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他动心——诗南
时间:2020-07-27 09:04:13

  话锋一转,他微微凑近,眼神里带着蛊惑,没什么正形地说道,“这不是提前预支一下权利吗?”
  
  身上的领带早就被他摘下绕在手里,配合着他刚刚出口的话,有点像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垃圾二世祖。
  
  炙热的呼吸悉数喷洒进宁晨曦耳蜗内,她有点招架不住,后退一步躲开,转移话题,“你怎么回来了?”
  她还以为他起码还要再过三天才能回来。
  
  斐钰泽直起身,没再逗她。恢复成了平日里的那副淡冷模样。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轻描淡写,“这不是回来帮你把梦境变成现实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斐忠犬整挺浪漫
(笑话依旧源于网络
谢谢彭于晏小宝贝的地雷,谢谢红豆babe的营养液
 
  ☆、动心
 
  “我站在苹果树下遇到了我喜欢的人, 我问你可以爱我吗?”
  ——安东尼译版,《小王子》
  
  -
  
  他这话说得随意,甚至还有点没头没尾。以至于宁晨曦要反应了好一会才能够衔接得上前因和后果。
  
  心中一时之间五味杂陈,说不上是酸还是甜。宁晨曦抬起头看向他云淡风轻的侧脸, 男人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 仿佛自己做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宁晨曦张张嘴又闭了回去。最后只是垂头揪住了他衬衫的一角。
  
  好像在他心里,无论是为她做了什么, 都是那般理所应当。
  
  两人最近睡前都会打个电话, 直到宁晨曦睡着。
  斐钰泽说是要在追求期间给他表现的机会, 但其实宁晨曦知道, 他是知道她睡眠质量不好, 打电话来哄她睡觉。
  
  这个电话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有时候是给她讲个故事, 说说这一天里各自发生过的事,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这边碎碎念着一些无关紧要的。
  从早上吃了一个很不好吃的三明治, 到下班路上遇到了一家装修风格很好看的甜品店,甜品味道一般般,但因为店主态度很热情所以她下次还是会去继续光顾。
  
  斐钰泽则全程耐心倾听, 偶尔会插个一两句。比如今天都见了哪个合作商,应酬时吃的是哪家餐厅, 哪道菜品做工精致味道偏辣是她会喜欢的,下次有机会可以带她过来品尝。
  
  有时两人什么也不说,只是透过听筒听着彼此细密绵长的呼吸声音。就像过往分开那五年的无数个日夜里, 两人深夜借着梦意的逾矩。
  有时宁晨曦半夜醒来,可以听到他那边笔尖磨擦着纸张发出的沙沙声。然后听着听着继续安心入睡。
  
  前一晚两人睡前打电话时,宁晨曦迷迷糊糊间说了一句,“对了, 我昨晚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了?”他问。
  
  宁晨曦已经有点困的意识不清,闻言揉了揉眼睛,脸颊蹭在枕头上,咕哝了一声,“梦见你回来了。”声音轻的和小猫撒娇似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睡着了,当时也只是听到了对面很轻的一句睡吧。再无其他。
  
  结果今天他就站在她家门口,云淡风轻的说,“帮你把梦变成现实。”
  
  一颗心像是被刚摇晃完瓶身开了罐的可乐,心中的甜意也如气泡一般,满满当当,咕嘟咕嘟不停往外溢出。
  宁晨曦还是不太想承认,有点嘴硬道,“谁做梦了。”
  
  揪着他衬衫的指尖却不自觉更用力了一点。
  
  感受到衬衫处传来的坠力,斐钰泽没说话,眼睛直视着前方,伸手把拽着他衬衫的细长手指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而后好脾气道,“嗯,我做的。”
  
  两掌相握。
  
  一软一硬,一大一小。
  一个细腻冰凉,一个温热带着薄茧。
  
  仿佛天生本就该如此契合。
  
  宁晨曦没什么底气的把手往外拽了一下,斐钰泽握得更紧。
  他语气里带着一本正经,“别动,牵会。”
  
