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死渣男,大种马!王青青一边儿往城门下走一边儿心里暗戳戳地骂皇帝,这旧人尸骨还没凉呢,新人已经上位了。
  坐着凤辇回到了长春宫,王青青脱下大氅松了一口气,城门楼上的风太利了,吹得她脸疼,还是这被火盆火炉火墙给烧得暖融融的长春宫里舒服。
  既然皇帝都毫不在意,也没下赦免赵高二女的诏书,那就按宫规处置。
  王青青窝到榻上,命顺意派人给宁福宫传话,罪妃赵氏并高氏都是一副薄棺抬到城外的乱葬岗埋掉了事儿。
  办完了这事儿,王青青又命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彩头,召了自己的身边儿人聚在长春宫内猜灯谜。
  王青青的灯谜出得刁钻,宫人的答案也给的五花八门,各种稀奇古怪的答案把王青青笑得腮帮子疼。
  猜对了重赏,猜错了小赏,反正是人人有赏,宫女太监全都乐开了花,一时间长春宫热闹非凡。
  王青青领着人热热闹闹地猜灯谜,钟粹宫的三皇子也在猜灯谜。
  “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拨尽曲中愁。汉家制度诚湛笑,樗栎应惭万古羞。”(1)
  丽嫔站在书案前悬腕刷拉拉写下一道灯谜,然后放下笔拿起宣纸来吹了吹,然后对着三皇子展示:“这是什么?你来猜一猜。”
  可怜三皇子,吭吭哧哧半天,别说猜了,读都没读全!
  丽嫔脸上挂上了不悦之色,她放下宣纸拿起笔刷拉拉又写了一道:“南面而坐,北面而朝,象忧亦忧,象喜亦喜。”(2)
  “再来猜这一道。”丽嫔放下笔拿起宣纸。
  这次五皇子好歹全念出来了,至于谜底,抱歉,他猜不出来啊!
  “尔竟蠢笨如斯,简直不堪造就!”丽嫔勃然大怒,把手里的拈着的宣纸重重给拍到了桌子上。
  “哇哇哇~~~~!”五皇子被吓得嚎啕大哭:“父皇救我!阿娘救我!”
  对于五皇子来说,这一个来月,他的日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疼爱他的阿娘不见了,他哭着问乳母,阿娘哪里去了,乳母含着眼泪告诉他,阿娘因为触犯了宫规,被皇后娘娘打入了冷宫。
  “冷宫在哪里?”他继续追问:“上三宫和东西六宫的宫殿名字我都记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宫殿?”
  三皇子年幼不懂事,乳母生怕他知道了宁福宫所在会跑去找高氏再惹出祸事来,就骗他说冷宫在京城外的离宫里。
  在从未出过皇城的三皇子心目中,城外的离宫那就是另一个世界,他哭着央求乳母带他找阿娘。
  乳母告诉他:“没有皇帝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的允许,后宫里的所有人都是不能出宫的。”
  他很小的时候母妃就告诉他:“皇后娘娘心肠歹毒,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嫉妒阿娘有你,你可千万别靠近她,她会害死你的。”
  要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许吗?三皇子打了个哆嗦,他不敢去找皇后娘娘,那是个可怕的人。
  几个兄弟里父皇最疼爱自己,如果自己求他把阿娘放回来,或者派人送自己去见阿娘,他肯定会同意!
  三皇子打定了主意要找他的父皇,奈何,他竟然再也没见过父皇了!
  “父皇去哪里了?”他询问乳娘:“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因为皇帝陛下在忙国事,等他忙完了,会来看望殿下您的。”乳母回答他。
  三皇子等啊等,一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父皇始终没有忙完国事。
  他想去看看九皇妹,温母妃笑咪咪地对他说:“殿下,九公主睡着了,等她睡醒了你再来吧。”
  “放肆!”三皇子勃然大怒:“九妹妹明明没有睡,我听到她的声音了,你个贱婢居然胆敢欺瞒于我?”
  这个温母妃,以前对着自己跟阿娘笑得多么谄媚,每次遇到阿娘同自己,她卑躬屈膝讨好的样子自己都记得,她吃了豹子胆吗?居然胆敢骗自己?
  又气又怒又惊慌的三皇子对着温嫔大发雷霆,贱婢之声不绝于耳。
  温嫔也不多跟他啰嗦,直接派人召了丽嫔前来:“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对三皇子也太不上心了,既然做了他的母妃,就要尽到责任不是?你看看三皇子这暴虐的样子,哪有你一分的清雅?领回去好好教教,不然皇上看到三皇子如此不堪,怕也是会对妹妹你有意见呢。”
  于是倒霉的三皇子就更倒霉了,丽母妃以他犯了口舌之戒顽劣不堪为由,赏了他十下戒尺,十戒尺打完后又命他跪了一个时辰。
  这一番惩戒下来,没有一个宫人敢开口替他求饶,受了惩戒的三皇子,自此就对丽嫔是颇为惧怕,现如今丽嫔又开始发脾气训诫他了,生怕再挨打的三皇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连哭带嚎的三皇子吵得丽嫔头大,作为一个还没养过孩子的文艺女青年,平素她周遭都是非常安静的,这样的哭喊对她来言不谛于魔音穿耳。
  “住嘴!”丽嫔被五皇子给气的头顶冒烟:“那高氏屡屡在皇后娘娘面前夸赞与你,言说尔每日里读书至深夜,连几个字都识不全,你到底是如何读书的?”
