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凝视他良久,才说:“你不配知道。”
“……”竟敢这么对爸爸说话!
当了几万年的死对头,魔神怼的这一句成了导/火/索,他们最后不欢而散。
三天后。
郁雪清出席了志愿者的葬礼,亲手为他们封棺。
游戏里走到一起的人,他将他们合葬在了一起。
郁雪清偶尔也会想一些深奥的问题。
究竟什么才是“活着”?
就像这些意识留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们,他们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以另一种形式存活在游戏里……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的活着呢?
他扶住棺椁,看到里面女子苍白的脸,忽然感到荒诞可笑。
“对不起,没把你带出来。”郁雪清喃喃:“希望你们在那个世界,也能过得很好。”
*
“阿聿,我忽然感觉有点冷。”
南姝懒洋洋地窝在大红喜被里,对旁边的聿徽道。
聿徽就把她揽过来抱到怀里,鼻尖蹭蹭她的发丝:“还冷吗?”
“不冷了。”南姝勾住他的脖子,趴到他身上去了,指尖缠着他的银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的唇,感慨道:“真像一场梦。”
她当初答应主神的时候,都没想到还有跟他成婚的这一天。
她那时还以为,会被永远关在苍生鉴里。
南姝想着想着,心里由苦转甜,忽然兴奋起来,缠着他亲:“春宵苦短,再来一次!”
聿徽:“……?”
“快点的!”南姝扯开他衣领,一口咬了上去。
聿徽脖子上都是痕迹,感觉自己都要被她咬坏了,闷哼一声,被她推着进了被子里。
门外的一条溪边,鱼尾上系着大红花的人鱼们惊醒一瞬,趴在岸边,又睡了过去。
后半夜,云消雨歇。
南姝这次是真的没力气了。
她把脸埋在聿徽的脖子里,睫毛扫过他的脖颈。
聿徽与她十指相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姝姝……”
“嗯?”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假的,你会选择回去吗?”他声音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啊?”南姝每当回事,困倦地眯了眯眼,想要睡觉了。
聿徽似乎执意想要问个答案:“会不会?”
“……?”南姝终于抬起头看他一眼,开玩笑似的:“那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他郁郁的:“我去不了。”
“那不就行了。”南姝哄他:“你在哪,我就在哪——如果不能天天睡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
后面的才是真实原因吧。
南姝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抱着他睡着了。
聿徽银发散在枕上,没有合眼,就着摇曳的烛光看她的睡颜。
良久,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说:“谢谢你,愿意为了我留下。”
南姝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窗外,天将破晓。
一轮红日缓慢升起,冲破了漫漫长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