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不如何,按规矩办事。”安大同语气平静。
  “滚!”高贵妃被不长眼的安大同给气坏了,她伸手推开安大同就往前闯去。
  安大同微眯着眼望着气焰滔滔的高贵妃静默不语,等高贵妃带着一大帮子人乌泱泱去到了天街另一端,华盖殿前值守的禁军“哗啦啦”一声拔出腰刀遥遥指着高贵妃一众人:“来人止步!擅闯者杀无赦!”
  面对着锃亮的钢刀,饶是后宫一霸高贵妃都有些心虚气短,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安大同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冲自己的下属一挥手:“去,按“规矩”办事儿,把贵妃娘娘一行人给“请”回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四十个身手矫健的太监抢上前去,两人一个先扭住胳膊堵住嘴,然后再取下腰里随身携带的麻绳左右一绕,瞬间就把这群人一个不拉给捆了个结实堆成了一堆儿。
  目瞪口呆的高贵妃只来得及喊了一声“陛下”就被两个太监给反剪了胳膊。
  岂有此理!这还了得?自己贵为一品贵妃,居然被一介奴才们如此羞辱,高贵妃气得眼珠通红,扯着嗓门尖声喊了起来:“陛下!陛下啊!您快出来!阿婉活不成啦!”
  高贵妃这一通喊叫把正在华盖殿里召见大臣的皇帝陛下给惊动了,他扭头对侍立在自己身后的贴身太监吩咐到:“外面吵吵嚷嚷干什么?朕怎么听着像是贵妃的声音?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太监去得快回来的更快,回来后小太监望着皇帝欲言又止,这华盖殿里还有大臣呢,他实在不敢开口跟皇帝禀报。
  皇帝看他这模样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压根没让他回禀,等草草结束了奏对,把大臣们给打发走,按捺不住的皇帝对着小太监开口了:“说吧,怎么回事?”
  “禀陛下。”小太监低着头轻声回奏:“高贵妃擅闯华盖殿,被值守天街的安大同给拿下押解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
  “什么?”皇帝被惊得忍不住站了起来:“贵妃闯华盖殿所为何来?”
  不知道呀!小太监摇了摇头,他出去的时候安殿监已经命人把高贵妃一行人给押解走了,这消息还是华盖殿宫门口值守的禁军告诉他的。
  “快!”想到心爱的高贵妃或许有特别着急的事儿,皇帝捉急了,命令小太监:“摆驾长春宫!”
  心急火燎的皇帝陛下匆匆往后宫去了,大殿里的起居官慢悠悠研了磨在起居注上写下一行字:建光五年九月初八乙丑贵妃高氏擅闯华盖殿遭殿监正安大同擒于长春宫帝忧之 亲去探看
  皇帝陛下匆匆赶到了王青青的长春宫,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跪在大殿外的高贵妃。
  往日里鲜妍明媚的高贵妃此刻钗横鬓乱跪坐在太阳底下的石板儿地上,旁边儿站着个宫女捧着本厚厚的宫规对着她逐条诵读。
  一看到皇帝的龙辇停在旁边,跪坐在地上的高贵妃哭着膝行几步扑到皇帝脚下抱住了他的腿:“陛下!”
  一声陛下转了三个弯儿喊出口,高贵妃立刻泣不成声。
  “快起来。”皇帝伸手把她给捞了起来,高贵妃就顺势偎在了他怀里是哭得梨花带雨。
  “仔细眼睛,朕不是来了吗?别哭了。”皇帝温声细语安慰泪流不止的高贵妃:“有朕在呢,朕给你做主,嗯?”
  “求陛下做主。”高贵妃哭得是肝肠寸断:“皇后把妾的人都给发配到掖庭去了。”
  “妾恭迎陛下。”高贵妃正告状呢,得了禀报的王青青领着一班人出来接皇上来了。
  等王青青行完礼,以皇帝为首,一群人呼啦啦涌进了长春宫大殿里,皇帝往上首一坐就急不可待地开口了:“皇后,贵妃有何不妥?为何把她的人手都给发配了?”