  “丽母妃要打死我!”已经哭喊得性起的三皇子压根就不服丽嫔的管教,他一转身就要往外冲:“我要去找父皇!父皇救我!”
  “还不快拦住他!”被他气得一个倒仰的丽嫔铁青着脸色怒斥众宫人:“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
  要是让这三皇子哭喊着冲出去乱嚷一气,哪怕他找不到皇帝陛下呢,那自己不也落得一个苛待甚或着虐待皇子的罪名?
  自己是他亲娘倒也罢了,亲娘教育亲儿子,哪怕棍棒上身,别人也只能赞一声“严母”,偏这三皇子是自己抱养的,他对自己的控诉传到众宫妃耳朵里,有几个人会觉着自己是清白的?自己在这后宫还要不要立足了?
  主子发了怒,宫人们不敢怠慢,一拥而上,把三皇子给抱了起来,三皇子大怒:“狗奴才,放开我!”
  宫人可是不敢放,毕竟这西偏殿的的正主儿是丽嫔娘娘,自己是丽嫔娘娘的奴才。
  三皇子见这宫人不撒手,一张口就咬到了宫人手上,这一口下去鲜血淋漓,惹来宫人一声惨叫。
  丽嫔扶着书案气得直哆嗦:“大胆!大胆!小小年纪居然就如此暴虐,如若此时不严加管教,长大了你也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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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灯谜出自红楼梦第二十二回 ,谜底是墨斗。
  (2)灯谜出自红楼梦第二十二回 ,谜底是镜子。
 
 
第121章 被骨醉的太后22
  三皇子一口下去把宫人给咬得鲜血淋漓,他这暴虐做法惹恼了丽嫔, 小小年纪就能一口咬掉宫人一块儿肉, 长大了还不得动辄就要人性命?
  奔着养母的职责, 丽嫔决定要对他严加管教。
  丽嫔出身书香世家, 她家里的男丁都是自打三岁上就开始启蒙, 四岁就上族学, 为着科举, 冬学三九, 夏学三伏, 寅时末就起床,亥时末才睡觉。
  家里的兄弟们别说打骂下人了,一篇文作不出, 甚或着一段书背不出,都要招致一顿戒尺惩戒。
  戒尺在丽嫔的心目中有无上威力, 它能令得那些狂悖之徒戒骄戒躁谦虚谨慎,还能令得那懒惰之徒废寝忘食专心致志。
  她那一代大儒的祖父就曾说过:“所谓循循善诱敦敦教导,俱都比不过一把戒尺。”
  于是丽嫔对着三皇子亮出了她的戒尺。
  每日里除了去上课, 再不许踏出钟粹宫西偏殿一步, 若不遵守,十戒尺。
  先生布置的功课,完成的不好或者不会做,二十戒尺。
  胆敢辱骂各位母妃或者咬伤宫人, 三十戒尺。
  胆敢满含恨意瞪视丽母妃, 四十戒尺!
  宣布完了新规矩, 三皇子被宫人按着跪在丽嫔面前领了三十戒尺。
  罚完了三皇子,坐在椅子上的丽嫔对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你也别怪我手狠,我是为着你好,你性子暴虐没有规矩,如若不把你这习性给你掰过来,长大后且有你的苦头吃。”
  为我好?为我好会打我?苦头?笑话,自己会吃什么苦头?
  低着头哭哭啼啼的三皇子在心里把丽嫔大骂了一顿,阿娘早就说过,这天下就是我父皇的,以后说不定就是我的,哪怕不是我的,也是我兄弟们的,我是龙子凤孙,除了你这个贱婢,谁敢给我苦头吃?
  不过咬伤了个宫人而已,这有什么?上次那个宫人惹得自己不快,阿娘直接命人把他给杖毙了。
  宫人是人吗?他们不过是伺候我的奴才,是父皇养的狗!你个贱婢居然为着一个奴才打我三十戒尺?三皇子心里恨毒了丽嫔。
  除了乳母,伺候他的宫人全是丽嫔的人手,乳母跪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皇子被三十戒尺给打怕了,哪怕一腔子的愤恨怨毒,还是没敢反抗,哭哭啼啼地睡着了。
  挨了打,两只手心又肿又疼,哭着睡着的三皇子做梦了,他梦见阿娘回来了。
  父皇抱着自己坐在钟粹宫的主殿里,阿娘挨着父皇站着,温母妃跟丽母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自己把红肿得手心给父皇阿娘看,父皇勃然大怒,阿娘指着温母妃跟丽母妃断喝一声:“给本宫杖毙了这两个贱人!”
