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反派太爱我怎么办——艳卷谁嗅
时间:2020-07-25 09:17:28

  霍沉鱼冷笑,抱着霍母的手臂,在上面迅速画符。
  一辆超跑冲进大门,朝着霍家的人撞过来。
  在盛翘隐晦的期待中,跑车减了速,转弯,往车库开过去。
  盛翘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困惑。
  为什么会……
  为什么所有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霍沉鱼治好了脸、顾庭深被撤总裁、弘大老板不再力捧、陈老爷子不选她、陈邪无视她,就连她的能力也失效了吗?
  霍沉鱼拍了拍霍母,让她放心去车上等着。
  “有什么话快说。”霍沉鱼急着回去想办法,让陈邪不要选她,不是很有时间跟他们在这磨蹭。
  盛翘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开口:“霍小姐,如果你真的感谢陈家救了你们公司,真的想报答陈邪,就不应该答应替陈邪挡灾。你心里也应该清楚,现在你自身难保,你们家也是频频倒霉,你如果为了一己私利,想攀上陈家这层关系,或者故意气我、为了抢走我的东西而逞强答应,无异于是害了陈邪,也害了你自己。”
  霍沉鱼非常意外,她哪只眼睛看出来,她逞强想答应了?
  她明明在费尽心机地拒绝,将机会拱手相让啊。
  “我抢你东西了?你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霍沉鱼神情很认真,她真的觉得,盛翘对她的认知好像有点奇怪。
  盛翘一听这话,脸上大义凛然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咬唇道:“霍小姐,你不必内涵我。当初你跟我争执,让我坠下山坡昏迷不醒,性命垂危。那种情况下,有得道术士经过,提点庭深可以用你眉心的血救我的命,无论是谁,都会那么做的。”
  “而且一点血就可以救一条人命,没有人会拒绝吧。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福气就在那几滴血里,都是无意之举,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故意想抢似的。何况当时庭深为了补偿你,还跟我分手了好长一段时间。”
  霍沉鱼想了想法身的记忆,歪头似笑非笑,一脸困惑地问:“不是我采到了任务清单上的植物,你却说你先看到的,来抢的时候,自己没站稳滚下去,还把我拖下去了吗?当时不知道,后来有道士提醒你,这种能力在你身上会伤害别人,让你还给我的时候,你怎么拒绝后,还躲着道士呢?”
  顾庭深见不得霍沉鱼这么咄咄逼人,把盛翘拉到身后,阴沉着脸说:“霍沉鱼,不管当初是怎么回事,现在能力是盛翘的。而且道士也说了,把眉心血还给你,盛翘会承受之前的孽力反馈,很可能一病不起,你非要她还给你,是不是想要她的命?”
  “别太自信,还不一定是她的。”霍沉鱼善意提醒,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以免将来他们太失望。
  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把福运光环收回来的,要不她不算自救成功,还是回不去。
  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说到这,霍沉鱼又很后悔,但凡她学几个攻击术,有一点点战斗力,她就能当场把光环取回来。
  盛翘忍不住道:“霍小姐,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上天赋予的能力,未必指定只属于哪一个人,谁得到了,就是谁的。要真是你的,又怎么会到了我这里。我倒觉得,也许这种能力本就是我的,只是在你身上暂时保管十几年。你享受了不属于你的东西那么久,也该知足,别太贪心了。”
  霍沉鱼差点笑出声。她很想告诉盛翘,这不是上天赋予的,这是她赋予的,还是指定给法身的。
  不过盛翘肯定不信。
  “的确挺不好听的,我听了有点反胃。”霍沉鱼不耐烦地看了看霍家的车,问,“还有什么事?没有我就走了,挺忙的。”
  “你!”顾庭深大怒,刚想动手,看了看霍沉鱼的脸,又忍住。
  盛翘奇怪地瞥了顾庭深一眼,有点不高兴,但隐藏得很好,坚持说:“我希望你能主动拒绝陈家。你没有能力,何必鸠占鹊巢?到时候陈邪出了意外,你难辞其咎,还要牵连霍氏。我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想清楚。”
  霍沉鱼要是真拒绝了,传出去霍氏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而且肯定会得罪陈家,投资不一定能留下。霍氏集团又要重新陷入资金链危机。
  她不能主动,她只能想办法让陈邪拒绝。
  但是这话真的非常刺激人,霍沉鱼差点忍不住被她激得非要叛逆地答应陈家了。好在她还有理智,小不忍则乱大谋。
  霍沉鱼思忖了片刻,仔细看一眼盛翘,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替陈邪挡灾?”