  “回陛下。”王青青捂住胸口做西子捧心状:“贵妃无令擅闯华盖殿,按宫规理当褫夺封号打入冷宫才是。”
  一听后果居然如此严重,高贵妃吓得都不敢哭了,皇帝陛下顿了顿:“何至于此,贵妃无令前往华盖殿必是有大事难以决断才会去寻朕做主,行为虽有不妥,却也不该如此重罚才是。”
  “陛下!”宫正司徐宫正板着脸上前奏对:“无规矩不成方圆,后宫妃嫔众多,人人都如高贵妃一般持宠而娇,后宫将还有何规矩法度可言?如若不严惩高贵妃,是否以后众妃嫔但凡有事都可直闯华盖殿?届时在众外朝大臣面前,陛下将颜面何存?今日陛下对高贵妃的袒护之举,明日必将成为朝臣谏言之由,望陛下三思。”
  宫正说得有道理,皇帝陛下为难地点了点头。
  皇帝陛下的梦想就是做一位千古明君,对于徐宫正这种按规矩办事儿的忠心谏言他向来都非常乐于采纳,只是此事关切到自己的心肝宝贝,看着满面惊惧之色的高贵妃,他心里也实在不落忍。
  “徐宫正所言有理。”皇帝陛下这句话说出口,把胆战心惊的高贵妃吓得直接哭了起来,她猛地扑上前去跪在皇帝身边抱住了他的腿:“皇儿还小,求陛下垂怜。”
  皇帝陛下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转而朝向王青青:“皇后,正如贵妃所言,三皇子还小,九公主更是未满周岁,贵妃如去冷宫,孩子谁来照顾?按宫规严惩贵妃怕是不妥,今日之事,该如何善了?”
  “唉!”王青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冲高贵妃道:“你向来不逊,对诸低位妃嫔多有苛刻之事,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才令你如此骄矜自满,居然胆大妄为到去擅闯华盖殿,今日之事若说你有错,也是本宫有错在先,实不该如此重责与你。”
  “今日贵妃之错,都是本宫往日纵容的结果,只罚贵妃一人难免不公,陛下。”王青青喊了皇帝一声又转向徐宫正:“本宫请自罚面壁十日。”
  王青青这话一出口,周围空气为之一静,连一直呜呜咽咽哭个不休的高贵妃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面壁思过,一直是高位妃嫔惩戒低位妃嫔的拿手好戏,以两个时辰为限,面对墙壁站着不得随意活动行走,吃喝方便之事更是一概不许,面壁一日为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站一天下来腿都肿了,况且是连续十日?
  这刑法对于普通嫔妃来说都算重了,更何况是身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的王青青呢?
  “若非本宫有错在先,贵妃也不该行岔踏错至此,罚去冷宫确实太过。”王青青微微一笑,在高贵妃忐忑地注视下开口了:“本宫建议,褫夺贵妃“贵”字封号,庶一品降至从二品,从钟粹宫主殿迁至东配殿,并罚禁足三月抄写宫规两遍以儆效尤。”
  说完了对高贵妃的惩罚,她转向皇帝询问到:“陛下以为如何?”
  如何?可以啊,皇帝陛下觉得比起褫夺称号打入冷宫来说,王青青给的这个处罚简直就不叫处罚,看着处处都罚了,可是罚的都不重,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在禁足期结束后找个由头给她升上来。
  唉!不愧是和朕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后,要论懂朕体恤朕,遍数后宫还是只有她一个,知道朕舍不得贵妃,为了减轻贵妃的罪名宁愿先罚她自己。
  非常满意的皇帝陛下点点头在心里感慨连连,他伸直了胳膊隔着茶几拍了拍王青青的手背:“苦了你了。”
  得了皇帝陛下的首肯,王青青又转向徐宫正:“宫正以为如何?”