  “......”宁晨曦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能把明明不合理的事情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但她确实也不怎么想放开。
  
  宁晨曦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再加上两人太久没这样正儿八经的亲密过,总有点放不开。
  为了掩饰紧张,她一会晃晃悠悠地撞撞他肩膀,一会又伸出食指挠挠他温热的掌心。
  
  一瞬间,时光像是回到了两人刚认识就谈恋爱的那个阶段。别别扭扭,心中却又止不住的往外泛着丝甜意。
  
  斐钰泽这会也是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心里轻嗤,不就他妈牵个手吗,也至于给他紧张成这样。
  但心中确确实实是有条小鹿在狂奔乱撞,仿佛在对着二十七岁的他说,“看,你十九岁时喜欢的女孩子,终于,终于回到你身边了啊。”
  
  在他把她弄丢了那么多年以后。
  
  不过他面上不显,宁晨曦自然也看不出来什么。
  
  在宁晨曦第四次伸手挠他掌心的时候,斐钰泽停下脚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宁晨曦,语气严肃的提醒,“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宁晨曦也看着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她眼里已经开始要喷火。
  主动牵手的是他,现在搞得跟被强迫的又是他。
  
  “所以呢?”
  
  斐钰泽视线有些沉,“所以你现在先别招我。”他语气隐晦地道,“有些牵手之外的事情现在做不合理,万一控制不住怕你生气。”
  
  “......”
  
  说完,他伸手勾掉她颊边被风吹乱的碎发,还煞有其事的补充了句,“听话。”
  
  “......”
  听你妈的话!!!滚啊狗男人!!!
  
  气不过,宁晨曦伸腿踢了他一脚,越想越气不过,她又踢了一脚。
  一脚两脚三脚。
  
  斐钰泽就这么看着她,也不反抗。她力道不重,踢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踢够了,两人一起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斐钰泽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中岛台上,宁晨曦才发现他还买了东西回来。
  
  是一个六寸的蛋糕。
  不大,上面用巧克力做线条勾勒出了一个带着皇冠的公主和一个大狗。
  寥寥几笔,但胜在生动形象。
  
  就是奶油没怎么抹匀,可以看出制作者的生疏。
  
  斐钰泽进门后就去洗手了,宁晨曦抬头看着走出来的男人问,“你做的?”
  
  斐钰泽看了一眼,语气平平的‘嗯’了一声,没什么起伏。
  而后卷起衬衫袖口径直向厨房走去,处理自己之前买的食材。
  
  “刚刚吃饱了吗?”
  宁晨曦看着他的背影,实话实说,“挺饱的。”
  
  “......”
  “那就再吃一顿。”语气有点冷。
  
  宁晨曦撇撇嘴,她又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回来。但是也难得没和他抬杠。
  
  宁晨曦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下来。最后绕来绕去,又绕到了中岛台附近去看那个用丝带缠起来的透明蛋糕盒子,有点像个猝不及防得到心爱玩具的小朋友。
  
  蛋糕盒子旁边有个做工精致的白色纸袋,有红色玫瑰斜插在里面。
  不多,刚好十一只。
  
  上面还沾挂着水珠。
  
  宁晨曦有点好奇今天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平时这里装的都是他给她准备的早餐。
  
  习惯性的想伸手打开袋子,宁晨曦还是先克制住,而后冲厨房里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句,“东西我拆了哦。”
  
  斐钰泽没回头,以为她说的是蛋糕,“拆呗,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家里没有花瓶,宁晨曦找了个漂亮酒瓶注满了水,把花插进。然后才打开纸袋。
  
  出乎意料的,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精心准备的食物,也不是昂贵精致的礼物。
  是一个泛黄的厚重信封。
  