  板子一下一下打在她们俩身上,挂着一脸假笑的温母妃不笑了,板着一张脸的丽母妃脸也板不住了,她们连个连哭带喊,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睡梦中的三皇子高兴得“嘿嘿嘿”笑了起来,睡在他脚踏上的乳母被他笑得惊醒了过来,听着三皇子的嘿笑,乳母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娃儿呢,才挨了打还笑得出来。”
  西偏殿里的三皇子嘿嘿笑,东偏殿里的七皇子却在哇哇哭。
  乳母把他抱在怀里摇来摇去,还轻声给他唱起了乡间的小调,诸多的抚慰安抚不了七皇子,他还是一声接一声,哇啦哇啦哭个不休。
  跟七皇子仅一墙之隔的李贵人被闹得睡不着,她在侍女的伺候下爬了起来,喝了两盏凉茶都没能压下心里的火气,她忍不住跟侍女抱怨:“我竟不知一个孩儿居然能如此呱躁!”
  听到七皇子啼哭,李贵人满腔的火气压都压不住。
  这孩子委实太闹了,白日里她做诗,正是灵感勃发的时候有,眼看一个绝妙好句就要出来了,结果这孩子哇啦哇啦一阵哭,灵感飞了,绝妙好句死活憋不出来了,憋闷无比的李贵人只得放下了笔。
  好容易等得七皇子不哭了,李贵人捧起了诗集,作不成诗,读也可以。
  对着绿纱窗外的芭蕉叶念一首幽怨的诗词,品一品诗里的深闺寂寞,再想一想自己所处的高墙后宫,李贵人热泪盈眶。
  正在此时,哇啦哇啦的哭声又响了起来!简直岂有此理,李贵人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是啊,这七皇子因何昼夜啼哭呢?”侍女也心浮气躁,她日夜跟着主子伺候,睡得比主子晚,起的比主子早,好容易睡下了,又被吵醒,主子不睡她也不能睡,又累又困一腔子怨气无处发泄。
  “去问一下乳母,七皇子因何啼哭不止。”李贵人坐到书案前,捉起一本诗集来对着自己扇了两下。
  侍女披着小袄去了,没多大功夫就回转了过来:“乳母言说七皇子夜里盗汗惊悸,身子不爽利才哭的。”
  “太医说了,他这盗汗惊悸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好儿的,得长期调养。”李贵人拧紧了眉头:“这可如何是好?”
  “不若令人把他迁到最南端的耳房里去。”侍女给主子出主意:“好歹离得远些,听着不是那么吵闹。”
  “言之有理!”李贵人又拿诗集扇了扇风:“现在就令乳母抱着他过去吧,东西明日里再收拾也不迟。”
  可怜前世在王皇后手里如一颗凤凰蛋般娇养着长大的七皇子,半夜里被他的李母妃给撵到了耳房里去了。
  时光荏苒,一晃几年过去了,按着本朝规矩,年满十二岁的皇子都要迁到外三宫的毓庆宫居住。
  今日是皇后娘娘选好的黄道吉日,眼角已见细纹的丽嫔一大早就爬起来令人给三皇子收拾行李,因着主子催得急,整个西偏殿的宫人齐齐上手,不过一个时辰就全收拾了个干净利索。
  东西都已经被大力太监给先抬走了,三皇子按规矩准备跪下辞别丽母妃。
  “无须如此。”丽嫔赶紧给宫人使眼色让人扶住了他:“皇儿此去要听少傅的话,一寸光阴一寸金,皇儿莫要浪费大好时光,且抓紧了时光好好研习学问才是,也不必每日里来请安,你我母子只需在初一十五皇后娘娘的请安礼上会面即可。”
  贱婢!莫非你以为吾还稀罕见到你不成?
  被丽嫔着急忙慌给扫地出门的三皇子咬了咬牙:“儿谨遵娘娘吩咐!”
  说完这句话,相看两相厌的“母子”俩同时转身,竟是连面子情都不顾了。
  回到西偏殿,丽嫔看着已经被搬空的屋子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天爷!这祸害终于走了!”
  “娘娘慎言!”侍女警惕地看看周围:“万一三皇子回来了呢?”
  “哈!他还会回来?”丽嫔弹了弹指甲:“你且看着,我人微位卑,于他毫无用处,且我屡次惩戒与他,他恨毒了我,怕是再不会踏入这钟粹宫西偏殿一步了。”
  “三皇子也太不知事儿了些。”侍女撅着嘴抱怨:“娘娘您都是为他好,因何他如此记恨于娘娘!”
  “这就是一头没长心的白眼狼,他哪里会觉着我是为着他好?”丽嫔站起来慢慢踱步丈量着空荡荡的殿宇:“这六七年来我惩戒了他多少次?他必定记得一清二楚,幸好此人愚钝不堪,皇位必定与他无缘,不然我该寝食不安了。”
  “那他出宫开府后您也不能去他府上荣养了。”侍女不无遗憾地道:“娘娘您这么多年的辛苦白费了。”
  “此人又蠢又毒,他能否活到出宫开府还未可知呢!”拿脚丈量完屋子的丽嫔高兴地跟侍女吩咐到:“你去跟尚工局打个招呼,让他们来把这屋子修整修整,我要把这里改成画室。”
  西偏殿兴了土木,七皇子站在东偏殿的耳房门口看着也是满心的高兴,三皇兄终于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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