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叹一声,他主动投降,软声道,“我错了。”
宁晨曦依旧没说话,不过把脸转了过来,眼睛盯着他。
垂着眸子,斐钰泽一条一条的往下主动检讨,“五年前,我不该自以为是的擅自做主。”
宁晨曦终于开了口,“继续。”
嗓音哑了下去,斐钰泽继续道,“我们是一体的,我不该遇事欺瞒,什么理由都不该。”他吻她鼻尖,盯着她的眼,眼神虔诚,郑重道歉道,“宝贝对不起。”
斐钰泽做出保证,“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
被他这突然其来的郑重态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宁晨曦眼神晃了晃,推他脸,不让他磨磨蹭蹭,“还有呢。”
斐钰泽突地轻笑,热气全部喷洒在她脸颊上。他没离开,死气白赖的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串串水印儿,从鼻尖到唇角,他嗓音哑着,有点不要脸道,“你怎么这么香啊宝贝。”
宁晨曦:“......”
操啊!!!
这是蓄意勾引了吧!?这是蓄意勾引了吧!?
听到宁晨曦浅浅的嘤咛了一声,斐钰泽停下了动作,不怀好意地问道,“这么喜欢么?”
按住他已经开始胡作非为的手掌,宁晨曦瞪他。
重新埋头拱在她颈子里,斐钰泽撒娇讨饶,继续检讨,“还有刚刚不该凶你。”发丝蹭着她颈肩细肉,这模样颇有些耍赖的意思,“还有出差两周,一个电话没打,该罚。”
被他吻的脖颈上扬,宁晨曦张嘴,小口小口喘着粗气。她还想要言辞犀利地反问些什么,却因一个没留神,斐钰泽舌尖已经滑进堵住了她的嘴,开始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唇,把她接下来想要说的狠话给堵了个严实。
夜色静谧,唾液疯狂交换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好一会儿,斐钰泽停了下来。他鼻尖摩擦着她唇角,视线缠绵的绞着她,嗓音在夜色里格外缱绻晦涩,“以后别吸烟了。”
这时候他说什么宁晨曦都是乖乖应着,“嗯。”
两人视线紧紧胶在一起,斐钰泽语带引诱,意味不明的说道,“吸我。”
“......”
“还有——”重新咬住她已经痕迹斑驳的唇瓣,他道出最终目的,“不许再赌气提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哪个“吸”?( bushi
☆、动心
“我在人群中看来看去, 只有你有最大的可能性使我得到永远不枯燥的生活。”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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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软件上的推送消息说沈城最近多雷雨,结果憋闷了一整个白日也没下,阳光盛的令宁晨曦心浮气躁。
直到这会儿外面惊雷接二连三的诈起, 宁晨曦才算是相信。
手指揪着身前男人的浴袍衣襟攥紧, 宁晨曦使劲往他怀里缩了缩,语气喃喃, “原来没骗人呐。”
她这么猝不及防地向前突然前进了一下, 两人均是一声轻哼。
斐钰泽单手撑在她身后的窗玻璃上, 语气隐忍难耐, “乖点, 别吸,你这样我难受。”他垂眼看她, 一双瞳仁漆黑沉沉,“不是最喜欢下雨天了?怎么还怕上打雷了?”
话是这么说, 他原本扶在她肩膀的另一只手却是穿过她的腰身,一下一下顺着她背脊深陷的沟壑轻拍安抚着。
窗外雨点噼啪有节奏地砸下,雨珠落到生长在宁晨曦卧室窗前的那颗茂盛树木上, 滴挂在延伸而出的翠绿枝桠,也砸落在斐钰泽的视线之前。
宁晨曦被斐钰泽推的背靠在落地窗上, 此时整个人都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脊背贴着冰凉的玻璃,她身前是男人火热的胸膛。
冰与火的交叠,带着她的思绪时而清醒, 时而混沌。
.......
