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以您这意思,今儿夫人是不能出门了?武姨娘,侯爷只是不让夫人再掌家理事,却并未把夫人禁足吧?”平安咄咄逼人:“夫人不过想回趟娘家而已,您却如此推三阻四,这又是合意?莫非您还想做夫人的主不成?”
  诸位姨娘中,最想把柳青青摁死的就是李姨娘了,眼见平安不依不饶,她怕武氏顶不住,赶紧上前帮腔:“平安,你这话却太过诛心了些,我们几个不过一介妾室,又如何敢替夫人做主?”
  “侯爷严令武姨娘紧守门户,我早上不过是去府门口送了一下侯爷,就得了她一顿斥责,她如此行事,不过是谨遵侯爷之令罢了。”李姨娘说着话一抖帕子眼珠一转:“不若这样,让武姨娘遣人陪你去北大营亲讨侯爷示下如何?也省得你疑心我等几人从中作梗为难夫人。”
  李姨娘一边说着话一边儿对武姨娘使了个眼色,她倒是盼着平安真的能听了她的话,去北大营请示杨逊。
  杨逊身为博望侯,整座府邸说一不二的存在,他其实是最烦家里的女人同他唱反调的,他昨晚才夺了柳青青的管家权,今日柳青青就要回娘家搬救兵,这简直就是明着打杨逊的脸,平安这一去,杨逊要是能同意才有了鬼了!
  “侯爷未曾有令不许夫人出入,姨娘们却如此横加阻挠,未免也太过越俎代庖了些。”平安冷着个脸:“至于要不要去北大营请侯爷的示下,夫人自有决断。”
  她草草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回到主院一回禀,王青青就开始大发脾气:“好胆!不过几个妾室,居然胆敢如此下我的脸子?本夫人哪怕没了管家权,那也是超品的侯夫人,岂能容她们如此作践?”
  王青青打砸了一通摆设后喝令婢女:“去!唤武氏来,本夫人有话要吩咐!”
  婢女领命去了,武姨娘并未怠慢,不过一刻钟,人就到了王青青的院子里:“不知夫人唤鄙妾前来有何吩咐?”
  “你倒是尽忠职守。”王青青对着她冷冷一笑:“本夫人也不欲难为你,不是说要请侯爷示下吗?你现在就派人陪平安去北大营,我倒要看看侯爷会不会拦我!”
  “是,鄙妾现下就去安排,夫人可还有别的吩咐?”武姨娘恭敬地行礼。
  “并无!”王青青冷哼一声,挥手让她退下了。
  王青青摆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等平安带好消息前来,哪知道平安很快就灰溜溜从北大营回来了,陪同平安回来的还有杨逊的亲随侍卫:“侯爷有令,柳氏不尊夫主,屡犯口舌,着禁足芳菲苑,以儆效尤。”
  听了杨逊让亲随带回来的口讯,李姨娘差点儿把鼻子都笑歪了:“这下柳氏的脸得疼成什么样儿?哈!我倒真想去主院安慰探望一下咱们的这位超品侯夫人,看看她此刻脸上是什么神色。”
  “姨娘也太过促狭了。”李姨娘的心腹婢女一边儿给李姨娘捶腿一边儿嗔怪:“您可千万别去,万一夫人脸疼得遭不住,恼羞成怒冲您发火儿了可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还说我促狭,你又好到哪里去?”李姨娘大笑着轻轻踢了她一脚:“我有那么傻吗?”
  “姨娘算无遗策,绝对称得上是女中诸葛。”婢女捧完了自家主子话锋一转:“夫人被禁了足,此时正是动手的天赐良机,可惜侯爷令姨娘管得是器具摆设,要是姨娘的差事能同孙姨娘换换该多好,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李姨娘优哉游哉拿起话本子随意翻了两页:“郓哥才三岁,我急得什么?自有人比我更着急,咱们先坐等看戏就行了。”
  “更着急”的赵姨娘正在内室里反复踱步。
  赵姨娘的奶嬷嬷压低了声音询问来回走动心绪不宁的主子:“侯爷连禁足期限都未定,却不知他是准备随时向尚书府妥协,还是准备把柳氏长期关下去?”