  天生长了一张严肃脸的徐宫正动容地对着王青青心悦诚服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贤德。”
  可不是贤德吗?历朝历代哪个皇后能有王皇后这胸襟?
  搁别人遇到这情况还不得趁着得宠的高贵妃犯了大错的机会一脚踩死她了事儿,还给她求情?还罚自己给她求情?谁这么傻?
  当然,王皇后不傻,徐宫正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王皇后只是被太后娘娘给调教得对皇帝太忠心了而已。
  从要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到只是降级处理,新鲜出炉的高妃也心有余悸,不敢再提自己被罚去掖庭的奴才们了。
  得力的侍候人一个不剩,高妃捏着鼻子看着王皇后派来的新宫人给自己整理行装。
  折腾了两天之后终于完成了迁宫,高妃站在比起主殿狭窄了许多的东配殿门口遥望钟粹宫主殿。
  哼!不就是三个月吗?本宫能忍,就凭皇上对自己的宠爱,三个月一到,本宫就能搬回去!
  满脸笃定的高妃万万没有想到,还不到一个月,钟粹宫主殿就迎来了新的主人!
 
 
第104章 被骨醉的太后5
  意气风发的赵贵人, 不, 是赵贵妃, 赵贵妃站在钟粹宫主殿里对来来往往搬东西放摆设的宫女太监们指指点点好不得意。
  能不得意吗?想她一介无权无势的市井平民出身,进宫不过两三年就爬到了庶一品的贵妃位置上,放眼整个后宫, 如她这般际遇的, 也不过先前的高贵妃一人而已。
  想到高贵妃,赵贵妃慢悠悠踱到大殿门口冲着门窗紧闭的东配殿张望了半晌,哼!现在自己品级比她高,这钟粹宫内, 以后能自称本宫的, 只能是自己,可就不是她高氏了。
  “本宫, 本宫。”赵贵妃慢悠悠地自言自语了两声,忍不住呵呵呵好一阵娇笑,笑得被乳母抱在怀里的七皇子把脑袋转来转去到处乱看。
  看着七皇子这逗人的小模样,赵贵妃上前从宫女手里把他接过来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两口:“娘的小心肝哎, 你可要平平安安地长大啊,你外祖家能不能封侯可就全看你了。”
  主殿里的赵贵妃舒心顺意, 配殿里的高妃却憋的快要爆了。
  这钟粹宫, 自打皇帝一登基,就是自己的, 低阶嫔妃自己都不允许她们附居, 现在主殿居然被赵氏那个贱人给染指了?
  简直岂有此理!王皇后她绝对是故意的!她故意把赵氏弄到钟粹宫来恶心自己!
  好好好, 好样的!自己早就说过,这王氏的贤良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这贱人阴狠着呢,果不其然,被自己说中了吧?
  她如果真贤良,就不会把跟自己有过节的赵氏给安排到这钟粹宫来。
  放眼后宫,能经常承宠的,除了自己,就是那赵氏了,自己看那杀猪匠家的女儿不顺眼,这事儿全后宫都知道。
  当初自己仗着位份高可是没少折腾她,现如今她比自己位份高了,王皇后还让她位居钟粹宫主殿,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跟赵氏打擂台吗?
  自己倒是不怵那赵氏,问题是,皇帝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要同意让赵氏搬到这钟粹宫里来?难道在陛下心中,赵氏都能跟自己比肩了吗?
  听着主殿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高贵妃又急又恼,差点没咬碎了一口银牙,不能让皇帝被王氏的伪善给蒙蔽了!自己禁足也快一个月了,是时候给皇帝诉说一下委屈了。
  颇有文才的高妃坐到桌前提笔写了一首哀怨婉转的小诗,埋怨了一通皇帝的无情和冷漠,诉说了自己对皇帝的思念和内心的委屈。
  诗封好后想到主殿内赵氏胸前那两坨格外扎眼的肉,她心一横把自己一件天青色薄纱绣浅黄水仙花的肚兜和信包在了一起。
  唤来自己仅剩的心腹宫人,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宫人领命拿着包袱出门了。
  宫人一离开,高妃就折腾着命人备水,她要沐浴打扮,静等皇帝的到来,她笃定皇帝必定会来!
