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酒——贪酒
时间:2020-07-27 09:12:27

  这话问完,安静的空气仿佛更静谧了。
  也是在这档口,一声猫叫从楼梯边传来。
  没几秒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瞧见陈羁时,迈着轻快的猫步就冲了过来。
  翘起前脚就往陈羁身上扑。
  陈羁暂时没管,弯腰拿出来双拖鞋给林知酒套上,“下来,再闹送你回兰庭。”
  林知酒眨眨眼,又看看地上的猫。
  较劲儿似的,她张开双手,学着娇滴滴的猫叫,拖腔带调地说:“你抱我。”
  陈羁:“……”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陈羁淡声问。
  林知酒郑重点头:“我在请你抱我。”
  “快点。”她忍不住说:“我是喝醉了的人,比你的猫需要人照顾呢。”
  陈羁无语半晌,腿边的猫也在不停地叫。
  就这么与林知酒对视三五秒,他像是认输了似的,就着这个动作,弯腰像抱小孩似的单手将人抱起。
  林知酒满意,乐颠颠地楼主陈羁脖颈。
  走出几步后还很得意地给身后的布偶猫挑了下眉毛。
  像是炫耀。
  -
  陈羁把人放到沙发上,就去了厨房。
  泡了杯蜂蜜柠檬水端过来时,才发现林知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这模样倒是安静不少。
  他把水放到桌上,没立刻喊醒人。
  小九叫了几声,陈羁回眸,抱着猫站起,又把小九送到了有围栏的房间“关着”。
  大概是不满,小九落地就冲他叫。
  陈羁食指抵在唇前,低低道:“嘘,别吵着她。”
  折返时林知酒的手机却刚好响起来。
  陈羁看着她皱眉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皱着眉又扔到了沙发上。
  “怎么不接?”陈羁问。
  林知酒闭着眼睛嘟囔:“不知道是谁,你帮我接吧,我好困了。”
  陈羁走过去,一边端起柠檬水,把吸管送到她嘴边,一边捞起手机。
  “喂。”
  对面像是顿了下,“请问这是林知酒的手机吗?”
  “是。”陈羁问:“你是?”
  对面的人道:“我是袁翰,请问林知酒在旁边吗,在的话请把手机给她,谢谢。”
  陈羁在他脱口说出这个名字时,就沉了脸色。
  他轻飘飘扫了眼身边正低头小口喝着水的人,云淡风轻地说:“哦,她不在,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
  “陈羁?”袁翰应该是听了出来,只顿了片刻便说:“知酒不在的话我等会儿再打吧。”
  陈羁没出声。
  袁翰喊了声他的名字。
  “有事?”陈羁没什么语气。
  袁翰声音依旧温和:“你不用对我怀有这么大敌意。”
  一旁的林知酒在此时抬起头:“谁……”
  刚说出一个字,她就被陈羁毫不客气地捂住了嘴巴。
  陈羁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他松手,林知酒这才把剩下的话问出来:“谁啊,说了这么久。”
  陈羁语调平静:“骚扰电话。”
  他低头看两眼:“喝完去睡觉。”
  林知酒“哦”了声,咬住吸管又一连喝了好几口。
  “林知酒。”陈羁忽然开口。
  林知酒怔愣两秒,反应迟钝地抬起头。
  陈羁声音很低:“你觉得,袁翰温柔吗?”
  “你干嘛问这个问题?”林知酒警惕道:“你干嘛关心一个男人温不温柔?”
  陈羁:“你回答我就可以。”
  “不温柔!”林知酒重复:“他一点儿也不温柔。”
  “哦。”他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语气要多淡然有多淡然,目光却沉沉地落在林知酒身上。
  等待答案的时间都在屏息。
  “不喜欢啊。”林知酒加重语气:“都说了我对他没感觉。”
  陈羁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表情仍旧是那样,眉间一直拢着的烦躁不动声色地消了不少。
  等林知酒喝完,他也起身:“去睡觉。”
  林知酒仰着头,一动不动。
  陈羁低头:“又要抱?”
  林知酒拉住他一根手指,幅度很小地晃了两下:“我能,和你一起睡觉吗?”
