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没在这事上多问,七阿哥还好好的在这里皇上定是没计较,看他们眼睛都有黑眼圈了,遂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担心了一夜,回去歇着吧,额娘这边有人守着。”
两人确实累了,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看额娘/姐姐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也就回了。
等两个孩子出去后,温暖看了看屋里只有冬云,突然皱眉问道:
“茶茶呢?”
“回娘娘的话,茶茶挨了三十大板正躺着。”冬云小声的回道。
对外,茶茶作为大贝勒的同伙,自然免不了受罚。
但茶茶最后发觉淑妃娘娘中了药超出了大贝勒的算计范围,将功补过闯了御帐。
茶茶为大贝勒证明了下.药之事并非大贝勒所为,加上七阿哥念着茶茶悔悟给茶茶求情,只打了茶茶三十大板保住了性命。
茶茶此举并未暴露她是淑妃娘娘的人,只让人认为她是惠妃的人。
在此次事件当中扮演着一个反派悔悟的角色。
那小喜子也没多说话,只说娘娘发觉茶茶有异,让他装扮成娘娘的模样,看茶茶想做什么。
“皇上禁足了大贝勒之后,严刑拷打那铃儿,方才知道是铃儿胆大妄为下.药,那铃儿皇上说留给您处置。”
铃儿受了刑,全身上下皮开肉绽还剩下一口气。
皇上特意吩咐给她用了人参汤,吊着她一口气等娘娘出气。
“不过,那铃儿说要见娘娘。”
这就让冬云不解了。
这害了娘娘还要见娘娘是想干什么?
“至于那铃儿的主子王答应,昨晚在御帐里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回去后高热不止又没太医看诊,醒来已经神志不清不认得人了。”
温暖听了冬云的话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想到那三十大板。
“把我带出来的伤药送去给茶茶,让她好生养伤。”
茶茶受罪了。
她没想到后面有人给她下.药,导致她不清醒,没能护着茶茶让她挨打了。
“七阿哥已经让奴婢送了过去。”
听到说七阿哥已经安排了,温暖笑着朝着冬云伸手说道:
“扶我起来,我去看看她,顺便去见一见那个宫女。”
“奴婢先伺候您起身,您先用点吃食可好?您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等会儿还得服药。”
冬云不提还好,一提她感觉到肚子饿了,点了点头。
冬云扶着娘娘起身坐在床边伺候她穿衣,还没出去提膳,小喜子这时候提了些清淡的吃食进来,想来是七阿哥回去后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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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面色还有些苍白,披着一件藏青色的斗篷,冬云扶着她正要出门,就看到宣嫔过来了。
宣嫔皱眉上前扶着温暖,担心的说道:
“怎么起来了?你病着不躺着休息起来做什么?”
温暖看着宣嫔笑着说道:
“起来走走好得快。”
走走用穿那么多?瞧着就是要出门,昨晚还高热呢,哪能出门吹风?
“你是想去看那害你的主仆?”
温暖点了点头。
“嗯,听说那宫女吊着一口气了,所以去瞧瞧。”去看看她想说什么。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温暖没拒绝,她本来是打算先去看茶茶的,瞧见宣嫔温暖也就先和她来了王答应的帐篷附近。
温暖过去的时候,看到锦秋守在一个小帐篷外面。
锦秋瞧见娘娘几步走过来,给娘娘和宣嫔娘娘请安之后,扶着娘娘小声说道:
“那宫女要求单独见娘娘。”
温暖回头看了宣嫔一眼,宣嫔笑着说道:
“我去看看那王答应到底是真的烧糊涂了还是装的。”
温暖看着宣嫔进了王答应的帐篷之后,这才进了铃儿的小帐篷。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令人作呕。
温暖本就不舒服,闻着那味儿直接扯了帕子捂着鼻子。
冬云从袖子里扯了个香包出来,递到娘娘的手上。
有香包淡了一些血腥味儿,温暖方才好过一些。
铃儿虚弱的躺在那里,她后背受伤,但并没有人给她上药,反而让她躺着压着伤口受罪。
锦秋一直在这边留意着,看她不行了又给她灌参汤吊着命。
铃儿虚弱的躺在那里,看到淑妃来了,吃力的开口。
“我竟然……还有命等着淑妃娘娘你来见我。”
温暖看了眼冬云和锦秋,让两人出了帐篷守在外面,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温暖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你特意要见本宫是想说什么?”