  封面上写着:宁晨曦收。
  落款是:斐钰泽。
  
  与外面精致的手袋不同,里面的信封已经破旧泛黄,周角带着磨损。
  像是被人反复翻看触摸过。
  
  宁晨曦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厨房里,男人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衬衫袖口卷到了手肘露出小半截冷白结实的小臂,此时正动作利落的煎翻着牛排。
  
  宁晨曦给自己倒了杯水,拿着信封端着透明玻璃杯窝到沙发里,打开信封。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
  宁晨曦抽出最上面的展开。
  这三张叠卷在一起。
  
  纸张不硬,甚至是泛黄,但边角处却没有一丝褶皱。
  显然是被主人保护的很好。
  
  展开信纸。
  笔锋凌厉遒劲,带着锋芒。
  是宁晨曦最最熟悉的字迹。
  
  触目第一行上写道——
  二十一岁的宁晨曦,你好。
  
  沈城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雨势不大,却细细密密的一直下个不停。雨点噼啪砸在玻璃窗上,让人心生郁躁。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想,要是你在就好了。你最喜欢听着雨声睡觉,如果你在,这时候一定会猫似的拱进我怀里,蹭蹭我的下巴,然后讹我给你讲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你一定想象不到,最后我竟然用了和你一样的幼稚方式,来肉麻兮兮的以此记录自己的情感。
  说实话,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很多看似简单易做的事情,却都是在和你相识以后你教给我的。
  昨天我表弟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哥你说什么是真正的爱,我想了半天,只能尽量用着简洁的词语来形容出我所认为的爱,我说——大概是例外和偏爱。
  
  就像我对你。
  用当下比较流行的一个词汇来形容——
  叫做有且仅有。
  
  但好像没什么用,我还是把你给弄丢了。
  我做错了选择。
  成为了连怀念都不配拥有资格的那一方。
  
  距离你离开,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你走的那天沈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这让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第一年的那场雪。我背着你在雪地里走,身后同学给咱俩拍了第一张合照。
  
  我其实去送你了,但你没回头。
  就这样,别回头。
  要不我一定后悔。
  
  把第一封信折起,宁晨曦喝了口水,杯子里的水温热,她指尖压着透明玻璃杯泛着青白色。
  发了会儿呆,她开始打开第二封信。
  
  这次的开头是——
  二十二岁的宁晨曦,你好。
  
  今晚和人应酬,喝了点酒,不多,也没醉。但此时回到家里坐在书台前,却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你别嫌我烦。
  
  X刚成立不久,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每天应酬完回家的大多数时间都是洗个澡就睡,要是你在,一定会嫌我烦。可能连醒酒汤都不会给我煮。
  说不定,还会让我给你煮个宵夜。然后你会嫌弃我一身酒味,给我踹到客房一个人睡。
  
  宁晨曦皱皱鼻尖,她有那么不懂事?
  虽然这确确实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继续往下看,他话锋一转,说道——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希望要是你在就好了。
  
  之后信里的内容从他今天晚上应酬都吃了什么菜品,哪些爱吃,哪些不爱吃,一直写到了他今天上班打得是什么颜色的领带,戴的是什么牌子的袖扣。
  
  零零洒洒写了整整三张信纸,字迹却始终是洒脱如一,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耐。
  
  信的最后,他写道——
  想你,盼你回。
  
  落款处的黑色字迹被湿意晕染开来,模糊不清。时间过得久,上面已经泛皱泛褶。以至于宁晨曦分辨不清那上究竟是泪意还是水湿的痕迹。
  
  她换了个姿势打开第三封信。
  
  开头依旧是——
  二十三岁的宁晨曦,你好。
  
  恭喜你在二十三岁的这一天荣升为了宁总监。
  
  宁晨曦捏着信纸的指尖一顿,他都知道。很快,接下来信件里的内容给了她答案。
  
  过去的一年里远远见过你几次,但还是快要忘记你的样子。
  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宁晨曦把剩下的纸张全部拿出,依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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