  陈羁:???
  林知酒不等他回答,紧接着补充:“我头疼,一个人睡不着。”
  “……”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陈羁按了下太阳穴,才说:“别发酒疯。”
  林知酒又晃一下脑袋,认真地和他解释:“其实我今晚还没有醉呢。”
  “这还叫没醉?”
  “嗯呢。”林知酒说:“我只有三分醉意,这次肯定不会断片。”
  陈羁也不知道这人口中的“三分”是怎么计算出来的,他垂眸,叹着气在沙发前半蹲下来。
  这个动作,他比沙发上的林知酒又要稍低一些。
  林知酒轻声:“不然的话,你给我讲个故事?这样我就不头疼了。”
  她说完就开始点:“我想听《Jack and the Beanstalk》。”
  对故事要求完,又开始对其他方面指指点点:“你用英音给我讲,得像抖森一样低沉性感。”
  陈羁:“………”
  她往前凑近,望进陈羁眼睛里,征询道:“可以吗?”
  陈羁侧眸,假咳了两声。
  “你先去洗漱。”
  林知酒眼睛一亮,立刻从沙发上奔起来,趿拉着拖鞋就往上了楼。
  没大学那次醉得厉害倒是真的,瞧见她乖乖上楼的背影,想起那次在酒店的状况,陈羁不轻不重地松了口气。
  -
  二十分钟都不到,陈羁冲完澡,刚收拾好从浴室出来,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林知酒头发都没吹,穿着陈羁之前递给她的一套充当睡衣的短袖短裤,就这么出现在门外。
  “我洗好了,讲故事吧!”林知酒说。
  陈羁顿住,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又极不自然地移开。
  这衣服虽然他还没穿过,可就这么穿在林知酒身上,怎么看都觉得心里莫名生出股燥热。
  林知酒却毫无所觉,她微微垫着脚,手在陈羁面前晃晃:“我好了,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陈羁没看她,扬扬下巴下令:“去吹头发。”
  林知酒不太乐意地转身,陈羁把人拉了回来。
  “算了,我给你吹。”
  他找出主卧卫生间的吹风机,插好插座就对林知酒招手:“过来。”
  林知酒脚步轻快,笑得眉眼弯弯:“小陈骑士今天好乖哦。”
  陈羁没作声,打开开关开始认认真真地为他的公主殿下吹头发。
  一分钟后。
  林知酒捂着脑袋,声音悲凄:“疼,你好不温柔。”
  “……”
  陈羁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会遭遇滑铁卢。
  “我自己来吧。”林知酒哼哼。
  陈羁举高手,不让她碰到吹风机。
  被她那句话刺激到,哪儿能甘心。
  陈羁抿抿唇角,坚持道:“我这次轻点。”
  再开始时动作果然轻柔了不少,只是他太不熟练,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林知酒的头发还很长。等彻底吹干时,仿佛比完成一个项目还累,陈羁长长舒出一口气。
  林知酒已经有些困,随意梳了几下,就推着陈羁进了次卧。
  陈羁靠在门边,望了她半晌,抗拒道:“找段录音听不行?”
  “你想反悔了?”林知酒拉住他小臂,强势道:“你都答应我了,别想不算数。”
  “陈放都没让我给他讲过故事。”陈羁面无表情:“你多大了?”