铃儿看着淑妃娘娘坐在那里,看着她冰冷的的眼神,突然讥讽的说道: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泄露你的秘密,拖着病就过来了?”
温暖捏着香包,淡淡的说道:
“本宫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铃儿皱眉。
“你还在装……我也就这么一口气了,你没必要到现在还这般谨慎。”
温暖看着铃儿,突然笑了笑,扯开手里的香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打开给她看。
“记得本宫让你去长春.宫给本宫做绣活儿的时候本宫说的话吗?”
“本宫提醒过你别做错事悔之晚矣。”
“本宫本没想对你动手,大家相安无事即可,但也做好了你会对本宫出手的准备。”
第一百零二章
这是温暖当初交给冬云收着的东西, 温暖不想被动,所以打算如果铃儿做了不利于她的事情,温暖就让人从她的屋子搜出这个。
里面的内容是温暖的生辰八字, 还写有巫蛊之术的运用办法。
一个宫女捏着温暖的生产八字,明显是想害她, 那么面对她的就只有死了。
温暖也不怕她说出对她不利的言语。
有生辰八字和巫蛊之术在,她再说些什么那也是造谣想要害她罢了。
铃儿瞪大眼看着那张纸,只觉得淑妃当真是狠。
她竟然早有准备,用自己设局想害她。
铃儿喘着气恨恨的说道:
“你若扶持我一把, 我也不会……”
她也不会与她为敌,也就不会给她下.药了。
“你做梦要现实一些,本宫凭什么要帮你?帮了你又什么好处?”
温暖嗤笑,这穿越女当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她凭什么要帮她?
她提醒过她, 是她自己走错了路。
若她不做不利于她的事情,她不会要了她的命。
“皇上把你交给我处置了, 本宫记得那杯马奶酒还有半杯,本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温暖说完话,把那张可以置她于死地的纸当着铃儿的面撕了,塞回荷包捏在手上。
转头看向桌上放着的那个酒杯,里面是半杯马奶酒, 旁边放着的是拆开了的发簪。
铃儿惊恐的看着淑妃, 再看摆在桌上的东西, 她怎么可以用那掺了春.药的酒?
她现在浑身是伤, 那药若是发作,血液会快速循环,她会在双重折磨中失血过多而亡的。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痛快?温暖冷笑。
“昨晚如果不是本宫警惕,本宫只怕就会给人演了一出活春.宫,然后,等待本宫的结局就是暴毙而亡了。”
她既然这般害她,她又何必对她仁慈?
铃儿想活命,失声说道:
“可我并未告诉别人你的秘密。”
她一直咬着这个秘密,是她希望淑妃看在她没说出她的秘密的份上,饶过她,把她送走就好,她不想死。
“你也可以说出去,只要你有那个能耐。”
温暖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掐着铃儿的脖子,直接把那半杯酒灌了进去。
温暖用帕子擦了擦手,嫌弃的丢开。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本来面色惨白的脸,喝了酒不过一会儿就开始红.润起来。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浑身上下都很疼。
本来凝固了的伤口慢慢的又开始流血了,使得屋子了血腥味儿极重。
温暖看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这才往外走。
走到外面看着锦秋吩咐说道:
“等她断了气去梁九功那里说一声,送出去葬了吧。”
给她最后一个体面,算是作为老乡最后的仁慈。
免得到时候侍卫们直接把人丢去乱葬岗曝尸荒野的好。
吩咐完之后,温暖看向王答应的帐篷,抬步走了进去,冬云赶紧扶着娘娘。
王答应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像是没看到有人进来一般。
宣嫔看温暖进来了,指着王答应说道:
“她怕是真的神志不清了,就这么坐着,半天也不动一下。”
温暖仔细观察了一下王答应,笑着对宣嫔说道:
“是不是真的神志不清其实并不重要了,反正她给皇上下.药是死罪,她这样还好,去的时候不会太恐惧太痛苦。”
王答应本来还一动不动,听到温暖这话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
宣嫔瞪大眼,指着王答应,再看温暖。
温暖自然也看见了,漫不经心的开口:
“王家倒是教出了两个好女儿,回去之后皇上定会好好的算账。”
“就是不知道王家能不能承受的起帝王的怒火?”
