声道:“这可是大事,拜托你们啦。”
按照原剧情,将来姜海过于冷酷凉薄,姜河又过于善良容易受伤。
她不能过度保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实践。多和不同的人打交道,通过做小小的慈善来认识一些真实的人性,正面的会激励他们,负面的会让他们成长,变得更加通透。
这样他们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进而培养自己的个性。
“保证完成任务!”小哥俩爽快接受任务。
姜芸去屋里看了看,小瓮里的鸡蛋都满了,不过她也没想去卖掉。
这时候鸡蛋卖给公社,一个只给三到四分,自己去城里投机倒把卖鸡蛋,一个可以七八分,但是城里市场管理人员会抓,还得开进城介绍信,麻烦且有风险。
而卖给村里知青,也不过五分一个,且购买力非常小。
现在买不到肉和鱼,要想补充额外的蛋白质就得靠鸡蛋。所以姜芸也没想卖,她就放在家里吃,保证每天每人至少能吃一只鸡蛋。
对她来说,有灵泉这样逆天的宝贝,赚钱那是早晚的事儿。
而每天每顿都吃得舒舒服服的,才是最重要的。农忙时候换着花样吃好饭,那可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呢。
她又交代小哥俩把饭给福爷爷留在锅里,等他过会儿来吃。
福爷爷有睡眠问题,总是半夜惊醒,睡眠不好早晨要么起得很早要么起不来,所以时常不吃早饭。
交代完姜芸就去大队部上工,出了牲口院门竟然看到杨金玲在那里徘徊。
她也没理睬,转身就要走。
杨金玲看见她,犹豫了一下赶紧追上,“小、小海娘!”
姜芸回头看她,不冷不热道:“有事?”
看姜芸冷淡着脸一点不热情,杨金玲顿时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我、我……”
姜芸:“我还要去上工,先走了。”
看她又要走远,杨金玲赶紧咬着牙说:“我、我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姜芸头也不回,淡淡道:“你多心了,我根本不会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王翠花第二天就来道过谦,姜芸根本就没生气,真的是不相干的人,生什么气?现在宋婆子的气她都不生,还生杨金玲的?穿越几辈子不是为了生气的,不值当。
当然,不相干的意思也包括,不值当她结交。
望着姜芸拐进巷子里的窈窕背影,杨金玲站在那里就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难受。
她觉得姜芸是故意给她难堪,顿时又委屈得很。
她走到家门口又顿住脚步,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并没有成功取得姜芸的原谅。
那么,她婆婆是不会给她吃鸡蛋的!!!
姜芸给养过的那两只鸡,现在下蛋很勤快,她非常想多吃几个。
可婆婆说“做人要感恩,知道人家对自己的好。这鸡和鸡蛋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有脸吃?除非人家姜芸原谅你,你还是不要吃这俩鸡下的蛋,我替你亏心”。
不仅如此,连原本三五天一个的蛋都给她停了!
她现在没有鸡蛋吃,因为婆婆说胎坐稳,没必要再吃鸡蛋。
呜呜呜呜……她好命苦。
姜芸直接去了二队的育苗室,在大队部后面的几间屋子里。
这几天她们妇女要准备花生种子、棉花种子还要扚地瓜秧苗。
过了年沙坑里竖着埋下精挑细选的母种地瓜,每天泼水,盖上塑料膜保暖,还要生火加温,每天亦要打开塑料膜通风换气,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慢慢地就会出芽,坚持保温洒水,掀开塑料膜以后就会持续生长。
这时候地瓜长出尺高的秧苗,扚下来捆成捆,洒上水保鲜,运到地里去秧地瓜。
这个活儿每年都是女人们负责的。
一般挑选那些心细、勤快、负责、手巧的女人担任,大喇喇不负责的都被排除在外,免得搞坏了生产队的种苗,那可是大麻烦。
姜芸一进生产队,却感觉到一种不同昨日的紧张的气氛,宋长顺拉着脸,感觉比那雷暴雨前夕的天还阴沉几分呢。
这是怎么啦?
第17章
她瞅了瞅,就见王翠花的大儿媳张爱英正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
姜芸就悄悄问边上占国媳妇到底怎么回事,占国媳妇指了指隔壁屋里的地瓜。
姜芸侧身看了看,心下顿时一惊,好些地瓜苗居然都烂的烂,冻的冻,还有被什么扯坏的,怕是不成了。
宋长顺拉着脸,喉咙里接连发出非常难过又愤怒的呼噜声,“这可怎么办?老爷们已经把地瓜垄培起来,就等着地瓜苗秧地瓜呢,结果你们这些老娘们儿一点都不靠谱,居然把地瓜苗给弄坏了!”
宋长顺觉得双腿无力,吼都吼不起来,出了这样的事儿,不只是自己当不成队长的问题,全队要饿肚子的大事儿!
红薯是社员们的救命粮,大家向来不敢怠慢,若是弄坏了秧苗没得秧地瓜,那今年的春地瓜就完蛋。
春天秧不了春地瓜,就只能等夏天收了麦子秧夏地瓜,可那样的话只能等霜降以后再收,之前就没有足够的粮食分给社员!
再者,临时更换作物,既要给公社报备申请,让技术员下来指导,还得考虑种什么才能让社员们吃饱肚子。
就算能更换,可种子也未必够!