  盛翘脸一红,有点不自然地睁大了眼,说:“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救人。”
  霍沉鱼“噗嗤”一笑:“你喜欢他呀?”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顾庭深瞬间铁青的脸,转身走了。
  回到家没多久,陈邪的手机又开始响。
  神秘联系人X00001发了一张图片。
  应该是某处郊外的半山腰,一望无际种着各种蔬菜的土地,左边有棵大青杏,右边田梗上一排桑树,挂着黑紫乌红的桑葚。再远一点的山坡,荆棘丛上结满红彤彤的刺莓。
  除了图片,什么话也没有。
  霍沉鱼看了看,把图片发给“谢霖”,猜测说:这可能是见面的地点。
  谢霖很快秒回她:嗯,你问问他。
  霍沉鱼本来对这件事有点烦的,但是一想到她等下可以借帮了他的忙,而要求他不许选她,她瞬间积极起来。
  她给神秘人发消息:这是见面的地点吗?
  那边过了一分钟,回她:你想见我?
  这话她不懂。
  霍沉鱼问了谢霖,才回他:想。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那下次来这里。
  下次?不是这次的见面地点吗?不是干嘛发过来?
  霍沉鱼不能理解:那你现在给我发这个干吗?
  神秘人回:给你看看。
  霍沉鱼眼皮一跳,忍住脾气。这时候“谢霖”又发消息过来:大小姐帮个忙,拖住对方,你邪哥要办正经事了,不能让他发现不对劲。
  你邪哥。
  谢霖说话怎么这么,这么像陈邪呢。
  霍沉鱼拧着眉,还是有点紧张地问:怎么拖住啊。
  “谢霖”秒回:你就跟他聊天,一直聊。
  霍沉鱼听话地真去跟神秘人聊天,但是又不知道聊什么,看了半天那张图片,想起以前她小时候,跟着都才十一二岁的师兄、师姐们去山林里摘过刺莓,甜甜的,怪好吃。
  霍沉鱼决定从这入手:你吃过刺莓吗?
  X00001:嗯。
  十分言简意赅。
  然后又发一条:怎么,你喜欢?
  霍沉鱼打下“对呀,我喜欢,以前吃过一次,但是刺扎得好疼,就不敢去了”这句话,又想到她现在是陈邪的账号,于是删删减减,变成了:对,以前吃过,就是刺扎人。
  对方秒回:行。
  什么就行?
  霍沉鱼呆了一会儿,干脆不管它,继续聊:桑葚你吃过吗?
  X00001:在吃。
  霍沉鱼看见过桑葚,也认识,但是没吃过,听说吃了会把嘴巴染黑,就问:什么味道?
  对方:甜的。
  ……说了等于没说,大部分好吃的果子都是甜的。
  话题到这,算卡住了。霍沉鱼犹豫着要不要问对方吃过杏子吗,但是觉得略显弱智,不好意思拉低陈邪形象。毕竟杏子太常见了。
  对面倒是主动发了一条消息:还喜欢什么?
  霍沉鱼先是一愣,想不到这个人对陈邪的爱好还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她觉得事情不简单,对方可能是一个女性。
  要不然一个大男人问陈邪这种问题,总是怪怪的。
  想到这可能是陈邪的桃花,霍沉鱼就认认真真想了想陈邪的爱好,回复道:抽烟、喝酒、打架。
  X00001:呵。
  X00001:您性子还挺烈。
  霍沉鱼:对,我脾气可太差了。
  诚实地回复完,又怕把人桃花吓跑了,连忙加了一句:但我人还不错。
  另一边陈邪随意坐在石头上,挑了挑眉,一时分不清她这两句话,是在说她自己呢,还是在说他。
  喜欢抽烟喝酒打架,她肯定是在说他,但谁人还不错?
  陈邪想了一会儿。
  天上太阳越来越热,他撩起衣服擦了擦汗,随手把衣服脱下来,搭在肩膀上,进了郊区棚。
  霍沉鱼见对方不回复,觉得自己可能把天聊死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给“谢霖”发消息,说对方不回她了,他们的事办成了没有。
  “谢霖”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她:好了,下午回来。
  霍沉鱼心中一喜,忙追问:陈邪下午也回来?
  “谢霖”:想你邪哥了?
  “……”
  她非常不得体地翻个白眼,谢霖真是把陈邪那种隐藏在颓废下的嚣张的痞气学了个十成十。
  霍沉鱼认真告诉他:不是,我是有件事要跟他说。
  谢霖:你说。
  霍沉鱼:他们家请大师给他找了个人形护身符,要天天跟着他,替他挡灾,现在要他在我和盛翘之间选一个。我想让他不要选我。就算他还我这个人情。
  这次谢霖没有秒回,过了三分钟才说:你害怕?