斐钰泽身上的浴袍衣襟大敞,带子也早已经被宁晨曦给扯的七零八落。彼此的眸子里像是有一个巨大漩涡,于对视之间,轻而易举的便可把对方给吸引住。黑暗中, 错落的呼吸相互勾缠,交绕。
不甘示弱般,宁晨曦屈起食指,顺着身前男人腹部的优越线条一路向下。
如愿以偿听到斐钰泽隐忍的闷哼声,她反驳,“谁怕了?”
“我就是感慨一下。”
额间耷落的碎发早已经被汗意浸透,斐钰泽垂头注视着她的一双眸子平静漆黑,眼底却像是着了火。
两人视线紧锁,好半天,斐钰泽才哑着嗓子轻笑道,“不怕你刚刚把我夹那么紧?”
“......”
宁晨曦没再说话,眸子里的情愫与叛逆昭然若揭。
她喜欢看斐钰泽为她臣服拜倒的模样。
有时候宁晨曦甚至自私的觉得,斐钰泽这个男人之所以能让她着迷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的很多很多面,只有在她面前时才会展现出来。
最开始,宁晨曦觉得他像是山间细雨,能够轻而易举地润进人心。他挟风而来,敞开怀抱,毫不避讳自己的一身凉意,把她给纳进怀里,让她依,让她靠。
到了后来,她又觉得斐钰泽像是一株生长在料峭山坡上的翠绿松柏,永远笔直挺拔,永远绿意盎然。
这个男人看似温柔缄默,却又无一处不在透露着独属于他的强大。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此时正掐住她的腰窝重重向前一顶,嘴角吐出的话语荤腥不忌,“宝贝你真的好紧啊。”
他躬身伏在她的耳边,气息清清浅浅,带着钩子,“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紧?嗯?”
“......”宁晨曦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现在就像脱了僵的野马,脸皮一天比一天厚。她说不过他,只能换个话题,“你困不困?”
斐钰泽抬眼睛看她,那眼神的意思似乎是在质问她——都他妈这个时候了你和我说这个?
重重一下之后,他像是听不懂,用鼻音反道,“嗯?”
宁晨曦身体一颤,指甲陷进他的肩膀。要不是还被掐着腰,她这会儿估计早就没出息的顺着窗玻璃滑落。
她用力拍着他肩膀抗议,“你轻点!”
把头抵在她肩膀上,斐钰泽埋头闷笑,拒绝得干脆,“不要。”
“......”伸手掐着他腰间细肉使劲转了半圈,宁晨曦气的不行,“我是饿到你了?”
没成想,下一秒,斐钰泽竟真的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语气幽幽地控诉,“两周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他就怨气深重,盯着她的眼,无语道,“你刚刚在车上还睡着了。”
宁晨曦:“......”
没打算放过她,斐钰泽适当卖惨,“我熬了两周都没你这么困。”
宁晨曦:“......”
没法反驳,刚刚回来的时候,宁晨曦在车里确实是睡着了。
最近两人没待在一起,斐钰泽出门都是司机开车。
回来的路上雨就已经开始下,雨点噼啪砸在车玻璃上,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两人坐在后座,宁晨曦搂着斐钰泽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语气困的黏黏糊糊的嘱咐道,“到家了也不用喊醒我,直接把我抱上去,我困。”
连着两周神经一蹦一蹦的没怎么睡好,这会儿斐钰泽在她身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气,宁晨曦脑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开始昏昏沉沉。
结果这狗男人到了家不但把她给叫醒,更是抱着她直奔浴室,还一本正经的找着借口,“多运动一下就不困了。”
气得宁晨曦想反手拍他一巴掌。
偏偏花洒打开,水流冲下,男人湿润的眼里浸着层雾,语气委屈的像是被主人遗落在家的大狗,“整整两周没见,你都不想我吗?”