这可是大麻烦!
宋二婶也在,她不满道:“谁做坏了谁担责,可不能赖到我们大家伙儿头上。我们辛辛苦苦挣个工分容易的?”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她们生怕宋长顺会让大家分摊,这样她们可不干的。
这件事儿责任重大,不是谁都能承担的。
有人道:“这几天归占军媳妇负责,她生的火,放的草帘子,到底咋回事那得问她。”
张爱英眼睛都肿了,哽咽道:“我、我都看了,弄好了才走的。”
这时候晚上气温还低,为了保证出苗都是要生火炕的。
白天掀开草帘子通风,晚上把草帘子放下来防冻,然后生火炕。
妇女们轮流照顾,张爱英、占国媳妇几个因为能干,向来被委以重任的。
姜芸都是白天帮忙选种,还没照顾过地瓜苗。
昨晚上这两间轮到占军媳妇,因为烧火太多,火炕烧坏了,倒是把地瓜苗都熏坏大半,而且草帘子忘记放下来,上头的秧苗又冻了一些。
本来熏坏了或者冻坏了,只能坏半数,结果这么又热又冷的一交替,倒是全坏了。
宋二婶几个咄咄逼人,“你说你弄好的,那苗子都坏了,你怎么说?你赔!我们可不跟着赔!”
张爱英又急又愧,低着头吧嗒吧嗒掉眼泪,当众被这样指责工作不仔细,她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也比这样难堪强。
姜芸悄悄去那边检查了一下,这些秧苗如今奄奄一息,的确不行了,不过如果用她的灵泉稀释液浸泡或者喷洒一下,应该还有救,甚至那些地瓜也可以救回来一部分。
有人嘀咕道:“是不是她故意搞破坏?想破坏我们大生产?我看得批她,让她站高台!”
一个说就有人跟着说,宋二婶声音尤其大。
占国媳妇急了,明明都是一个村的,甚至一家子的,干嘛就这么要打要杀的?
不过她是宋书记家儿媳妇,而且还和占军媳妇是叔伯妯娌,她说话人家都说她偏心自家人,反而还牵连宋书记。
她也急得要命。
张爱英突然崩溃地大喊起来,“那我给地瓜抵命好了!”
她捂着脸就往外跑。
姜芸一直留意着呢,她一把拉住张爱英,“嫂子,没都坏掉,还有救呢。”
占军媳妇却崩溃了,疯狂地要往外冲,嘴里还喊着什么自己给地瓜抵命的话。
姜芸赶紧大声道:“队长,我有办法把地瓜苗救回来,把这几间育苗室交给我吧。”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所有眼睛都对准了她,惊异的、惊喜的、怀疑的、不屑的、各种目光都落在姜芸身上。
她却丝毫不惧,不卑不亢,“队长,还有救,让我试试。”
宋二婶大声道:“小海娘你可别揽事儿,这不是什么出头的好事情,”
姜芸却不理睬她。
宋长顺将信将疑地看着姜芸,“你有办法?怎么弄?”
姜芸:“大家先都出去,这么多人在这里更不好,另外让几个嫂子留下帮帮忙就行。”她大声对正在崩溃大哭的占军媳妇喊道:“嫂子,去拎桶水来。”
张爱英这才如梦初醒般看着她,“妹子,真行?”
姜芸却没再回应她,而是对占国媳妇几个道:“麻烦嫂子们去牲口院推两车子牲口粪来。”
她又让两个媳妇帮忙,把那些沙子里的地瓜扒出来,挨个检查清理,把坏掉的地方直接削掉,好的留下。
又把那些奄奄一息的秧苗也挑一下,坏的部分剪掉,好的留下。
只要秧苗上有生根的节点就可以留下,埋在地里就能生根,生根就可以长地瓜。
姜芸声音本来偏甜美柔和,并不太有说服力和号召力,但是现在大家都慌成一团,队长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她这样平静又淡定地吩咐大家做事情,不少人就被她调动了,下意识地按照她说的去做。
很快,妇女们井然有序地劳动起来。
宋二婶几个却不服气,既不做事情,也不走,就在院子里风言风语泼冷水。
宋长顺看着她们那样,破口大骂:“怎么的,你们还在这里幸灾乐祸起来?不管是谁的错,秧子坏了全生产队倒霉,你们不心疼庄稼,倒是忝着脸在这里看热闹,怎么那么不要脸!”
听姜芸说地瓜秧能救回来大部分,宋长顺之前的虚软一扫而空,骂人都有力气了。
听他骂得话重,宋二婶等人也赶紧去帮忙,却又不甘心被姜芸指挥。
毕竟她从前在宋婆子手底下唯唯诺诺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呢,这会儿居然能指挥她们?
可宋长顺这样吩咐,她们也只能不服憋着。
宋长顺看着姜芸领着妇女们忙活,他心里越紧张就大声鼓励:“要是秧子救回来,以后姜芸就是二队育苗组的组长,专门负责一年四季的育苗。育苗期一天十个工分!”
大家一听立刻羡慕得很,宋二婶眼珠子都红了。
这时候一个非常能干的男劳力才能一天十个工分,差一点的八个九个,妇女多的是七个工分,有的六个,甚至还有五个的。
姜芸凭什么拿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