两人没在王答应这里多留,温暖出来有一会儿了,身子疲乏的厉害。
回去的时候就碰到了背着手往温暖帐篷走来的皇上。
宣嫔给皇上做了个告退,担心的看了看温暖,温暖冲她笑了笑这才离开。
“这面色如此难看,怎的还出门?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子?”
康熙皱眉看着温暖,伸手很自然的搂着温暖的肩膀,把她往帐篷里带。
温暖本来挣扎的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但因为往里走的脚步让她一个踉跄,直接跌在了皇上的怀里。
康熙见状顺势拦腰抱起温暖,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温暖只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的搂着那人的脖子。
然后没一会儿她被放在床.上,靠在床头,然后被子直接盖在了她的脖子那里。
“夜里还发热,这么急着出去做什么?”
温暖看着皇上,淡淡的说道:
“听说那宫女只有一口气了,怕她死了不能出气。”
康熙掖被子的手一顿。
“吩咐一声奴才就是,何须你亲自过去?”
“就不明白,为何一个小小宫女竟然要至臣妾于死地,但是去了之后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今儿臣妾手里只怕沾了血了,皇上会觉得臣妾狠毒吗?”
温暖说到这里,看着皇上。
“不会,你才是受害者。”
康熙笑着摇头,那奴婢心思歹毒,死有余辜,温暖才是这件事情里的受害人。
“她求臣妾放过她,臣妾心眼小没同意。”
“臣妾想到昨日的事情后怕不已,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若能活着就算她命大。”
她不怕告诉皇上她用了什么法子对那宫女。
她本不是多善良的人,那人都这么对她了,若是放过她,温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像朵白莲花,活该了。
“本就是留着给你出气的,你看着处置就行。”
康熙毫不在意的说道,温暖这么做并没有什么。
女人名节事大,若是那人成功了,不仅温暖,就连七阿哥和十二阿哥都抬不起头了。
康熙本意是温暖出了气便凌迟泄愤的。
但温暖既然已经用同样的办法回敬了,那便罢了。
康熙伸手摸了摸温暖的额头,探了探她的温度。
觉得她额头有些发凉,拉过她的手,手也是冰凉的。
“拿个暖手炉给你们主子。”
康熙回头吩咐后一步进来的冬云。
冬云听了匆匆递了个手炉到娘娘手里,又去端了杯热水给娘娘。
太医吩咐过,发热后要多用水。
等做完这一切,康熙看了冬云一眼。
冬云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温暖捧着手炉,眼神低垂并没有看皇上。
康熙看着她这样,叹了口气说道:
“朕知道你不高兴,你放心,回京之后朕定会让胤褆在你面前认错,重重处罚他。”
温暖听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重罚?最重的处罚怕也是禁足一些时候,不痛不痒。
“人生来分三六.九等,同样一件事不同人去做,得到的结果都会不一样。”
底层人去做,一家人都会搜牵连。
有点儿家世的,一人受责。
皇家人高人一等,也不过挨骂挨打,禁个足就完事儿了。
“但,历来又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说,皇上可觉得矛盾?”
温暖说这话有讥讽的意思。
康熙自然听出来了,有些为难的开口。
“但他到底是朕的长子,当年朕的孩子一再夭折,唯有胤褆身子健全,朕为了保下他不惜把孩子送出宫。”
这是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这个孩子又是他的长子,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真的大义灭亲?
“臣妾知道,您不仅是皇上,您还是一个父亲。”
“孩子做错事,认个错自然就会心软了,换做七阿哥和十二阿哥臣妾也会心软的。”
温暖点头,表示明白。
康熙看她这样松了口气,以为她体谅他。