  林知酒爬上床躺好,不听他这妄图推辞的话。
  陈羁见状,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林知酒:“你干什么?我不听录音的,就要你讲。”
  陈羁搜索好,在床边坐下:“找原文,公主殿下。”
  林知酒满意地笑了下:“那快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陈羁扫了眼文本,没什么感情地开口:“Jack lives with his mother. They are very poor. They only have a cow, Betsey. ”
  陈羁发音很好听,是典型的英音,他的嗓音本身就好听,林籁泉韵般。即使就这么没什么感情地读,也不会让人感觉干巴巴。
  林知酒听着就忽然想起来,以前高中时,有次老师派陈羁去做演讲。
  好像是高三时的一场经验交流大会,用广播做的,见不到脸。
  那天后,陈羁好像又格外地招蜂引蝶。
  林知酒合上眼,后知后觉地想,肯定和这把嗓音脱不了干系。
  一篇故事念到结尾时,林知酒也入了梦。
  陈羁抬眸,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收了手机。
  床边有这间房子的灯光总控面板,窗帘和灯光同时关上,室内立刻陷入黑暗,只有敞开的门边,将走廊的光透进来少许。
  陈羁起身,弯下腰给林知酒掖了掖被子。
  他手却没立刻离开。
  陈羁摸了摸林知酒额前的头发。
  指腹触到她光洁额头,陈羁眸色渐深。
  下一秒,他低下头,薄唇轻轻蹭到林知酒额上。
  好一会儿才抬起。
  昏暗中,陈羁弯了下嘴角,启唇时的声音低不可闻。
  “晚安,公主殿下。”
 
 
第45章 甜梨
  第二日清晨, 林知酒伴随着门外一声声连绵不停地猫叫醒来。
  揉着脑袋坐起身,她花了三秒的时间,反应了一番自己身处的房间。
  是陈羁的飞云湾没错。
  放空数秒,她脑子里断断续续地想起来昨晚所有发生的事。
  尤其是几次三番她厚着脸皮求抱求背的画面, 格外清晰。
  林知酒捂了捂脸, 她还真一点儿没断片。
  指尖触到额头时,林知酒顿了顿。
  她放轻力度, 只用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额头。
  觉得动作不对, 又来回蹭了几下。
  怪熟悉的。
  可记忆里却完全不存在有人摸她额头的场景。
  林知酒晃晃脑袋, 估计是做梦, 也不再细究了。
  猫叫还在继续, 林知酒下床,打开门就见到咪咪在门外半蹲着叫唤。
  见到她出来时, 甚至主动蹭了过来。
  林知酒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猫还有主动亲近他的一天。
  她估摸着是咪咪饿了, 于是便很快简单洗漱了下。
  下楼前还去敲了主卧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人一大早还能跑哪儿去?
  林知酒抱着猫到客厅。
  咪咪的猫粮和零食都在一个小房间,上次陈羁生病时她喂猫的时候就知道。
  给准备好吃的, 她才起身,在一楼转了一圈, 都没有找到陈羁人影。
  这个点还不到上班的时间。
  正怀疑时,门口处传来声响。
  林知酒抬眸,果然见到消失的人。
  “你去哪儿了?”她问。
  陈羁摘了帽子, “晨跑。”
  他随手捋了下头发,额角有细密的汗。
  他看了眼腕表说:“饿吗?”
  林知酒点了下头:“有点。”
  “早餐八点送到。”陈羁边走边说:“我上楼冲个澡,到了你开门拿一下。”
  林知酒应声,转过头摸猫。
  她怕再看下去, 自己大清早的就要被陈羁这副刚运动完的模样迷倒。
  明明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为什么现在看到,心跳就能瞬间不正常。
  林知酒盯着吃东西的秘密,心想,大概是她之前总把陈羁当一起长大的“死对头”看,做什么总想着挑他毛病。
  以至于这么多年,都忽略了陈羁作为男人的魅力。
  没十分钟,陈羁就下了楼。
  早餐也刚好送达。
  两人刚准备吃饭,门铃又响了起来。
  陈羁在摆早餐,林知酒便道:“我去吧。”
  这个点,也不知道是谁。
  林知酒拉开门,犹疑地瞬间看清门外的人。
  是常昼。
  “你怎么来了?”林知酒问。
  这话问完好久,都没有得到门外那人只字片语的回应。
  林知酒抬眸,只见常昼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她低头扫了一遍自己身上,“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刚好此时陈羁也过来。
  常昼看看她,又瞅瞅陈羁,眼睛都要在这两人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林知酒身上的衣服。
  “你、你们……?”
  这欲语还休的语气,加上满脸的愕然诧异,几乎把要问的问题写在了脸上。
  陈羁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只见常昼抖抖索索的手指换了个方向,直直指向他。怒目而视,开口时的语气都充满了鄙薄:“你他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林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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