  霍沉鱼:不是,我就是不想和陈邪待在一起。
  谢霖这次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敷衍地回复:回来再说。
  霍沉鱼眼巴巴地从早上十一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等得望眼欲穿,才听见陈邪的手机来了电话。
  她发了几十条短信,已经眼熟这个号码了,是谢霖的。
  她急忙接了,惊喜地问:“谢霖?你们回来了?”
  电话里隐约听见有人叫了句“卧槽,你干了啥,她怎么叫你的名字”,然后有人说“老子屁都没放一个”。
  安静了几秒钟。
  她听见陈邪低哑撩人的声音,语气很冷淡:“我在你家楼下,下来说。”
  霍沉鱼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一看,花园墙外的林荫道上,果然停了三辆车。陈邪靠在银色加长车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眼睛正好盯着她这扇窗户。
  她本来想让谢霖来拿手机,再转达一下她的要求的,没想到陈邪自己来了。
  他肯定又要发脾气。
  唉。
  霍沉鱼皱着眉说了句:“等我穿鞋。”就把手机放在桌上,以为对方会挂。
  结果她穿好鞋,拿着手机蹭蹭蹭跑下楼,才发现电话一直通着。
  打开花园铁门,路灯昏黄,陈邪低着头抽烟,猩红的火光在他指尖明灭。他轮廓本就十分野性,左脸上又添了两道新鲜的伤痕,微微有点血迹,已经结痂,在背光的阴影里,越发显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危险,颓废,冷硬,但神秘得让人想飞蛾扑火。
  “陈邪?”霍沉鱼娇娇软软地小声叫他,怕声音太大惊动了别人。
  陈邪看过来,“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像是在等她先开口。
  电话还通着。
  霍沉鱼挂掉,把手机递给他,认真地说:“既然手机这么重要,以后别弄丢了。给你们这么转发消息,也挺麻烦的。”
  她主要想突出一下他们让她帮的忙不容易,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便她要求陈邪不选她的时候更有底气。
  但听在陈邪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陈邪扫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懒洋洋地伸手,把手机接过去,粗粝火热的手掌蹭到了她的手指。
  霍沉鱼像触电一样,急忙把手收回来。
  她想等着陈邪说谢谢,她再开口要求他以不选她来道谢。谁知他接过手机揣在兜里,就不说话了。
  他可真是不客气。
  帮他捡手机,又帮他们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一句谢谢也没有。
  霍沉鱼主动开口:“谢霖跟你说了没有?”
  靠在后面宾利上的谢霖突然被提到名字,一头雾水地说:“我啥也——”刚说三个字,看见陈邪扫过来的恐怖眼神,识趣地闭了嘴。
  “说了。你想怎么呢?”
  “我想你选盛翘,不要选我。”霍沉鱼直抒胸臆。
  陈邪沉默了一会儿,压着火,嗤笑着问:“你真就那么讨厌我?”
  霍沉鱼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她觉得应该点头,她就点了头。
  陈邪气笑了,后槽牙紧了紧,也点点头,说:“那你干什么帮我捡手机,还帮我转发消息?大小姐这么爱帮助别人?”
  “这是我的品格,换个人我也会帮忙的。”霍沉鱼很诚恳地直视陈邪漆黑幽暗的双眼。
  那双眼里的炙热逐渐冷却成冰渣。
  陈邪偏过头不看她,吐了口烟圈,说:“要是老子非要选你呢。”
  霍沉鱼心里一凉,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能让他忌惮,他好像什么也不怕,威胁不到他。她最后只能说:“那我恨死你了。”
  恨。
  之前她都用讨厌,不想,不喜欢。
  第一次用这个字。
  伤人是极伤人的,但是陈邪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字比之前的情绪更深刻。如果确实遥不可及,那他就摧毁所有好感。
  求不得,恨也可以,他也算是对她而言,特殊起来了。
  陈邪转身打开车门,从副驾上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递过来。
  饭盒那么大,隔成了两半,一半装着乌黑的桑葚,一般装满了小小巧巧的红刺莓。洗得干干净净,非常新鲜,应该是刚摘下来的。
  霍沉鱼讶然地看着他。
  她好像没跟他或者谢霖提过这两种东西吧。
  她只和那个X00001聊过。
  霍沉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股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恼羞成怒涌上心头,平静地冷笑:“你耍我?好友和短信都是你发的,是吗?”
  陈邪还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霍沉鱼气极,挡开透明盒子,说了句“我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陈邪盯着路灯下娇弱纤细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脸色一下子冷到底,毫不在意地把盒子砸在地上,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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