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反派太爱我怎么办——艳卷谁嗅
时间:2020-07-25 09:17:28

  霍沉鱼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文仪拍身上灰尘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包被划烂,里面钱包手机都不见了,终于反应过来,懊恼得直跺脚:“那个人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我早觉得不对劲,偏偏一直卡住。”
  霍沉鱼看了自己的包包一眼,倒不慌张,就是第一次被偷东西,非常生气,冷笑着伸手进包里,脑中冥想那人的模样,运诀起势,手指飞快地画完了基础“清障术”。
  清障术常常用来治疗被前世因果折磨的人。
  如果用在小偷身上,那么清算业障后,被偷的东西会被还回来。唯一不友好的是,它带有惩罚性质,而且立竿见影。
  画完灵术,霍沉鱼拍了拍文仪的手臂,捂着鼻子:“不要跟他生气,先出去再说吧,我忍不了这里的味道。”
  不过她单知道“清障术”效果来得快,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虽然绕了大半个酒吧往外走,但前后就四五分钟。
  两人还没出酒吧门口,就被叫住了。
  一个穿着略显花里胡哨、但模样尚可的男青年走近来,笑容过分殷勤,甚至有些痴呆:“沉鱼妹妹,文小姐,我们抓了个小偷,发现有你们的身份证,还有钱包和几部手机,你们来看看哪些是你们的。”
  这个让霍沉鱼觉得花里胡哨又有些痴呆的男青年,叫沈续。
  文仪简直不敢相信,近几年她丢东西的时候多了,从没找到过。今天不但找回来了,还这么快。
  “果然还是和你在一起我才能运气不错,你都不知道你出国这六年,我有多倒霉。”文仪抱住霍沉鱼的手臂,回想起过往,心如刀割。
  霍沉鱼理解地点点头,眼神很同情。
  她知道,书中所有反派和炮灰,在这六年,都非常倒霉。
  霍沉鱼跟着沈续,到了中间最大的一桌,果然看见刚才撞她的小偷鼻青脸肿,帽子扔在一旁,右手抱着撞她的左肩,左手臂无力地垂在地上,蹲在墙角打着颤抽泣。
  桌上除了一堆果盘、零食和烟酒,还有她俩的钱包和几个手机。
  文仪拿手机的时候,认出坐着的高中同班同学,有些惊讶:“谢霖?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谢霖忙笑:“不是我,是邪哥动的手。”
  霍沉鱼听见这个名字,额头一痛,脑中自动浮现刚才他拿刀要捅人的恐怖场景,怯生生回头,发现身后坐的人真是陈邪。
  ……怎么总撞见他?
  穿过来一天,遇到三回了,她明明都在有意避开,只挑书里没有提到陈邪在场的地方去。
  陈邪嘴里咬着一根烟,在看牌。
  他初中就开始抽烟,烟瘾一直挺大,无时无刻都在抽。只有曾经追霍沉鱼的时候,知道她不喜欢烟味,就忍住,每天上午只抽一根,下午固定不抽,放学在她校门口见她的时候,身上就没有烟味。
  现在没有这种顾忌,抽得越来越凶。
  文仪看见陈邪也在,一下子拘谨起来,尴尬地讪笑:“啊,谢谢陈邪哥。”
  虽然以前陈邪很凶,到处打架,几个中学和职高谁都怕他,还比她们大五岁,但那时候文仪她们从不叫陈邪哥,都仗着陈邪把霍沉鱼捧在心尖上,无所顾忌地乱开玩笑,关系还算不错。
  现在陈邪认祖归宗,成了首富独子,霍沉鱼也早就得罪了他,文仪的态度也随之变得客气生疏。
  陈邪“嗯”了一声,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霍沉鱼。
  霍沉鱼往旁边退了一步,不情不愿跟着说谢谢。
  她不知道她这种声音在别人听来,就像猫尾巴掠过掌心一样,娇软得令人喉咙发痒。
  沈续没忍住“嘶”了一声,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再痒再骚动也不能做什么了。
  “谢谁?”
  “?”
  霍沉鱼微微睁大眼睛,尽量保持冷静的姿态,拧紧了蛾眉,说:“谢谢你。”
  陈邪吐了口烟圈,懒洋洋地嗤笑一声:“大小姐跟人道谢名字都不叫?”
  “……我谢谢你陈邪。”她耐心耗尽,没有好气,陈邪也不计较,随口一问:“怎么谢?”
  霍沉鱼抿着唇不说话。她想走,不想再和刚杀了人的大反派接触。
  她怕再多接触几次,又引起陈邪注意,那就完了。
  虽然陈邪牛逼到了全书最后一章,但他的下场惨得不能再惨,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全都没有好结局。
  而且,她真的,顶讨厌陈邪这种人。
  那双清亮漆黑的凤眼,带着眼角眉梢令人窒息的抵触,充满少女娇气的不高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
  陈邪偏头,舌头顶了下脸颊。
  文仪及时出声打破僵局:“谢谢陈邪哥,我们改天请你们吃饭!”