宁晨曦那会儿还是有点生气,眼睛故意别开不去看他,硬起心肠道,“不想。”
热气混着水流一起钻进宁晨曦耳里,斐钰泽拉着她的手往下,唇齿咬她耳朵,连话里都带着蛊惑,“可是我都好想你。”
几乎是瞬间,宁晨曦便失守了阵地。
这狗男人,实在是太会勾人。
而这会儿,已经是他们开始的第二场。
察觉宁晨曦的走神,斐钰泽扶在她腰间的手稍稍向前使力,把人往前推了推。鼻尖磨蹭着她耳垂顺势哼哼唧唧的声讨,“不但是两周。”把宁晨曦再次往前送了送,他清浅闷哼,语气有点不要脸,“想要把这五年的都给补回来。”
“......”宁晨曦被他这霸权逻辑气的忍不住张口骂人,“你他妈——”
有完没完啊!!!
没骂完,未出口的言语悉数变成了哑着嗓音的尖叫。
窗外雨声入耳,花园里的小玫瑰在暴雨中娇艳绽放。
手掌与之十指相扣,斐钰泽今天晚上铁了心的不饶她,力道一下比一下重,“还敢骂人?”
这种情况下宁晨曦要是再逞强就是傻逼,于是美人非常识时务为俊杰的手举小白旗,带着哭腔一连道了三句,“不骂了不骂了不骂了。”
......
宁晨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人丢在锅里翻来覆去的小鱼,煎完了正面又去煎背面,反反复复,直到外酥里嫩。
等她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变成了正面对着窗外落下的雨,十根手指张开,紧紧扒着透明几净的落地窗玻璃。
想到今晚在餐厅里见到的画面,她哑着嗓子开口,直白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和其他女生一起吃饭啊。”说完,她侧过头勾着向后去找他的脸,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不喜欢。”
斐钰泽停下,在她耳后细细喘息,乖巧应着,“嗯,只和你吃。”
宁晨曦得寸进尺,“说话也不行。”
唇印在她后背处他早就肖想已久的肩胛骨上,斐钰泽把整张脸埋进,笑得整个人都抖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闷声笑道,“那他妈是我堂妹。”
“......”宁晨曦有点尴尬,不过——“堂妹就不是女的了?”
被她这难得不讲理的样给逗笑,斐钰泽深浅不一地吻咬她蝴蝶骨,承诺,“不说,只和你说。”
宁晨曦:“也别和我说,我不想听你说话。”
“......”斐钰泽停下动作,掐住她下巴把她脸掰过来和她对视,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那么不讲道理?”
宁晨曦挑眉,仿佛是在问他你现在是在和女人讲道理?
恃宠而骄,宁晨曦反问,“所以你是第一天知道?”
“......”腰身重新用力向前一挺,斐钰泽低头道歉,“我错了。”
十指撑在玻璃窗上,宁晨曦整个人都没有着落感,伸出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臂,她有些不依不饶,“你错哪了?”
斐钰泽又乖又好说话,“哪哪都错了。”
说完,没再给宁晨曦找茬的机会,他把她两只手重新按回到玻璃窗上,嗓音沉沉,“抓紧了,呆会掉下来的时候别怪我。”
......
外面雨势渐小,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细雨。卧室内窗子开了三分之一,白色纱帘被风吹的帘角卷起,窗外雨声入耳,湿意顺着风刮在肌肤上,冰冰凉凉,惬意至极。
宁晨曦枕着斐钰泽大腿横躺在床中央,翘起二郎腿,脚丫子一荡一荡的,模样舒适自在的不行。
手指勾着她睡裙肩带一圈圈缠起,斐钰泽伸手挡在宁晨曦眼睛上,“眼睛不要了?”
最后一次在床上,结束后没开灯,此时屋内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进,用以照明。
宁晨曦闻言抬眸,他背靠着床头,一条长腿放平给她枕着,另一条自然屈起,胳膊松松搭在膝盖弯垂着。模样懒散又餍足。
定定欣赏了会儿,宁晨曦按灭手机,起身趴到斐钰泽身边,将大半边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她伸长双臂搂住他脖颈,仰头含住他下唇,细细密密地亲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