  “多半是前者,侯爷此人,同老侯爷一样,把仕途看得无比重。”赵姨娘皱紧了眉头:“如若不是父亲在北大营任职多年声誉颇隆,他也不会如此看重我这个六品武官的女儿。”
  “未免错失良机,那我们岂非得抓紧时间动手?”老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柳氏被禁足一事儿必然瞒不住太久,等尚书府一插手,侯爷妥协了定会把管家权交还给柳氏,柳氏管家极有一套,到时候我们再想动手就难了,万一再露了行迹更是要命。”
  赵姨娘仰起头闭上眼睛思考了半天,睁开眼睛她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算了,此时不是动手的良机。父亲言说五军都督曹大人年事已高,告老就在这一两年,侯爷此刻正在筹谋他的位置。”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侯爷定不会让杨邺和柳氏出事儿,怕是他早就在杨邺周身排布了人手。”赵氏揉了揉眉心疲累至极地坐到了椅子上:“就算咱们得了手,侯爷为平息尚书府的怒火,也定会严查此事,世上又何曾有天|衣无缝的谋划?只要他肯查,那必然会有结果,到时候怕不是我同郗哥儿都会折进去。”
  “邺大爷年岁渐长,再蹉跎下去……”奶嬷嬷皱了皱眉:“怕就不好得手了。”
  孩子越小越容易夭折,一场风寒,一场痢疾说不得都能要了小命儿,而孩子越大身子骨儿越结实,想要不露一点儿痕迹就把人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确实如此,妈妈顾虑的极是。”赵姨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目前实不宜动手,如若侯爷能再进一步谋了五军都督的缺儿,于郗哥儿也是有莫大好处的,为了这个位置,倒也值得再等一等。”
  赵姨娘不动声色,老于谋算的魏姨娘自然更加按兵不动,她每日里除了逗逗自己胖乎乎的儿子,就是打理好杨逊分给自己的事务,小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孙姨娘早年也曾有过儿子,不过早早就夭折了,现在她膝下只得两个女儿,侯府的继承人之争关系不到她,她自然更加老神在在。
  李姨娘一阵好等,府里却平平静静并无任何异动,气得她把王青青院子里来领摆设器物的仆妇给发作了一顿:“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夫人可是当老了家的人,怎地却如此不知爱惜东西?价值十几贯银钱的瓶盏摆件说砸就砸,是看我分管了这一摊子事儿,故意给我没脸是吧?”
  “姨娘息怒。”仆妇点头哈腰:“夫人她并无此意,不过是不小心碰到地上摔破了而已。”
  “不小心?碰到了?”李姨娘怒极而笑,她指着地上那一大包的碎瓷片厉声询问:“这么一大包,想是能砸的都被砸了吧?这也叫不小心?这叫存心故意!”
  柳夫人打砸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可在场呢,夫人骂一句砸一件,确实是存心故意,仆妇苦着一张脸不说话由着李姨娘发作。
  李姨娘连讽带刺发作了老半天,仆妇却只会翻来覆去说一句“姨娘请息怒”,这笨嘴拙舌的样儿把李姨娘弄得都没脾气了。
  “罢了!跟你我也说不着这许多。”李姨娘拿起一张单子勾选了几笔,把单子递给仆妇:“去库房领东西去吧。”
  仆妇千恩万谢地去了,没多大儿会功夫又哭丧着脸回来了:“姨娘,这东西好似不对吧?”
  李姨娘拿起单子一一对照实物:“如何不对?一件也没错。”
  仆妇看着那粗陶的摆盘,细陶的花瓶欲哭无泪:“这些都是奴婢们房里得用的,奴婢要是把这些东西领回去,怕是对夫人没法交代呢!”
  “只有这些。”李姨娘一抖帕子:“侯爷的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如何扛得住夫人如此糟践?你回去告诉夫人,这些摆件不值钱,她要是心里有气儿,可着这些随便砸,我这儿随时给她添补,让她砸到消了气为止,夫人要是非得砸那些贵价的好物儿也行,让她拿自己的嫁妆银把钱补了,我也由着她砸!”
  仆妇苦着脸把东西领回去了,王青青果然大怒:“李氏贱人!胆敢如此欺辱与我,等侯爷回来我定要你好看!”
  我的夫人哟!您可算了吧!仆妇看着王青青那笃定的脸色不由得都替她发愁。
  您在侯爷心里有几斤几两,您自己还不清楚吗?指望侯爷发作李姨娘替您出气,您还不如指望公鸡下蛋来得实在呢!
 
 
第204章 嫁给姐夫的小姨子14
  王青青言辞凿凿杨逊回来定会替她出气, 芳菲苑里的丫头仆妇们却对此一点儿信心也无。
  侯爷素来不喜夫人, 往日里两口子没有闹腾起来的时候,夫人若是同得宠的几位姨娘有所争执, 侯爷都是偏心姨娘们, 更何况是现在?
  夫人惹怒了侯爷,气得侯爷把夫人的管家权夺了后犹嫌不解气,又把夫人给禁了足,这种情况下夫人信誓旦旦侯爷回来后定会为她做主发落李姨娘,这叫诸丫头仆妇如何肯信?
  王青青却不管底下人信不信,每天掰着手指头计算杨逊回府的日子,哪知道还没等回来杨逊,却等来了杨邺脾胃失和,餐后呕吐的消息。
  要是搁在以往, 杨邺有任何不适,柳夫人早就急三火四地给他请上三四轮大夫了。
  大夫请回来,轮番诊脉开药方,开好药方后, 把几位大夫的脉案和药方进行反复比对,选出最优的一份派心腹仆从去抓药, 药抓回来她再一一检视,亲自盯着人把药煎好,再亲手端给杨邺, 乖哄着劝他服下。
  因为生怕有人趁机动手脚, 柳青青往往不错眼珠地守在杨邺身边嘘寒问暖悉心照料, 直到他痊愈为止。
  而现下,经过王青青的多番努力,终于成功地惹恼了杨逊,此刻她被禁足芳菲苑,自然是没权力替杨邺请大夫了。
  不过作为姨母兼继母,王青青肯定是非常关心这个外甥儿兼继子的身体状况的,她收到这个消息后是又急又怒,站起来就要往外闯,奈何芳菲苑院大门紧闭,门口还有杨逊安排的几个婆子值守。
  任王青青百般训斥,婆子们却是万万不敢开院门的。
  侯爷亲自下令,不许夫人踏出芳菲苑一步,这要是顶不住夫人的压力把她放了出去,那就是公然违抗侯爷的命令。博望侯以军功领爵,家里打罚下人都是用军棍,上一个被侯爷亲自下令惩戒的下人被打折了两条腿,现在都只能拖着两只残腿在地上爬,有他做例子,还有哪个胆子肥大的敢惹恼侯爷?