  整个后宫有品级的妃嫔不下七八十人,唯有自己能脱颖而出,靠的是什么?
  靠美貌?后宫妃嫔中容貌比自己更盛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自己并不是其中的佼佼者。
  靠家世?自家老爹不过一个五品地方官而已,别说让皇帝注目了,他也就只能在三年任满回京述职的时候见上皇帝一面而已。
  靠才学?这也是白扯,自己不过是会写几首还算工整的小诗,可比起才学出众擅做文章的丽嫔和提笔成诗的张贵人来说,自己肚子里那点子墨水又完全不够看。
  靠儿女?自己是儿女双全,可贤、淑、庄、敬四妃也都是因为生了皇子才被册封为妃的,也没见皇帝宠爱她们哪个,去她们宫里的次数也是极其有限。
  所以自己靠的是性情,是对了皇帝口味的脾性。
  就比如那封信,别的妃子哪个被罚了后不是夹紧尾巴做人?谁还敢抱怨皇帝?自己就敢,而且也有自信皇帝看了信上的抱怨不但不会生气,还会心疼自己,这一心疼了,不就得来看望自己吗?
  高妃一边儿在宫人的服伺下仔细清理身体,一边儿在心里暗自盘算,等皇帝来了要好好告王皇后的状,必须要揭开她伪善的真面目,顺带着还得把赵氏给撵出钟粹宫去!自己才不要跟杀猪匠家的女儿同处一个屋檐下呢!
  香汤沐浴青盐洁齿,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喷喷香后,高妃穿着一身极轻薄的纱衣窝在榻上翘首以待等着皇帝陛下前来。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皇帝到底去哪儿了?心腹也没见回来,难道是心腹宫人没能见到皇帝?还是皇帝陛下国事繁忙没有回到后宫?
  被高妃千呼万盼的皇帝陛下此刻已经回到了后宫。
  王青青的长春宫内,满脸不自在的皇帝陛下看完手里的信,随手就放在了手边儿的小几上,对旁边宫人捧在托盘里的天青色薄纱绣浅黄水仙花的亵衣都没好意思瞄上一眼。
  “不成体统!”王青青“咣”一声把手里的茶盏顿在了小几上:“身为宫内六妃之一,高氏行事居然如此不端?亏得妾还觉着前些日子罚她罚的重了,现如今看来,是妾罚得太轻了,才纵得她如此狂悖无道,轻浮放浪!”
  对王青青的勃然怒火,皇帝陛下面上透出几分讪讪然的尴尬来,如果高氏送自己的这信和亵衣没被皇后抓到拿到大庭广众之下,他只会觉得是情趣,是闺房之乐,肯定会颇有兴致地回复一二。
  偏偏不巧的是这事儿被皇后给抓到了,王青青当着诸多宫人的面儿把“轻浮放浪”的帽子给高氏戴上了,身为一位有道明君,那肯定是不能再给“轻浮放浪、狂悖无道”的妃子求情了。
  当着皇帝的面儿把高妃给臭骂了一顿后,王青青拿帕子遮住脸,哽咽着对一张脸挂满尴尬之色的皇帝赔罪:“妾有罪,妾对不起陛下的信重,对不起母后的嘱托,都是妾无能才致后宫如此乌烟瘴气。”
  王青青本就没有错,给高氏求情不合适,顺着王青青再次斥责惩戒高氏也非他所愿,皇帝陛下还能怎么办呢?只得干巴巴到:“与阿青无碍,都是高氏不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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