  “改天不一定有空,就今天吧,坐。”陈邪摁灭才抽一半的烟,随手扔在烟灰缸里,让人把小偷和其他财物送去派出所。
  小偷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酒吧看场子的可是清楚得很,陈氏控股的太子爷,也就算是他们皇庭娱乐的老板了。
  惹到这位还能好好地被送去警局,算是命大。
  宋青谢霖几个人听了陈邪的话,还愣了一下:让女生请客,这不是邪哥的作风啊。
  一桌人只有沈续心花怒放,激动不已,伸手就要去扶霍沉鱼:“沉鱼妹妹来坐哥——”
  还没碰到,就听宋青紧急咳了两声。
  沈续回头,看见陈邪歪了歪头,看不出什么情绪地盯着他。
  沈续瞬间收手,坐回去并往里挪了一个位置,面无表情地说:“文小姐请坐。”
  毕竟陈邪一个人坐在沙发中间,两边都空着,霍小姐不坐谁坐。
  霍沉鱼不肯坐,他们一堆男人玩牌,桌上乱七八糟,空气里烟味酒味汗味,难闻死了。而且一旦坐下,不知道又要待多久。
  他们又开始玩牌,陈邪已经出了两轮,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见她还站着没动,眼神有点冷淡的烦躁。
  桌上的人闭紧嘴巴,不敢乱说话。
  文仪忙拉她衣服:“坐吧。”
  霍沉鱼没办法,看了一圈,他们分散着坐,根本没有隔得远的空位,低声跟文仪说:“我不知道坐哪儿,我想回去。”
  谢霖立刻笑着用下巴指了指对面:“不是有位置吗,邪哥旁边那么宽。”
  霍沉鱼看了看不搭理人的陈邪,感觉他浑身都散发着吓人的血腥味,白了一眼,扭头说:“我不。”
  理智告诉她,绝不能靠近这个人。
  气氛冰点。
  舞池里有个女生,冲他们举起手机偷偷拍了张照。
  沈续出了牌,刚要劝劝霍沉鱼,突然被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草”了一声,识趣地拉着朋友起身去挤旁边的沙发:“坐过去点,人沉鱼妹妹当然要和小姐妹坐在一起了。”
  位置顺次挪了过去,几个人推来推去,笑骂:“卧槽,你别趁机看我牌啊!”
  “谁看你牌了,最大就是个A,谁稀罕看。”
  “你他妈还说没看?”
  霍沉鱼脸色有些勉强,但还是挨着文仪坐下。陈邪“啪”地扔了一本菜单在她面前,“吃什么自己点。”
  霍沉鱼刚吃完饭,而且面对陈邪,哪还有胃口,便直接无视了,碰都不碰那本菜单,仿佛不存在。
  一桌被分为两半,一边两个女生坐得端端正正,咬着耳朵说话;另外三面横七竖八地歪着血气方刚的男青年,骂骂咧咧地激情斗地主,双方毫无交流,画面非常诡异。
  他们每出一次牌都要嚣张地大叫一声,口吐脏话,每次都惊得霍沉鱼额头青筋一跳。
  她涵养再好,也有点保持不住礼貌的态度。
  打完一局,洗牌的空闲时间,谢霖奇怪地问她:“你脸治好了啊?昨天群里还有人发你去环宇的视频,当时看着脸上还有疤。”
  “哦,那是故意吓顾庭深的。”霍沉鱼面无表情,随便找了个理由。
  谢霖还想问呢,宋青手肘撞了一下他,挤眉弄眼,让他别说了。
  谢霖看看宋青,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垂头点烟的陈邪,反应过来气氛不对,不敢再出声。
  霍沉鱼一直喜欢顾庭深,这事儿谁都知道,可是顾庭深若即若离的,好几次对不起她。
  但她一回国还是找去姓顾的,还有心思跟人闹呢,到了他这边,除了逼不得已的谢谢,连一个字都不肯跟他说,跟其他人倒是有问必答的。
  陈邪被这种区别对待气笑了。
  哪怕是跟谢霖一个态度,他都认了。偏偏。
  他又没想怎样。
  他也知道不可能怎样。六年多了,他要是对她还有什么想法,就霍氏集团目前的状况,他早借机逼婚了,等到现在呢?之前两次遇见不也什么话都没说,她还这种唯恐避之不及的姿态,呵。
  文仪小声告诉霍沉鱼:“薛小晴发的,她们还好意思嘲讽你,一唱一和的,阴阳怪气,被我给怼了。”
  霍沉鱼知道,这是原书剧情。
  她打开手机找了一下,确实有个高中同学群,只不过被她屏蔽了。
  不出所料,大部分消息都是嘲笑这几年霍沉鱼她们有多惨,倒霉都是活该。
  女主盛翘以一个柔弱善良的受害者形象备受欢迎,前一阵刚和男主重逢,就被大堆赞美羡慕刷屏,顺带提了一下陈邪如今身份高不可攀,霍沉鱼肯定肠子都悔青了,说不定回国就要去纠缠陈邪,还臆想了一下陈邪无视她、嫌她毁了容太丑的场景。
  偶尔有几个人帮霍沉鱼说句话,就被薛小晴她们阴阳怪气内涵得闭嘴。
  毕竟她们背后有顾庭深撑腰,顾庭深又是陈氏控股名下环宇集团的总裁,四舍五入,跟首富扯上了关系,谁也不想得罪他。
  霍沉鱼正看得起劲,冷不丁有小凳子轻轻碰了她一下。
  她一抬头,一只穿着黑色军靴的脚伸过来,稳稳地踩在她眼前金贵的桌面上。
  “?!”