  婆子们死都不肯开门,呵斥声、讨饶声、劝慰声响成了一片,芳菲苑热闹得一塌糊涂。
  闹腾了小半天王青青都没能出得了芳菲苑的大门,迫于无奈她只好偃旗息鼓,开始派心腹仆从轮番儿地往前院去探望杨邺以表关切。
  哪怕派人去探望了,她还不放心,不停地召唤周妈妈和流云来芳菲苑向她汇报情况。
  一天之内她召了流云三次,找了周妈妈五次,杨邺住在前院,而王青青的居所芳菲苑则位于侯府的后宅,这个前后五进的大宅子把流云和周妈妈俩人折腾得苦不堪言,疲于奔命。
  上了年纪的周妈妈尤其受不了这来回奔波之苦,王青青好心,赏了她一把小杌凳容许她坐着回话。
  周妈妈坐在小杌子上一边儿喘气儿一边儿跟王青青禀报:“邺大爷将将才用过药,用药的时候进了两粒儿杏脯,许是用了药后开了些胃口,老奴临过来的时候,他又用了这么大一块儿红豆糕。”
  周妈妈把食指跟拇指并拢,跟王青青比划了一下红豆糕的大小。
  王青青一听这话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如释重负:“老天保佑!虽说少了些,好歹他总算肯吃了,胃口一开,这场灾厄就算过去了。”
  “夫人说得对。”终于把气儿喘匀了的周妈妈连连点头赞同王青青的话,等杨邺好了,她就不用为了回话而在这大冷天里顶风冒雪来回奔波了,她的灾厄也过去了。
  得了周妈妈的肯定,王青青脸色一肃:“周妈妈,邺哥儿要用药,此时最是容易被人钻空子,我被侯爷禁足,邺哥儿身边儿就只有你同流云两个得用的,你可千万把他看仔细,护周全,万万不能被人钻了空子,可省得?”
  “夫人您放心。”周妈妈也端肃了神色猛点头:“老奴一定会仔细看顾好大爷。”
  “这偌大一座侯府里,真心盼着邺哥儿好的人可不多,要是一个疏忽出点儿什么事儿,你让我父亲母亲怎么活?又让我怎么活?”王青青万般不放心地对着周妈妈殷殷叮嘱:“不管是吃食汤药,还是用具摆设,切不可掉以轻心,都要仔仔细细检视过再给他用。”
  王青青这话周妈妈是极赞成的,侯爷的这几位妾室,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先夫人刚过世的时候,邺大爷几次遇险,要不是杨夫人见机极快地把这位继夫人塞进了侯府,怕不是邺大爷坟头的草都老高了。
  现在夫人被夺了管家权,姨娘们掌家后都把自己分管的那一摊子事儿把控得牢牢的,重要的位置还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仆从,此时如果有人想打邺大爷的主意,自然比夫人掌家时要容易上许多,自己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把邺大爷周身盯紧了才是。
  杨邺的身体刚见起色,杨逊也休沐回来了,王青青听闻了这个消息端坐在榻上唤来了仆妇:“你去禀报侯爷,本夫人已然身怀有孕三个月了,这几日觉着不大爽利,请侯爷前来探望。”
  “啊?啥?夫人您说什么?”她这话一出口,仆妇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儿要掉到地上去了,要不是顾忌不能在主子面前失仪,她都想伸手掏掏耳朵了。
  夫人她怎么回事?就算心忧邺大爷,也不能撒这种弥天大谎啊,这种事儿是能随便说得吗?侯爷要是叫了大夫来诊脉,怀没怀一诊便知,到时候夫人又该怎么收场?侯爷定然会怒上加怒,夫人这足要禁到什么时候?
  仆妇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把王青青给气着了,她猛一拍案几训斥道:“怎地年纪轻轻就开始耳聋眼花了?既如此我放你回家颐养天年去,不用你在我这儿伺候了!”
  “夫人恕罪!”愁眉苦脸的仆妇赶紧求饶:“夫人您是要奴婢去禀报侯爷,您有孕在身三个月了,身子还不大爽利,要请侯爷前来探望您是吗?”
  “没错。”王青青踌躇满志地冲她摆了摆手:“快去吧!”
  仆妇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去了,刚回到府里的杨逊得了仆妇的禀报后是怒极而笑,这柳氏,为了管家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要回尚书府搬救兵,自己不允,禁了她的足,结果转眼间她就怀孕三个月了?一出接一出的,没完没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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