  什么东西?
  她从出生以来,没人在她面前做过这种粗鄙无礼的动作。谁敢在她面前放肆,会被保护她的高手直接扔出去。
  霍沉鱼惊得懵住,瞳孔涣散地顺着大长腿往上,看见了坐姿十分嚣张的陈邪,他冷静从容地出了一张A。
  或许是察觉到霍沉鱼的眼神,陈邪也偏头斜了她一眼。
  霍沉鱼气恼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脚上,又从脚移回去看他,意思非常明显:你这样不太合适吧?
  陈邪和她对视,眼神冷漠,毫不在意,意思也很明显:有问题吗?
  霍沉鱼心底一阵暴躁,想发火,又发现这桌所有人姿态都大同小异地粗鲁放肆,沉默了几秒,回过头盯着地面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
  算了,敌强我弱,忍吧。
  过了一会儿,陈邪把踩在桌子上的脚放下,换成踩在她脚边的凳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第6章 动手动脚
  霍沉鱼滑动手机的食指一顿,垂下眼睛,看了一眼她腿边凳子上的脚,身体僵硬地一紧,双眉紧皱。
  这个人想干什么呀。
  她不知道陈邪这是故意针对她,还是他平时本来就习惯这种姿势。
  总之她不想理会,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看手机。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覆盖住她眼底不耐烦的情绪。
  过了一分钟,那只脚往前伸了一点,鞋尖碰到她的裙子,一晃,蹭出了一条灰蒙蒙的污渍。
  灯光暗淡,但她裙子是白色的,一点点痕迹都十分明显。
  陈邪看着被他弄脏的白裙子,不知怎么,莫名觉得那团污渍有点刺眼。
  仿佛干干净净的白纸被溅上了混沌的墨汁,让人又可惜又碍眼。两种颜色泾渭分明,无论如何也不能相融。
  他越看越烦躁,无所谓的颓废笑意一下收敛了,变得面无表情。
  霍沉鱼瞟了一眼裙子,不动声色把双腿往文仪那边移了一点,微微侧坐,冷着脸伸手拍掉裙子上的灰尘,然后拿纸巾擦手。
  很快陈邪的脚又移过来,伸得更过分,差不多碰到她的腿,裙子被军靴压得贴在她肌肤上。
  霍沉鱼豁然转过来,认真又愤怒地瞪着陈邪。
  她真的生气了,再得体理智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她这一动,一桌人都跟着看过来,沈续看了看两人,觉得不对,忙提醒说:“邪哥,你脚蹭人裙子上了。”
  陈邪脚没动,偏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沈续,漫不经心地开口:“关你什么事?”
  “啊?”沈续不可思议地盯着陈邪,印象中他邪哥走到哪儿都是一堆女生往身上扑,但他从不在这方面有什么兴趣,没见他搭理过哪个美女,更别说故意弄脏小姑娘的裙子。
  看来以前结的梁子还挺大?
  沈续目光又移向霍沉鱼,迷得他神魂颠倒的雪白小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怒意,还带一点点委屈,深色眼瞳犹如一汪清泉,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让人情不自禁想保护她。
  沈续再硬的心也化成一滩水了,她现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沈续也想去摘给她,于是硬着头皮挺身而出:“不是,邪哥,人沉鱼妹妹穿的白裙子,弄脏了多难看。”
  “人搭理你吗?你就哥哥妹妹地叫上了?”陈邪轻蔑地嗤笑,眼神冷冷的,有种压着火的危险意味。
  沈续莫名其妙被怼,呼吸一滞,咂了半天嘴巴,没好再说什么。
  宋青几个人看他吃瘪,想笑,又觉得气氛不合适,强忍着。
  霍沉鱼之前打定主意不和他讲话,但是他太过分了,她忍不住怒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脚伸到我这边来呢?”
  前面一整句话都很能表达她的愤怒,偏偏最后加了个娇气的“呢”,气势一下就垮了。
  而且她声音虽然偏清脆的高冷,奈何年龄在那,摆脱不了少女特有的软甜,用这种声音发怒,可以想象她这话多么没有威慑力。
  宋青甚至觉得,这真的不是在撒娇吗?
  陈邪在牙齿间过了一下她这句话,喉结滚动,心里操了一声。抬眼看见她气到眼睛都水汪汪的,他把脚收回来,随意翘在另一条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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